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伯之春寿终正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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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9日,埃及开罗,前军方领导人塞西的支持者在解放广场上举行庆祝活动。埃及总统选举初步计票结果显示,前军方领导人塞西以压倒性优势胜出

  埃及总统大选结束,前军方领导人塞西的得票率高达95%左右,胜选已成定局,最终结果只待6月5日前公布。2010年底开始的“阿拉伯之春”,推翻了穆巴拉克、卡扎菲这样的军事强人和独裁者,平民主导的民主政治时代呼之欲出。然而仅仅3年半后,塞西将军就卷土重来,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中东政治在经历了一轮从强人到强人的循环之后,宣告了“阿拉伯之春”的寿终正寝。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原因还得从“阿拉伯之春”之前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强人统治中去找。无论是穆巴拉克还是卡扎菲,其统治的特点都是一方面高度集权,横征暴敛;另一方面残酷打击异己,务求把一切反对力量消弭在萌芽状态。少数人长期把持着统治者地位,不容其他人插手,反对党、社会自治、非政府组织等中间力量无立锥之地,无法获得政治经验。这样一来,一旦原有的统治结构解体,就出现了权力真空,无人有足夠的力量和经验去填补。最后,社会在兜兜转转之后还得再乞灵于原有的统治者。这不是人民健忘,也不是原有统治者有多好,而是因为别无选择。塞西此次虽然当选,但投票率不到50%,甚至比不上穆尔西当选时的投票率,充分说明这是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
  此外,穆尔西所代表的政治伊斯兰势力,虽然自1970年代以来已经在中东复兴,也在慈善和社会救助等领域多有建树,但一方面执政经验很少——除了巴勒斯坦的哈马斯和埃及的穆斯林兄弟会之外,还没有获得其他执政机会——对很多具体的行政和民生事务非常生疏;另一方面,难以表现出迥异于强人时代的民主气质。就拿穆尔西来说,他虽然是一位民选的总统,但在任内却竭力想要摧毁那些民主规范,试图大权独揽。
  于是,埃及人再次选择了军人出身的塞西。而塞西此前以军队力量解散议会,军事政变推翻民选总统穆尔西,并残酷镇压和平抗议的民众,造成上千人死伤;穆尔西下台后,塞西又宣布穆兄会为非法,并判处上千名穆兄会成员死刑。其所作所为,俨然是强人时代的翻版。
  当然,时代到底不同了,塞西想再复制穆巴拉克时代的权威已经不可能了。
  首先,穆尔西被推翻和穆兄会被清洗,这种赶尽杀绝的态势导致埃及伊斯兰势力激进化,其后果可大可小。近一年来,伊斯兰极端组织如雨后春笋般在西奈半岛滋生和壮大,并有向尼罗河三角洲及首都开罗蔓延的迹象。
  其次,埃及人虽然在不得已的情况下选择了塞西,但3年来的两次总统选举、7次形形色色的全民公投和不计其数的街头抗争,不可能完全了无痕迹。在政治稳定和自由之间,人们暂时选择了稳定,但不平则鸣的抗争意识已经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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