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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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枯草好像有一种神韵。 一个人站在那里， 花了很长时间， 才跪下。 他也老了。 这是他1957年死去的父亲的坟。 他静静悄悄地跪在那里， 闻到了松针味。 从小他就喜欢松针的腐烂味。 他长久地跪着， 不愿起来。 希望自己同这些腐烂味的气息融为一体。 枯草摇晃着， 不言不语。 他没有能力说出自己的苦难， 这是他真正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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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枯草好像有一种神韵。
一个人站在那里，
花了很长时间，
才跪下。
他也老了。
这是他1957年死去的父亲的坟。
他静静悄悄地跪在那里，
闻到了松针味。
从小他就喜欢松针的腐烂味。
他长久地跪着，
不愿起来。
希望自己同这些腐烂味的气息融为一体。
枯草摇晃着，
不言不语。
他没有能力说出自己的苦难，
这是他真正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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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赶着一群群羊群似的雪雾 爬乌鞘岭。那边 就是河西走廊…… ……下半夜了，老店铺里 有两个碰杯的藏人，还没有把一盏灯光 干光 屋脊上又跳下了一声响。而 檐角上挂着的那块 月亮，被风吹得 响了一个晚上
履带上沾满泥。一股烟 锈在了烟突口，还有一声轰鸣没有滴落 拖拉机手就走掉了。 一只寒鸦，从垅里啄出了一根地平线。 霜点灯。 那扳过马头看了齿龄的马贩子，和我的父亲 正在风口上，对火 点烟呢。
已经看见白杨树的树梢了 从一座沙丘上 又看见了几束盛开的秋菊 摘棉花的人说，这里是农垦的团场 而前面的戈壁 就是米兰 史册上，这是一座庞大的城市 那些街巷呢 那些酒肆呢 那些繁华的店铺呢 我们走在戈壁上 风吹沙土 一阵灰尘 淹没了视野 这是一座塔 模糊的彩塑 只能让我们踏进半步 而一座古城堡中 遗留的琉璃瓦 则可窥视 一个王朝的马队 这就是米兰吗 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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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干草垛、沟沿边，在冰河的脸面上 冬天无处躲藏，白杨的排箫无处躲藏 大风一直向北吹，火炉拼命唱红了脸膛 从未见过如此浩大的合奏，村庄在高处 早就戴好了倾听的耳麦，低矮的房屋拘谨地 扣好门扉。风吹，大风吹响了白杨的排箫 大地上的寒冷戴上了雪花的头巾 大风吹，村庄手里多了一把辽阔的扫帚 把田野上鸟兽的印记一个一个掩埋 大风吹，北斗星吹出了夜幕低垂 吹出了天高，吹出了地厚，吹出了睡眠
一座风蚀土丘 遮挡了强烈的阳光 楼兰的阳光 是无人管教的野孩子 在土丘的阴面 我躲避了它 满世界的喊叫 鲜艳的生活：包括那些树、花、草 以及由此孕育的笑声与哭泣 不知掩盖于那座沙丘下面 它们的睡眠是在深沉 一场风一场雨 都不能叫醒它们 我却在短暂的梦中 看见羊群和马 看见穿花裙子的楼兰故娘 在这广阔的野地上 谁是它们的草和露水 谁是它们的粮食和爱
中午休息 总听见有人喊叫收废酒瓶 像个牧师 我躺在床上 或将半个身子探出去 想自己 是不是一个废酒瓶 我的酒瓶 装怎样的酒 我的瓶里 还有多少酒 我最终会被交出去 同那些废书、废纸、废铁、废电器一起 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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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海里一叶舟：沙海里 一颗鸣沙——我，一个反弹琵琶的高手？ 当野花，在故乡因重露而低 当乱草，在故乡因薄雾而迷 晾不干的乡音，成为胸中那一阵怎么也挠不着的痒 我是否要去潦草的胡杨林，哑石般卧听鸟语？ 是否要去投弹场，把高密度的隐痛 握紧、拧开，摔出一片片 即使炸成粉末 也不愿在孤寂中求全的 心事？ 举头，望邻家流云；低头，看自己影子。看到 一个旱码头，在乾卦里，洋洋挥洒着北
很多年前， 她就觉得， 死去的丈夫还在一种很浓的骨灰的氛围里， 耕者一块地。 她曾经被一阵神秘的晚风， 吹开了心眼， 看见自己的丈夫是一只梅花鹿， 中了一枚毒箭。 那射他的人早在多年前死去， 但他仍然在那里， 耕着一块地， 在一种很浓的骨灰氛围里。 有一天， 牛眼前飞来两只鸟， 忽上忽下， 好像要把他们带走。 很多年以后， 她依然觉得， 死去的丈夫还在那很浓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