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传奇中土地神的表现特点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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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对于拥有着古老传统的农耕民族而言,土地神在我国民间是十分为百姓所熟知爱戴的神祇,其在明代传奇戏剧中也得到了充分的描摹刻画。而由于明传奇中的土地神存活于戏剧剧本之中,与现实民间信仰中的土地神存在一定差异。在文本语境的关怀下,神性褪色、人性张扬,也使得土地神在角色形象、地位职司等方面展现出别样鲜明的特点。
  关键词:明传奇 土地神 文本 表现特点
  中图分类号:I207.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8705(2017)04-99-103
  一、引言
  “土地崇拜,对于我们这样一个有着古老传统的农耕民族来说,其历史起源之久远可想而知”1,对土地的依赖与崇拜,形成了中华民族特殊的情感与寄托,因而体现在信仰层面,土地神则成为民间百姓十分熟悉的神祇,通常掌管着某一地区五谷丰歉、人丁安全等事务,深受百姓爱戴。
  明传奇作为明朝时期戏曲的代表性样式,在民间具有相当的影响力,与当时的民俗文化生活紧密相连。故而在民间一直拥有广泛深厚基础的土地神,在明传奇中也占据较重的地位,得到了充分的描摹刻画。
  值得注意的是,对于明传奇中的土地神而言,其生存的“神圣空间”之底色实际为以文字为基础的戏曲文本,“戏曲作为文艺创作形式之一种,其中的神祇也不可避免打上艺术化烙印”2,加之“明传奇对当下的信仰生活既有着真实再现,又有着艺术地呈现。”3因此,明传奇中的土地神势必有别于现实民间信仰中的土地神,神性与人性发生了强烈碰撞,而在角色形象、地位职司等方面也表现出别样鲜明的特点。
  二、明传奇中的土地神
  在明传奇中,土地出现频率较高,各个地方都有当境土地。沈龄《冯京三元记》第二十三出【格天】:
  小圣乃是京都土地是也。小圣乃是河南土地是也。小圣乃是湖广土地是也。小圣乃祥符县土地是也。4
  可见在古代,不论是省道、京都抑或县城,各个行政区域内都有土地神。除了这些在行政建制中有着明确名称之地域,就连街巷、监狱、花园乃至百姓住宅等一方小隅也都有土地的存在:
  张琦《郁轮袍传奇》第三十一出【参成】:
  (杂扮土地鬼判上)人间私语,天闻若雷,暗室亏心,神目如电,吾乃本坊土地神是也。5
  《魏仲雪批评投笔记》第二十五出【刲股奉姑】:
  (外扮土地上)善哉善哉,人间私语,天闻若雷,小神是狱中土地。 1
  邹玉卿《双螭璧》第十七出:
  小圣乃花园土地是也。2
  徐仲由《杀狗记》第二十六出【土地显化】:
  【粉蝶儿】(外扮土地上)略驾祥云,霎时便临凡世。善哉。善哉。人间私语,天闻若雷。暗室亏心,神目如电。小神乃孙华家中土地。3
  土地遍布如此广泛,其与民间百姓联系紧密也就是顺理成章之事。在明传奇中,土地所掌管的事务也与百姓日常生活多有关系,呈现出一个惩恶扬善、救苦救难的形象。如沈璟《博笑记》第二十出中,建德县山中有一虎伤人数十有余,所害者均为前世今生作恶之人,然而当地有一安处善,本该为虎所害,但鉴其孝心,土地用一作恶之人将其替换,活其性命:
  (末扮土地上)小圣乃建德县山中土地是也……有个安处善,元该虎吃,为他孝心信行,顺命达生,已将他除下姓名了,有个船家元不该虎吃,为他谋死客人,欲占其妇,却将他替了安处善,小圣今日着此虎衔那船家去,交与安处善,将那厮腰间银两都付于他以为养母之费,还教那再生的客人检验,以示报应,劝惩多少是好。4
  《黄孝子寻亲记》第十四折中,土地保护黄孝子免于猛虎伤害:
  小圣乃华阴山土地便是,昨奉天符赐命,今有盱江黄孝子寻母到此,经过蓝田界口,有一白额虎挡路,恐伤其命,不免保护他过去便了。5
  除了保护百姓安危之外,土地对于姻缘之事,也责无旁贷。张景《飞丸记》第七出【得稿赓词】中,易弘器对严玉英一见倾心,便作诗一首以表爱慕之意。而后严玉英的随身丫鬟无意间拾得此诗,交予严玉英,玉英不知何人所作,起初在这张纸上题诗一首,以表嘲笑之意,其后便觉不妥,故而将纸稿搓作纸丸掷于地上,此时,土地出场:
  (土地上)严玉英与易弘器秦晋宿缘,吴越世隙,婚姻怎能自合。不若用个机关,做个转折,使他两下暗托一丸媒妁,造成百世姻缘,有何不可。(旦搓丸掷科土地接丸下丑)好古怪,初先一幅纸,还可吹得去,今搓了一个丸,怎么也被风吹去了。(作惊科净)待我去追他来。(旦)果然好古怪么。6
  在第二十五出【誓盟牛女】中,适逢严玉英落难,土地便进入张妈妈的夢境之中,将二人的姻缘之事进行启示:
  (张妈妈上)万般空计较,三尺有神明。自家仇府中张妈妈便是。严小姐为奴府中,违忤主意,罚他日间汲水,晚间舂磨。老身一向怜他,昨晚似梦非梦,恰像土地与我说道,明日午时三刻,有一秀才,行吟江畔,这是与他有夙缘的,叫老身委曲说合,中间话句,恍惚难详,果有此事,那小姐到有出头日子了。且向江边一走。7
  正是在土地的暗中帮助下,这枚纸丸成为了二人之间的媒妁,化解了严玉英对易弘器的误会;尔后又是土地托梦于张妈妈,使得张妈妈出面,最终促成二人结为秦晋之好。这里的土地分明扮演着“月老”的角色,其形象的丰富多元化发展由此可见一斑。
  前述多为土地与阳世之间的紧密联系,事实上,土地还能直通阴间,与亡魂打交道。袁于令《金锁记》中,窦娥亡母求土地引见丈夫,以告知女儿冤情:
  老身乃窦天章亡妻栢氏。因女儿窦娥含冤负屈,问成死罪。今日老相公官居廉访,按临此郡,正好替他开豁。不免到梦中,将女儿冤屈事情,细诉一番。土地公公,烦你引见丈夫一面。8
  汤显祖《还魂记》中,柳梦梅请土地为杜丽娘还魂:
  (烧纸介生拜介)巡山使者,当山土地,显圣显灵。【啄木鹂】开山纸草面上铺。烟罩山前红地炉。(丑)敢太岁头上动土,向小姐脚跟挖窟。(生)土地公公,今日开山,专为请起杜丽娘。不要你死的,要个活的。你为神正直应无妒。俺阳神触煞俱无虑。1   不仅如此,土地还手握生杀大权,可以对阴间的判官发号施令。前述的那位“坊间土地”,便拥有此权力:
  今有王绿残刻奸险,既已钻谋幸中,不思改行,又造言诲人,设计害兄,恶贯已满,上帝判他死于牢狱,文曲星君方奏,免遭刑宪,幽司之法,断不可宥,差鬼判活,拔其舍以正造言之罪,生抽其肠,以昭奸险之刑,为阳世不孝不悌的立个榜样,叫鬼判待王絿出了狱门,将他拔舌抽肠,不可违吾法旨。2
  颇为有趣的是,汪廷讷《狮吼记》第十三出【闹祠】中,还出现了一位“土地娘娘”。陈慥意欲纳妾,正妻柳氏不予应允,拖其前去告官;官老爷于堂上惩戒柳氏之“妒”,官夫人却出场,站出来为柳氏鸣不平,四人争执得不可开交,于是前往土地祠向土地爷申诉;土地爷也同世间男子一般,认为纳妾理所应当,此时“土地娘娘”突然出场,揪住土地爷便打:
  (丑扮土地娘娘跑上揪外打末生慌跑介外跪云)娘娘,我不曾说甚么。(丑指外骂)【一煞】做神明全要公,在神祠好受香。如何断事情偏向,全不管妇人水性须当让。逞着你男子雄心越放佯,俺这里拳头巴掌声声响。(外)娘娘饶了老夫罢。(丑)直打得你下寻地狱,上走天堂。(丑打外介外揪净云)因你却打我,我只打你。3
  作为守护一方的神祇,土地不仅也有老婆“土地娘娘”,而且还十分“惧内”,并且在挨打之后还迁怒于凡间的其他女人,与之扭打在一起。且在最后发出感慨:“休道你做人受折磨,我为神也损伤,这场祸害从天降”,看来土地也摆脱不了世间的家庭纷争。由此,“人性”在土地的身上越发凸显出来。
  三、明传奇中土地神的表现特点
  总体说来,土地在明传奇中得到了充分的刻画与展示,大体呈现出以下三个特点:
  第一,遍布广泛、职掌细微、地位低下。
  如前所述,明传奇中出现了诸多土地,遍布极其广泛,覆盖了有着明确行政区域建制的省、府、州、县,以及无名的街坊、花园,乃至监狱和平民百姓的住宅,可以说,土地无处不在。事实上,土地的前身,叫做社神。《风俗通义·社神》记载:“《孝经》说:‘社者,土地之主,土地广博,不可遍敬,故封土为社而祀之,报功也。’”4由此可见,之所以有社神的存在,乃是因为“土地广博”;《吴下谚联·摄土地》也有云:“土地,当境之神,随地皆有。”5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任何地方都可以有土地的存在,因而在戏曲中,土地呈现出遍布广泛的特点便也是顺理成章。土地无处不在,也就更加易于深入民间,与民众的日常生活自然联系紧密。明传奇中,如前述孙华家中的那位土地,助孙华之妻杨氏,巧妙化解孙华兄弟仇恨,最终一家获得团圆,其职责所在仅仅为调解家庭纷争;而保护安处善、黄孝子不为猛虎所伤以及撮合易弘器与严玉英之姻缘等,都可以看出这里的土地所掌管之事务,几乎均与世间凡人的劳动生活息息相关,不论是民间信仰观念的带动,抑或戏曲情节发展的序言,土地的职责已经落实到凡人的个体身上,呈现出具体化细微化的态势。然而不可忽视的是,正是由于土地职掌的细微化具体化,却也造成了其地位的不断下降。不论是保护百姓个体的安危、家庭的和睦以及个人的姻缘前途,土地都要亲力亲为,想见其地位较低,几乎没有下属神祇,故而导致事必躬亲。即便有那样一位“坊间土地”可以对“鬼判”发号施令,但也仅仅是在冥界。回到神界与凡间的土地,甚至因为对凡人失了礼节而受到迁怒,要被罚至异乡流放;而为了免去处罚,竟然还托梦求情于凡人,其地位之低下可想而知。而坊间土地、花园土地、狱中土地及孙华家中土地等的存在,也直观反映出这些土地的辖区范围之狭小,其权力地位也势必非常有限。
  第二,形象丰富化、多样化。
  由于土地遍布范围广泛,并且职掌与民众日常生活息息相关之事务,因而在明传奇中的表现,体现出一定的张力,呈现出丰富多样的形象。
  首先,他是一位鉴人善恶、为民请命、惩恶扬善的父母官形象。土地由于“随地皆有”,管辖区域也仅是一县一村,甚至一里一邻之境,职位类似于凡间的县官、村长、里长等地方父母官。尽管神格不高、地位低下,但土地依然恪尽职守、鉴人善恶、赏罚分明。《昙花记》中,毗沙门天王使者亲自下界,考察人间善恶,期间吩咐属下:“我下人世考察,或亲自按临,或凭各境直日功曹城隍土地申报。须要逐一登记分明,毋有差错,取罪不便。”1由此可知,各境土地对当地人间善恶势必有所鉴别掌握。前述那位“狱中土地”,因割股奉姑、孝感上苍的班超之妻囚禁在牢狱之中,因而该土地奏过天帝,嘉其孝意,并告知其不日便将脱狱并与丈夫班超俱受封赠,在民众遭受冤屈之时,土地也在第一时间站出来“为民请命”。建德县山中土地,用作恶的船家代替本该为虎所害的孝子安处善抵命,也体现出其善恶分明并且惩惡扬善之品性。而土地亲自出面,帮助孙华之妻调解家庭不和,以及审判陈慥夫妇与县官夫妇关于能否“纳妾”的纷争,活脱脱展现出一位地方小吏的模样。在这里,土地地方保护神的形象逐渐与地方父母官合成在一起,从而表现出后者的影子。
  其次,他是一位慈悲为怀、救苦救难的善人形象。因失礼于凡人陈循而被处罚的土地判官,不仅丝毫没有心怀恨意,反而见陈循之妻贤孝、二人相处和谐,颇为感动,并向城隍老爷禀报此事,以嘉二人品行,可见土地心肠柔软、慈悲为怀。帮助窦娥亡母引见其夫、以诉冤情,以及保护黄孝子寻母途中免于猛虎伤害,这里的土地正是解人燃眉之急、救人于危难之间。《吴下谚联》有云:“土地……急而求之,图其佑之。”2土地心地善良、慈悲为怀,这正是适逢困境、遭遇苦难的普通百姓最为信赖的人物形象。
  再次,他是一位十分“惧内”的软丈夫形象。《狮吼记》中为土地配备了“土地娘娘”一角,使得土地具有了丈夫的身份。在土地娘娘还未出场之时,土地完全站在陈慥与官老爷两位男人一边,认为纳妾顺理成章;而当土地娘娘忽然出现,不由分说揪住土地便打之时,土地不仅不敢还手,竟然还下跪求饶;不单如此,在被妻子怪罪痛打之后,土地为撒气,又揪住官老爷的夫人打了起来。土地软弱惧内的形象在这出戏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况且,“《狮吼记》是一出表现‘惧内’主题的喜剧”3,因而土地“惧内”形象的塑造与展现,也正是为了迎合戏曲的主题,使二者在艺术表现上相得益彰。   最后,在他的形象展現中,还能看到其他神祇的影子。《飞丸记》中,土地暗中撮合易弘器与严玉英,使二人结为秦晋,很明显带有“月老”的影子。《冯京三元记》中那几位来自不同地方的土地,在腊月三十之日,将人间一年之内所作善恶,上天奏闻玉帝,显然又带有“腊月二十三,上天言善恶”的“灶神”的影子。《重订赵氏孤儿记》中有位阴官山中土地,“掌山中树木花果,管林下虎豹豺狼,山魒鬼怪”4,俨然折射出山神的影子。而“山神、土地均出自原始的自然崇拜,本应是一家,后来也都得到民间差不多同等的敬奉,在明人的神魔小说里就往往将二者相提并论”5,因此二者出现部分重合也在情理之中。
  第三,神性褪色、人性张扬。
  土地起初的职责,乃是掌管某一地区甚至是一村的五谷丰歉,然而在明传奇中,鲜有土地涉及此项职能,而多以保护民众安全、鉴别人间善恶为主,细细研究发现,这并非体现了土地神职的转移扩大,其中暗藏着其神性褪色以至于人性张扬的趋势。
  一方面,“西汉以后,社会组织结构逐渐变化,带有原始村社残余的里社组织渐渐失去其现实的政治意义,原来的社神崇拜也就难以维持。于是,兼具多种社会职能,以单纯的区域观念为准则的土地神出现了”6,同时,“在中国古代的统治系统中,所谓乡官占有重要位置,他们直接与黎民百姓打交道”7,原本是一方自然神祇的土地,也与人间各级政权相对应起来。“土地崇拜发展到这一阶段,自然崇拜的性质已渐渐消失,转化为具备多种社会职能的地区守护神信仰,人格化的倾向也已发生。”8恰如前所述,明传奇中的土地表现出鉴人善恶、为民请命、惩恶扬善的父母官形象,也正是因为其地方保护神的形象逐渐与地方父母官合成在了一起,而前者是土地的“神性”,后者则是他的“人性”,二者的融合,势必使得其神性色彩有所淡化,更不用说其“掌管五谷丰歉”职能的缺失,更是其固有“神性”的缺失。
  另一方面,对于以农耕为主要生活方式的广大百姓来说,其对土地本身有着很深的情愫,《礼记·郊特牲》:“地载万物,天垂象,取财于地,取法于天,是以尊天而亲地也。”1而作为一方神祇的土地又广泛存在于民间各个角落,并且职掌与百姓日常生活息息相关,使得民众与其更加亲近。“亲民”则就成为了土地的一大特性,也正是由于这种特性,在深入民间之时,自然也会沾染上民间的习性,这种习性便是以人性为基础的。《狮吼记》中,土地身边有土地娘娘的存在,也正是因为“一种普及通俗的土地信仰,是从宋代开始盛行起来的。民众逐渐按照自身来塑造土地,自然也想到了给他‘成亲’。大概自明代始,民间的土地庙里就有‘土地奶奶’了”2。不仅土地像人间的男人一样成了亲,并且还站在剧中其他男人的立场上认为纳妾有理,完全成为了封建婚姻思想的捍卫者;而“惧内”的性格,以及诉诸武力,均与凡人无异,带上了更多的人间色彩。
  此外,《狮吼记》中惧内的土地,不仅是为了迎合该戏剧的主题,也为这部喜剧增添了笑料。当文本以演绎的形式在舞台上进行展演时,《闹祠》这一出戏,由于六位角色同台,不仅体现出男性角色惧内的性格特点,加上最后大家相互扭打在一起的场面,均加强了舞台表演时的热闹氛围,并且由于作为神祇身份的土地一角的加入,为该出戏剧增添了浓重的喜剧色彩。这种喜剧与热闹的效果,则是由于在土地受到调侃与戏弄的基础之上彰显了人性所带来的。在“尊天而亲地”的观念中,“尊”与“亲”是有很大差别的,《兼明书》在解释“社名”来源时有云:“盖以土地人所践履而无崇敬之心,故合其字从氏,其音为社,皆所以神明之也。”3也就是说,民众对土地的“亲”是毫不掺杂“崇敬”之情的。在这种情况下,民众敢于对土地进行调侃,是因为在他们看来,土地与自己非常亲近,亲近到没有将其看作是神,而是与生活在自己身边的人无异。那么在戏曲创作中,“为避免造成观众审美疲劳,或为引起观众注意,剧作家完全可以进行某种程度上的自由发挥”4,剧作家也正是将人性中的一些性格特点附会至土地身上,以此作为调侃的笑料,增添喜剧色彩,博取观众一乐并与之产生共鸣。
  可以说,明传奇中的土地,虽然只是配角,但却不可或缺,其神性与人性的共融,更利于他对剧情进行良好的衔接,同时使其成为始终陪伴在广大民众身边并能够及时为民请命、救苦救难的角色。并且在神性与人性的互动中,显现出神性色彩逐渐褪色、人性色彩日益浓重的特点。
  A Study on the Features of the Representation of the God of Land in the Legend of Ming Dynasty
  Li Hanwen, Ge Li
  Abstract: For the farming people with ancient traditions, the god of land is very well known and loved by the people in our country, as well as has been fully portrayed in the legend of Ming Dynasty. And because the Godof land is surviving in the drama script, it differs from the one which is living in the folk belief. In the context of text, the divine fading, human publicity, also make the God of land show some different features on the role of image, status and other aspects of its duties.
  Key words: Legend of Ming Dynasty;God of Land;Text;Features of Representation   责任编辑:张 明
  1 贾二强:《唐宋民间信仰》,福建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66页。
  2 李涵闻:《明传奇中的神祇表现问题研究》,河南大学2014年硕士论文。
  3 李涵闻:《文本语境下的神祇表现特点研究——以明传奇为范本》,《钦州学院学报》2016年第2期,第15页。
  4 [明]沈龄:《冯京三元记》,见[明]毛晋辑录:《六十种曲》,明末毛氏汲古阁刻本。
  5 [明]张琦:《郁轮袍传奇》,见《古本戏曲丛刊(二集)》,商务印书馆1955年版。
  1 [明]丘浚:《魏仲雪批评投笔记》,见《古本戏曲丛刊(初集)》,商务印书馆1954年版。
  2 [明]邹玉卿:《双螭璧》,见《古本戏曲丛刊(三集)》,商务印书馆1957年版。
  3 [明]徐仲由:《杀狗记》,见[明]毛晋辑录:《六十种曲》,明末毛氏汲古阁刻本。
  4 [明]沈璟:《博笑记》,见《古本戏曲丛刊(初集)》,商务印书馆1954年版。
  5 见《古本戏曲丛刊(初集)》,商务印书馆1954年版。
  6 [明]张景:《飞丸记》,见[明]毛晋辑录:《六十种曲》,明末毛氏汲古阁刻本。
  7 [明]张景:《飞丸记》,见[明]毛晋辑录:《六十种曲》,明末毛氏汲古阁刻本。
  8 [明]袁于令撰,李复波点校:《金锁记》,第二十六出《魂诉》,见《明清传奇选刊》,中华书局2000年版。
  1 [明]汤显祖:《还魂记》,第三十五出《回生》,见[明]毛晋辑录:《六十种曲》,明末毛氏汲古阁刻本。
  2 [明]张琦:《郁轮袍传奇》,第三十一出《参成》,见《古本戏曲丛刊(二集)》,商务印书馆1955年版。
  3 [明]汪廷讷:《狮吼记》,见[明]毛晋辑录:《六十种曲》,明末毛氏汲古阁刻本。
  4 [汉]应劭:《风俗通义》,《祀典第八·社神》,明万历两京遗编本。
  5 [清]王有光:《吳下谚联》,卷一《摄土地》,清嘉庆刻同治十二年民国补刻本。
  1 [明]屠隆:《昙花记》,第十三出《天曹采访》,见[明]毛晋辑录:《六十种曲》,明末毛氏汲古阁刻本。
  2 [清]王有光:《吴下谚联》,卷一《摄土地》,清嘉庆刻同治十二年民国补刻本。
  3 翁敏华:《土地神崇拜以及戏曲舞台上的土地形象》,《山西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6年第2期,第49页。
  4 第三十六出《山神点化》,见《古本戏曲丛刊(初集)》,商务印书馆1954年版。
  5 贾二强:《唐宋民间信仰》,福建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81页。
  6 吕宗力、栾保群:《中国民间诸神(上)》,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第180页。
  7 贾二强:《唐宋民间信仰》,福建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69页。
  8 吕宗力、栾保群:《中国民间诸神(上)》,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第180页。
  1 [汉]郑玄注:《礼记》卷八《郊特牲第十一》,四部丛刊景宋本。
  2 翁敏华:《土地神崇拜以及戏曲舞台上的土地形象》,《山西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6年第2期,第51页。
  3 [五代]丘光庭:《兼明书》,卷一《社名》,明钞本。
  4 李涵闻:《明代戏剧中的“牛酒”犒赏功能考——兼论“牛酒”的符号化》,《戏剧文学》2013年第10期,第1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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