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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抗击SARS的任务很重,我的心情也很沉重,最近睡觉,我经常泪流满面……
——温家宝
[前言]
“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
——曾经以为,这只是个体生命在无法掌控自己命运时,发出的一句苍白的质疑。但是,“非典”,“非典”却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全人类。
从2002年11月,广东佛山发现全国首例非典型肺炎患者开始,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此拉开了黑色的幕布。
这是一个幸福的时代,在安逸中,在温暖中,我们已经沉睡得太久、太久。突然,灯亮了,一盏红色的警报灯向我们亮起了危险,死亡与恐惧在“非典”的阴影下正一步步向我们逼近。
有人死去了,有人被隔离了……
很多人戴上口罩了,很多人开始抢购消毒液,抢购碘盐了……
仿佛只是一夜间,我们都陷入了极度的敏感与恐慌中,我们第一次如此深切地感觉到生命的脆弱与无助。
我们四处张望,渴望找到一份慰藉与帮助——正是带着这样的渴望与期盼,我刊采访了数百位读者。采访过程中,我们惊喜地发现,原来,有一种力量就根植在我们心底——
这种力量就叫做:爱!
正是爱这种力量陪人类从远古洪荒走到了文明辉煌;也只有爱这种力量才永不可战胜,永不会消弥。
有爱就有坚强,有爱就有希望。有爱,我们人类的明天就会一路阳光!
“非典”时期的怕与爱
★前线医生:我含泪为患者吸痰
胡晓红——女,医院护士
我是太原市第二人民医院的护士,4月18日,我所在的医院被确定为收治“非典”病人定点医院。
尽管我做了充足的思想准备,但实际情况比我想像中的更艰难、更危险,工作量之大出乎意料。因为不设陪护,没有家人、卫生员、护理员,所以治疗护理、生活护理、清洁卫生全由护士包办,喂水喂饭、接大小便、输液吸氧消毒、喷洒药物、各种仪器操作、拍片、抽血化验、抢救,全部由当班护士来完成。
我们每天与病人面对面、手握手,时时刻刻都在密切的接触中,穿着五层隔离衣,戴着36层至48层的纱布口罩,下班后看着镜中被汗水浸泡的脸、充血的眼,都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
非典病房的护理与其他病房不一样,看到患者疼痛难忍、全身乏力,看到他们发病时烦躁不安,我们常陪着患者一起流泪。我是含着泪为他们擦便、吸痰,为他们洗脸、洗头、洗脚的……
有一天,患者王某在呼吸窘迫、身体极度乏力的情况下,吸着氧让我把她扶起来,慢慢地靠在我胸前,用输着液的手颤抖地写下给院长的一封信,“你们就是前方的将士、这里就是无硝烟的战场,生命在你们手中创造奇迹……”
★爸妈,请原谅我撒了谎
亲爱的爸爸妈妈:
好!首先请你们原谅我撒了谎,怕你们担心,我没说实话。
3月26日我已经到“非典”病区工作了,老爸心脏不好,我只好说自己是在肝炎病区工作。
又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春日早晨,透过护目镜,我看到柳树绿了,桃花开了。春天真好,生活真美。可我们没有时间享受春天的阳光、大自然的美好,因为我和我的同事们每天都在与“非典”抗争。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我们中的许多人勇敢地站在战斗的最前沿,他们把危险留给自己,用自己的健康去换回更多人的健康。气管插管操作很有可能让操作者感染,麻醉科王主任把医师顶到一旁,他说:“我都60了,怕什么?我来!”李主任、蒋大夫领着我们抢救病人,那一天我们连续工作了24个小时。我们休息了,李主任又忙着接新的病人。护士长的孩子病了,但她不能回家,因为我们要保护家人,保护社会。
今天,我收到了人大学生送来的卡片,上面写着:“向你们致敬!你们是最可爱的人!”话不多,可我看了后,哭了。这两天,人民医院的医生、护士们来了,他们和我们并肩作战。经过20多天的战斗洗礼,我好像也成熟了许多。
妈,还记得小黎吗,她去过咱家,这次她和我一起来到“非典”病区。可能是太累了,她病倒了,可她妈妈特棒,鼓励小黎说:“孩子,快点好起来,病人们还在等着你呢。”
爸、妈,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有事,我壮得像头小牛。我们主任说了,“非典”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的心里先害怕了。这几天,病房里陆续有病人痊愈出院了,看着他们一个个好起来,我们心里真高兴。
爸,您心脏不好,千万别为我担心,您身体好,就是对我工作的最大支持。妈,别逛商场了,人多的地儿,少去。等着我,打完了“非典”这一仗,我们一家三口去旅游。工作时不能给你们打电话,原谅。下班以后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祝你们身体康健!精神爽!
爱你们的女儿:晶晶 4月22日
★隔离区的故事:情愿再回“围城”
刘卫彬——男,市场营销
因为有户人家成了疑似患者,我所在的小区被隔离了。尽管生活用品源源不断地送来了,但是被“锁”在家里的感受还是让人恐惧。
我住着亲戚家的房子,他们早年去了国外,一个人在家里真的是很难受。第二天晚上,我怎样也睡不着,电视中没有一个台能让我能集中注意力。我坐在阳台上,远处的都市繁华让我怦然心动,翻过铁栅栏就出去了,这样的念头一下子涌上心头。
我很幸运地没有被发现,顺利地“逃”了出来。但是走在大街上,看着别人健康幸福的样子,我却开始害怕起来,害怕自己真的是处在潜伏期的病毒携带者。我出来只是耐不住一个人在家的寂寞,我不想加害任何人,良心也不允许我这样做啊!
车是不敢坐了,人多的地方也不能去,我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夜渐渐深了,担心和随之而来的愧疚一直缠绕着我,凉意和饥饿成了我的全部感觉。街上还有小吃,但我走到跟前的时候又退了回来,如果我真的是疑似患者,我岂能害更多的人?这句话时时刻刻在提醒我!
回去吧!我不停地劝自己……
终于又回到家了,虽然还是我一个人,但感受已经不是开始时的那个样子了。
★忘记你我做不到
童小白——女,广告文案
一直都不是一个绝决的人。但,还是狠下心来忘掉胡洁这个名字。她曾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两年前,在我处于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她反推了我一把,从此,我视她为陌路。
我以为自己是可以忘掉这个人,忘掉这段友谊。但,很突然的,收到她的电话。她说:“两年来,我很想忘记你,可是我做不到。我现在在医院,得了非典,医生说不是很严重,可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走出这个病房。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想对你说‘对不起’。”说完,她就挂了。
我愣在那里。没想到两年后,我们竟然以这样的方式通第一个电话。两年了,这两年对我来说是一种痛,对她又何曾不是?
我打了电话过去,告诉她:今年夏季流行公主短裙,很适合你穿;你的偶像刘德华又拍新片子了,我们一起去看;长安街新开了一家沈阳小土豆你一定爱吃;我等你回来,开个热闹的PARTY……
★何谓两难
楚江雨——女,杂志记者
2003年的5月14日,我从西安到北京出差。
5月25日,在传染着SARS更传染着悲观情绪的北京西站,我如惊弓之鸟一般坐上了开往西安的T41次。
在北京的时候已经和单位领导通过电话了,我不能去单位,得先自动隔离10天再说。在家自动隔离的10天里,也就是4月26日到6日间,我去了图书大厦与汉唐书城,买了200多块钱的书,都是平时想看而没有看的,我在那两个公共场所时都是戴着口罩与手套的,所以,即便是我有可能是一个潜伏期的患者,我应该也没有危害谁。
每一个稍有良知的人都不应该成为会走路的生化武器,这个道理我懂。
但是在这10天里,我还是见了三个人的,我在西安一直视为亲人的一个姐姐与姐夫,还有一个视我为姐姐的比我小两岁的同学,前面两人请我吃了一顿饭,后面一人给我送来了84消毒液与N95口罩,至于在什么场合见的,为了减少引起不必要的惊慌,我就不要说了。
我要说的是,这三个人在西安确实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了,然而,我表现得不好,因为仗着他们对我的爱,我就去见了他们,却缺少了为他们的考虑。虽然,原则上,好像我没有感染的迹象,可是,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我爱他们,就应该不要见他们才是,但是,他们却都是无所顾忌地要求见我。
有一种力量,它比SARS更强大,它就是爱与信任吧,他们相信我不会感染,他们更关心我在这种特殊情况下的需要帮助与关心。我是觉得我对不起亲爱的他们三个的,好在,10天过去了,我安全地到了单位上班,也可以替他们三个松下一口气了。
这真是一种两难,爱与生命,到底谁更重要,私权与公德,到底更应该遵从什么?
我相信每个人都会在现实面前做出自己的抉择吧。如果换作是我,我想,有些时候,我会选择公德,有些时候,我也会选择私权,因为,个人在强大的不可知的疾病面前,确实太无能为力了。
所以,我理解面对SARS人所做的任何一种行为。
爱是调适公众心理的一剂良药
供稿:国际先驱导报 曹欣
世界上没有哪个民族不曾经历过群体危机,也很少有国家能与瘟疫绝缘。目前“非典”在全球部分地区肆虐,除了给人类的健康制造威胁外,也正像历史上的霍乱或鼠疫那样引发着大规模的社会恐慌。
当病区的人们在街上看到稀少的车辆和关门大吉的餐饮等公共服务场所、看到匆匆而过的同类都以大口罩遮面,在电视、报纸上看到远方机场严格的体检画面或日渐增加的传染地区、数字,很难不产生“我正处于危险的情境中”的想法。随之而来的,则是盲目的危机规避行为,常见者如听信任何传言、龟缩室内、大量储备日常用品和食物,极端者如“逃离”病区、拒绝就医等,其实都是各种心理危机的产物。这或许告诉我们,“非典”造成的社会心理问题并不亚于它所发生的实质生理侵害。
人类常常认为自己已经进入了医疗科技高度发达、社会现代化高度成熟的“未来社会”,有能力将过去世纪的瘟疫噩梦彻底抛诸脑后。这次的“非典”灾难却让人们发现,不但医疗科技远未具备包治百病的能力,而且发达的社会和全球信息体系还助长了社会恐慌的蔓延。在这样的非常时期,怕和爱都受到影响,如果不加调节,即使避开了身体上的疾病,个人和社会也有可能成为心理上的病人。
警惕传染性精神病
对于个人来说,在瘟疫肆虐这种非常时期,最需要注意的心理问题就是成功克服疑病症、恐怖症、强迫症等心理疾病,能正常看待焦虑、抑郁、愤怒等情绪并有效化解。
有评论家将部分病区出现的谣言传播和抢购行为称作“群体臆症的发作”,这并不是一种科学的说法。但我们必须明白,传染病除了由病毒或细菌等带来的生理性瘟疫之外,还的确包括传染性精神病,上面提到的几种心理疾病都具有传染性,而且已经开始在社会中发作。拿“全民量体温”来说,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正常的自我监测无疑是有效的自我保护行为,同时也是有社会责任感的行为,但很多人一天量数次体温,甚至在量完后因怀疑结果是否准确而很快再量一次,就是典型的强迫症行为。现在一些国家和地区都向居民免费发放了体温计,我国的很多高校等大型单位也有这样的行为,这是好事,但需要注意辅以必要的心理辅导,至少个人要对自己有所辅导,才能让好事取得最好的效果。
疑病症也是目前传染性很大的“精神Sars”。现在很多学校已经放假,家长应该特别提防疑病症对孩子的副作用。在很多方面孩子的心理比成人健康,他们对传染病的乐观态度并非全是由无知造成,家长不要因为惧怕“非典”而对孩子过度约束,例如限制任何室外活动特别是锻炼,也不要给孩子不当用药。
心理疾病能够带来躯体性反应,如失眠、头疼等,这种反应也是能够传染的。实践证明,和一群晕车人一起乘车,没有晕车史的乘客也会恶心、呕吐等。有些家庭要注意不让这种躯体反应在家庭内部传染。瘟疫时期是一种非常时期,能否在非常时期保持心理健康,根本问题是是否拥有能迅速适应新环境的人格。放假之后很多人整天躲在家里上网或者看电视等,虽然不能说是心理问题,但也是非适应性行为。既然有了这么一个难得的家居假期,何不把以前打算看而未看的书看看、打算学而未学的东西学学?
★“从众”和“与众共生”
我们都知道社会心理的一个重要表现是从众。大家都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大家都说什么我就相信什么,这是示范压力和群体信息压力的结果。在“非典”这样的非常时期,如果不做好社会心理调节,有可能会造成社会盲动,从而在“天灾”之外再引发“人祸”。
良好的社会心理调节例子是1998年韩国在应对亚洲金融危机时的表现。那次调节的关键词是“与众共生”,表面上看跟“从众”有一定的相似性。当时韩国遭遇金融危机,全国只有10亿美元的黄金储备,外资纷纷撤离,经济一落千丈。一些非政府的机构发起了“募捐爱国金”行为,民众纷纷翻箱倒柜找出自己的私人藏金,包括金项链等首饰,交给国家,各种名人和明星更是身体力行起了很好的示范作用,政府公务员也自愿减薪、不坐公车等。在短短时间内,韩国就募集了250多吨私人黄金,不但对度过难关起了重要作用,而且让世界为之感动,相当数量外资回流,也成为经济复苏的重要力量。
金融危机对韩国的冲击,其严重程度甚于目前许多国家和地区的“非典”威胁,但因为韩国一贯注意培养“新韩国人”形象,强调要做“开明的人、智慧的人、劳动的人、与众共生的人”,并在危机时刻将“与众共生”的现代人意识同爱国主义结合起来,完成了一次出色的民族精神激发工程。“9·11”后的美国是另外一个例子,当时美国政府用尽了全副力气来善待死者和死者的家属,营造英雄形象,很自然地对国民进行了一次爱国主义的熏陶。
由此可见,“从众”是被动的刺激反应,“与众共生”则是对困难的主动克服。社会心理调节的关键之处在于将危机化为机遇,将被动的全社会的躲避危机转化为主动的全社会的迎接挑战和创造。只有如此,国家和民族才能在度过危机的同时得到锻炼,才能不白交学费。否则就会沦陷到“刺激—惊慌—反应—遗忘”的曲线上去。2001年,韩国号召人们“购买爱国米”,帮助连年丰收但遭遇价格下跌的农民,得到广泛响应,总统、政府官员、商人甚至小学生都参与到买米行动中,并把买来的米捐赠给敬老院、孤儿院、贫困家体和独居老人,继而引发了全国的食用爱国米行动,食品厂商也大规模生产米制产品,再次显示了韩国人的凝聚力。这说明只有有意识地在危机中创造,才能在危机再次来临时承继以前的经验,否则就只会再落泥沼。
这次“非典”由于涉及多个国家、地区,因此不但需要社会心理调节,还需要国际社会通过大众传播、国际间组织等进行世界性的心理调节。
名人“非典”语录
这是一场心理与精神的交战。我们感受到了来自心底的恐慌,也深深休会到了浓浓爱意的蔓延。走过非典,重新审视我们的心理,我们要记住的,有很多。
贾平凹(著名作家):
其实过去也有很多重病,病来如山倒,非常可怕,但都没有把人类压垮。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了,却又充满力量地活了过来,这就是峰回路转,纵观社会进程就是这样,人类历史也是这样。所以尽管现在还没有效果太好的药,大家也完全没有必要过于恐慌。
莫言(著名作家):
上大学的女儿回不来了,我想与其戴着口罩出门,不如就在家里看世界名著过瘾。《失明症漫记》就是很好的一本书,讲一个发生流行病城市的寓言故事,对于正处在抗“非典”战役中的全国人民,是很好的鼓舞和启迪。
牛群(著名笑星):
尽管“非典”形势严峻,但我肯定要更加关心蒙城和聋哑孩子。我都54岁了,趁现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开心就好,开心也是免疫力!作为一个父母官,我这样做也是对本县人民的鼓励和兄弟城市的最大支持。
费秉勋(社会活动家):
我比一般人想得少,从来不戴口罩。但也不是绝对麻弊,人群密集的地方我还是很少去的。由于事前没有思想准备,家里没盐吃了。从这我看到了人类心理的一种病态传染性,有些人原本不想去抢购的,只是别人都在这么做。
卞毓芳(人民日报高级记者):
“非典”是个突发事件,但也说明了一些问题。中国人生活中有些不太好的传统:喜欢群居,大家一起吃饭;用空调和暖气时不开窗。以为住到郊区就成了乡下人,于是小区越来越大,从卫生角度来说,出现疾病就更加容易感染。当然,也有一点变好了:饭前饭后要洗手,以前做不到,现在却做到了。
郝海东(足球明星):
别想太多,该你得,躲也躲不过,不该你,把病毒放在你鼻子里,你也没事。仔细想一想,其实染病的机率比买彩票中500万的机率还小呢!
程乃珊(著名作家):
“非典”让我找回了家的感觉。以前,老是忙于应酬,或多或少忘记了生活的本真,现在可不一样了,在家插花、看书、聊天、煲电话粥,真正体会了家的温馨。
秦怡(电影演员):
“非典”时期,可以安下心来做些一直想做却没有时间去做的事。我打算做两件事,先把20年前写了个开头的剧本找出来,能写多少是多少。再把深爱的老电影翻出来看看,一部是《湖畔奏鸣曲》,一部是《家》。
王海(“打假”先驱):
在家看碟《冰河世纪》,讲一群动物齐心协力共渡难关,由此我想到了当前抗“非典”的战斗。人类自然是有许多动物无法比拟的优势,再加上有政府的正确领导,所以我认为,我们一定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终的胜利。
刘卫平(西北大学文学院院长):
20世纪中期以前,因瘟疫死的人是大于战争的。但二战之后,大规模的疾病传播得到了较好的控制。人们生活在温室中,对待灾难的精神免疫力在逐渐丧失。所以“非典”过后,人类在一段时间内,抗心理冲击能力肯定会增强。
SARS幽默:战胜“非典”的心灵鸡汤
“月色浓浓如酒,春风轻轻吹柳,桃花开了许久,不知见到没有,病毒世间少有,切忌四处游走,没事消毒洗手,非典莫能长久,闲来想想好友,祝愿幸福永久。”诗人海田的这首打油诗,这几天正在很多人的手机里相互传送,它成了“非典时期”人们彼此传情达意的又一最新“强心剂”。
在这个暂时的“非典时期”,“非典幽默”成了生活里一剂味道别致的“心灵鸡汤”。
这些幽默有的传递着缕缕脉脉温情:“有阳光照耀的地方就有我默默的祝福,当月光洒向地球的时候就有我默默的祈祷,当流星滑过的刹那,我许了一个愿,祝愿正在看短信息的人远离非典,平安健康!”有的则把一些家喻户晓的典故、歌曲、诗词重新汇编,让人在会心一笑间,缓解一下心中的焦虑与不安。例如,“据考证,最早记载非典的文献是《三国志》,曹操遭东吴偷袭,幸有典韦舍命护卫,操脱险后哭道:非典,吾命休矣!”再如,“口罩应犹在,只是面色改。吾辈无病也发愁,每日汤药苦口,几时休?”
“非典幽默”也随疫情的进展而悄然变脸。在“非典”刚刚降临身边时,很多人收到的手机短信,是些提醒生活细节上的“注意事项”,如“多吃维生素,勤洗手,多开窗”等;或是一些调侃式“预防小贴士”,比如“取大蒜一两,大葱一两,臭豆腐两块,将大蒜大葱捣碎与臭豆腐搅成糊状,一半内服一半敷于双颊,每日一剂,为自己制造一个方圆10平方米的隔离区”。
随着“非典”蔓延之势日重,诸如这样带有“总结性质”的幽默出现了:“轻松一下,别愁眉苦脸!SARS也有它积极的一面:1.大家都注意个人卫生了,从小没养成的洗手习惯终于可以养成了;2.因为(1)的原因,春季流行的感冒,肠炎等常见病反而减少了;3.国药的地位空前提高,积压多年的草药全部买光了;4.那么多的口罩、消毒液及卫生用品生产厂家得救了;5.医护人员的社会地位明显提高了;6.公共场所的卫生状况少有地得到改善了;7.个人隐私权空前地被尊重——大家没事不来往了;8.野生动物生存权得到保护,没多少人敢拿它们去宴请了;9.很多单位放假了,盼了多年的带薪大假终于来到了;10.当街亲热的人少了,因为怕传染社会风气得到端正了;11.让座的人多了,只要你上车咳嗽,马上3平方米之内没人了;12.通讯企业发财了,人们都憋在房间里靠电话联系了;13.家庭和睦了,因为不在家没地方可去了;14.男人烹调手艺提高了,闲着实在没事仗着霸主地位也把住厨房了;15.读书风气回来了,麻将赌博都没有人参加了;16.电视收视率提高了;17.伴随着生化病毒的蔓延,网络病毒也骤然增多,上网的人多了;18.自行车热销了;19.副食品热销了;20.社会治安状况明显改善,因为家里人多了;21.交通状况改善了;22.人口压力缓解了。”
而一篇《看你还非点不》,近日更在坊间广为流传。“请客户去外面吃饭,他非要点大闸蟹!我劝他说:现在还不是吃那个的时候!他不干,一边翻菜谱一遍剔牙缝儿,还冲我嚷嚷:我就没吃过那个!你不让我点,我非点!我非点!结果从汤盆儿里冒出仨戴白口罩儿的把他抓走了!”
另外一些专拿自己调侃的“非典幽默”,则在搞笑之中,还透着豁达与从容的意味——“我在天空写下你的名字,却被风儿带走了;我在沙滩写下你的名字,却被浪花带走了;我焦急时刚咳嗽了几声……唉!我被防治非典组织带走了!”除了让人莞尔一笑,更多的是一种良好的心灵暗示——平和、乐观看待身边世界。
一些“非典幽默”还不忘对那些传播流言的人予以变相的警告。比如有一段子,就特列了这样一条,“散布流言被骂死”。“死”在此似乎已不是被人所忌讳的字眼,反成了某种直面“非典”无所畏惧的精神姿态。 或许,“非典”还要在我们中间肆虐上一阵子,个别人也许还会患上某种“恐典症”。但是,有这些幽默在,有这些帮助我们在精神上战胜“非典”的“心灵鸡汤”的滋补,我们就没由理由怀疑人类战胜“非典”的决心与能力。
[后记]
这是一股来自地狱的寒流,在欣欣向荣、百花齐放的春天把每一个人的心冻僵。“SARS”,一个从牙缝里迸出的阴森的语音,让全球为之战栗。
来自专家的研究说,“非典”将有可能在一定时期内和人类共存,这无疑是悬在我们人类头上的又一柄达摩利克之剑。这就提醒我们,取得这场“战役”的胜利,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一时半会的热情和警惕肯定不够,要在心理上有持久战的准备并最终获胜的信心。
一直深深地记着上帝与高塔的故事:上帝造人之后,人类越来越多。一天,人类决定建造一座通向天上的高塔,上帝对此很是害怕。上帝觉得,天虽然高,但只要人类齐心,建好了通天高塔,就可以上天了,到那时自己就不能像现在这样统治人类,所以要先下手为强,不能让人类得逞。于是,上帝将人类的语言分成几种,让建塔的人彼此无法沟通。结果,这些人纷纷先后散去,建塔之事不了了之……
如果说,“非典”是在考验着我们的合作精神,那么毫无疑问,我们必定将赢得这场战争。因为我们的人民,正在党和政府的领导下,“团结一心,众志诚城。”其他一些国家的政府首脑先后发来了慰问电,全力支持国人的这场“斗争”;海外侨胞和外国友好团体,更是捐款捐物。
对于这场磨难,团结、友爱加上医务工作者们舍生忘死的奉献,注定了我们最终会大获全胜。同时,我们的心理、情感在与突如其来的瘟疫交战的过程中,重新认识了生命的意义,更高层次地体会到生命的可贵、健康的可贵、团结的可贵。
生活仍在继续,但是,我们多了一份骄傲。因为,我们已确信,我们仍然可以健康地彼此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