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国家统计局公布的2020年前三个季度经济数据显示，前三季度中国国内生产总值722786亿元人民币，按可比价格计算，同比增长0.7%。分季度看，一季度同比下降6.8%，二季度增长3.2%，三季度增长4.9%。由此可以看出，中国经济已经连续两个季度实现正增长，并且速度不断加快，复苏动力不断增强。
　　虽然整体上增长幅度不大，但如果把中国经济放在整个世界经济格局中的话，这个成绩的取得着实难能可贵。比如，根据已经发布的数据，欧洲、美国、日本以及印度、南非等国家的经济仍然处于衰退之中，而中国经济已经实现正增长。这本身就是对中国抗疫、宏观经济调控、巨大发展潜力以及经济韧性的肯定。
　　从前三个季度的数据来看，中小企业恢复动力强劲。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中小企业受到更严重的冲击，不过本次数据显示，中小企业为主的私营企业增加值增长2.1%，高于国有控股企业的0.9%、股份制企业的1.5%以及外商及港澳台商投资企业的0.3%。由此可见，中小微企业盈利状况正在得到改善。这也可以从就业数据中得到验证。前三季度，全国城镇新增就业人员898万人，完成全年目标任务的99.8%。其实，作为容纳就业的主力，在今年出台的经济政策中，政府加大了中小企业在金融、税费等方面的扶持力度，各大商业银行也加快了普惠金融的发展步伐。这些都有力推动了中小企业的发展，也为下一步经济的健康可持续发展打下良好基础。
　　外贸发展也超出预期。前三季度，货物进出口总额231151亿元，同比增长0.7%。其中，三季度同比增长7.5%，在全球产业链、供应链受到大幅冲击的情况下，这样的成就尤其是第三季度的高速增长很可能远超世界平均水平。世界贸易组织（WTO）4月份时曾预测今年全球贸易下跌12.9%，虽然最近贸易有所反弹，但仍将是大幅下滑，甚至明年也只有5%左右的涨幅。而中国贸易的快速恢复，得益于国内相对完善的产业链优势。中国国家领导人在G20特别峰会、联合国会议等国际场合也强烈呼吁维持全球供应链的稳定，以及推动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并在疫情尚未完全结束的情况下，中国就举办了国际服务贸易交易会，吸引了大量企业参加;11月份第三届进博会如约而至，展览面积和进驻企业都大幅增加。这些举措在未来一段时间都会有力推动中国进出口的快速发展。
　　同时，随着民众生活回归正常，居民消费开始加快增长。上半年餐饮、娱乐等行业受到疫情影响，居民消费大幅下降。而从8月份起，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开始出现正增长，9月同比增长3.3%，增速比8月份加快2.8个百分点。网上购物的新消费方式增长也较快，实物商品网上零售增长15.3%，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比重为24.3%。同时，前三季度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同比名义增长3.9%，扣除价格因素实际增长0.6%，年内首次转正。未来几个月，收入增长以及“双循环”发展战略的加速实施，中国消费增速有望继续扩大。
　　另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继续取得进展，比如高技术制造业、装备制造业增加值同比分别增长5.9%、4.7%，高于其他行业增长速度;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金融等现代高端服务业行业增势良好，经济结构更加优化。在全球经济陷入普遍衰退的情况下，中国经济内生动力不断增强，也为未来外部可能发生的负面影响增强了抵御能力。
　　不过，我们也要看到经济发展面临的复杂局面。从外部看，中国经济已经深深嵌入到全球供应链之中，欧美大部分国家的新冠肺炎疫情不但没有得到控制，还可能要面临第二波、第三波来袭的困境，外部需求和国际市场都面临巨大的不确定性。从内部看，前三个季度国内整体消费仍然大幅萎缩，房地产领域投资较快，房价和通胀指数都有所抬头，企业债务增加较快，这都增加了宏观经济政策的逆周期调节难度。
　　因此，中国要利用疫情倒逼经济领域深度改革，破除发展中的各种障碍，优化要素市场化配置机制，加快“双循环”发展战略实施，才能为经济可持续发展提供更持久動力。
　　卞永祖 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产业部副主任、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