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鱼米喂养的西塘 历朝历代的帝王、游客和歌舟,顺流而下,只为欣赏西塘,鱼米喂养的表情。 长三角黄金腹地,饱胀、丰腴、朦胧、剔透—— 荻沼、邗上、荷池、红菱……这一个个水墨里的村落,荡漾婉约,渔歌唱晚—— 斜在西塘古镇这艘千年的乌篷船上,一路倾心——灵动的鱼,沉思的米! 每一粒米,都是鱼的小小心脏,圆润搏动; 每一尾鱼,都是米的小小魂灵,轻灵精巧; 凝视一尾鱼和一粒米,这西塘最基本的元素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鱼米喂养的西塘
历朝历代的帝王、游客和歌舟,顺流而下,只为欣赏西塘,鱼米喂养的表情。
长三角黄金腹地,饱胀、丰腴、朦胧、剔透——
荻沼、邗上、荷池、红菱……这一个个水墨里的村落,荡漾婉约,渔歌唱晚——
斜在西塘古镇这艘千年的乌篷船上,一路倾心——灵动的鱼,沉思的米!
每一粒米,都是鱼的小小心脏,圆润搏动;
每一尾鱼,都是米的小小魂灵,轻灵精巧;
凝视一尾鱼和一粒米,这西塘最基本的元素、天赐的气脉和韵律!
——首先喂养两岸人家,其次喂养月光和时代的流光溢彩……
春秋几度,鱼米旋转,形成阴阳!我辨不清这岁月的水彩、草隶抑或韵律?
必须表达至高无上的敬意——千年来,是它们令西塘,富足而轻盈。
西塘,一粒晶莹剔透的解药
是的,这么多年我的胸口已经有些板结。怎么按捺,都听不到一丝江南的回声。
不得不遵医嘱,大口吞食一粒粒西药和坚硬的尘土、时光。
如此年代,这是不是一种流行病?
我一次次梦魇,按住胸口!我一次次扭身,向着一个方向潜逃——
江南——西塘!总是给我一个飘渺的帘影!
莫不如更北些!眼不見,此生就不会一直被她钓着——
对不住了我的身体,对不住了,这四十多年的疏离和荒芜。每每春雪燃烧,抓心挠肝,我迫切需要一粒解药。
在七老爷庙,我深深跪拜下去——
恍惚间,从七老爷手里接过一粒药丸,吞食下去,胸膛立时柔软起来,腹部温热起来——
一粒药丸化开,就是肺腑深处的鱼米之乡,就是古宅幽巷,氤氲出月光、雨丝、扁舟和河畔柳下的吴侬软语——
一粒“西塘”,在体内打开后花园,身心就有了高山流水——
感恩七老爷!感恩西塘!从此,这是我的瘾——缓解疼痛,吞咽江南!
用下半生兑换西塘
风调雨顺的西塘,顺手就摸到了。
月下展开,诗书画的古韵,扑面而来,古色古香里,逐渐浮出小桥、流水、人家,旗袍碎步、点点闪亮、烟雨迷蒙……
吴根越角也好,斜塘也好!从南社到胥社,我读到西塘的革命气节,一小段江南的骨头!
走在弄里、廊棚、堂里,桥上抑或庙宇,手指满怀敬畏,一毫米一毫米抚遍这斑驳、古朴、温润,柔中带刚的一小块儿。
中国的一块玉,民族的一片丝绸!
西塘,一块安放家小和灵魂的地方。
把自己从头到脚打开,就是西塘的一部分,骨头逐渐开始酥软,一如河畔的草木。
我有这个冲动,用胸中翰墨一点点兑换这里的山水。
一个词兑换一帘烟雨,一个句子兑换两钱月光,上阕兑换三步小桥,下阕兑换一段古弄——用我的下半生,兑换西塘!
屏息静气,双手合十!请允许我在西塘选择一小块儿泥土,扎下根来。
其他文献
江南此去 雕花格窗下,抚琴一曲,在古香古色的案几上斟一盏碧螺春。红泥小火炉上酒香正温。红尘纷扰,云水禅心。一茶、一书、一琴、一剑,一蓑烟雨任平生,静看天外一溪云。弱水三千,你凌波而来。揽清风入怀,掬江水盈手,长长长水袖甩出曼妙的腰身,起舞弄清影有花香满衣。前生思无邪,今生蝶入梦。 寻一橹隔山隔水尺寸光阴,咫尺天涯。文心雕龙,抵过尘世间万千寂寞。苏小小 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
见亦或思 昨天,锻打的黑铁。 熔炉已经拆散。家乡旷野命我洗去阵风和泪水。 我倚着日兮月兮照临的故乡身影,直如青麻。 读懂荒凉,宛若读懂内心的一丝紧张、三餐和架构未来的千仞光华。 为每一办错的往事刻碑。 而今, 光陰打印的故乡文集,该有我的数页经卷。 而我,一直往前看、往前看—— 远近皆状如菩提的庄稼,蘸着蓝空,书写挺拔团结的绿色群像。 快看这春,这夏,这秋,时间就在此刻醉成一坨
陕北这个词 长城以南、黄河以西,陕北坐标昭然天地间。 陕北,是多个符号的名词。民歌、黄土、剪纸,都是这些符号相互独立又有内在关联的支撑体。陕北是一个宏大的文化景观,荒凉、偏远、风沙、窑洞,静与动的事物,均属于这个景观的文化元素。陕北啊,就是一首诗词,塞上秋来、大漠落日、万里雪飘,这些吟绝地理意义的自然日常,写尽山川大地风物人情的壮美诗句,已成为陕北时空最具有色彩化的形容词。 陕北在一大片黄土
岔溪口 光线垂落下来,将岔溪口这枚纽扣,缝补在大巴山的衣领上。 山崖陡峭、逼仄。一朵山花的璀璨,将一角不规则天空映衬得险要。 那人站在阳光里,导引着牛羊行走的方向。与河水相伴而行,同样细水长流的光阴,在这个段落有着近乎默契的低调。 没有谁在驱赶着谁。 包括风吹雨打的日子,在岔溪口过得那么小心。罐子滩 远山。近水。古渡。乱石滩。 苔藓躲在背后:一脉旧时光,悄悄染上墨绿色的锈迹。 洗衣
为铝活着 黄河左岸,天和大地都是金属的。 我站在一堆铝中,呼吸和阳光对话,也在轻金属的范畴里。我们是一群为铝活着的人。那些机械,那些操作按钮,那些管道,那些扳手,那些工装,那些手套,秘密地私订了终身。 能与一个大厂相爱,是幸福的。 我成为自己青春的操纵者。大厂的工作。生活。包括爱情。写进青春的册页,注解历程。 我认知了机械。像在黄河的激流里,我认知了波涛。 作为机械的一颗螺丝,我是微小
灵泉圣境 以前的能见度肯定更高。 从隋朝开皇到这个下午,千年时光被浓缩,只几行诗句,怎能归拢这漫天的格律与意境。 山幽、林茂、寺古,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但有绝顶甘泉,不枯不溢,像纯净的云朵,游走在纯净的天空。 午后的风正讲着故事,历书被翻至最近。 所谓来者,总会晚到一步。看过无限风光,又会聊发思古之幽情。香林德水都不是传说,从阴阳坟到梅山书屋,朝圣的小路由来已久。 如此神奇的土地,总能
1 瓦当取出时间的密码,无法复制或模仿这深邃的思想。只有西塘才有“春秋的水,唐宋的镇,明清的建筑,现代的人”。 远古的脚步,从一滴水中苏醒。 西塘。翘檐的飞禽走兽,抬高了我的目光。 环秀桥上,吴越风骨在我脚下。会有一个古代书生,从一阕长衫走来吗?廊棚上的诗词对联,比一把油纸伞也许要圆润些。河埠头给朝朝暮暮留下缝隙。摸螺蛳、淘米,浣衣女子丢下悠闲。 雨点落在青石板上。时间已久,书生的眉眼烙
西塘,临水而居的诗经 请让我轻吻你的唇,我的西塘。 黎明里的氤氲像沉默的誓言在流淌。 一边是烟雨,一边是人家。 留一丝妙想的回音,就留下一行行湿漉漉的诗句,换算成临水而居的诗经。 一些人甘愿成为你的俘虏,一些人在流水里穿越。 让一道光弧拓印了廊桥,此为一生最绝美的诗。 请让我靠在你的肩头,我的西塘。 世界被简约,只剩下古墨与诗心,足够端详。 带着歌声的喉咙提读晨光,雾起的水乡,锃
塘东街 月照塘东,星河流萤,白银遍地。 一条逼仄的老街,日夜睁着眼睛。 白天或夜晚,那些进出街区的人,皮鞋把街面敲得锐响。 风影摇树,灯映水声。 有长辫子,从民国深处甩出。 花窗内美人移步,其声咿呀。 檐下,两只鹦鹉对吟西塘忆:“碧柳丝丝垂旧事,为谁摇落为谁眠?” 一处陈姓古宅,收拢了一批文人。 行医、经商、训鸟,吟诗、作画、饮酒。 谈论上善、仁德与美女,掀起一街文风。 几粒
头枕水面,我听见西塘纯情的水声把我的身体扶起。 ——题记1 水总是和水说话,连飞入幽明之中的鸟儿都闭上了眼睛。 庭院深几许?些许青苔,一再润滑了时间的肌肤。这静谧之境,一定是千年月光坐化而成。 我不敢奢望带走什么,只想讓和唐诗宋词同韵的水路,成为梦的偏旁部首。2 泥土如火似血,我就这样紧紧地抓在手中,仿佛抓住了丝滑的月光与饱满的汗珠,一层层散开而又不动声色。 而汗水总是多于人间的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