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听朋友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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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您发现没有,一对特别要好的朋友,往往却是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
  我和我的一个亲密朋友就是这样,他性格开朗,而我却性格内向。每到聚会时他便会神采飞扬,尤其喝了两盅酒以后,更是口若悬河,妙语连珠,让别人一点儿话语也休想插得上。每到这时,我便一声不响地听他一个人说个够。有的时候,他会突然停下来,瞧着我问:“是不是我说得太多了?”我笑着对他说:“没有!尽管说下去。”于是他说我听的连续剧接着续演下去。
  当然,他说的不总是高兴的事,恰恰相反,更多的时候是说他的烦恼之事,沮丧之情,也有的是因烦恼沮丧之后对人世炎凉的无奈和感悟。每到这时,我便插上一两句,却能一箭中的,使他因为顿觉豁然而开怀大笑,并对我表示佩服和信赖,但我知道我并不比他高明多少,只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
  这使我想起一个故事:说的是有个国王,他的一只眼睛是假的,国王为了保持他的威严,杀了所有他认为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一个小男孩也知道了这个秘密。但又不能说出来。他为这事很烦恼,以至于吃不好,睡不好,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情。时间一长他简直就要憋疯了。有一天,他来到野外一口枯井旁边,无奈之下只好对着枯井大声喊道:“国王的一只眼睛是假的,你们知道吗?”男孩因此才从烦恼中解脱出来。
  由此看来,人的心灵实在太小,装不下许多东西。有时人们之所以不把心灵深处的东西说出来,是因为找不到可倾诉的对象,这也是一种无奈。如果这时能有一个可以让你把心里话都说出来的朋友,那可真是一件让人畅意的事。
  我的那位朋友,少则三五日,多则半月,便会打电话来:“今天晚上有事吗?”我知道是他有事,于是回答:“没事。”当晚我们便会在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酒馆见面。酒过三巡,菜过二味,我便静静地瞧着他,等他打开话匣子。当然,这个晚上会过得很愉快。他说了他所有想说的心里话,我也因为得到朋友的信任而心满意足。
  有时一件事,他会重复说上几次,我便提醒他:“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他会不高兴地说:“你就不能让我再说一遍吗?”我会笑着说:“行啊,尽管说下去。”
  时间长了,使我渐渐觉得细心听朋友的倾诉那是一种收获,也是一种奉献。收获的是朋友一份真挚的信任和纯情的友谊,奉献的则是对好朋友的一份理解、同情和关爱。在这种心灵的沟通中,使彼此之间友谊更加默契和融洽。
  当然,也不总是我听他说,有时我也有烦恼的时候,实在憋不住,也要找他说一说。不过要事前声明一下:“今天我主讲!”但我的话一说出来,他就提纲挈领、引经据典地议论开来,让我再也插不上只言片语。结果还是他说得多,我说得少。
  不过我倒不在意这一点,因为我觉得静静地听知心朋友倾情诉说,细细地咀嚼人生的苦辣酸甜也是一种奉献和享受。
   (编辑仕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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