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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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乡的田野
  又见久违的白鹭
  它们三五成群
  像四世同堂的
  旧式家庭
  我的乡亲
  到繁华都市觅食
  每年只有春节和清明
  才回故乡
  他们打开大门紧闭的
  洋楼
  杀鸡宰羊
  匆匆祭祀,吆喝喧嘩
  又依依不舍地离开
  而白鹭飞来
  把我的故乡当成了
  家乡
  清晨或黄昏
  村郭空寂
  原野静谧
  此刻薄雾升腾
  白鹭或起舞于水洼
  如照镜梳妆
  或翱翔于凤尾竹之上
  这些白毛细腿的
  芭蕾舞者
  守护着故乡的
  生机
  “我的乡愁定是
  被一只白鹭衔着”
  为这
  我由此更加坚定
  归乡的脚步
  穿越繁华归来
  追随白鹭——
  这天地的宠儿
  人间的精灵
  用看不见的手
  抚摸它们
  让洁白身影
  在我的脑海里翩翩
  成为故乡
  意外的诱惑
  → 大 朵,本名罗勋,壮族,生于20世纪60年代,广西忻城县人。已出版诗集《等待鹊桥》《怀念狐》《痛苦之门》《床尾的兰花》。诗歌民刊《麻雀》轮值主编。曾获第四届广西少数民族文学创作“花山奖”。
其他文献
→ 青 青 原名王晓平,现居河南郑州,著有《白露为霜——一个人的二十四节气》《采蓝》《小桃红》《落红记——萧红的青春往事》《 访寺记》等 。曾获孙犁散文奖、第二届杜甫文学奖等。  山之光  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那天,我和纽约回来的南希,还有苏州来的晓梅走在嵩山的永泰寺。月亮刚刚跃出东山,大如脸盆,还没有光芒,平静而雍容,我不由哎哟一声,如见仙人。再转过头去,月亮已经升到小树梢,夕阳的
期刊
大部分时候我像雾气从晨醒的地板上擢升  就如水潭的倒影中飞起一只碧绿的鸟  我出生的七月突然扇动了一下翅膀  深潭中陡然翻起每个人过去的浪花  我们奔跑过的田野是多么辽阔  尘埃只是在你不经意的时候亮一下  就像稻菽在灌浆的时候的輕声细语  只是一个比喻,一个游子  怀揣家书,在暗地里哭泣得密不透风  而七月的我们已经打开,被宽宥  我多重的人格被阳光透过栅栏照射  像我的母亲把我轻轻搂在怀里  
期刊
一陣阵荷香,在风里,在阳光下  回到一朵朵具体的荷花之上:  粉红、素白、浅紫、蛋黄……  每一朵荷花,都有一颗凡尘的心  都爱表现个体  都要活得精彩  都要活得丝毫不比另一朵逊色  她们同样热爱集体  热爱去跳那些动作规整划一的集体舞  在这个夏日  在南国的贵港  在贵港的覃塘  她们欢迎我到来的舞蹈表演  绵延千里,一望无际,辽阔大气  在这宏大的舞蹈集体中  每一朵荷花,都在竭尽全力  
期刊
小镇的喧嚣,和静静卧下的西岗无关  沿着坡地,隐约丘陵的风吹草动  坐落石雕的广场,如一粒棋子  隔界相望,藏身的灯火,却要在月上树梢  被熄灭的太阳一一点亮,喊叫的喜鹊  不知对着谁家窗口,一地的走绿  迷离了远望的眼睛。花苞里藏紧了  云朵的故事,枝头的花开得正艳  品味过再也不会闭合。西岗人放下锄头  闲情里斟一壶小酒,看门前月季  如同看稻子扬花、麦苗抽穗,闻上一口  还是本土的味道。扎根
期刊
隐约能听见,来自这个季节的  漫天呼唤……  麦芒的力度笔直  击中五月的金钵,倾泻而下。  豁出去!豁出去!任皮肤灼热,一惊一乍。  赤裸的胸膛与脚下的土地歃血为盟,  炊烟,绝色。  村庄入梦……  近年,我遍尋田界石的踪迹——  我的来处链接它的灵魂啊!  我多么担忧  拾穗者花边草帽点缀的亮白处  一些青气在悄悄地发散  成为大地的隐私  → 刘 恒,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有小说、散文、诗歌
期刊
先民们从河边砍来竹子  在山岗上剥开树皮  搭建房屋、修缮房子  他们离开血淋淋的母体  又回到干燥的子宫  牛羊和鸡鸭跟随他们的脚步  去构筑自己的族谱  一切生活必需品和形式  从白天和黑夜的两扇门  从一日三餐之中诞生  他们发明习俗,一代又一代维持  节日承载着眼泪和回忆  把时间编织成花环  戴在一个部落的睡眠里  那是集体的事业  为了繁衍不断迁徙和定居  寻找水源和土地  风和日丽或
期刊
这些绿油油的芥菜、上海青  在春风中长势良好  我想见见她们的主人  他是勤劳善良,还是沉默寡言  是否牵着一条逶迤向东的田埂?  暖风吹拂,蔬菜们翻波涌浪  今晚,她就要进入我们的肠胃  她的欢乐太过短暂,根本来不及  细细品尝,我们疲惫的身体  在采摘之前,她暂时还是自由之身  先把菜花开好,给远道而来的蜜蜂  泼上甜蜜的幻想,她还要举着一束闪电  让这个拘谨的乡村,流下痛快的泪水  我把她摘
期刊
盛夏的蝉鸣显然比我更加了解小镇:长江  之水正与小镇青壮年深度沟通,来讨论土   地的湿度,和人的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倘若有一頭水牛,它必定比我更加喜欢小镇的  黄昏:晚霞褪去疲惫,使青草也爱上金黄。  平原是藏在肉眼中的大染坊,青色的稻子向  碧绿的水延伸;天空之蓝向夜里扩散;芦花似  一枝向上的毛笔,朝着天空勾勒人们心中   的城堡。  很快,小镇在蟋蟀和青蛙的叫声中入夜,于  他们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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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合拢,白云经不起推敲  天空,耗尽了想象,没有解释远方的意义  山谷如深渊  岁月的膝盖隐含痛楚  悬崖、陡坡、薄薄的土层、壮民的村寨  人影晃动,水窖空空  某種辛酸有了具体的形状  风吹无声。未曾被遗忘的世界  万物安静地活着  偶尔的鸟鸣,像是送给人间的礼物  春又来  苦楝树绽出新叶,青青的玉米苗从乱石中长出  → 张云方,70后,广西扶绥人,壮族。有少量作品发表于各类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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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似是而非的烟火在黄昏溃退  灯光亮了,为暮色让开一条道  我心中的娅,戴着黑头巾出门  她要给孙女招魂,她要给过往的罪  施舍三枚小小的铜钱  大雨从屋檐垂落,一头牛沦陷子夜  莫名亢奋,直到拂晓  我心中的娅,带着父亲的遗物  在法东村四周孤单游荡  她要带他回家,或寻找失散的影子  我醒悟的时候,父亲没了,他像风  来得突兀,走得仓促  他喜欢喝酒之后不辞而别  村口的女巫要嫁人了,她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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