叶飞:苏皖战场逞英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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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5年,中国人民解放军首次授衔的55位上将中,有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具有双重国籍的上将,就是在抗日战争时期曾闻名于江苏大地的“新四军三虎将”之一的叶飞。转眼间,这位新四军老战士已经离开我们20年了。而他对革命事业的卓越贡献,为江苏人民所牢记。他一生的光辉业绩,也将永远印在江苏人们的心中。
  叶飞,祖籍福建南安,出生在菲律宾,母亲是地道的菲律宾人。叶飞5岁回国读书,14岁就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29年,不满20岁的叶飞,就参与了创建闽东革命根据地和闽东红军游击队。在土地革命战争最残酷的时期,他坚持在闽东开展游击斗争。抗日战争爆发后,叶飞领导的游击部队到达安徽岩寺,接受改编为新四军,任新四军第三支队第六团团长,人们习惯称之为老六团,是新四军的骨干主力之一。
  开赴苏南 初露锋芒
  1938年5月4日, 毛泽东致电项英,要求新四军军部“在侦察部队出去若干天之后,主力就可准备跟行”“在茅山根据地大体建立起来之后,还应准备分兵一部进入苏州、镇江、吴淞三角地区去,再分一部渡江进入江北地区。”根据军部的决定,叶飞率部离开皖南,开赴苏南,配合陈毅、张鼎丞的新四军先遣支队,为开辟创建苏南茅山抗日革命根据地作出了重大贡献。
  1939年2月,周恩来受毛泽东和中共中央的委托,到皖南新四军军部传达中共中央六届六中全会精神和要求新四军向敌后发展的指示,进一步明确新四军“向南巩固,向东作战,向北发展”的敌后战略方针。陈毅从军部返回茅山,传达上级指示精神,积极准备东进。他把东进任务交给正在茅山活动的叶飞率领的新四军第三支队第六团。
  1939年5月1日, 叶飞率领所部从茅山根据地出发,东进苏南,与无锡、江阴等地的游击队合编,组成江南抗日义勇军总指挥部,简称江抗。叶飞担任副总指挥,兼任中共东路工作委员会书记。
  1939年6月24日夜,叶飞指挥部队袭击浒墅关车站,歼灭日军50多人以及伪军一个中队,炸毁了铁路桥,使得宁沪铁路中断3天。这一战,叶飞初露锋芒,新四军在苏南名声大振。上海、香港等地的各大报纸纷纷在显著位置刊登新四军胜利的消息。7月底,叶飞所部袭击上海日军虹桥飞机
  场,点燃汽油,烧毁敌机4架。大大地鼓舞了上海人民的抗日斗志,扩大了新四军在江南的影响。
  挺进苏北 新春大捷
  1939年1 1月,新四军苏南指挥部决定,叶飞所部西撤扬中,与管文蔚的挺进纵队合编,成立新四军挺进纵队,下辖4个团。管文蔚任司令员、叶飞任副司令员。12月,叶飞率挺进纵队一、三、四团渡江北上,到达吴家桥,与先期到达江北的挺進纵队三支队司令员韦永义会合。
  1940年1月,新四军主力进驻大桥镇,日军想趁新四军刚刚进入苏北,立足未稳的机会,调集扬州、高邮等地的日伪军500多人到大桥一带进行大扫荡。2月1日(农历除夕),叶飞带领挺进纵队一团在大桥以北的焦家荡一带,雪夜埋伏。次日拂晓,日伪军进入一团的埋伏圈后,被打得仓皇逃窜。新四军乘胜追击,一直到10公里外的仙女庙,歼敌100多人。这是新四军进入苏北与日军的第一次交锋,以大胜而结束,被称之为“新春大捷”。
  新四军在江都的“三桥两荡”(吴家桥、网子桥、三墩桥、焦家荡、花家荡)地区开辟根据地。部队驻防仙女庙以东,通扬运河以南至长江边,基本控制了嘶马、大桥、吴家桥一带和长江渡口,形成了新四军跨越长江、向北发展的有利态势。在吴家桥成立了第一个中共县级组织—~中共江都县工作委员会,开创了苏北第一个抗日根据地。
  驰援半塔 皖东留名
  1940年3月,蒋介石挑起了新的反共摩擦。他命令国民党顽固派、江苏省政府代主席兼苏鲁战区副总司令韩德勤,和桂系顽固派安徽省主席李品仙,从东西两面向新四军第五支队驻地,安徽省来安县境内的半塔集发起夹击。新四军江北指挥部决定,集中主力于津浦铁路以西,先反击威胁最大的李品仙部,然后挥戈东进,击破韩德勤的进攻。罗炳辉五支队、陶勇苏皖支队率主力奉命开赴津浦路西。
  新四军江南指挥部指挥陈毅,电令新四军挺进纵队兼程前进,增援半塔集。叶飞率部队从吴家桥出发,西渡运河,穿过天扬公路,昼夜兼程,边打边进,沿路消灭了日军、伪军、顽军、忠义救国军1000多人,扫清了半塔集东南外围,于26日到达皖东地区。这时,同桂系顽军李品仙的战斗已获全胜,罗炳辉、陶勇立即率部东返,在半塔集东南与叶飞部队会合,集中兵力,向顽固派韩德勤发起攻击。韩德勤大败,仓皇逃窜,我军取得半塔集保卫战的完全胜利,我淮南抗日根据地迅速建立。向西防御,向东发展,保证了中共中央提出的“从华北到江南打成一片”方针的顺利实现。
  郭村战斗 联李孤韩
  1940年5月,日伪军又一次对吴家桥地区发动大扫荡。叶飞率部反击日伪军的扫荡后,转移到泰州西北的郭村休整。韩德勤使用借刀杀人之计,将李明扬骗到省府驻地兴化,又秘密派人前往泰州诱劝李长江,说新四军占了他们的地盘,挑唆李长江出兵攻打郭村新四军。李长江经不起诱惑,于1940年6月28日拂晓,纠集13个团,从四面包围郭村,发动进攻。
  当时叶飞在郭村只有一个团的兵力,不及李长江的十分之一。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是打还是撤,连新四军江南总指挥陈毅都觉得“不可孤军御敌”,电令叶飞撤离郭村。叶飞认真分析了当前形势,地形很好、群众基础也好,于是向陈毅力陈迎敌主张。为执行陈毅联李的统战政策,叶飞主动派人去泰州与李长江谈判,李长江竟然扣押了我方代表。在这万分紧急的关头,叶飞临危不惧,他利用我地下党反馈的信息,迅速摸清了李
  长江的进攻部署,沉着应战。陶勇的苏皖支队星夜从宝应湖、大运河以西向郭村赶来。更可喜的是,由于我地方组织坚持长期做思想政治工作,李长江手下的陈玉生支队战场起义,从泰兴赶往郭村增援新四军,这对李长江的部队影响很大,士气锐减。在叶飞的统一指挥下,歼灭了李长江的3个团,李部全面溃逃。当时我军乘胜追击,就可一举拿下泰州城,但是叶飞让部队打到泰州城西九里沟就停止了。这是因为有陈毅“击敌、联李、孤韩”的统战方针在先。而执行这一方针的意义,在后面的斗争中的具体体现实在太大了。叶飞执行陈毅指示,不把二李打到韩顽一边去,与二李重修旧好,遣返俘虏,退回部分枪支。叶飞的打与和相结合,刚柔并济,因势利导,完全是毛泽东抗日统一战线思想的具体实践和体现。最终争取了李明扬与新四军继续合作抗日,形成统一战线,打通了新四军立足苏中、东进抗日的通道。   郭村保卫战,是我军历史上以少胜多的典范。解放后,被拍成电影《东进序曲》,成为经典,激励了一代人。
  东进黄桥 一马当先
  江南反动顽固派顾祝同纠集重兵,对苏南皖南新四军形成包围。在日伪顽的夹击之下,新四军已无法在苏南皖南立足。中共中央、毛主席再次發布命令,指示新四军的主要发展方向应是苏南苏北广大的敌后,尤其是长江以北地区。1940年7月,陈毅率领新四军苏南指挥部跨江北上。在江都的塘头整编,新四军江南指挥部改为苏北指挥部,陈毅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粟裕任副司令员。叶飞任第一纵队司令员兼政治委员。
  1940年7月25日,陈毅率领新四军苏北指挥部及所属部队东进黄桥,叶飞部为右路先锋。李明扬部对天鸣枪,如约让路,我军佯作夺路而过。韩德勤发现新四军东进意图,立即命令省保安四旅何克廉由黄桥向北,税警总团陈泰运由北南下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叶飞部一马当先,先击溃陈泰运两个团,随即遣返其俘虏,送还其枪支,陈泰运很感动,表示坚决与韩德勤划清界限,保持中立。而对坚持反共的顽固派何克廉,叶飞率部则给予坚决打击,歼灭其主力2000多人。7月29日凌晨,新四军解放黄桥,叶飞率部继续攻占靖江孤山、西来等日伪据点。新四军进驻黄桥,成立中共苏北区委员会,建立了以黄桥为中心的苏中抗日民主根据地,使之成为一块嵌在敌伪心脏的前沿阵地。
  保卫黄桥 出奇制胜
  1940年10月,反动顽固派韩德勤背信弃义,再次掀起反共摩擦,组织3万兵力分三路向黄桥根据地扑来。10月3日,黄桥保卫战打响。李明扬、陈泰运如约严守中立,其他的地方实力派也受其影响,按兵不动,冷眼观战,同时亦为保存实力。这样,新四军毫无后顾之忧,集中优势兵力,全力对付韩德勤的主力。
  10月4日,决战进入白热化。陈毅粟裕安排叶飞部在黄桥西北抵御韩德勤主力嫡系独立六旅。叶飞冒雨察看敌情,发现六旅毫无戒备,一路大摇大摆而来。立即向陈毅建议,不要坐等敌人攻取北门,主动出击,分段歼灭,陈毅十分赞同。叶飞把部队分成7路杀出,把独立六旅截成数段,首先歼灭旅部,然后从侧翼迂回到敌人后方,合围包抄,全歼该旅,中将旅长翁达自杀身亡。叶飞随即率部穿插至分界,截断敌三十三师的后路,在小二房全歼三十三师,活捉敌师长孙启人。八十九军军长李守维亲自率领其尖锐部队三四九旅前来增援,到达野屋基的时候,得知独立六旅和三十三师已被全歼,于是李守维率部就地构筑工事固守。新四军二纵配合叶飞部队,发扬连续作战的精神,对敌人发起总攻,全歼李守维八十九军三四九旅,李守维仓皇逃窜,慌乱之中溺毙于挖尺沟,韩德勤率领残部1000多人狼狈逃回兴化。
  黄桥保卫战,歼灭顽敌韩德勤部1-1万人,是新四军战史上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范例。
  陈毅向中央军委发电,赞扬:“黄桥战斗、野屋基战斗均与我叶飞所部遭遇,极为顽强。”
  讨伐逆贼 威震苏中
  1941年1月发生皖南事变,蒋介石政府宣布取消新四军番号。中共中央、中央军委针锋相对,宣布在盐城重建新四军军部。叶飞被任命为新四军第一师副师长,师长粟裕。
  1941年2月13日,李长江趁着李明扬到兴化开会不在泰州之际,带领手下6个纵队的1万多人公开投敌,被委任为伪军“第一集团军总司令”。李明扬回到泰州,无奈地带领手下1000多人离开泰州,仍然以苏鲁皖边区游击总指挥的身份,在泰州东北的唐家甸子一带活动。
  李长江是个地头蛇,早就有投敌的想法,之前受李明扬的节制,不敢妄动,这一下终于如愿当了汉奸,在泰州城头挂起了太阳旗。中共中央对李长江的叛变投敌十分重视,当天就电令新四军军部:“此贼不除,后患甚多,望集中全力迅速解决之。”新四军在代军长陈毅、政治委员刘少奇的指挥下,发起讨伐汉奸逆贼李长江的斗争。以《讨伐李长江命令》,任命粟裕为讨逆总指挥,叶飞为副总指挥兼前敌总指挥。2月18日,在海安以西的邓家庄举行讨逆誓师动员大会。会后,叶飞亲自率领一师主力一旅为先头部队,首先攻克姜堰、苏陈等沿线据点,扫清泰州城外围。李长江平时不把粟裕、叶飞放在眼里,这下子被困在泰州城里,吓得屁滚尿流,一面修筑工事,负隅顽抗,一面向主子日本人求救。当日午夜,叶飞组织部队突人城内,直捣李长江指挥部,一举攻克泰州城。李长江吓得翻墙而逃,窜至泰州以西的界沟、吴家桥一带。
  叶飞率部乘胜追击,俘虏敌伪军5000多人。
  为救李长江残部,日军纠集重兵,从扬州、高邮、黄桥、如皋等地向泰州聚集而来,对苏中地区展开又一次大扫荡。粟裕、叶飞率部撤出泰州城,分散兵力,以团、营为单位,深入敌后,开展游击战争,胜利粉碎了日军的大扫荡,新四军重振雄风,威震苏中。捷报传到延安,毛泽东欣喜无比,立即电告重庆的周恩来。车桥战役 英勇果敢
  1944年2月,新四军第一师师长粟裕,授命副师长兼苏中军区副司令员叶飞指挥车桥战役。淮安东南小镇车桥,是沟通苏中苏北的重要枢纽,是日军控制苏中苏北的重要据点。四周筑有大土围子,驻扎伪军600多人,大土围内东南角有一小土围,驻扎日军40多人。叶飞采取攻点打援的战法,以5个团的兵力主攻车桥,以1个团在车桥西北的芦家滩附近伏击来自淮阴、淮安援敌,以1个团在车桥以南的崔河附近防御宝应方向日伪军。3月5日凌晨新四军发起总攻,仅仅半个小时就突破大土围,攻人镇内。到了午后,摧毁碉堡50多个,全歼伪军。叶飞随即调整战斗部署,集中力量,打击前来增援的日伪军。一下子歼灭日军400多人,伪军500多人。7日,困守车桥小土围,负隅顽抗的日军见大势已去,乘隙逃往淮安。新四军完全控制了淮安、宝应一带,打通了苏中苏北通道,巩固和扩大了苏中抗日根据地。中央军委嘉奖新四军一师:“车桥之役,连战皆捷,发挥了第一师历来英勇果敢的作战精神,首创了华中生俘日寇之新纪录。”
  叶飞为中国人民和中国革命事业作出了毕生的贡献。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凝聚着几代中国人的夙愿。为了民族复兴,亿万人魂牵梦萦,几代人上下求索,奋勇不屈的中国人民在黑暗中艰难前行。叶飞同志就是这奋勇不屈者中杰出的一员,我们永远缅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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