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定”春天尚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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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气发生须尽欢,“高级定制 ”来下单。三月里来,听闻不少同行都想说说“高定 ”这码事,可某人的微博中竟然把“高定 ”写成了“高订 ”?!一字之差,相差甚远。 BQ延请京城名士张又旭先生为“高级定制 ”这一概念正本清源,并就此对话新生代富豪玩家李抒先生。一老一少,两人的见解庶几廓清了“高定 ”在中国的前世今生以及未来走向。我们不愿随波逐流,为莫须有的概念捕风捉影,如是讲说“高级定制 ”腕表在今日中国,为何本就是个伪命题?当然,尽管裹挟在机械复制的洪流之中,人类机械制造历史上集大成之作的腕表总会闪烁着它们自有的光辉。


  高级定制,近些年是内地时尚中人嘴边颇为时髦的词汇。他们往往会掐头去尾简曰为两个字:“高定”。说,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事儿,但你真看他们行之于文,是定制还是订制?往往就得费一番思量。写成“高订”且欣欣然不知糗者,大有人在。
  如今“高定”虽贵为各类奢牌的招徕与标榜,但追本溯源,高级定制早先只能作为“时装”的定语出现。高级定制时装的法文名称为 “Haute Couture”,“Couture”意为“裁缝、缝纫”;而重点自然是在 “Haute”,意指“高级、奢华”。高级时装诞生后,在后来设立的法国高级时装协会对“高级时装屋”的条件做了很多苛刻的规定,比如基本应用传统手工缝制:一件衣服起码要花 100~400个小时以上才能叫高级定制。
  如此一来,是该用定制还是订制就一目了然了:订制,侧重于讲说一项交易的契约关系;这层意思外,更凸显出购买者的身份与地位。定要它了。 ”这话里话外的,的霸气和尊崇。
  把这个题目抛给京城名士张又旭,起初有些不以为然。他是个不冒烟就不开腔的主儿,不着急不着慌地点燃丹麦大师定制的石楠烟斗轻嘬上一口,“定制就是定做,原来只有定做。农耕时代刚有了手工业,村里的铁匠要给每个农人做锄头,各个都是定做的。再比如《水浒传》里鲁智深的水磨禅杖,精钢打制,流光水滑,可哪个铁匠也不会先造出来摆那儿。且不说有没有这等眼光手艺,关键是要没人买,那不就瞎搭工夫了嘛。小本经营,赔不起这个。定制在先,批量在后。后来批量多了,高中低档摆在那儿你都不满意,那就又回到定制,统而言之就叫高级定制。所以定制的门槛,在于品牌”。
  这话有理。在那凭票购买的年代,物资短缺,大多数人连“成衣”的概念都没有。谁没有去街边江浙裁缝店量体裁衣的经历呢?出来的衣服自然是定制的,所谓专属感自然也是有的,但这却难攀援得上那“高级”二字。把这个话题往深里说,就得搬出桑巴特教授 1913年写的那本《奢侈与资本主义》了。没有商业社会,没有工业革命,没有现代市场经济催生出的品牌概念等等作为话题讨论的限域,所谓“高级定制”只能是个越说越大的谜团——比如中国历史上没有奢侈品牌,但并不能说中国从古至今没有奢侈品消费文化。历史上几乎所有奢侈品的生产乃至工匠都为皇家垄断,资本主义在中国刚萌芽即告扼杀。奢侈品生产从未能企业化,封建经济耽误了中国奢侈品品牌的诞生。


  京城表圈的人一提高级定制,多半会上揖过顶,请一句“乾隆爷当年如何如何”来。遥想乾隆年间,这位中国君主偏好“西洋八宝,转心螺丝”,其中有一座雅克德罗的“写字人钟”最受他喜爱,以至于退居太上皇以后,还命人把它搬到自己养老的宫殿随时欣赏把玩。但在张又旭看来把这事比附上“高级定制”还是有些不讲究“,这是礼品赠送,不是定制,是改制。‘八方向化,九土来王’这八个字是后来由中国工匠改的,本来人家写的是外国字。百达翡丽的博物馆里也有给中国皇室特制的礼品,但这是他们揣摩中国皇室的审美心态研发的。高级定制的行为肇始往窄里较真儿,必须是终极用家说话,而不是出于种种目的在中间转手的掮客 ”。
  “终极用家 ”说话,这定义就狠了。老爷子话不能说白,这世道,说者无心,听者他有意啊!试问当下中国谁能堪得上“终极用家 ”?恐怕这又是个不屑于说、不敢去说,以致于大家不能去说的伪命题。泛泛而谈,老话有言“为官三代,始知穿衣吃饭 ”。可用陈丹青老师的话讲,当下是一个“只有上级社会,没有上流社会 ”的时代。“上级社会 ”表都不能戴了,戴了也不敢露了,真露了,那指定乐不起来了 ……至于穿衣吃饭就更忌讳了,一顿饭 5万块的红酒经微博“一曝 ”,当事者立马“十寒 ”。
  既然“贵族 ”成了非常道。于是关于高级定制,人们就只能找那些暴富的大腕开涮:去年,一款爱马仕全球艺术总监 Pascale Mussard为上海富豪毛玉萍定制的“五星红旗 ”爱马仕包包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引来了无数网友的疯狂转发和热烈评论,好事之人还自发地开始了“定制爱马仕 ”活动,各种恶搞图案的爱马仕铂金包令人忍俊不禁。这褪去的自然不是爱马仕的“新装 ”,人家“皇帝的马具匠 ”一百多年了,自然坐得稳稳当当,但却实实在在为中国NEW MONEY那品位擘画出不堪卒读的注脚,更为新生的“高级定制 ”在华推广遭际污名化添加了罪状。


  “高级定制 ”的概念现如今在外延与内涵上皆有变化,却不独在中国。高级定制满足的首先是买家的专属感,那么这种感觉完全可以在量产产品的基础上做些变化来实现。比如,不管你是在华还是于境外购得卡地亚的戒指,从购买之日三个月内拿到国内卡地亚精品店里,都可以免费在戒指的内圈刻上字符,具体字体有几种选择。“可这不是高级定制,只能说是高端品牌的服务延伸。 ”张又旭说。但是于囊中羞涩的买家,他不用花那么多钱就能满足一种专属感。而于卖家来说他不用扎那么大本就可以提供这种服务。如此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何乐而不为?毕竟这世上爱美人的情痴多了去,却只出过一个“不爱江山爱美人 ”的温莎公爵。“公爵的东西基本都是定制的,比如他的烟盒。两口子全世界周游,到一个地方镶嵌一个宝石用以铭记,讲究了。这东西后来上了拍卖场,几万美金拍掉了吧。 ”   而“高级定制 ”在内涵上的变异,则是卖家的主动出击。其表现就是每年所谓“限量款 ”的推介。这个概念首先源于卖家对自家手艺的信心,有意要在同侪间显山露水;其次则取自对市场及目标客户趣味的判断与迎合,其行为本身绝不单单提供一个商品那么简单,更具有“饥饿营销 ”的意味。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看看 2012年多少瑞士钟表品牌挖空心思“攀龙附凤 ”就可见一斑。而真像宝珀做出了“中华万年历 ”,那自然要挑大指称赞。
  “高级定制 ”之于腕表。在张又旭看来首推宝珀的春宫系列,“宝珀会做几个摆在那儿,也卖。有的款也只此一件。但主要还是接受定制,你找出喜欢的春宫图案交付人家。双方谈好了,按时间表交讫”。
  “高级定制”发端于时装,多见于珠宝腕表类奢品。由此可见“高级定制”主要关涉与人本身相关的物用。“大的游艇,那必须是高级定制,没有订单,人家打死也不会做个两百尺往上的艇,泊那风吹日晒,计提折旧。 ”张又旭说自己定了游艇,且不说先要下定金,看什么?“合龙骨的时候还要请过去看,看怎么修改,内饰桃花心木的不行,咱换伯尔胡桃吧。还不行,您指定要海黄(海南黄花梨)?也行。这就还得继续交定金。所以到这船下水为止,它并没有积压成本,完全是拿你的钱在做。这么做人家没风险,又让你满意。起码的,别做出来了,你又挑理了。别介,这一步步都是按您意思做的。不承认?合同跟这摆着呢 ”。
  在张又旭看来财大气粗可跟“高级定制 ”抬不起杠,“阿布的船想多大就多大,就看他愿意掏多少钱。但比如公务机,这飞机外形没法定制,那隶属更精密的空气动力学。本来是流线的,你非要做个方的,那叫作死。至于飞机内饰装修,只要合乎飞行安全,完全可以定制。比如烟缸,我不要钢的,要18K金的,没问题。你说客厅沙发不要放了,把我卧室做大点行不行?那行。我不想要淋浴了,你给我换个按摩浴缸行不行?也行。所以,定制又分部分定制和全品定制”。
  “高级定制”谈到这里,有没有自身概念的悖反呢?也就是说,是不是高级定制非要出自大品牌之手呢?这又是个值得继续探讨的话题。就拿英国来说,工业革命发端于此,现代商业社会游戏规则大都订立于此,可你看看萨维尔街的裁缝店,大都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别说上市圈钱了,人家多开一门脸都不愿意。所以说有些手工作坊,不是什么大企业,更不是什么大品牌。人家就兀自抗拒着这个时代做大做强的潮流,逆势而上,自得其乐。可人家东西在那儿摆着,想定一边排队去。你能说这不叫高级定制? ”张又旭说。给高级定制定下规矩,原是怕鱼龙混杂、泥沙俱下。可终究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说到底都要服务于人,要人以役物,不能物以役人。 ”
   TIPS
  江诗丹顿“阁楼工匠工作坊特别定制服务”
  1.阁楼工匠特别定制服务再现 18世纪日内瓦高级钟表的初衷和灵韵2.定制过程中,客户将需求与工作人员沟通3.制表工匠们根据要求来完成设计及手工制作4.由其定购者命名为 Philosophia的腕表
  江诗丹顿于 2006年推出阁楼工匠 (Atelier Cabi notiers)特别定制服务,这不是销售实体商品,而是销售一种服务,通过这种服务帮助客人完成他的腕表梦想,并不是仅仅拥有一款顶级腕表的梦想,而是得到一块专属自己,在全世界范围内找不到第二款的独一无二的手表。而帮助客人实现这种梦想的本质在于江诗丹顿一贯追求的几大制表特色:大师级的制表工匠;完美的设计以及传统精湛的工艺。
  在百分之百保证完全手工定制的基础上,阁楼工匠特别定制服务有三大特点:
  一、这项服务不仅仅在于客户有所需求,更是一个拥有 250多年历史的钟表品牌为终极腕表追求者实现梦想的夙愿。这是品牌提升服务附加值的体现,特别是保证技术和服务质量。
  二、一款定制腕表需要的生产周期(泛指从确定定单到完工交货的完整周期):
  ●如果是在现有的表款系列中选择一款稍做调整和修饰: 6个月。
  ●特别设计一款应用江诗丹顿现有机芯和部件的腕表: 12个月。
  ●完全特别设计,包括设计、材质、机芯、部件、配饰:周期视不同定单要求及制作难易程度而定。
  三、腕表定制流程:
  ●客户可在江诗丹顿的专卖店或者经销商的销售店咨询并定制。江诗丹顿承诺所有接受定制的手表都是独一无二的。目前,江诗丹顿日内瓦全球旗舰总店和上海江诗丹顿之家均提供此项服务。
  ●江诗丹顿负责该项服务的团队在接到客人的需求后确认实际操作可能性后,工作人员会与客人进一步沟通,进行设计并得到客人的确认。
  ●客人确认最终设计和相关细节后,与江诗丹顿签订制作合同,并支付一定的定金。
  ●合同签订完后,客人可通过江诗丹顿为其特别开辟的网上查询系统和热线咨询,以及每个月的进度报告书中了解到目前腕表的制作进度。
  ●当腕表制作完成后,客人交付余额并领取腕表。
  从目前的定单情况来看,客人通常还是比较倾向于选择现有系列中的表款做部分变动,因此制作团队经常需要再根据客人需求设计表壳,与现有的款式非常相似,也许只是细微的不同,但却是为配合不同表盘而设计的。客户前来咨询该项服务时,工作人员会把三种定制的方式告诉他们,让客户大致了解腕表定制的可能范围。而对于江诗丹顿来说,客户不管提出何种定制需求,品牌始终以同样的制表原则和传统来完成每项制作。
  从阁楼工匠特别定制服务”推出至今,江诗丹顿已完成了 11项特别定制项目。对客人来说,他们更看中于整个定制过程中一种体验的过程,参与制作的过程把客人对腕表的认识带到一个更高的层面,这种体验远远超过了购买一块腕表。许多知名人士都为阁楼工匠特别定制服务慕名而来,其中包括许多皇室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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