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七年

来源 :中学生博览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dusun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一直记得第一次与湖先生相遇的那个盛夏,穿过长沙灼热的阳光与黏糊糊的柏油马路,终于抵达了湖先生的家。湖先生的家坐落在长沙市湘江畔,岳麓脚下,因与周身邻居皆出身名门,所以形成了规模可观的大学城。湖先生的前身是赫赫有名的岳麓书院,正统的书香门第历经千年,弦歌不绝。湖先生的家并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大门,宅邸里宽阔的柏油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马路两边便是湖先生的各路宅邸。湖先生的各路宅邸建筑形式多样,有俄式的红墙,亦有中式的檐顶,各路建筑在湖先生的家里相映成趣。这一见,便爱上了湖先生的宅邸。
  与湖先生的羁绊太多,以至于下笔前多了几分犹豫。
  湖先生的家一年四季都是风景:春天湖大礼堂檐顶的迎春花,夏日爱晚亭上大片的香樟,秋天岳麓书院满地金黄的银杏,冬日岳麓山断桥的点点残雪。湖先生的家总是热闹非凡:清晨外语公园朗朗的读书声,中午东方红广场上大批旅游团的相机快门声,夜幕下麓山南路上小贩的叫卖声。这样的湖先生,给了我太多灵感,于是执笔写了太多与湖先生羁绊的故事,比如《自习室可人儿》《联谊那些事儿》《你是我的伪王小贱》《名花无主,备胎松土》等。
  当然也忘不了湖先生的骄傲与矜持。岳麓书院的每一组院落、每一块石碑、每一枚砖瓦、每一枝风荷,都闪烁着时光淬炼的人文精神。在岳麓书院门前“惟楚有才,于斯为盛”的牌匾前,我跟湖先生合了太多次影,口号从“我们军训完了”一直喊到“我们毕业啦”。现在脑海里回忆起湖先生的旧貌与新颜,才恍惚懂了纳兰的那句话,“当时只道是寻常”。
  2016年9月2日,在湖先生家取景的《我们的十年》电影上映,豆瓣评分是惨不忍睹的5.1,然而几乎身边所有的湖大校友都去看了这部电影,因为是在湖先生家取景,因为讲的是一群湖大学子离开湖先生十年间的故事。观影当然少不了作为湖先生前女友的我。一个人,电影院最后一排。
  电影散场了,其他人都走光了,坐在我前面的男生也依然坐在那里,听完了最后的片尾曲。我们相视一笑并无言,或许他也是个湖大人,或许他曾爱过一个湖大姑娘,或许他只是单纯觉得《十年》这首歌很好听。总之在距离湖先生两千多公里的青岛,这份情怀,聊表慰藉。
  知乎上有一个话题大约是叫“什么句子让你读着很心酸”,其中有一句我很欣赏——剑未佩妥,出门已是江湖。
  这大概是每一个离开湖先生的人的内心独白吧。
  适逢入职三周年,真的发现:离开你,全世界都是兵荒马乱的江湖。
  遇见你时,我目光胆怯,风尘仆仆,千里之外为你而来。
  离开你时,我假装勇敢,行色匆匆,大江南北一别两宽。
  如今身在江湖,倍加想念被你庇佑的日子,但是也感谢这四年你赐予的铠甲。刀剑并未出鞘,也能护我安然。其实“剑未佩妥,出门已是江湖”是痞子蔡一本小说里的台词,后面还有一句话:“这十年像一场梦,而且是场美梦。”
  嗯,江湖虽远,愿你弦歌不绝。愿我们每个人,行之安好。
  謹以此文,献给我和我的前男友湖先生。
其他文献
“哎,原来你也认识阿白吗?”  这句话却是我和阿白友谊断裂的开始。  我和阿白有短暂的一段时间玩得非常好。高中刚开学,在学生会第一次见面,她扎着双马尾非常活力元气,热心帮部长整理着文件,化解了不少第一次见面的尴尬,让大家都最先记住了她的名字。我和阿白分配在一起组织活动,像所有普通的少女交朋友那样,逛街吃夜宵、换着衣服穿一起自拍。  周末和在隔壁高中读书的好友叙旧,我的手机没电了,朋友刷了半天朋友圈
你是否也经历过兀自枕着一膝孤独的夜晚,抬头远远遥望夜空的星河,用一种穿越光年的目光,无声地倾诉着你难以言说的情感?  人类是感情最复杂的动物。在动漫中,非人类充当主角的作品有许多,但最能把人类某种卑微而又小心翼翼的小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的,要算得上这部曾获奥斯卡最佳动画长片的电影——《机器人总动员》。  地球上最后一个垃圾清理机器人瓦力独自留在了无生机的废土之上,他每日勤勤恳恳地重复着同样枯燥的工作
早上还没睡醒,就听见我的左邻潘潘在喊:“今天是战‘疫’第70天!我们连续上班70天了!!!”  我特别想问一句“你还数日子了啊?”奈何睁不开眼睛,正要倒头睡去,我的右舍娄娄也开始砸门:“起来吃饭,太阳晒屁股了!”  这话语太过熟悉,我一时怀疑自己还在上小学。  可惜不是,小学生不用真的起早。  战“疫”第70天,全国大面积解封,医院却丝毫不敢松懈。春季是各类病毒的活跃期,每天睁眼都有新的发热患者上
高考填志愿选专业时一头雾水的你,看这里,各种热腾腾的大学专业全方位拆解新鲜出炉。每期一个专业,360度全景展示在你眼前。  自动化专业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应该都是非常陌生的,在没有考到这个专业之前,我对它也是一无所知。那为什么小姐姐会考到这个专业呢?我只能说是天意。小姐姐当初一门心思只想去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和软件工程专业,所有报考的学校都把它们放在第一、第二志愿,后面又随便补了四个专业(小姐姐这一届
[1]  突然醒来的时候,窗外正霞光满天,满天都红彤彤的。我下床走到窗前,看着还未苏醒的城市,不禁迷茫起来。我生病住院,爸妈却只是匆匆过来又匆匆离去。我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趿拉着拖鞋又回到了床上。  一直坐到了六点多,刚有了困意就有人过来抽晨血,我就是在那天见到的林沐阳。  我本就怕痛,在被扎了好几针也没找到血管后,我冷淡地看着眼前被口罩遮得只剩一双眼睛的男生,语气很是不好:“你到底会不会?”  
这段友谊差点被自己作没了,一直想写,落笔却写不出她们十分之一的好。那段时间很消沉,疑心很重,可以说是目前为止最糟糕的状态。可随着友谊重新变得坚固,生活也明朗起来。大概像流水账一样,可日常不就是这样吗?不需要波澜也会很值得怀念。  [1]  我不喜欢吃腰花和汤圆,但她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腰花是个很开朗的女孩子,努力睁大眼睛看事物的时候就像一只好奇的松鼠,让人想要捏住脸蛋好好揉一揉。有的时候听腰花抱
[1]  初三那年的元旦,我想以全新的面貌迎接新年,就去理发店请Tony老师给我剪了个新发型。  理完发后,我哼着小曲去澡堂洗白白。从里面出来,已经是晚上了。我路过一条小巷时,恰巧遇见了一位大叔。  北方大叔素来热情豪爽,他离得老远,就自来熟地问我:“来洗澡了?今天水怎么样?人多不多啊,老哥?”  夜色中,我环顾四周,好一阵儿才将信将疑地确定他那句“老哥”是……是在叫我。我局促地保持着沉默,而大叔
我和小清能成为朋友,有一半是她妈妈的原因。我和小清都是走读生,高一刚开学的时候,小清的妈妈来接她放学,总是会让她叫上我一起。其实,我家和她家并不十分顺路,她妈妈特意绕路送我回家。我很不好意思。小清的妈妈却说:“已经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家不安全,再说我开车也不费工夫。”  1  小清的妈妈说话很温柔,总是轻声轻气与人商量的口吻。我很喜欢她的妈妈,也喜欢和她聊天。那个学期,在小清妈妈的车上奠定
[1]  很久没有音讯的同学群,突然被一张照片撩拨得热火朝天,不过是午休的短短一小时,消息提示就已经99 了。  我午觉起来,睡眼惺忪地打开,本以为是在玩红包接龙,却突然被你的身影刷了屏。  你还是那张娃娃脸,很秀气的一张小嘴,咧开竟然也能看见八颗牙。你笑起来好甜。  令人语噎的是,照片里的你穿着红配绿的睡衣,道士托着拂尘一般,将扫帚扛在自己的臂弯,还扎了个冲天辫。  你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这样的
所有人都对陈燃很失望,所有人都说陈燃烂泥扶不上墙,陈燃给大家的印象就只是一个不招人待见的火星少女,没有人懂她,因为她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可我总觉得她酷得像风,野得像狗,不招人喜欢倒也自由。  我能这样想,是因为,我就是陈燃。  没错,我就是那个不招别人待见的火星少女,脑子里想的全都是乱七八糟狗血剧情的火星少女,那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我经常去街角的一家奶茶店点一杯热巧克力奶茶,然后坐在最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