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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采用文献资料法、数理统计法和专家访谈法对滑雪旅游业助推京津冀一体化战略的价值、困境和突破路径进行深入研究。研究得出：滑雪旅游业的发展具有推动京津冀地区城市交通一体化、政策规划一体化、资源配置一体化和产业转型升级一体化的价值。但还存在区域交通网络体系不完善，服务质量有待提升;滑雪旅游政策规划不足，缺少协同联动机制等现实阻力;滑雪旅游资源开发不足，区域资源配置不均衡;滑雪旅游供应链韧性不足，区域滑雪旅游产业联动机制尚未建立等问题。通过打造互联互通的区域滑雪旅游基础设施，提高区域产业竞争力;整合多方有效资源，加强政策扶持力度;优化滑雪旅游要素配置，实现区域滑雪旅游资源均衡化;完善滑雪旅游产业供给体系，提高区域供给与需求的适配性等路径，旨在推动京津冀一体化战略的实现。
关键词：冬奥会;京津冀一体化;滑雪旅游业;价值
中图分类号：G80-0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2808（2021）04-0036-06
The Value， Dilemma and Breakthrough Path of Ski Tourism to Boost the Integration Strategy of Beijing-Tianjin-Hebei Region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Winter Olympics
LV Chan， KAN Jun-chang
Abstract：This paper adopts the method of literature， mathematical statistics and expert interview to conduct an in-depth study on the value， difficulties and breakthrough paths of ski tourism to boost the integration strategy of Beijing-Tianjin-Hebei region. It is concluded that the development of ski tourism has the value of promoting the integration of urban transportation， policy planning， resource allocation and industrial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in the Beijing-Tianjin-Hebei region. However， regional transportation network system is incomplete， service quality needs to be improved. Ski tourism policy planning is insufficient， lack of coordination mechanism and other practical resistance. The development of ski tourism resources is insufficient， and the allocation of regional resources is unbalanced. The ski tourism supply chain lacks tenacity and the regional ski tourism industry linkage mechanism has not been established. Enhance regional industrial competitiveness by building an interconnected regional ski tourism infrastructure. Integrate multiple effective resources and strengthen policy support. Optimize the allocation of ski tourism elements and realize the equalization of regional ski tourism resources. Improve the supply system of ski tourism industry and the adaptability of regional supply and demand， aiming to promote the realization of the integration strategy of Beijing-Tianjin-Hebei region.
Key words：The Winter Olympics;Beijing-Tianjin-Hebei;Integration;Ski tourism; Value
2014年2月，習近平总书记强调，实现京津冀协同发展是重大国家战略，要坚持优势互补、互利共赢、扎实推进，加快走出一条科学持续的协同发展路子。2014年3月5日，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首次提出京津冀一体化方案，目的是加强环渤海及京津冀地区经济协作。京津冀是中国的“首都圈”[1]，旨在纾解北京非首都功能，达到区域协同发展的目的。在此背景下，北京携手张家口承办第24届冬季奥林匹克运动会，将有力推动京津冀一体化战略的实现。而滑雪旅游则成为冬奥热下最直观的外在表现形式，也将成为助力京津冀一体化战略的关键一环。
1冬奥背景下滑雪旅游业的发展机遇
2022年北京冬奥会的成功申办，使北京成为世界首个“双奥”城市，更契合国家京津冀一体化发展战略，成为推动区域协调发展的推动剂。冬奥背景下，习总书记提出推动“3亿人参与冰雪运动”的宏观愿景，带动中国4亿青少年参与冰雪运动亦成为我国对国际奥委会的郑重承诺。由此，“冰雪运动进校园”“百万青少年上冰雪”和“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银山”的两山论等系列顶层设计及理念极大地带动了我国冰雪运动的发展，滑雪旅游业则迎来了巨大的政策红利和人口红利。2021年2月，文旅部、国家发改委、体育总局共同发布《冰雪旅游发展行动计划（2021—2023年）》，确立了“到2023年，推动冰雪旅游形成较为合理的空间布局和较为均衡的产业结构，助力北京冬奥会和‘带动3亿人参与冰雪运动’目标的实现。”《行动计划》更指出大力发展冰雪竞赛表演市场和乡村冰雪旅游发展，举办群众性特色冰雪体育活动，引导人民群众养成参与冰雪运动的习惯，培育并扩大冰雪旅游消费人口。据相关数据显示，自冬奥会申办成功后，冰雪旅游市场规模同比增长率达到27%以上，远超中国旅游产业平均增速。2016年中国冰雪旅游市场规模已达403.53亿元，同比增长27.04%[2]。 根据《滑雪产业白皮书（2019）》[3]和《中国滑雪产业发展报告（2019）》[4]数据显示，2014年全国滑雪场数量为460家，2019年增长到770家。2014年全年国内滑雪者约为805万人，2019年约为1 305万人，滑雪者数量逐年上升。但由于新冠疫情的影响，2019年的滑雪人数相比2018年的1 320万略有下浮，但其中一次性体验滑雪者占比由2018年的75.38%下降为72.04%，人均滑雪次数由2018年的1.49次上升为1.60次，我国滑雪人群结构有所改变，由体验型向消费型转变。整体而言，我国滑雪场数量及滑雪人数呈现逐年上升的趋势，一次性体验滑雪者占比逐年下降，滑雪人口转化率稳步提升，滑雪逐渐成为人们追求美好生活，提高生活质量的有效手段，滑雪旅游业作为一种“滑雪+旅游”的融合产业成为拉动经济社会发展的一种新兴业态。
同时，根据《滑雪产业白皮书》公布的2018—2019年国内滑雪场和滑雪人次的分布数据显示。河北、吉林、北京三省市增长态势明显，超越传统优势省份黑龙江，成为前三甲。其中，河北、吉林两省全年滑雪人次突破200万大关[3]。2019—2020年度雪季由于受新冠疫情影响，滑雪人次分布呈现两级分化趋势，全国13个省市滑雪人次呈现负增长态势。而河北省和北京市借助冬奥会契机，大力发展滑雪旅游产业，形成区域产业集聚特征，成为中国“达沃斯”滑雪胜地，吸引了全国各地区滑雪爱好者，滑雪人次增长明显，区域后发优势越发凸显。天津由于气候地理条件和冰雪文化等原因，滑雪旅游产业发展明显落后于河北省和北京市，仅位居第17位，但在全国近半数地区滑雪人次下降的大环境下，滑雪人次仍然逆势增长4.55%。与此同时，虽受新冠疫情影响，但2020—2021年度雪季出现“报复性”滑雪旅游消费，沉寂了一个雪季的滑雪旅游业将迎来新一轮热潮。北京冬奥会为京津冀地区滑雪旅游业发展带来了历史性机遇，更将助推京津冀一体化战略的实现。
2滑雪旅游业助力京津冀一体化战略的价值2.1推动京津冀地区城市交通一体化
城市群交通一体化是实施京津冀协同发展国家战略的先行领域，是实现京津冀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前提和关键支撑[5]。2019年初，习近平总书记在京津冀考察时强调，要立足于推进人流、物流、信息流等要素市场一体化，推动交通一体化[6]。随着冬奥时间的越发临近，京津冀区域交通设施一体化取得实质性进展。京张、崇礼铁路、延崇高速、京北一级公路、北京—张家口城际高铁、张崇轻轨等城市交通基础设施建设的稳步推进，张家口宁远机场的新建和汽车客运站的扩建和修缮[7]，京津冀区域高速公路里程增长超过25%，“四纵、四横、一环”的京津冀骨干路网格局初步建立。由于张家口市崇礼县是我国滑雪旅游产业的集聚地，强大的旅游人口红利加速了其交通网的快速拓展，形成了以河北省崇礼县为重点的区域间航空、铁路、公路交通网络体系的有效联通。区域交通一卡通的互联互通更是有利于城际间交通一体化目标的实现。
2.2助力京津冀政策规划一体化
京津冀地区滑雪旅游的快速发展极大地推动了区域政策的制定与出台。根据三地政府官方网站统计，截止2019年底（不统计2020年度受疫情影响下出台的扶持政策），北京市出台冰雪运动相关政策11项，河北省9项，天津4项（见表1）。
北京市和河北省作为2022年冬奥会的举办地，办赛压力及滑雪旅游业的快速发展，极大地推动了政策的执行力度，政策落地效果优于天津市。同时河北雄安新区的建成，更是推动区域政策规划一体化进程。总体而言，京津冀区域政策内容以推动冰雪运动和冰雪旅游发展，促进冰雪产业消费和冰雪运动进校园等内容为主，宏观引导性和扶持性政策居多，力图实现区域政策规划一体化，有利于区域滑雪旅游业的均衡发展。
2.3推动京津冀地区资源配置一体化
京津冀一体化经历了从一体化治理走向协同治理的演化变迁[8]，北京作为中国的首都应减少“大城市病”问题，将北京的吸虹效应降到最低，充分发挥其辐射功能。北京冬奥会将承办地分散在3个地区，除了能够有效缓解北京的办赛压力，更是为了带动河北省经济社会的发展，同时辐射天津市冰雪运动的普及与推广。滑雪旅游业的发展将有效推动京津冀地区资源配置一体化，其中资源配置主要包括：自然资源、经济资源、人力资源、政策资源、公共服务资源等主要内容。冬奥会以前，京津冀区域发展不均衡，政治经济文化各领域差异较大，资源配置失衡明显。近年来，由于冬奥效应和京津冀一体化战略的推进，滑雪旅游资源全要素和经济、政策、公共服务资源，以及人力资源都得到有效流动。各地区皆充分挖掘冰雪资源，出台扶持政策加大人才引进力度。尤其是经济最为落后的河北省，借助滑雪旅游业的迅猛发展，国家政策和经济大量投入，区域特色越发鲜明，产业结构越发合理，滑雪产业收益逐年增多，崇礼县借助滑雪旅游业的发展成功实现全县脱贫，促进区域资源均衡化、一体化发展。
2.4促进区域产业转型升级一体化
2019年底，国务院办公厅颁布《关于促进全民健身和体育消费推动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意见》提出打造体育产业增长極，以京津冀、长三角、粤港澳大湾区、海南等区域为重点发展体育产业，培育一批具有较大影响力的体育城市[9]。建议提升服务业比重，支持体育用品业创新发展，推动体育赛事职业化，加快发展冰雪产业。根据国家顶层设计，我国滑雪产业步入高质量发展阶段，产业结构面临进一步转型升级，提质扩容成为滑雪产业发展的目标。当前，我国步入新发展阶段，需要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在此历史时期，滑雪旅游产业发展既有机遇又有挑战。挑战是经济的整体衰退使滑雪消费受到阻碍，疫情防控使滑雪旅游受到人流管控。机遇则是国内大循环将促进滑雪旅游人口的内向性增长，海外疫情的增长，使原本发烧友级别的滑雪爱好者转向国内崇礼滑雪度假区。北京作为赛事名都将不断推动冰雪体育赛事职业化进程，天津作为制造业之都有利于冰雪器材装备制造业的创新发展，河北省作为滑雪旅游的集聚地滑雪服务质量不断提升。整体而言，京津冀区域冰雪体育产业发展格局特色鲜明，已经形成国内领先的滑雪产业链，随着冬奥会的举办以及后冬奥时期的到来，未来京津冀产业结构一体化趋向将进一步完善升级。 3滑雪旅游业助力京津冀一体化战略的现实困境3.1区域交通网络体系尚不完善，服务质量有待提升京津冀地区是我国城市发展的核心地带，其交通网络体系却落后于长三角水平，人均区际和城际快捷交通水平均低于长三角，区域交通基础设施和服务体系均有待加强。京津冀地区城市运输网络过度依赖公路，2015年，京津冀城市群公路运输占客运量比例达到75.15%，占货运量比例达82.87%，2017年公路客运占比69.91%，公路货运占比没有降低，反而增长为85.40%，结构性矛盾依然严峻[10]。而且区域城际轨道覆盖率不高，京津和京石通道发展较好，而东南地区城际通道建设落后，即使铁路系统发展较好的北京，在开通了北京到崇礼和天津的高铁和部分城际铁路后，市郊铁路的总长度仍然落后国际大都市水平。2019年底北京地区市郊地铁运营公里数仅为241公里，而东京都市圈市郊铁路的长度在2013年已达到5 000公里[5]。而且京津冀地区尚未形成统一的交通建设、运营和管理标准，各地区相关政策联动性差，综合交通枢纽协作不足，区域发展不平衡。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客流量超负荷，新投入使用的大兴机场尚未充分缓解首都机场压力。而天津和河北省石家庄市的机场的承载量却未达到最佳水平。京津冀地区中北京和天津人口集聚现象明显，成为双核心极化过程，环京区域交通网络体系尚不完善，未形成交通设施网络化。
2021年底，京张高铁禁止乘客携带超规雪板上车，须办理快运的消息引发社会热议。原本高铁设计时已经预留了安放雪板的柜子，但由于滑雪游客的增多，自带雪板的乘客越来越多，雪具柜明显超出了承载能力，铁路部门以雪具散落，堵塞通道等原因增收运输雪板的费用，但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乘客安全问题，也未能更好地满足滑雪游客的出行需求，交通基础设施的服务质量亟待提高。
3.2滑雪旅游政策规划不足，缺少协同联动机制
目前，京津冀地区虽然已成为我国冰雪运动发展的核心区域，政策规划制定与出台数量、质量皆优于其他省市。但整体来看，政策规划多集中于冰雪运动发展、冰雪场地设施建设、冰雪运动进校园，冰雪产业消费等领域，针对滑雪旅游的具体微观层面的政策基本没有，而且多以指引性文件为主，政策的制定缺乏刚性，落地执行效果较差。同时，滑雪旅游作为新兴融合产业又缺少行业标准和准入准出制度，造成多头管理、无人管理等现象严重，不利于产业的高质量发展。
滑雪旅游业位于产业链条的中游，是滑雪运动和旅游行业的有效融合，不仅涉及交通、餐饮、住宿等一系列服务行业，还包括器材装备制造业等众多行业。产业发展既有体育部门的参与，又需要旅游部门的管理，同时还涉及税务、林业、环保等多部门的协同联动。目前，京津冀地区政策制定和执行效力存在显著性差异。北京地区由于首都政治地位和冬奥会办赛压力的双重推动，政策制定的频率和执行力均优于河北省和天津市。河北省也因为办赛压力及滑雪产业的发展需求，政府高度重视滑雪旅游产业发展的可持续性，扶持政策及引领性政策仅次于北京市。然而，天津市由于缺少滑雪资源和文化，缺少办赛硬性指标的引领，政策的落地性极差。整体而言，京津冀地区尚未形成整体性政策规划，区域间协同联动机制尚未建立。
3.3滑雪旅游资源开发不足，区域资源配置不均衡
近年来，冬奥热推动了河北省和北京市滑雪旅游业的快速发展，短短5年时间，区域滑雪产业实现“弯道超车”，超过具有先发优势的黑龙江省和吉林省，跃居全国首位。然而相较于国外滑雪发展悠久的国家，如欧洲、北美、日本和韩国等，我国滑雪旅游业尚处于初级发展阶段，无论是硬件设施还是软件服务，甚至是营销策略都未达到国际水准。同时，河北省和北京市周边滑雪场的自然资源禀赋仍然不及东北三省和新疆等北方地区，雪期周期短，雪场垂直落差小，以河北省发展较早、规模较大的万龙滑雪场为例，雪道垂直落差仅居全国第7位。而且区域间的滑雪旅游资源尚未有效整合，资源配置效率不高，尚未形成国际知名的滑雪旅游品牌，资源共建共享机制尚未建立。
与此同时，京津冀地区滑雪旅游资源配置不均衡，北京市和河北省由于冬奥会办赛压力，从国家顶层设计到地方政府投入程度均优于天津市。目前，张家口市崇礼县借助冬奥契机虽已成为国内滑雪旅游的“达沃斯”，滑雪产业特征鲜明，产品质量不断提升，配套设施建设不断完善，但滑雪旅游资源全要素的开发仍亟待提升，滑雪品牌和规模品牌尚未形成，滑雪资源联动性较差，集聚优势未得到充分发挥。北京市周边滑雪资源受到自然资源的限制，以家庭周边游和城郊学习型为主，难以形成度假旅游性消费，但由于北京是历史文化名城，冰雪赛事丰富，尚能有效拉动体育旅游产业发展。天津市由于地理位置和自然资源因素的影响，冰雪体育产业发展落后，滑雪旅游资源尚未得到有效开发，仅有的冰上产业也处于全国落后地位，区域滑雪旅游资源发展极不平衡。
3.4滑雪旅游供应链韧性不足，区域联动机制尚未建立滑雪旅游供應链不同于产业链，是以企业为节点，企业间的连接为基本形式，侧重于企业之间资源的转换、传递等供应关系。滑雪旅游供应链更加强调区域间的布局性和联动性，重视滑雪旅游产业微观层面的发展，而不再仅仅关注滑雪产业链宏观层面的发展。2019年底，有学者基于经济预测的视角，对冬奥会背景下崇礼滑雪旅游产业的发展规模进行研究时得出，到2022年崇礼滑雪旅游产业规模将达到43亿元人民币，年均保持11%左右的增长率[11]。但新冠疫情的突然袭来，打乱了京津冀地区滑雪旅游产业的既有发展规律，给滑雪场的运营和管理带来了极大的挑战。滑雪旅游产业属于重资产投资项目，具有风险高，收益周期长的产业特征。目前，京津冀区域滑雪旅游产业的供应链尚不健全，供给效率不高，尚处于单一链条上的单向链接发展模式，没有形成网络化、多层次的全方位链接[12]。供给模式尚处于传统发展阶段，供给模式单一，劳动力供给成本较高，各滑雪场之间的合作性不强，抵御风险能力较差，科技创新运营投入不足等问题凸显。整体而言，滑雪旅游业供应链整体韧性不足。 4滑雪旅游业助力京津冀一体化战略的突破路径4.1打造互联互通的区域滑雪旅游基础设施，提高区域产业竞争力区域滑雪旅游业的高质量发展必将助推京津冀一体化战略的实现，然而一体化体现在基础设施一体化、交通一体化和公共服务一体化等方方面面。滑雪旅游要想实现区域一体化发展，首要任务即是打造互联互通的区域滑雪旅游基础设施，尤其是交通网络体系的构建，只有交通顺畅、便捷，实现城际短时互通，才能真正推动滑雪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
首先，在现有交通网络体系和服务基础设施基础上，进一步优化城郊交通，打通北京、天津和河北省主要城郊铁路、公路、航运全方位、立体式网络体系。实现区际、城际、都市圈、城市和城乡交通网高效连接，形成30min城市生活圈、1h通勤圈和2h区域通达圈。其次，提高交通运输服务水平，体现以人为本，运动生活化理念，强化服务意识，创新基础服务设施的设计，充分考虑滑雪运动的本质需求，为滑雪爱好者提供舒适、便捷、高效的基础服务设施。最后，加强滑雪场地设施建设，使滑雪产业链向纵深方向发展，提高服务意识和理念，更要挖掘京津冀三地的产业特色，协同发展的同时，注重深入挖掘各地优势资源，结合产业特征形成各具特色的产业竞争力，进而提高区域整体滑雪旅游产业竞争力。
4.2整合多方有效资源，加强政策扶持力度
滑雪旅游产业链上的各环节具有不同的产业特征，要实现全产业链的高质量发展，需要整合多方力量和资源。首先，进一步加强国家顶层设计，地方政府应结合地区特点，加大滑雪旅游业发展相关政策文件的制定，加强刚性文件的出台和政策文件的有效落地。其次，强化京津冀地区部级联席会议制度，真正做到区域协同治理，标准统一，管理统一。同时加强各地区内部相关部门的协同联动，充分发挥各部门的优势，从滑雪产业整体发展角度，共同商讨制定有利于滑雪旅游发展的相关文件，强化行业管理。再次，充分发挥北京地区辐射作用，形成京津冀滑雪旅游集聚区，并利用自然资源禀赋，实施区域产业差异化发展。北京作为首都应将各方资源进行整合，通过资源要素的有效流动，强化区域间的合作，使合作大于竞争，逐步带动区域经济的协同发展。最后，推动京津冀地区滑雪运动进校园，青少年人群是我国未来滑雪运动的主要人口，体育强国、健康中国等目标的实现离不开青少年这个核心群体。因此，应该整合政府、市场、学校、社会组织等多方力量和资源，稳步推进滑雪运动进校园、进高校，逐步培育滑雪人口，促进滑雪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
4.3优化滑雪旅游要素配置，实现区域滑雪旅游资源均衡化滑雪旅游业发展的核心要素是滑雪场的建设与运营，但滑雪场的可持续发展对地理位置和自然资源禀赋依赖性较强，河北省崇礼县具有得天独厚的雪资源，利于发展滑雪旅游业，北京市周边滑雪场发展较早，吸引了不同的目标群体，同时北京市冰雪竞赛表演业业已成熟，也將带动产业的整体发展。然而天津市滑雪资源薄弱，不适合兴建大型滑雪度假区，造成区域滑雪旅游资源配置非均衡化现象。但滑雪旅游要素还应包括全产业链上的滑雪器材装备制造业，天津港背靠雄安新区，辐射东北、华北、西北等内陆腹地，连接东北亚与中西亚，是京津冀的海上门户。重要的地理位置，内联外通的运输能力，悠久的制造业文化，使其有望成为我国滑雪器材装备制造业发展的中心。因此，应优化京津冀区域滑雪旅游要素和资源配置，实现产业发展均衡化。
首先，实现资源要素的有效流动，打通滑雪旅游业发展的堵点、痛点，建立冰雪产业人才库，便于人才的流动与互通。其次，相关企业应形成自主品牌和独特的产业竞争力。滑雪产业属于重资产投资项目，投资大、回报周期长，政府则应该充分发挥指引者、监督者等角色，通过招商引资推动资本要素的流动。最后，滑雪场应加强户外景观建设，构建旅游资源要素多元化。使滑雪不仅是速度的体验，更应是自然景观的欣赏，形成人、雪、景三者的深度融合，充分发挥旅游要素的吸引力，使滑雪旅游成为运动、度假、休闲的愉快体验。
4.4完善滑雪旅游产业供给体系，提高区域供给与需求的适配性滑雪旅游产业的有效供给是促进滑雪旅游消费的前提和关键，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不断深入才能真正促进滑雪产业的高质量发展。京津冀地区滑雪旅游产业已初步形成区域优势，但是从供应链角度而言，尚未真正形成完备的供应体系，区域滑雪旅游品牌的核心竞争力不强，产业资源要素和生产要素的循环、流通还存在堵点，区域滑雪旅游供给尚不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滑雪消费需求，应不断提升区域滑雪旅游产业供给体系的韧性和对滑雪需求的适配性。
首先，充分发挥滑雪运动可重复消费、可持续拉动经济的优势， 重新规划区域冰雪旅游产品设计， 推出以滑雪度假、滑雪冬令营、滑雪节为主体， 以吃、购、观光为配套的全新冰雪旅游概念[13]。深入挖掘自然资源禀赋，丰富滑雪观光体验，创造滑雪消费新需求。其次，立足新发展阶段，加大区域滑雪旅游产品宣传力度，培育滑雪消费的内需体系，加强国家和地方政府的扶持力度，完善滑雪旅游产品供给体系，不断提高企业应对风险的防范意识和能力，结合疫情防控常态化的现实情况，加强生产、流通、消费各环节的有效衔接，搭建企业服务平台，完善滑雪旅游供应链。最后，利用京津冀区域科技创新优势，构建“线上预约平台+智能终端设备+数字管理系统”为一体的滑雪旅游供给体系，利用互联网、大数据、区块链等科技手段，强化滑雪旅游产业数据资源层面的共建共享，充分挖掘自媒体营销新形式，拓展滑雪消费者和企业间的信息沟通渠道，提高京津冀区域滑雪旅游业供给与需求的适配性。
5结语
京津冀一体化是国家步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以来的重大发展战略，2022年北京冬奥会又是这一时间节点上的重大历史事件，两者之间必将相互影响，相互促进。在此背景下，滑雪旅游业实现了快速发展，其中京津冀地区滑雪旅游业的发展势头最为突出。而这必将反哺京津冀一体化战略的实现，成为促进目标实现的推动剂。未来京津冀一体化将以滑雪旅游产业高质量发展为契机，实现交通、信息、资源、政策、基础设施等多方面的融合，将冰雪产业和区域城市发展深度耦合，使体育真正成为实现人民美好生活愿望的有效手段，滑雪旅游产业将带动京津冀地区经济、社会、文化的可持续发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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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0-10-04;修回日期：2021-03-23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现阶段推进“三亿人参与冰雪运动”的阻力及其化解研究（编号：20BTY028）;黑龙江省省属本科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项目（编号：2020KYYWF-FC09）;哈尔滨体育学院研究生创新项目（编号：DS20-201904）。
作者简介：吕婵（1982-），女，副教授，在读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冰雪体育产业与文化。
通信作者：阚军常（1971-），男，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冰雪体育产业与文化。
关键词：冬奥会;京津冀一体化;滑雪旅游业;价值
中图分类号：G80-0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2808（2021）04-0036-06
The Value， Dilemma and Breakthrough Path of Ski Tourism to Boost the Integration Strategy of Beijing-Tianjin-Hebei Region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Winter Olympics
LV Chan， KAN Jun-chang
Abstract：This paper adopts the method of literature， mathematical statistics and expert interview to conduct an in-depth study on the value， difficulties and breakthrough paths of ski tourism to boost the integration strategy of Beijing-Tianjin-Hebei region. It is concluded that the development of ski tourism has the value of promoting the integration of urban transportation， policy planning， resource allocation and industrial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in the Beijing-Tianjin-Hebei region. However， regional transportation network system is incomplete， service quality needs to be improved. Ski tourism policy planning is insufficient， lack of coordination mechanism and other practical resistance. The development of ski tourism resources is insufficient， and the allocation of regional resources is unbalanced. The ski tourism supply chain lacks tenacity and the regional ski tourism industry linkage mechanism has not been established. Enhance regional industrial competitiveness by building an interconnected regional ski tourism infrastructure. Integrate multiple effective resources and strengthen policy support. Optimize the allocation of ski tourism elements and realize the equalization of regional ski tourism resources. Improve the supply system of ski tourism industry and the adaptability of regional supply and demand， aiming to promote the realization of the integration strategy of Beijing-Tianjin-Hebei region.
Key words：The Winter Olympics;Beijing-Tianjin-Hebei;Integration;Ski tourism; Value
2014年2月，習近平总书记强调，实现京津冀协同发展是重大国家战略，要坚持优势互补、互利共赢、扎实推进，加快走出一条科学持续的协同发展路子。2014年3月5日，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首次提出京津冀一体化方案，目的是加强环渤海及京津冀地区经济协作。京津冀是中国的“首都圈”[1]，旨在纾解北京非首都功能，达到区域协同发展的目的。在此背景下，北京携手张家口承办第24届冬季奥林匹克运动会，将有力推动京津冀一体化战略的实现。而滑雪旅游则成为冬奥热下最直观的外在表现形式，也将成为助力京津冀一体化战略的关键一环。
1冬奥背景下滑雪旅游业的发展机遇
2022年北京冬奥会的成功申办，使北京成为世界首个“双奥”城市，更契合国家京津冀一体化发展战略，成为推动区域协调发展的推动剂。冬奥背景下，习总书记提出推动“3亿人参与冰雪运动”的宏观愿景，带动中国4亿青少年参与冰雪运动亦成为我国对国际奥委会的郑重承诺。由此，“冰雪运动进校园”“百万青少年上冰雪”和“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银山”的两山论等系列顶层设计及理念极大地带动了我国冰雪运动的发展，滑雪旅游业则迎来了巨大的政策红利和人口红利。2021年2月，文旅部、国家发改委、体育总局共同发布《冰雪旅游发展行动计划（2021—2023年）》，确立了“到2023年，推动冰雪旅游形成较为合理的空间布局和较为均衡的产业结构，助力北京冬奥会和‘带动3亿人参与冰雪运动’目标的实现。”《行动计划》更指出大力发展冰雪竞赛表演市场和乡村冰雪旅游发展，举办群众性特色冰雪体育活动，引导人民群众养成参与冰雪运动的习惯，培育并扩大冰雪旅游消费人口。据相关数据显示，自冬奥会申办成功后，冰雪旅游市场规模同比增长率达到27%以上，远超中国旅游产业平均增速。2016年中国冰雪旅游市场规模已达403.53亿元，同比增长27.04%[2]。 根据《滑雪产业白皮书（2019）》[3]和《中国滑雪产业发展报告（2019）》[4]数据显示，2014年全国滑雪场数量为460家，2019年增长到770家。2014年全年国内滑雪者约为805万人，2019年约为1 305万人，滑雪者数量逐年上升。但由于新冠疫情的影响，2019年的滑雪人数相比2018年的1 320万略有下浮，但其中一次性体验滑雪者占比由2018年的75.38%下降为72.04%，人均滑雪次数由2018年的1.49次上升为1.60次，我国滑雪人群结构有所改变，由体验型向消费型转变。整体而言，我国滑雪场数量及滑雪人数呈现逐年上升的趋势，一次性体验滑雪者占比逐年下降，滑雪人口转化率稳步提升，滑雪逐渐成为人们追求美好生活，提高生活质量的有效手段，滑雪旅游业作为一种“滑雪+旅游”的融合产业成为拉动经济社会发展的一种新兴业态。
同时，根据《滑雪产业白皮书》公布的2018—2019年国内滑雪场和滑雪人次的分布数据显示。河北、吉林、北京三省市增长态势明显，超越传统优势省份黑龙江，成为前三甲。其中，河北、吉林两省全年滑雪人次突破200万大关[3]。2019—2020年度雪季由于受新冠疫情影响，滑雪人次分布呈现两级分化趋势，全国13个省市滑雪人次呈现负增长态势。而河北省和北京市借助冬奥会契机，大力发展滑雪旅游产业，形成区域产业集聚特征，成为中国“达沃斯”滑雪胜地，吸引了全国各地区滑雪爱好者，滑雪人次增长明显，区域后发优势越发凸显。天津由于气候地理条件和冰雪文化等原因，滑雪旅游产业发展明显落后于河北省和北京市，仅位居第17位，但在全国近半数地区滑雪人次下降的大环境下，滑雪人次仍然逆势增长4.55%。与此同时，虽受新冠疫情影响，但2020—2021年度雪季出现“报复性”滑雪旅游消费，沉寂了一个雪季的滑雪旅游业将迎来新一轮热潮。北京冬奥会为京津冀地区滑雪旅游业发展带来了历史性机遇，更将助推京津冀一体化战略的实现。
2滑雪旅游业助力京津冀一体化战略的价值2.1推动京津冀地区城市交通一体化
城市群交通一体化是实施京津冀协同发展国家战略的先行领域，是实现京津冀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前提和关键支撑[5]。2019年初，习近平总书记在京津冀考察时强调，要立足于推进人流、物流、信息流等要素市场一体化，推动交通一体化[6]。随着冬奥时间的越发临近，京津冀区域交通设施一体化取得实质性进展。京张、崇礼铁路、延崇高速、京北一级公路、北京—张家口城际高铁、张崇轻轨等城市交通基础设施建设的稳步推进，张家口宁远机场的新建和汽车客运站的扩建和修缮[7]，京津冀区域高速公路里程增长超过25%，“四纵、四横、一环”的京津冀骨干路网格局初步建立。由于张家口市崇礼县是我国滑雪旅游产业的集聚地，强大的旅游人口红利加速了其交通网的快速拓展，形成了以河北省崇礼县为重点的区域间航空、铁路、公路交通网络体系的有效联通。区域交通一卡通的互联互通更是有利于城际间交通一体化目标的实现。
2.2助力京津冀政策规划一体化
京津冀地区滑雪旅游的快速发展极大地推动了区域政策的制定与出台。根据三地政府官方网站统计，截止2019年底（不统计2020年度受疫情影响下出台的扶持政策），北京市出台冰雪运动相关政策11项，河北省9项，天津4项（见表1）。
北京市和河北省作为2022年冬奥会的举办地，办赛压力及滑雪旅游业的快速发展，极大地推动了政策的执行力度，政策落地效果优于天津市。同时河北雄安新区的建成，更是推动区域政策规划一体化进程。总体而言，京津冀区域政策内容以推动冰雪运动和冰雪旅游发展，促进冰雪产业消费和冰雪运动进校园等内容为主，宏观引导性和扶持性政策居多，力图实现区域政策规划一体化，有利于区域滑雪旅游业的均衡发展。
2.3推动京津冀地区资源配置一体化
京津冀一体化经历了从一体化治理走向协同治理的演化变迁[8]，北京作为中国的首都应减少“大城市病”问题，将北京的吸虹效应降到最低，充分发挥其辐射功能。北京冬奥会将承办地分散在3个地区，除了能够有效缓解北京的办赛压力，更是为了带动河北省经济社会的发展，同时辐射天津市冰雪运动的普及与推广。滑雪旅游业的发展将有效推动京津冀地区资源配置一体化，其中资源配置主要包括：自然资源、经济资源、人力资源、政策资源、公共服务资源等主要内容。冬奥会以前，京津冀区域发展不均衡，政治经济文化各领域差异较大，资源配置失衡明显。近年来，由于冬奥效应和京津冀一体化战略的推进，滑雪旅游资源全要素和经济、政策、公共服务资源，以及人力资源都得到有效流动。各地区皆充分挖掘冰雪资源，出台扶持政策加大人才引进力度。尤其是经济最为落后的河北省，借助滑雪旅游业的迅猛发展，国家政策和经济大量投入，区域特色越发鲜明，产业结构越发合理，滑雪产业收益逐年增多，崇礼县借助滑雪旅游业的发展成功实现全县脱贫，促进区域资源均衡化、一体化发展。
2.4促进区域产业转型升级一体化
2019年底，国务院办公厅颁布《关于促进全民健身和体育消费推动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意见》提出打造体育产业增长極，以京津冀、长三角、粤港澳大湾区、海南等区域为重点发展体育产业，培育一批具有较大影响力的体育城市[9]。建议提升服务业比重，支持体育用品业创新发展，推动体育赛事职业化，加快发展冰雪产业。根据国家顶层设计，我国滑雪产业步入高质量发展阶段，产业结构面临进一步转型升级，提质扩容成为滑雪产业发展的目标。当前，我国步入新发展阶段，需要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在此历史时期，滑雪旅游产业发展既有机遇又有挑战。挑战是经济的整体衰退使滑雪消费受到阻碍，疫情防控使滑雪旅游受到人流管控。机遇则是国内大循环将促进滑雪旅游人口的内向性增长，海外疫情的增长，使原本发烧友级别的滑雪爱好者转向国内崇礼滑雪度假区。北京作为赛事名都将不断推动冰雪体育赛事职业化进程，天津作为制造业之都有利于冰雪器材装备制造业的创新发展，河北省作为滑雪旅游的集聚地滑雪服务质量不断提升。整体而言，京津冀区域冰雪体育产业发展格局特色鲜明，已经形成国内领先的滑雪产业链，随着冬奥会的举办以及后冬奥时期的到来，未来京津冀产业结构一体化趋向将进一步完善升级。 3滑雪旅游业助力京津冀一体化战略的现实困境3.1区域交通网络体系尚不完善，服务质量有待提升京津冀地区是我国城市发展的核心地带，其交通网络体系却落后于长三角水平，人均区际和城际快捷交通水平均低于长三角，区域交通基础设施和服务体系均有待加强。京津冀地区城市运输网络过度依赖公路，2015年，京津冀城市群公路运输占客运量比例达到75.15%，占货运量比例达82.87%，2017年公路客运占比69.91%，公路货运占比没有降低，反而增长为85.40%，结构性矛盾依然严峻[10]。而且区域城际轨道覆盖率不高，京津和京石通道发展较好，而东南地区城际通道建设落后，即使铁路系统发展较好的北京，在开通了北京到崇礼和天津的高铁和部分城际铁路后，市郊铁路的总长度仍然落后国际大都市水平。2019年底北京地区市郊地铁运营公里数仅为241公里，而东京都市圈市郊铁路的长度在2013年已达到5 000公里[5]。而且京津冀地区尚未形成统一的交通建设、运营和管理标准，各地区相关政策联动性差，综合交通枢纽协作不足，区域发展不平衡。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客流量超负荷，新投入使用的大兴机场尚未充分缓解首都机场压力。而天津和河北省石家庄市的机场的承载量却未达到最佳水平。京津冀地区中北京和天津人口集聚现象明显，成为双核心极化过程，环京区域交通网络体系尚不完善，未形成交通设施网络化。
2021年底，京张高铁禁止乘客携带超规雪板上车，须办理快运的消息引发社会热议。原本高铁设计时已经预留了安放雪板的柜子，但由于滑雪游客的增多，自带雪板的乘客越来越多，雪具柜明显超出了承载能力，铁路部门以雪具散落，堵塞通道等原因增收运输雪板的费用，但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乘客安全问题，也未能更好地满足滑雪游客的出行需求，交通基础设施的服务质量亟待提高。
3.2滑雪旅游政策规划不足，缺少协同联动机制
目前，京津冀地区虽然已成为我国冰雪运动发展的核心区域，政策规划制定与出台数量、质量皆优于其他省市。但整体来看，政策规划多集中于冰雪运动发展、冰雪场地设施建设、冰雪运动进校园，冰雪产业消费等领域，针对滑雪旅游的具体微观层面的政策基本没有，而且多以指引性文件为主，政策的制定缺乏刚性，落地执行效果较差。同时，滑雪旅游作为新兴融合产业又缺少行业标准和准入准出制度，造成多头管理、无人管理等现象严重，不利于产业的高质量发展。
滑雪旅游业位于产业链条的中游，是滑雪运动和旅游行业的有效融合，不仅涉及交通、餐饮、住宿等一系列服务行业，还包括器材装备制造业等众多行业。产业发展既有体育部门的参与，又需要旅游部门的管理，同时还涉及税务、林业、环保等多部门的协同联动。目前，京津冀地区政策制定和执行效力存在显著性差异。北京地区由于首都政治地位和冬奥会办赛压力的双重推动，政策制定的频率和执行力均优于河北省和天津市。河北省也因为办赛压力及滑雪产业的发展需求，政府高度重视滑雪旅游产业发展的可持续性，扶持政策及引领性政策仅次于北京市。然而，天津市由于缺少滑雪资源和文化，缺少办赛硬性指标的引领，政策的落地性极差。整体而言，京津冀地区尚未形成整体性政策规划，区域间协同联动机制尚未建立。
3.3滑雪旅游资源开发不足，区域资源配置不均衡
近年来，冬奥热推动了河北省和北京市滑雪旅游业的快速发展，短短5年时间，区域滑雪产业实现“弯道超车”，超过具有先发优势的黑龙江省和吉林省，跃居全国首位。然而相较于国外滑雪发展悠久的国家，如欧洲、北美、日本和韩国等，我国滑雪旅游业尚处于初级发展阶段，无论是硬件设施还是软件服务，甚至是营销策略都未达到国际水准。同时，河北省和北京市周边滑雪场的自然资源禀赋仍然不及东北三省和新疆等北方地区，雪期周期短，雪场垂直落差小，以河北省发展较早、规模较大的万龙滑雪场为例，雪道垂直落差仅居全国第7位。而且区域间的滑雪旅游资源尚未有效整合，资源配置效率不高，尚未形成国际知名的滑雪旅游品牌，资源共建共享机制尚未建立。
与此同时，京津冀地区滑雪旅游资源配置不均衡，北京市和河北省由于冬奥会办赛压力，从国家顶层设计到地方政府投入程度均优于天津市。目前，张家口市崇礼县借助冬奥契机虽已成为国内滑雪旅游的“达沃斯”，滑雪产业特征鲜明，产品质量不断提升，配套设施建设不断完善，但滑雪旅游资源全要素的开发仍亟待提升，滑雪品牌和规模品牌尚未形成，滑雪资源联动性较差，集聚优势未得到充分发挥。北京市周边滑雪资源受到自然资源的限制，以家庭周边游和城郊学习型为主，难以形成度假旅游性消费，但由于北京是历史文化名城，冰雪赛事丰富，尚能有效拉动体育旅游产业发展。天津市由于地理位置和自然资源因素的影响，冰雪体育产业发展落后，滑雪旅游资源尚未得到有效开发，仅有的冰上产业也处于全国落后地位，区域滑雪旅游资源发展极不平衡。
3.4滑雪旅游供应链韧性不足，区域联动机制尚未建立滑雪旅游供應链不同于产业链，是以企业为节点，企业间的连接为基本形式，侧重于企业之间资源的转换、传递等供应关系。滑雪旅游供应链更加强调区域间的布局性和联动性，重视滑雪旅游产业微观层面的发展，而不再仅仅关注滑雪产业链宏观层面的发展。2019年底，有学者基于经济预测的视角，对冬奥会背景下崇礼滑雪旅游产业的发展规模进行研究时得出，到2022年崇礼滑雪旅游产业规模将达到43亿元人民币，年均保持11%左右的增长率[11]。但新冠疫情的突然袭来，打乱了京津冀地区滑雪旅游产业的既有发展规律，给滑雪场的运营和管理带来了极大的挑战。滑雪旅游产业属于重资产投资项目，具有风险高，收益周期长的产业特征。目前，京津冀区域滑雪旅游产业的供应链尚不健全，供给效率不高，尚处于单一链条上的单向链接发展模式，没有形成网络化、多层次的全方位链接[12]。供给模式尚处于传统发展阶段，供给模式单一，劳动力供给成本较高，各滑雪场之间的合作性不强，抵御风险能力较差，科技创新运营投入不足等问题凸显。整体而言，滑雪旅游业供应链整体韧性不足。 4滑雪旅游业助力京津冀一体化战略的突破路径4.1打造互联互通的区域滑雪旅游基础设施，提高区域产业竞争力区域滑雪旅游业的高质量发展必将助推京津冀一体化战略的实现，然而一体化体现在基础设施一体化、交通一体化和公共服务一体化等方方面面。滑雪旅游要想实现区域一体化发展，首要任务即是打造互联互通的区域滑雪旅游基础设施，尤其是交通网络体系的构建，只有交通顺畅、便捷，实现城际短时互通，才能真正推动滑雪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
首先，在现有交通网络体系和服务基础设施基础上，进一步优化城郊交通，打通北京、天津和河北省主要城郊铁路、公路、航运全方位、立体式网络体系。实现区际、城际、都市圈、城市和城乡交通网高效连接，形成30min城市生活圈、1h通勤圈和2h区域通达圈。其次，提高交通运输服务水平，体现以人为本，运动生活化理念，强化服务意识，创新基础服务设施的设计，充分考虑滑雪运动的本质需求，为滑雪爱好者提供舒适、便捷、高效的基础服务设施。最后，加强滑雪场地设施建设，使滑雪产业链向纵深方向发展，提高服务意识和理念，更要挖掘京津冀三地的产业特色，协同发展的同时，注重深入挖掘各地优势资源，结合产业特征形成各具特色的产业竞争力，进而提高区域整体滑雪旅游产业竞争力。
4.2整合多方有效资源，加强政策扶持力度
滑雪旅游产业链上的各环节具有不同的产业特征，要实现全产业链的高质量发展，需要整合多方力量和资源。首先，进一步加强国家顶层设计，地方政府应结合地区特点，加大滑雪旅游业发展相关政策文件的制定，加强刚性文件的出台和政策文件的有效落地。其次，强化京津冀地区部级联席会议制度，真正做到区域协同治理，标准统一，管理统一。同时加强各地区内部相关部门的协同联动，充分发挥各部门的优势，从滑雪产业整体发展角度，共同商讨制定有利于滑雪旅游发展的相关文件，强化行业管理。再次，充分发挥北京地区辐射作用，形成京津冀滑雪旅游集聚区，并利用自然资源禀赋，实施区域产业差异化发展。北京作为首都应将各方资源进行整合，通过资源要素的有效流动，强化区域间的合作，使合作大于竞争，逐步带动区域经济的协同发展。最后，推动京津冀地区滑雪运动进校园，青少年人群是我国未来滑雪运动的主要人口，体育强国、健康中国等目标的实现离不开青少年这个核心群体。因此，应该整合政府、市场、学校、社会组织等多方力量和资源，稳步推进滑雪运动进校园、进高校，逐步培育滑雪人口，促进滑雪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
4.3优化滑雪旅游要素配置，实现区域滑雪旅游资源均衡化滑雪旅游业发展的核心要素是滑雪场的建设与运营，但滑雪场的可持续发展对地理位置和自然资源禀赋依赖性较强，河北省崇礼县具有得天独厚的雪资源，利于发展滑雪旅游业，北京市周边滑雪场发展较早，吸引了不同的目标群体，同时北京市冰雪竞赛表演业业已成熟，也將带动产业的整体发展。然而天津市滑雪资源薄弱，不适合兴建大型滑雪度假区，造成区域滑雪旅游资源配置非均衡化现象。但滑雪旅游要素还应包括全产业链上的滑雪器材装备制造业，天津港背靠雄安新区，辐射东北、华北、西北等内陆腹地，连接东北亚与中西亚，是京津冀的海上门户。重要的地理位置，内联外通的运输能力，悠久的制造业文化，使其有望成为我国滑雪器材装备制造业发展的中心。因此，应优化京津冀区域滑雪旅游要素和资源配置，实现产业发展均衡化。
首先，实现资源要素的有效流动，打通滑雪旅游业发展的堵点、痛点，建立冰雪产业人才库，便于人才的流动与互通。其次，相关企业应形成自主品牌和独特的产业竞争力。滑雪产业属于重资产投资项目，投资大、回报周期长，政府则应该充分发挥指引者、监督者等角色，通过招商引资推动资本要素的流动。最后，滑雪场应加强户外景观建设，构建旅游资源要素多元化。使滑雪不仅是速度的体验，更应是自然景观的欣赏，形成人、雪、景三者的深度融合，充分发挥旅游要素的吸引力，使滑雪旅游成为运动、度假、休闲的愉快体验。
4.4完善滑雪旅游产业供给体系，提高区域供给与需求的适配性滑雪旅游产业的有效供给是促进滑雪旅游消费的前提和关键，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不断深入才能真正促进滑雪产业的高质量发展。京津冀地区滑雪旅游产业已初步形成区域优势，但是从供应链角度而言，尚未真正形成完备的供应体系，区域滑雪旅游品牌的核心竞争力不强，产业资源要素和生产要素的循环、流通还存在堵点，区域滑雪旅游供给尚不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滑雪消费需求，应不断提升区域滑雪旅游产业供给体系的韧性和对滑雪需求的适配性。
首先，充分发挥滑雪运动可重复消费、可持续拉动经济的优势， 重新规划区域冰雪旅游产品设计， 推出以滑雪度假、滑雪冬令营、滑雪节为主体， 以吃、购、观光为配套的全新冰雪旅游概念[13]。深入挖掘自然资源禀赋，丰富滑雪观光体验，创造滑雪消费新需求。其次，立足新发展阶段，加大区域滑雪旅游产品宣传力度，培育滑雪消费的内需体系，加强国家和地方政府的扶持力度，完善滑雪旅游产品供给体系，不断提高企业应对风险的防范意识和能力，结合疫情防控常态化的现实情况，加强生产、流通、消费各环节的有效衔接，搭建企业服务平台，完善滑雪旅游供应链。最后，利用京津冀区域科技创新优势，构建“线上预约平台+智能终端设备+数字管理系统”为一体的滑雪旅游供给体系，利用互联网、大数据、区块链等科技手段，强化滑雪旅游产业数据资源层面的共建共享，充分挖掘自媒体营销新形式，拓展滑雪消费者和企业间的信息沟通渠道，提高京津冀区域滑雪旅游业供给与需求的适配性。
5结语
京津冀一体化是国家步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以来的重大发展战略，2022年北京冬奥会又是这一时间节点上的重大历史事件，两者之间必将相互影响，相互促进。在此背景下，滑雪旅游业实现了快速发展，其中京津冀地区滑雪旅游业的发展势头最为突出。而这必将反哺京津冀一体化战略的实现，成为促进目标实现的推动剂。未来京津冀一体化将以滑雪旅游产业高质量发展为契机，实现交通、信息、资源、政策、基础设施等多方面的融合，将冰雪产业和区域城市发展深度耦合，使体育真正成为实现人民美好生活愿望的有效手段，滑雪旅游产业将带动京津冀地区经济、社会、文化的可持续发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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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0-10-04;修回日期：2021-03-23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现阶段推进“三亿人参与冰雪运动”的阻力及其化解研究（编号：20BTY028）;黑龙江省省属本科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项目（编号：2020KYYWF-FC09）;哈尔滨体育学院研究生创新项目（编号：DS20-201904）。
作者简介：吕婵（1982-），女，副教授，在读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冰雪体育产业与文化。
通信作者：阚军常（1971-），男，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冰雪体育产业与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