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新唐书》的史料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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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 《新唐书》在编纂时参考了大量的文献资料,它所依据的文献及后人所撰的唐史著述远远超过旧书,在旧书的基础上又迈进了一步,它在本纪、志、表、列传等诸方面都增补了旧书没有的史料,具有很高的价值。
  关键词: 《新唐书》 史料 价值
  
  《新唐书》,二百二十五卷,北宋欧阳修、宋祁等奉敕修撰,全面系统地记载了唐代二百九十年的历史,是研究唐代历史的基本史料,其在编纂时参考了大量的文献资料,它所依据的文献及后人所撰的唐史著述远远超过《旧唐书》,并且在旧书的基础上又迈进了一步,它在本纪、志、表、列传等诸方面都增补了旧书没有的史料,具有很高的价值。
  
  一、本纪的史料价值
  
  《旧唐书》本纪的编纂多是依据唐代的国史和实录,除唐哀帝以外,各朝帝王都有实录,并以宰相监修。如后晋史官贾纬所言:“唐高祖至代宗已有纪传,德宗亦存实录,武宗至济阴废帝凡六代,唯有《武宗实录》一卷,余皆阙略。”所以,旧书叙事详细具体,保存了大量的原始资料,而《新唐书》本纪由于使用“春秋笔法”,文字简洁,删节了大量诏诰章疏,从而失去了很多有价值的史料,从保存较完整的原始史料方面来看,旧书有胜于新书的地方。但由于唐末战乱,许多典籍散佚,国史和实录也保存很少,武宗以下,《旧唐书》无实录可凭,所以造成了前详后略的缺点。
  修撰《新唐书》时,唐朝国史和实录还是存在的,因此也可为新书本纪所利用,从高祖到武宗以前新书本纪比旧书本纪多出的内容,是可以用来补旧书本纪的不足的。武宗以下,新书的编修官宋敏求补撰了武宗以下六世的实录,是新书撰修武宗以下本纪的依据。这些都是比旧书多出的史料,具有一定的参考和利用价值。另外由于旧书多采国史实录,在本纪内多有回护,如《高宗纪》不载太子弘、章怀太子贤被害之事,赵翼因此提出批评,以为“实录、国史书法既有回护,易代后修史时,考其非实,自应改正,而直笔书之”。而新书对于这些史事都直笔无隐,这又是新书胜于旧书之处。《新唐书》在本纪内也增加了旧书没有的具体条目,有时还纠正了旧书本纪的记载错误之处。如《新唐书》高祖和太宗《本纪》详细记载了高祖起兵时,是太宗与刘文静、裴寂定谋的,太宗的功劳不可没,而旧书《本纪》并没有叙及此事。纠正旧书的事例如酅国公薨之事,旧书在武德二年五月,而新书记载在八月,根据《通鉴纲目》记载的“皇泰二年八月唐酅国公薨”,隋皇泰二年就是唐高祖武德二年,与新书的记载是相同的。又如僖宗时黄巢攻占长安后与官兵战斗一事,《旧唐书》“本纪”在中和二年二月,《新唐书》则在中和元年四月,根据《通鉴》以及相关记载,证实新书是正确的。从上面可以看出,《新唐书》本纪的史料价值也是不可忽视的,它增补了武宗以后的史料,并对旧书回护之处据事直书,同时增加了许多旧书没有的史实。
  
  二、志的史料价值
  
  《新唐书》撰修时在史料方面具有有利的条件,赵翼说道:“《旧书》当五代乱离,载籍无稽之际,掇拾补葺,其事较难。至宋时,文治大兴,残篇故册,次第出见,观《新唐书·艺文志》所载唐代史事,无虑数十百种,皆五代修《唐书》时所未尝见者,据以参考,自得精详。”如在“志”方面与旧书出入最大的是《艺文志》,旧志以《古今书录》为断,未著录开元以后两百余年的唐人著作,新志则广收开元以前旧志未收和开元以后的唐人著作,一共收书七万九千二百二十一卷,比较系统全面地著录了唐代以前及唐代的古籍状况,成为查考唐人著作的主要参考。旧书《地理志》“讹脱舛谬甚多”,新书《地理志》记述州郡建置沿革则详细地考述了自贞观至天祐的置废始末、领隶广狭、户口盈耗,又在各州县下附缀其等第,还在诸道州县中记载了当地“土贡”物产,并效仿《史记·河渠书》详细叙述了各地水利工程发展以及内外水陆交通道路状况等,补充了不少旧志没有的资料。《食货志》内容丰富,篇幅比旧志“加详约几倍之有余”,其关于人口、租调制度的记载“似胜于旧”,更多地保存了唐代社会经济的资料,其中屯田、矿产、职田等内容,旧书均未著录。新书《天文志》、《历志》、《五行志》的篇幅均超过旧书三倍以上,记有李淳风《甲子元历》、僧一行《大衍历》等七种唐代历法,保存了价值较高的《大衍历》的历议十二等。
  
  三、表的价值
  
  《新唐书》编制表谱的主要贡献,其一,因为唐代有三百年的历史,传世多,史事繁杂,而且人物众多,值得立传的人物也多,且各人物又有庞大的家族关系,要全部立传就可能难以理清种种错综复杂的政治社会关系,而新书作表多达十五卷,广泛地收集了重要人物的家族背景材料而列表记录,这样可使繁杂的史事头绪分明,并弥补了纪传资料的不足。特别是《宰相世系表》和《宗室世系表》引用了大量的家谱材料,对于我们了解唐代的家谱修撰情况和士族庶族的演变有很大的作用。清代的钱大昕对此给予了高度评价,他在《钜野姚氏族谱序》中说:“欧公修《唐书》,立《宰相世系表》,故史家之创例,亦由其时制谱者,皆通达古今,明习掌故之彦,直而不汙,信而有征,故一家之书与国史相表里焉。宋元以后,私家之谱不登于朝,于是支离傅会,纷纭踏驳,私造官阶,倒置年代,遥遥华胄,徒为有识者喷饭之助矣。”顾炎武就曾批评史家“不知作史无表,则立传不得不多,传愈多,文愈繁,而事迹或反遗漏而不举”,并指出作“表”可使“年经月纬一览了如,作史体裁莫大于是”,肯定欧阳修撰“表”“始复班、马之旧章”。其二新书作表虽多有疏误,但恢复了正史的完备体例,具有上承史、汉传统,下启完善宋及以后修史体例的作用,同时丰富了《新唐书》史事记载的内容,对史书的修撰和史学的研究都有一定的价值和意义,可为研究唐史提供有价值的史料,是《新唐书》在历史编纂学上的重要贡献。
  
  四、列传的史料价值
  
  列传部分的增补则更多,新书在承用旧书列传的同时增添了若干史料,并且增加了旧书所没有的大量的列传,尤其是旧书缺略的晚唐人物列传,据统计增传三百三十多个,增史事二千余条,对于少数民族的种族和部落的记载,新书也比旧书详细。钱大昕在《廿二史考异》卷四十一“《新唐书》目录”条罗列了新增的传,赵翼也在《陔余丛考》卷一二中列有“新书列传内所增事迹较旧书多二千余条”一条作了详细考证,并在《廿二史札记》卷十七列有“新书立传独详处”一条,指出“刘晏、李泌、陆贽、李绛、高骈、高力士六传所增于旧书几至倍蓰”,并称“至唐末诸臣各传,俱比旧书详数倍,则旧本太略耳”。对于新书列传的增补主要有两方面,一是增加旧传没有的新传,一是比原有旧传新增的事迹。关于增加的新传的数量,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著录:“凡废传六十一,增传三百三十一。”清代钱大昕的统计也颇有遗漏,因为有的附传文字不多,统计时容易被忽略。近年的黄永年在《唐史史料学》中于钱大昕的列目的基础上又加以补充,罗列了新书增添的传。新增传中需要特别注意的是周边政权立传的增加,如新增《沙陀传》一卷,《东夷列传》中增《流鬼传》,改旧书《西戎列传》为《西域列传》,并扩为一卷两篇,增加了摩揭它、宁远、大勃律、识匿、苏毘、骨咄、师子等正传,又改《南蛮西南蛮列传》一卷为《南蛮列传》一卷三篇等等。赵翼在《廿二史札记》卷十七和《陔余丛考》卷十二中详细列出了所增加的具体事迹。此外还有旧书原有的一些小传或附传,由于到宋朝时事迹增多,新书扩为正传。如《独孤及传》旧书只有34字,新书则列为正传,文字过千,并将其子朗、郁、郁子庠为附传。还有一些旧书中有目无传的,如穆宗宣懿皇后、武宗王贤妃、宣宗元昭皇后等,新书分别补充了史事,列为正传。可见《新唐书》的确做到了“事增于前”,这也是新书的贡献。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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