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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在喧闹的教室中读着自己的日记,久久呆滞,不觉竟至潸然。朋友投来关切的目光,她不愿隐瞒,可那万千思绪在脑中盘根错节,她不知从何说起。最终也只是昂着头,红着眼,挂着笑说:“我很好。”
那时,她觉得自己仿佛处于一座荒芜的城,并隐隐察觉到有一种感觉正萦绕着她,她不知道,那种感觉叫孤独。
她也曾在盛夏的艳阳下漫无目的地闲游,头脑中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一片空白。听不见鸟雀的欢唱,看不见绿叶的舞蹈,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这是孤独吧?”她问自己。“可它从何而来?又将把我引至何方?”她再次自问,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她并非向来孤独,也并不习惯孤独。有人一起消磨时光,于她,是最安心的感觉,但是夜阑人静时,独自一人聆听着钟摆冷漠地、一刻不停地摆动,她无法安然入睡——黑夜与睡梦笼罩着大地,只有时钟还在无休止地计量着逝去的分分秒秒,她感到无法抑制的眩晕与混杂于其中的寂寞。怎样活着才能意识到自己为生活所需?是否暂时的逃离就能免去一切的苦痛?……思绪无法停止,她沉溺于其中无法脱身,却给不出任何一个问题的答案。她渴求有人能从她的眼神中破解她的心事,读懂她的孤独,能拉她一把,将她从这座荒芜的城中解救出来。可她也渐渐明白,这连奢求都算不上,最多不过是妄想。
每到这时候,她就拿《百年孤独》里反复出现的那句话安慰自己:
“唯有孤独永恒。”
于是她尝试与这个“永恒”的存在好好相处。孤独是心灵的牧歌?孤独是最难得的清福?她尝试闭上双眼去寻求一个精神的归处,一个能安放心灵的地方——可她始终也不过是在无尽的黑暗中穿行,看不见一丝微光。她瘫坐在地上,喃喃地念着:
“唯有孤独永恒。”
生活依旧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而那个被她称作“孤独”的东西,是一道隐隐作痛的疤。给她敷上良药的,是《枯枝败叶》。老上校奥雷里亚诺说:“我们不过是无足轻重的被驯服的工具而已,一切事情,都无非是在自然而然、一环扣一环地实现某种预言罢了。”“我们的行动是受一个至高无上的意志支配的。”“我们都无法抗拒这个至高无上的旨意。”
她无奈而又满足地哭了:“所以每个人都一样啊。孤独的人不止我一个啊,是吗?”她将老上校的话奉为信仰,似乎孤独带来的折磨就能从此与她绝缘。她依然在那座城里,可是她隐约可以看到,有人正在城里起舞,她仿佛还听到远处有人正在演奏着伏尔特舞曲。
直到有一天,有人说,老上校那宿命论一般的念叨其实是马尔克斯对现实中的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叹息。
舞曲渐歇,舞步也渐渐隐去,一道强光照进这座城,她把手遮挡在额前,只看得见空中飘扬的尘埃,和地面上自己的影子。“唯有孤独永恒”不过是对自己的嘲讽。这座城,实在是个囚牢。
这一次,她真的想要摆脱梏桎,她哀号,她痛哭,她撕扯着自己向来沉默的嗓子,她尽情品味着眼角淌下的酸涩,却依然瑟缩在原地,不愿起身。她望向不远处紧闭的城门,想要即刻抛开一切奔向它,但双脚却如同陷于泥沼,无法动弹。
“真的是‘永恒’呢。”她苦笑着,却始终没有注意到,那道强光照射的方向,并不只有尘埃与孤影,还有一把直指城门的、锈迹斑斑的钥匙。
那时,她觉得自己仿佛处于一座荒芜的城,并隐隐察觉到有一种感觉正萦绕着她,她不知道,那种感觉叫孤独。
她也曾在盛夏的艳阳下漫无目的地闲游,头脑中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一片空白。听不见鸟雀的欢唱,看不见绿叶的舞蹈,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这是孤独吧?”她问自己。“可它从何而来?又将把我引至何方?”她再次自问,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她并非向来孤独,也并不习惯孤独。有人一起消磨时光,于她,是最安心的感觉,但是夜阑人静时,独自一人聆听着钟摆冷漠地、一刻不停地摆动,她无法安然入睡——黑夜与睡梦笼罩着大地,只有时钟还在无休止地计量着逝去的分分秒秒,她感到无法抑制的眩晕与混杂于其中的寂寞。怎样活着才能意识到自己为生活所需?是否暂时的逃离就能免去一切的苦痛?……思绪无法停止,她沉溺于其中无法脱身,却给不出任何一个问题的答案。她渴求有人能从她的眼神中破解她的心事,读懂她的孤独,能拉她一把,将她从这座荒芜的城中解救出来。可她也渐渐明白,这连奢求都算不上,最多不过是妄想。
每到这时候,她就拿《百年孤独》里反复出现的那句话安慰自己:
“唯有孤独永恒。”
于是她尝试与这个“永恒”的存在好好相处。孤独是心灵的牧歌?孤独是最难得的清福?她尝试闭上双眼去寻求一个精神的归处,一个能安放心灵的地方——可她始终也不过是在无尽的黑暗中穿行,看不见一丝微光。她瘫坐在地上,喃喃地念着:
“唯有孤独永恒。”
生活依旧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而那个被她称作“孤独”的东西,是一道隐隐作痛的疤。给她敷上良药的,是《枯枝败叶》。老上校奥雷里亚诺说:“我们不过是无足轻重的被驯服的工具而已,一切事情,都无非是在自然而然、一环扣一环地实现某种预言罢了。”“我们的行动是受一个至高无上的意志支配的。”“我们都无法抗拒这个至高无上的旨意。”
她无奈而又满足地哭了:“所以每个人都一样啊。孤独的人不止我一个啊,是吗?”她将老上校的话奉为信仰,似乎孤独带来的折磨就能从此与她绝缘。她依然在那座城里,可是她隐约可以看到,有人正在城里起舞,她仿佛还听到远处有人正在演奏着伏尔特舞曲。
直到有一天,有人说,老上校那宿命论一般的念叨其实是马尔克斯对现实中的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叹息。
舞曲渐歇,舞步也渐渐隐去,一道强光照进这座城,她把手遮挡在额前,只看得见空中飘扬的尘埃,和地面上自己的影子。“唯有孤独永恒”不过是对自己的嘲讽。这座城,实在是个囚牢。
这一次,她真的想要摆脱梏桎,她哀号,她痛哭,她撕扯着自己向来沉默的嗓子,她尽情品味着眼角淌下的酸涩,却依然瑟缩在原地,不愿起身。她望向不远处紧闭的城门,想要即刻抛开一切奔向它,但双脚却如同陷于泥沼,无法动弹。
“真的是‘永恒’呢。”她苦笑着,却始终没有注意到,那道强光照射的方向,并不只有尘埃与孤影,还有一把直指城门的、锈迹斑斑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