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复光阴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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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形藏品更甚于有形
  所谓古董钟表一定不是现在制表厂仍在制造的产品,也不是古代的日冕、铜壶滴漏。古董钟表分为古董钟和古董表。古董钟分为中国式和西洋式。古董钟装饰华丽,造型独特,功能奇妙,且不易仿制,有着极高的收藏价值。在欧美收藏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富玩表,贵藏钟”,而中国清朝康雍乾时期,由于皇帝喜爱,制作精美华丽的座钟也曾一度流行,但解放后却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据报道,制作于1835年的法国奥尔良公爵宝玑交感座钟,于2012年12月在纽约以6,802,500美元成交。这件精美异常的座钟曾经由赛斯·艾特伍之手纳入美国伊利诺伊州洛克福时间博物馆馆藏。后由蜚声国际,二十世纪最重要的时计大师乔治·丹尼尔亲手修复。
  古董表大多指19世纪及20世纪上半叶所生产的怀表和手表。作为座钟的微缩版本,怀表在15世纪就已出现,直到19 世纪中期,才摆脱上链钥匙。例如积家博物馆珍藏的“出生”于1862年的无钥匙怀表。而古董表的收藏热起步于1985年前后,随着纽约名流和好莱坞的明星们戴起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的古董表,一股怀旧风潮涌向日内瓦、巴黎、伦敦、东京、香港……多年来,古董表收藏热一浪高过一浪。与成熟的海外市场相比,中国钟表投资市场还处于成长阶段。2004年底,中国嘉德国际拍卖公司推出了钟表专场拍卖会,开创内地定期举办钟表拍卖会的先河。钟表有可能成为内地新一轮投资热点。
  收藏古董表收藏的并不仅是钟表本身,还包括人类理解、记录时间的过程,无形藏品更甚于有形藏品。古董表,它的艺术和技艺更折射出它“出生”的那个年代那个地域的社会、文化背景。静静地欣赏、轻轻地摩挲与把玩,便仿佛走进了一个久远的年代。


  修复强匠寥寥可数
  古董钟表难免会由于年久失修,或缺乏保养,影响其正常运转。这时除了钟表“医生”——修复大师的高超技艺外,恐怕别无他法。目前,能称为钟表修复师的人寥寥可数,难怪业内评论人丁之方就曾在《钟表修理手艺后继无人》中讲到传统的手艺,世界各国都面临后继乏人的情况。芝柏表的总经理Stefano Macaluso在采访中说起过上世纪70年代制表师出现断档现象。过去的10年来,芝柏表一直致力于让老一代的制表师把经验传授给年轻一代的制表师。相对来说,今天中国的修表工匠的主力是街边小铺的个体经营者,有的老师傅真不可小看,从几百年前的古董到现代的电子表都能够修好。近几年来,不少钟表品牌的高层都说中国是腕表大市场,而一些大品牌与集团也在中国培训了不少新一代的钟表维修专业技师,但他们往往对于稍有年代的手表感到为难,更不能驾驭古董钟表的修复。
  你若问修复大师都藏身于哪儿?不少博物馆还是能寻找到他们的踪迹。有着宫廷御医之称的故宫博物院副研究馆员王津,默默无闻地在紫禁城中整天为“皇帝的玩意儿”号脉问诊,一干就是35个春秋。他认为修表与修复是两个概念,修复是遵循本源,不可凭空臆造。如果按这个标准,真正做到古董表修复的人真可为国宝级人物。
  在国外著名钟表品牌百达翡丽的博物馆内,一位精于修复古董表的制表工匠在工作间内示范。在那儿,你能看到400多件18世纪后期到20世纪初期的制表工具,古时工作坊的气氛扑面而来。
  当然,国外也有一些修复大师最后晋升为独立制表师,成立自己的品牌。比如1949年出生于瑞士钟表谷(Valle de Joux)的Philippe Dufour, 1978年独力开设工作室,接的活主要是修复古董表,客户大都是拍卖行或博物馆,之后才成为独立制表师;有着自己独立品牌的Franck Muller,本着对古董表的热爱转而学习制表工艺,经过修复百达翡丽、宝玑、江诗丹顿等古董表的磨砺,上世纪80年代,成为独立制表师的他开始了腕表创作之路。
  若私人藏品想修复,你去找这些钟表修复专家,恐怕很难如愿。有人会问,那各大腕表品牌就没有提供相关的修复技术服务吗?BQ为你一同探访那些为历史时计提供修复服务的品牌故事。
  面对历史 修复所承载的文化
  钟表修复中寻求古董修复技艺的渊源非常困难。掌握其中秘诀,便可于业界畅行无阻。对帕玛强尼而言,古董钟表的修复一直是品牌的灵魂所在。


  Robin是一款带有“真平太阳时差”显示的华丽座钟,从而能够指示真正存在于自然界的“真太阳时”。1998年,这件高复杂度的作品被送至帕玛强尼公司时已伤痕累累——这其中当然有年久的因素,但也和某些过分热情的钟表匠对其进行的轻率而无益的修复工作有关。在历经了12个月的研究和呕心沥血的修复之后,这件座钟在帕玛强尼钟表师的手中从里到外都真正恢复了本来面目。
  作为一名钟表修复大师,米歇尔·帕玛强尼(Michel Parmigiani)具有出众的天赋,早在当年帕玛强尼幸遇山度士家族之时就能体现,他所操持的就是这项修复手艺,为对方的自动装置和钟表产品进行修复工作,得到对方的极度赞赏。
  米歇尔·帕玛强尼当年成为制表学徒时,他每天坐在高高的桌子前,和产品保持15公分到20公分的距离,胳膊高高抬起,一个一个地拆卸和组装零件。做到控制自己的每一个姿势和动作。就这样经过多年后,他成为一名钟表修复师。修复师首先需要学习钟表的艺术史,了解不同的材质,精通相关的各门技艺,比如金银细工、珐琅上釉、镌刻镂空、镀金或玻璃制作技法。修复师还必须具备复杂的数学基础。在修复一些残缺的齿轮、零件时,必须通过复杂的公式计算,运用数学比例,才能得到精确的齿轮厚度、宽度。修复时还需要扮演福尔摩斯的角色,根据钟表残损的齿轮和零件,回顾当时受损害的情形,进行情景再现,从中推敲蛛丝马迹。或将自己想象成当时的制表师,以最大程度保存原创者的想法。“修复更重要的是要对手表当中所承载的文化进行修复。”米歇尔·帕玛强尼说。   正因为从钟表修复业起家,帕玛强尼是迄今仍拥有专门的修复车间且为全世界各制表品牌和博物馆提供修复工作的惟一品牌。为此,我们特别采访帕玛强尼亚太区董事总经理单微女士,她的讲述,让我们更清晰地感受到帕玛强尼对于修复的热情。
   Q = 《北京青年》周刊A =单微(帕玛强尼亚太区董事总经理)
  修复意味着不能对过去撒谎
  Q:是怎样的因素让帕玛强尼保持了30年来对修复工作不变的热情?
  A:业内外的博物馆,只要有古董钟表机械装置修复方面的问题都会找帕玛强尼先生,而他对机械装置的着迷程度就像一个小孩,就像很多小男孩会把钟拆开再组装一样。我带他去过故宫博物院,他就转着圈地看那些钟,拿放大镜去看去琢磨。我想是他血液里天生就是对这个无比感兴趣。
  Q:帕玛强尼目前有多少个修复钟表的师傅?
  A:修复师傅只有几个,主要是帕玛强尼先生在带领,带领的男孩都很年轻,他自己的女儿也在他的工作坊里工作。
  Q:帕玛强尼先生讲过修复时比较有意思的事情吗?他对哪国的钟更有倾向性呢?
  A:他谈过宝玑的一个钟,为此做了大量的调查研究。其实,他认为修复意味着不能对过去说谎,必须做足工夫,越小的机械装置越难修复。时间可能带来的最严重损害,经常远远比不上一双粗心大意的手。复原的工作的确是外人无法想象的。我觉得不管哪国的钟,他都感兴趣。故宫博物院还有尚未修复的古董钟,这也成为了帕玛强尼先生终身的夙愿,他非常想帮忙去修复它们,更希望与中国合作培养专业的制表、修复人才。
  Q:你怎么看待帕玛强尼钟表修复这件事?
  A:他们的修复技术让人惊叹,还本复原,这个事情对于保护世界的文化遗产是有意义和贡献的。正是因为品牌对几百年传统制表业还有机械方面的了解,我们能满足客户更多的需要。比如客户想要一个英国钟,我们会帮他定制但不是模仿,会根据客户要求加入新的元素进去。这是我们的强项。
  Q:帕玛强尼这个品牌的核心竞争力在哪儿?
  A:帕玛强尼是一个从微小螺丝到大的零件等全都是自己生产制作的品牌。我们拥有独立的生产能力、制表能力。再就是我们的修复技术,或许大家会说这一块儿并不能给我们带来很大的利益收入,但我觉得这个东西对于传统的传承贡献极大。
  Q:帕玛强尼为哪些地方提供修复技术?
  A:帕玛强尼是以下博物馆的官方钟表修复商:位于瑞士力洛克的蒙特城堡钟表博物馆 、位于瑞士日内瓦的百达翡丽博物馆 、位于巴黎的装饰艺术博物馆以及位于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宫博物馆。我们还在内地开设工作室,为大众提供修复服务。不管客户收藏的是哪个品牌的钟表,我们都愿意帮客户修复好。


   Tips他们为历史时计提供修复服务
   AUDEMARS PIGUET爱彼修复工坊
  修复团队由十多位经验丰富的制表大师所组成,他们专注于修复古董腕表,其中一些时计的历史甚至长达百年以上。这些腕表内的机芯通常结合数项制表工艺中最为错综精细的复杂功能,其中一些复杂功能甚至在今天也极为罕见。
  这个藏匿在侏罗山谷里的时间守护者,爱彼的腕表维修工坊内最高负责人Francisco Pasandin保证要守护住正慢慢消失的专业制表工艺。有时候,需要花上100甚至300个小时的工作,才能令古董表再次运转。值得一提的是,修复工坊内橱柜里保存着十九世纪品牌问世以来制表大师代代相传的工具盒,内含当时使用的所有零件,可作为修复时所需更换零件复制的参考典范。在这里,制表大师如同时计殿堂的守门人,他们将自己的工艺诀窍记录在笔记本上,使其得以薪火相传,绵延不绝。
   GLASH TTE ORIGINAL格拉苏蒂古董表修复中心
  这里的制表大师们有着一个特殊的任务。他们负责修复具有历史意义的时计——自19世纪中叶起,在格拉苏蒂镇生产的古董钟表。他们用弥足珍贵的专业技术为德国格拉苏蒂钟表博物馆服务,但同时也服务于腕表、怀表、精密摆钟或航海天文钟的私人所有者,而这些钟表出自格拉苏蒂镇不同的钟表厂,如朱丽亚斯·阿斯曼、阿道夫·施耐德、斯特拉瑟&罗德或保罗·斯图布纳等等。曾为中国青岛天文台的一台摆钟进行修复,这台由知名公司斯特拉瑟&罗德于1950年产于格拉苏蒂镇、具有历史意义的钟在格拉苏蒂的古董表修复中心得到了精心的维护。
   OMEGA欧米茄古董表修复
  古董表修复服务特别指明,这项特别的工作具有极高的难度,需要比尔工厂的欧米茄古董制表和修复部门以及伦敦佐治·索姆罗(George Somlo)的欧米茄古董表专卖店的专家小组协力完成。修复工作主要涉及表壳、表盘和机芯。为了保证工作的质量,只进行全部修复,以便提供表面24个月的维修保养服务。修复前,顾客会收到详细的估价。修复工作包括还原缺陷零配件及补充安装丢失零件。估价以每小时手工费和附加的腕表零件成本为基础进行计算。
  修复工作完成之后,腕表将送回给顾客,并附上具有制表技师签名的证书,记录与手表相关的主要历史数据以及有关修复过程的主要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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