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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伊和雷伊是双胞胎,他们转学了。
这天,杰伊提早到了学校,他决定先去游戏场晃晃。这时那里已经有不少人在了,他马上就认出亚力的一头金发。杰伊走过去说:“嗨,亚力!昨天我本来想问你,你们的曲棍球队在哪里练习?”
亚力回答说在克里夫顿新盖好的市溜冰场,离他家只有一千五百米左右。“那里的场地很棒,球队联盟有帮忙募款,所以我们买了一台新的地板磨冰机。”接着,亚力问杰伊:“你玩曲棍球吗?”
杰伊摇摇头,“不玩。只是冬天玩玩湖上曲棍球而已。”杰伊差点接着说:“不过我的双胞胎哥哥雷伊很厉害,他一定可以参加球队的。”这是真的,溜冰是雷伊比他厉害的一个运动项目,可是杰伊没有说出口,他不想谈到任何关于他们兄弟的事。于是他换了个话题,问亚力最喜欢哪本书。这个话题没持续多久,后来又改聊卡通《辛普森家族》。一直到上课铃响起,大家才排队进教室。
导师时间,蓝老师还是没有叫到雷伊的名字。杰伊也注意到了,可是他没有多想。几分钟后,他瞄到老师桌子旁的椅子上放着一箱档案夹,箱子上面贴的标签是:六年级A班学生档案。杰伊的好奇心一时升起,因为老师每节课都没有叫到雷伊,这实在太奇怪了。不过导师时间一结束,他就得赶快跑到下一堂课的教室。
杰伊喜欢数学,也喜欢这位新的数学老师。佩尔老师是那种绝不啰唆、不喜欢浪费时间的人。她一上课就快速讲解了昨天开学抽考的题目,接着在两分钟之内把课本发下去。她说:“我们要直接来上因数分解。这部分内容很重要,学好了它,以后你们做方程式就会比较容易,所以别抱怨了。现在翻开课本第七十二页,第一题。谁还记得怎么找出这几个数字的因子?”
杰伊马上举手,同时也有五六位同学举起手来。他没有被老师叫到,不过到了第五题要找质因子时,他是唯一举手的人。他站在黑板前,示范一种五年级时学过的方法。
佩尔老师点点头,说:“有谁可以解释一下杰伊的做法吗?”
杰伊回到座位上,有个女生举起手。他转头去看她。
老师点点头,那女生说:“他的方法有点儿像是直式除法,一层一层的。”
老师再次点头,“没错,瑞秋。他把每个数字一直除,除到只剩质因子。质因子的定义是什么,杰伊?”
老师停顿一下,再次问道:“杰伊,质因子的定义?”
杰伊还在看着瑞秋,她坐在窗边第一排。
他赶紧把头转向佩尔老师,说:“质因子,就是只能被它自己和1除尽的数。”
杰伊的脸发烫了,因为他很确定每个人都看到他在盯着那个女生,不过课程马上继续进行,没人有空去想别的事,全班同学都赶紧注意下一题。即便如此,杰伊还是偷偷朝着窗户那边瞄了几眼。
数学课下课后,杰伊跟一个个子高高的、头发淡褐色的男生聊天,他叫詹姆士。两堂课过后是午餐时间,詹姆士在餐厅看到杰伊,招手叫他过来一起吃,同桌的还有詹姆士的几个朋友。接下来是休息时间,他们一起到游戏场活动,和另一群男生打了一场篮球。
在篮球场上,杰伊的个头儿最小,不过他能迅速移动,而且控球很稳。有两次进攻时,他在内场巧妙地传球给詹姆士,让高个子詹姆士投篮得分。杰伊打篮球的卖力程度,让其他同学印象深刻,这时他突然意识到,雷伊不在身边。
杰伊知道,雷伊在许多运动项目上的表现并没有他好。每次他们在同一队打球时,其他人都看得出来。在科罗拉多州的少棒联盟就是如此。杰伊是明星外野手,而且是打击率排名第三的打者;而雷伊呢,什么都不是。杰伊从来没有坐过冷板凳,至于雷伊,杰伊只能为他感到遗憾,因为他知道,每个人都会不由自主拿他们两个做比较。不过今天的情形可不同了,不必去想这些事真的很愉快。
铃声响起,男孩们一起走进教室,这时有人聊到冬季奥运会,杰伊也加入这个话题,和詹姆士谈到去年冬天在丹佛经历的一场超级暴风雪。杰伊差点儿要说:“我和我哥雷伊在后院用雪堆了一座超级坚固的堡垒!”不过他沒说,他不想谈到关于家庭或兄弟的事,尤其是双胞胎这件事。他不想跟詹姆士说,也不想向任何人提起。
今天是开学第二天而已,杰伊觉得他终于能够自己交朋友了,而且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人问:“你是哪一个,杰伊还是雷伊?”
但奇怪的是,仍然没有任何一个老师提到雷伊的名字。杰伊心想:“这有点儿像侦探故事里的情节——双胞胎失踪事件。”所以在下午的语文课,杰伊偷偷查探了一下。他早上看到的那个学生档案夹还在蓝老师的桌上。
这堂课要做一份文法复习单,虽然杰伊并不需要找老师帮忙,但是他假装不会做,这样就可以到老师桌边排队。他站在那里,小心地偷瞄他的档案夹。档案夹封面是天蓝色的,而且是箱子里唯一一本蓝色的,标签上清楚地印着他的名字:杰伊·雷伊·葛瑞森。
那么,标着“雷伊·杰伊·葛瑞森”的档案夹呢?没看到,完全不见踪影。
杰伊还注意到一件事:他的档案夹看起来特别厚。事实上,那个天蓝色的学生档案夹,比别人的档案夹厚两倍。
这时,杰伊突然灵光一闪,他明白为什么老师们点名时,都没有叫到哥哥的名字。
下一瞬间,灵光再次闪现,杰伊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