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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角”(North-Cape)位于欧洲大陆最北端,地处挪威王国境内。每年夏天,这里游人如织,嘉宾云集。特别是来自德国的大型旅游车队,排成队,结成行,浩浩北上。
途经“圣诞老人村”
去“北角”一般是经芬兰,也可以从俄罗斯北部直接入境挪威,但行程极为艰难,至今我还没有听说有人走那条路线。
芬兰北部的城市若瓦涅米(Rovaniemi),是著名的“圣诞老人村”所在的省会,去“北角”一般都从这里转乘汽车。从这里一直向北,需行驶七小时才抵达边境,倒不是因为路有多么远,而是司机还担负着送邮件、报纸的差事,一路走走停停。这一带人烟稀少,夏日更无必要专门找个邮递员,只好麻烦司机先生“一专多能”。
默默无语的北欧雷锋
进入挪威后,由于某种原因,我没能赶上汽车,只好在路边挥手拦便车。很快,有一位40多岁的男子停下来,让我搭车。心中充满感激的我,主动和他拉家常,不想他默默无语,一心专注开车。见此状,我也就打住,两人静静地前进。
挪威在20世纪初摆脱瑞典独立,70年代发现北海石油后,经济突飞猛进。挪威国民生性内向,比较保守,我曾去过两次奥斯陆,对其社情民风稍有感性认识,所以对这位司机的沉默也就毫不在意了。
大约开了45分钟左右,他在某小镇酒吧前停下,我以为他至此为止,便向他表示了一番谢意,他做了一个手势,匆匆进了酒吧。我以为他是与我告别,就转身到路边拦车。这时,一位挪威姑娘主动走过来,告诉我要去“北角”最好到另一条公路去拦车,说罢,带我翻过一座小山坡。只见北欧“萨斯”航空公司豪华饭店坐落于此,而且这里的人大多是去“北角”的,去那个方向的车自然也多,我就放心了。吃过饭稍事休息,出来忽见停车场上一个人正朝我张望,随后他把车开到我身边,一看竟是曾载我一程的那位男子。我真是又惊奇又感动!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仍一言不发,继续带我静静地开了两个多小时,抵达小山城拉克塞夫后,才真正握手与我告别。
真是一个沉默内向的欧洲活“雷锋”!
犹太老夫妇
我在拉克塞夫吃过晚饭,晚7时登上去“北角”的旅游专车。开车前上来一对犹太老夫妇,从以色列来,欲买车票,但没换挪威克郎,司机说可以用美元付,并告之票价。老夫妇拿出计算器一算,突然一拍脑们儿,一张嘴,一瞪眼,那副表情像是被人坑了几百万!反过来又折换成别的外币换算。司机很有耐心,一直笑眯眯地奉陪二老整整来回换算了半个小时。其实最终也就是十几美元的车费。我忍不住对他们说:“你们应该相信这位司机,车票票价都有明文规定。”他们点点头,不过在旅行中仍不甘心,问司机60岁以上的老人有没有半价优惠?司机回答:“有,但仅对挪威老人。”犹太人的精打细算的精神在他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晚9时左右,车抵达卡夫约尔德(kafjord)小港,从这里改乘渡船,40分钟后到宏宁斯瓦哥,这时已是晚上10点多了,11时另有一专车送游客直达“北角”。
天涯海角
从宏宁斯瓦哥到“北角”需45分钟,一路的景色令我激动不已。零点之前的天色已呈红色,司机告诉大家这种红色的天色只有8月份才见得到。环视窗外,地势形似月球上的山谷,很是特别。公路上来往车辆不断,年轻人骑的摩托车不时闪现在大轿车面前,遇到上坡,摩托车与红色的天空构成一幅“剪影”,一闪随即消失,像是溶入了天边。远处北冰洋在山崖间出现,呈深暗兰色,令人感到无限神秘。
记得70年代末80年代初,曾有一首歌叫“请到天涯海角来”,号召人们去海南的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可惜当时我戎装在身,未能成行。不想十多年后来到了地球另一端的“天涯海角”,不同的是如今那边“海南海角”热火朝天;这里的“北角天涯”是天寒地静。
“北角”的历史与变迁
“北角”的形成已有四千万年之久,山崖与北冰洋垂直高度为307米。给“北角”命名的是英国人里查?强塞乐(Richard Chanceller),他在1553年首次来到此地,发现了“北角”。300多年后的1873年,“北角”修通公路。当时统治瑞典(挪威那时仍属瑞典)的国王奥斯卡二世(Oskar)当年通车后即到此巡视。在这之后,法国国王路?菲利普(L?Filip)1795年曾被流放到这里。具体的历史文献在“北角”大厦的小博物馆里都有保存,显得“边远山区”并不原始,已有相当的开发历史了。
抵达“北角”时已近午夜,山崖上建有一座钢质地球仪,这是著名的“北角”标志。旁边有一大片开阔地,地上的石头看上去都不太像是属于地球的。山崖上有座“北角大厦”,长长的石头建筑,很壮观,里面有餐厅、邮局、博物馆、电影院等。主要放映“北角”的风光纪录片,从中我才知道这里不但夏天是旅游热点,冬天也别有洞天。每年12月份圣诞节期间,有越来越多的人来此体验那漫漫长夜,体验北极光与白雪的交相辉映。冬天有长夜,夏日必有白昼,五月下旬到七月下旬,太阳是不落的。我到达这里的那天是8月8日,太阳已消失在北冰洋“下面”,只是“浅”一点,所以天空不太黑而呈血红状,仅一个多小时后,太阳将再次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