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红雷:妥协是一件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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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第一部电视剧是《永不瞑目》,面对导演赵宝刚现场的一句呵斥“你会演戏吗?!”他没有妥协;他的第一部电影是《我的父亲母亲》,面对导演张艺谋首先挑明的“这部戏跟你没什么关系!”他没有放弃……没有坚持,就没有现在的孙红雷。其实要解读孙红雷也很简单,一个字就够——“痴”。自从学上了表演,他成了“戏痴”,如果遇上了爱人,他就是“情痴”。
  
  戏痴 不耻于妥协
  
  了解孙红雷的人会发现,《男人帮》中的顾小白很像他自己——自命清高、容不下世俗;随性不羁、受不了束缚;讲究完美、见不得瑕疵……如果这是赵宝刚导演有意而为之,那还真是“别有用心”:在这次俩人十年后的合作中,他要用顾小白透彻地解读孙红雷。剧中,经历了事业和爱情的挣扎后,顾小白包容了世俗、接受了束缚、爱上了瑕疵,虽然最后结局圆满,但让一个男人妥协到如此翻天覆地、改变自己,那要感受过多大的伤害和无奈呢。
  
  而发生在孙红雷身上的,又会是哪些“坚持”和“妥协”?
  
  到北京考学之前,孙红雷在家乡已经是小有名气、发家致富的舞蹈演员了。在报考中央戏剧学院的时候,招考老师只看了一眼就对他说,“你的体型对于来说这个专业太胖了。”孙红雷没气馁,玩了命地减完肥再去考,最后成为700人中胜出的两人之一。毕业后,正好碰上国家话剧院招演员,孙红雷知道自己资格不够,因为考试要求考生是拿到本科生文凭的,而他虽然成绩很好,却只是中戏补招的旁听生,但不愿轻易放弃的他还是精心准备了五六个节目去参加。果然,考官一看简历就回绝了,“老师,您就让我考考吧,就跳一个舞,一会儿就行。”再三要求下,老师们给了他一个机会。可舞跳到一半,一个老师大声打断了音乐,“好了,可以了,你不用再跳了!”“为什么,我还没有跳完呢……”孙红雷的“轴劲儿”上来了,可老师们没再答应,只让他回家等消息。那个周末,正在逛街的孙红雷收到了寻呼,当他听到电话里说自己被录取时,他忘了哭,只有眩晕……“有时候表面越强悍,内心就会越脆弱。我最痛苦和恐惧的,不是失败,而是否定自己,我的内心会不耻于我自己的妥协。”
  
  就是这份“痴”,使表演中的孙红雷很用力,甚至有时“用力过猛”。一次一个朋友探班《浮华背后》的拍摄现场,正好是一场室内对峙戏,孙红雷拿着手枪对着别人,等导演喊停,孙红雷的衬衫整个后背全湿了。朋友开玩笑说,瞧这阵势应该是别人拿手枪对着他,还得是真枪,才至于那么紧张。其实是孙红雷的体质很容易出汗,而拍摄现场一般还都有大小强灯烤着,加上工作情绪紧张投入,所以经常是大汗淋漓。他也曾因为饰演的角色在戏中过于悲愤就在话剧舞台上发了心脏病,“戏疯子”由此得名。
  
  情痴 谁也拦不住
  曾经有个演艺经纪人对自己的演员说,“一个人红一年,那是运气;一个人红两年,那是努力;一个人红十年,那就是实力加上失去。”这句话是激励,更像是命运给演员下的魔咒。至今,孙红雷已红了十年有余,运气、努力、实力,他都比别的演员多,当然,“失去”也不会少。
  
  成名前,孙红雷不缺女朋友,他本人“爷们儿”的气质和对感情的执着很难不让女孩子动心。但成名后,在纷纷传闻和绯闻的背后,孙红雷的内心却一直孤独着——明星的光环让他失去了真爱的勇气和机会。
  
  1999年,在拍《永不瞑目》时,孙红雷向相恋三年的女友求婚,女友却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提出了分手,她说她害怕面对男友即将红了的失落,害怕等到见面越来越少而他说出分手的那一天。“我一下就懵了,不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那段时间我不能在家里呆着,到处都是她的影子……我仔细回想过,可能会有些小疏漏,但主要问题不在我这里。”这一次情伤,让孙红雷缓了很长时间。
  
  2007年初,孙红雷送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妈妈没有看到心爱的儿子结婚成家,这是孙红雷做为儿子最大的愧疚,无奈的是,这种“失去”不会再有补偿的机会。和他饰演的多数角色不同,生活中的孙红雷的确是一个纯粹的“好男人”,袁立说他“太老实”,陈小艺说他是“典范”,也许命运因此也无意再让他失去更多,2008年将一个好女孩儿送到了他的身边,她就是孙红雷现在的女友,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女高音歌唱家了。“对于爱人,我最重视的是心灵和思想的交流,彻夜长谈也不会觉得累的那种。”孙红雷承认,现在的女友就是这样的爱人。他们是通过朋友相识,但一见钟情,为了她孙红雷又拾起了“压马路”、“搞约会”的小甜蜜,完全不顾狗仔的镜头和旁人眼光……又见“情痴”小青年儿!
  
  在孙红雷的描述中,“干净漂亮”和“有才华”出现的频率最高,近四年的相恋,他对女友至今还是不吝赞美。“我对爱情很投入,谁也拦不住。”多年前的一次采访后,孙红雷的这句“名人名言”便在坊间广为流传,其实只要是明白他的人,谁又会去“拦”他呢,现在只希望在奔往婚姻的道路上,他们也能“拦不住”。
  
  崇拜 骨子里的爱
  明星,也有自己崇拜的明星,孙红雷最崇拜的,就是姜文。“在我心里,姜文一直是一个最好、最棒的演员。他有很强的反向思维能力,可能说的话和别人不同,但是是真理。”
  
  谈起姜文从《鬼子来了》到《太阳照常升起》所遭受的挫折,孙红雷连表情都带着些心疼,“甚至有一段儿,我都想不干了,就去给姜文当制片人,我看他那么难,却没有一个明白人去帮他……我真的有过这种冲动。”还好这次孙红雷控制住了自己的“疯狂”,也看到了偶像的成功,还在《让子弹飞》公映的时候亲自买票为姜文捧场,“我爱这个演员,爱这个导演。首先他是个有思想的人,身上的骨头是硬的,他活着是有身段儿、有姿势的!”
  
  孙红雷生命中另一个最重要的男人,就是他的父亲、一位不苟言笑的哲学老师。 在选择职业的道路上,孙红雷没按父亲的想法做一个数理化教师,但父亲的哲学思考方式却深深地影响了他,“他不喜欢我跳舞,但不正面制止,而是和我商量要得了奖才能继续跳,就这样我被爸爸一步步‘推’着得了全国二等奖,如果那时候他是连打带骂来硬的,还说不定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呢。”孙红雷说自己小时候无论怎么逆反、淘气也都有自己的尺度,就像现在即便身处名利场,也要求自己洁身自好一样,“骨子里还是听爸爸的话,做一个好人,一个有用的人。” 妈妈去世后,孙红雷把爸爸接到了身边生活,平时老爷子看书看电视话不多,都是孙红雷找话和他聊天儿。一天,冷不丁地,爸爸在孙红雷背后来了一句,“你那《大工匠》演得不错啊。”“啊?”这是爸爸头一遭夸奖自己,孙红雷还想多听一遍,听得真切些,“您说什么?”“哦……没什么。”老爷子欲言又止地扭头走了。“就那么一次,我还是很开心,呵呵,我爸啊,就是怕我骄傲。”孙红雷说,虽然俩爷们儿不好开口,可自己很想告诉老爸不必担心,他能这样的努力和坚持,正是因为有家人和观众那么多的爱,一直在心里,他不能辜负。
  
   对话孙红雷
  BLOOM:如果请您用最真实的想法总结一下您的事业,您会怎么说?
  孙红雷:(想了一会儿)那就不提什么事业,我工作的目的其实从来就很简单,我十几岁就开始跳舞唱歌、走南闯北,其实就是为了赚钱,替家里人分担责任;现在不穷了,我就只想做一个好演员,不是什么明星。
  
  BLOOM:您工作中的优点和缺点是什么?
  孙红雷:优点很多,哈哈……开个玩笑,其实我很注意为人,我希望工作中大家是伙伴,工作后大家能成朋友。但是缺点也在这儿,我脾气急,有时候就犯轴,但纯粹是为了工作。
  
  BLOOM:有特别不满意的作品吗?为什么?
  孙红雷:有!我每年都能收到很多剧本,我和工作人员都要仔细地筛,电视剧要好些,电影的剧本就很少精品,这也是市场决定的,好的编剧大部分都到电视剧那边了。另外拍电影的环节也很多,我不可能完全操控成片的质量,也只有在公映后才知道,哦,我不满意,但也没办法。
  
  BLOOM:有的制片人说“孙红雷现在挑剧本很狡猾”,你认可吗?
  孙红雷:从我的角度看这个问题,我认为这是一种智慧和原则,我要尽可能的挑选观众喜欢看的、不重复的内容和角色,我不想“强奸”观众,也不想“强奸”自己。
  
  孙红雷语录
  我很怕龌龊,我很不喜欢把生活搞得很复杂的人,我很喜欢那种心中有别人,有大爱的人,这样的人,我都觉得他们很干净,他们的心是美的,他们传达出来的也是美的信息。
  我很负责任地说,我长那么大真没怕过谁、怵过谁,我最怕的是亏欠,这是我最致命的弱点,如果谁从这软肋下手的话,很容易就会得手。
  我不喜欢按常理出牌,市面儿上流行什么,我就不演什么,这是我的原则。
  一段感情我肯定要考虑很久的,不可能将就。
  在男女关系的理解上,我是个豁达的人,我随缘,但要是结婚这种隆重的事情,我只想完成一次,领了结婚证就别领离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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