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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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拉九岁的时候,没有多少自我意识。他只知道,比如说,他喜欢的颜色是橙黄色,他本人——尤拉,长得像自己那从未见过面的父亲。他还知道,自己曾在幼儿园把尿撒在马桶外,妈妈后来讲给婶婶阿尼娅听,她们一起笑。还有,他因为受委屈大哭过。这轻描淡写的寥寥几笔,导致尤拉对自己的认知少得可怜。
  尤拉心头那新的一笔倒不是昨天才出现的,但尤拉刚刚才看清:就像看清卡佳·戈罗申娜无意中用粉笔在黑板上蹭出的一条模模糊糊的线。卡佳从一年级开始就坐在前桌,但只是在不久前,尤拉才开始迷上她。
  这是始于一节数学课:孩子们都在安静地坐着,一位女老师正在大声朗读题目所给的条件。阳光在卡佳的头发上映出点点亮斑,偶然间吸引了尤拉的目光。他还注意到,她那闪动着白色光亮的卷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像平常那样被扎成马尾,而是披散在背上。透过发帘间隙,可以隐约看到她的淡粉色上衣……
  尤拉将自己的这份爱慕偷偷藏在心里,就像把去年冬天在雪堆里找到的那枚漂亮的胸针藏到床底下那样。
  五月的日子里,天气暖和到可以坐在大门口的长凳上,连续几个小时一动不动地看晚霞。如果阿尔图尔没能得到家里同意出来玩,但尤拉又想到外面去,他就会这样出来坐着。在这样的傍晚,妈妈允许尤拉晚点回家,但有个条件——一步也不能离开长凳。而尤拉家里也经常不让他出来溜达,有人会牵着他的手,把他领到别墅去,凑合做个帮手。这座城市不大,从尤拉家住的那座五层楼房出来穿过一条路,就是乡下了,那里有一座属于他和妈妈的别墅:一座用来夏天住的小房子,里面没有炉子,外面有六分地用来作小畦子,还有养母牛、小牛犊和母鸡用的铁棚。就连现在从长凳上望去,尤拉都能把自己家小房子的灰顶从别人家的房顶中间认出来。但尤拉的心思不在小房子上——他正在送别晚霞。就连那残存的一小片、一小片明亮又温柔的天幕,也在悄悄提示着卡佳的名字。他们——日落和卡佳——就像同一个部族的人,守护着一个彼此共同的秘密。她的淡粉色上衣就是由片片晚霞缝做的,而太阳也正是从她的发间生出的。所有这一切都很远很远,而且很美很美。那时的尤拉觉得自己永远不可能轻易触碰到卡佳,触碰到晚霞。
  ——尤尔卡,回家啦!——妈妈从窗口喊了一声。尤拉就回去了。
  妈妈在家门口接他。
  ——明天你要去把母牛赶进棚子,我不能去了。我要顶班做女工——妈妈像平常一样严厉地说——听到没?
  她穿的就是早晨出门上班时的那身衣服:一条粗呢料的长款半身裙搭配一件厚实的沼泽色短上衣。这个季节,她每天去别墅两趟:早晨六点去挤牛奶,把母牛从棚子里赶出来,晚上七点从牧人那里把它领回来,再挤一次奶。她每天去上班穿的也正是早晨去别墅前的那身衣服。从工厂回来后,换上便鞋,开始做午饭。傍晚——再去一趟别墅,从别墅回来——去卖牛奶的站点。每天只有在晚上睡前才会换身衣服。
  尤拉听到了妈妈的话,但还不明白具体要做什么。他看着妈妈的短发,发式像男孩子,但头发长长了一些,不过还是那样稀疏。这种发式尤其让他替妈妈感到害臊。妈妈每晚拿去贸易中心附近卖的那种用破塑料瓶装的牛奶,也让尤拉有这种感受。还因为,在几次校庆日上,她对尤拉班上的那位女老师和其他同学的身材苗条、带着细手链的妈妈们很客气,因而闲聊个没完,而且笑得比别人都大声。可是在家里,和尤拉在一起的时候,她又变成原来那样——一副傲慢寡言的样子。
  早晨七点,妈妈走进尤拉的房间,把棚子的大号钥匙放到桌上后,提醒他:晚上七点,会有一群牲口在别墅那边的空地上等人去认领。尤拉迷迷糊糊睁开眼,他知道没机会再问清了,但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下:
  ——那怎么赶牲口啊?
  ——什么怎么赶?——妈妈吃了一惊——怎么,你不记得我们之前怎么赶的吗?
  尤拉见过两次,但没有实际搭过手,而且他对赶牲口这事沒兴趣,每次都只是在附近闲逛。
  ——记得。——尤拉耷拉下眼皮说。
  ——那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都明白。
  ——自己去学着做吧,你也不小了。那么点事没啥难的。
  放学后,尤拉带着阿尔图尔沿路跑回家取了抓北螈用的玻璃罐,然后就一起走去池塘。尤拉希望朋友会同意陪自己一起去别墅,但阿尔图尔说奶奶要他早点回家。尤拉明白这理由是假的,但他不让自己再想这事儿。
  带着抓到的北螈回去找阿尔图尔是不可能了,尤拉这就带着罐子离开了池塘,去往别墅那边的空地。路上碰到一位阿姨,她看了看手表,告诉尤拉:六点半了。尤拉心里郁闷起来,因为他明明还来得及,但忘了留意时间,没和阿尔图尔随机玩到足够晚再走。
  空地上已经有十头母牛凑成一小群了。刚排出的牛粪饼正散发着臭味,到处都是嗡嗡尖叫的蚊子。那些母牛像恐龙一样:强壮而古老,无法预测。它们虽然没在看着尤拉,但尤拉觉得好像多走一步,它们就会冲过来,像跳舞一样踩死自己。他被吓出汗来——现在没人能帮到他。就算他找到了“小星星”,也无法将它带回棚子里。一头恐龙不可能听从一个小男孩的驱使,道理就和妈妈不可能反过来顺从尤拉一样。
  除了一头棕色母牛以外,其他所有母牛的毛色都像“小星星”。尤拉开始围着牲口群转圈找,他没有靠得太近,而且为了不惊动它们,几乎是踮着脚走的。尤拉时而蹲下来,时而向前探着身子,仔细查看着每头母牛的前额。他正在寻找一个白色斑点——这是他唯一记得的标志了。突然,他看到路边站着一头母牛,正在甩着尾巴赶蚊子。
  小星星——他轻轻叫了一声,假装若无其事地和它对视着,仿佛刚才是从自己身后传来的叫声,他又后退了两步。母牛没有动弹,只是两肋突然抽搐了一下,尾巴也左右甩了甩。尤拉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突然,他的目光盯上了牲口群中一个一闪而过的白色斑点——在那里,还有一头“小星星”,正朝地上低着头。从声音听出来,由于它太使劲,地上的草在它的厚嘴唇下被扯断,然后被它的大颌骨搅拌。走近它就意味着自己要死于一场大自然的原始舞蹈。尤拉融入寂静乡村的柔和声响中,呆住了。他认真地在死亡和妈妈的不满之间做选择。两分钟后,他决定回家。   大约八点钟,外面传来钥匙在锁孔里旋转的声音。尤拉在自己房间里不再作声。门被打开了,有人进来把一袋食物放到地上。
  ——尤尔卡,你在家吗?
  ——在。——尤拉低声说,发现妈妈没听到,他又拉长了声音:在这——
  ——把母牛赶进去没有?——妈妈进房间来问道。
  ——赶了。——他尽量不去直视妈妈的眼睛。
  ——好样的。给你买了些橙子。我马上煎土豆,然后挤牛奶去。
  尤拉怕她还要问:“没忘关棚门吧?”或者“母牛有没有踩坏篱笆门边上的花?”——可满心忐忑的尤拉又想要被问起这些。到那时,不可避免的惩罚会立马到来,而同时他也就不必像等待一头正从森林里出来,近得能听见脚步声的野兽一样,再受煎熬了。但妈妈什么也没再问。她顺手关上门,去厨房了。尤拉留心听着黄油在煎锅里滋滋化开的动静,这听惯了的温柔声响此刻却让他忧心忡忡。
  直到四下无声的时候,尤拉才离开房间。厨房有切好的四瓣橙子,放在平时用的盘子里。尤拉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像个冒名顶替的人,物色到本该属于另一个好男孩的美味。可就连这份美味也没能让他高兴起来。他吃了一瓣,喃喃道:天哪,哪怕母牛还待在空地上没走也好,要是它已经回到棚子里,就更好了,那样肯定没人会骂我了。
  但他还是准备着接受惩罚——记忆在帮他添补可能出现的场景。
  你个寄生虫,说谎?——尤拉默默对自己重复了这句熟悉的话。他耸起肩膀,缩起头来,想像着妈妈会怎样照例拿大汤勺敲他的头。
  整个像你爸!——好像在旁边的某个地方紧接着响起妈妈的回应声。
  还是在上个学季,尤拉擅自把数学成绩由两分改成了四分,妈妈说:我要把你还给你爸,让他自己养自己的下流种。尤拉当时很高兴。他想像着年轻的爸爸将和他一起踢足球、给他买冰淇淋的场景。一切就像那些电影里演的那样。也许,今天妈妈就会把他的所有东西都收拾起来。而且最后,还会把爸爸的名字告诉他。
  不一会儿,尤拉玩起橙子皮做的小船,它在桌上航行着,仿佛能穿越海洋,去到父亲那,这个游戏就像一个梦吸引着一个哭泣的婴儿一样,把尤拉迷住了。就这样,当锁孔开始咯吱作响的时候,他才仓促跑进自己的房间,勉强没被发现。妈妈把装有牛奶的桶放到地板上,脱了鞋,又抓起吱吱作响的桶把手,去了厨房。各种声响中断了。
  尤拉开始全神贯注地听着外面的声音,他合上了自己面前的俄语课本,坐了下来。各种沙沙声、敲击声、说话声,全都在他的脑海里生出,就像黑屋子里的幽灵一样。
  就这样过去了大约半小时。尤拉悄悄出来上厕所。整个家里真的寂静无声。尤拉已经相信妈妈不在家,他往厨房走去,却看到妈妈坐在自己正对面的小圆凳上,接着就哆嗦了一下。妈妈把右胳膊肘撑在桌子上,用右手掌合着双眼。看起来像一尊雕像。
  ——怎么,你在村子里赶过我吗?——她拉长每一个字说道,然后慢慢抬起被当作帽檐用的手掌。她双眼满是疲惫。
  尤拉的嘴角掛着笑意。他努力忍着,但他的双唇却像长在疯子的嘴上一样,难以控制地又一次咧开。妈妈对他的这种笑满眼气愤。她站起来,走到水龙头下的盥洗盆跟前,放出水,开始洗餐具,这中间没再朝尤拉看。他已经不笑了,而是在发抖。妈妈转身朝向橱柜,她那深不可测的目光从儿子身上一扫而过,就像扫过旁边的灶台一样。她把盘子分别摆好,在门洞里碰到尤拉一下,走出了厨房。没什么好怕的——尤拉无意中说道。妈妈没回头,尤拉明白,她不仅没在看他,也没在听他说话。他呆住了。
  妈妈第二天才开始和他说话。她买的这些橙子还是怎么都没能从尤拉的脑海中消失。好像首先由于这些橙子,尤拉就是有罪的。晚饭时,尤拉终于听到妈妈用平静的语气说:给你牛奶,那儿呢,喝点吧。唉,小佣工!尤拉明白,妈妈已经决定将他们之间糟糕又沉重的一页翻过去了,他挺直腰杆儿,露出笑容,心满意足地和消了气的妈妈在厨房里坐了会儿,然后向妈妈请求到街上去。
  ——只能坐在长凳上。——妈妈没有朝他看,就这样准许了。
  尤拉一会儿看看晚霞,一会儿看看长凳旁的草地。他的生活在一场风暴过后平静下来,重又变成温和的水流。他只是在注意到别墅顶的灰角,想起被他落在空地上的北螈之后,才有点难过——现在它们肯定已经被狗吃了。看来,到底还是有什么东西不见了,丢了。
  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姑娘经过人行道。
  ——卡佳,看,这不是尤拉吗?——穿着白裤子的女人碰了下小女孩的肩膀,然后满脸疑问地朝尤拉看。
  尤拉有一刻以为,他们是来做客的。
  ——你好。——卡佳对他说。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坐在这?没冻坏吧?——卡佳的妈妈还没等尤拉回答卡佳的问候,就接着问道。
  ——没、没呢,我这就是在家附近。——尤拉用手指着自家阳台说。
  ——啊,那好吧。——女人好像有什么话不敢说似的,拖延了片刻。
  ——和尤拉分点别人送你的东西吧——她转而对小女孩说——给他一些糖果什么的。——她看着卡佳手里的袋子,补充道。
  卡佳的妈妈看着尤拉那双架在短袜上的压胶拖鞋,足球衫上只露出三角形一块的领子,腰两侧粘着一些小毛球儿的软塌塌的运动裤。她明白这是一个来自不幸的家庭、没有得到关爱的小孩,他不是在后来的某个时候,而是从一开始就被抛弃。从他的目光可以预料到,只要说上两句体恤话,就足够让这个小崽儿毫不犹豫地紧紧攥着你的手指不放,飞快飞快地蹬着小腿儿过来,要和你一起走。
  尤拉完全不晓得关于自己的这一切。他正反复打量着卡佳倒进他双手窝里的那些糖果。粉色包装纸上的金色花纹闪闪发光。星星们已经开始在蓝色的天幕中点点闪烁,而卡佳和她的妈妈变成了两个小小的、越来越远的人影。尤拉还在坐着,几乎一动不动——暮色向他降临,把他裹进了自己的怀抱。
  阿廖娜·别洛乌先科,1992年出生于特维尔州乌多姆利亚市。毕业于莫斯科国立罗蒙诺索夫大学经济系,曾在高尔基文学院举办的米·彼·洛巴诺夫进修班学习。作品见于《我们的同代人》《伏尔加——21世纪》《日与夜》《激情》等杂志。曾在“透明的泉”全俄文学节日大赛获奖(2015),另获“俄罗斯作家”网文学奖下设的“新名字”奖(2015)、“为鲍里斯和格列勃争光”文学奖(2016)。现居莫斯科近郊。
  张芳丽,上海外国语大学在读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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