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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制度路径依赖是引起产业变迁中路径依赖的重要原因。基于此，首先对路径依赖的发展和主要观点进行了梳理，然后从引起制度变迁的三个因素入手，得出了引起产业变迁中路径依赖的原因，最后结合上文得到启示与建议。
关键词：产业变迁；路径依赖；转换成本
中图分类号：F062.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0-8772（2013）09-0254-02
产业变迁是一个复杂的逐步演进的动态过程，路径依赖（path dependence）集中体现了这些复杂性。路径依赖是技术和制度两个方面作用的结果。相比之下，制度上的路径依赖使得产业变迁路径依赖更具有不确定性，因而把握产业变迁的一般规律应该从制度方面入手。
一、关于路径依赖
路径依赖的概念来自于20世纪50年代自然科学领域中的生物学。目前其研究范围已扩展至技术以及制度领域。然而对路径依赖至今仍没有一个被统一的概念。
1 技术路径依赖
经济领域中的技术路径依赖最早由保罗·大卫和阿瑟在20世纪80年代先后提出。大卫（David）（1985）回顾了QWER-TY键盘的历史发展的历史，阐述了路径依赖的三种机制，即技术的相关性（technical linterrelatedness）、投资的准不可逆性（quasiirre-versibility）和正的外部性或规模的报酬递增。
阿瑟（WBArthur）（1989）的观点与大卫相似，偏好和技术的可能性并不决定一种技术的市场份额，它是由递增报酬导致“锁住”（lock-in）的随机小事件决定的，随机的小事件导致某种技术被选择，而这种技术在被采用之后就由于报酬递增的作用而持续发展。
Leibowitz和Margolis并不认同大卫关于路径依赖的观点。他们进行了不完全信息条件下的静态和动态比较，指出某种方案在静态下可能效率较低，但如果考虑转换成本，动态标准下的效率可能是较高的。Leibowitz和Margolis（1999）将路径依赖区别为三个级别。
2 制度路径依赖
20世纪90年代以来，路径依赖的研究涉及到了制度领域。诺斯（North）是相关研究的第一人。诺斯（1990）认为，递增的收益决定了制度变迁的方向，制度变迁可能朝着两个相反的方向发展：当报酬递增普遍发生时，制度变迁会沿良性循环轨迹发展；当报酬递增不能普遍发生时，制度变迁会沿非绩效方向发展，并最终锁定在无效率状态。
扬（Young）开创了演化博弈与路径依赖理论结合的先河。扬（1996）指出个人间的交往、博弈参与者感受环境的有限理性、博弈者在重复博弈中选择不可解释的随机偏扰等决定了不完全信息条件下动态博弈者的有限理性，对制度变迁的路径依赖本质的分析必须要转变为随机稳定均衡。
Vincensin（2001）指出虽然技术性路径依赖与制度路径依赖有一定的关系，但两者有独有的机制，且与制度的程度相关程度不同，并可以利用路径定型加以调和，路径依赖不一定是无效率的。
3 小结
路径依赖逐渐从单纯的技术层面转为更广阔的社会层面进行研究。诺斯的研究表明，路径依赖经常是在行动者的有限理性以及制度转换较高的交易成本下形成的。经济与政治的相互影响和文化遗产的制约使得制度变迁比技术变迁更复杂。
二、产业变迁中制度依赖形成的理论分析
制度变迁一般是由三个层次的原因引起的：第一层次是组织和制度的交互作用，这是制度变迁的直接原因；第二层次是组织利益、组织间谈判力量和意识形态的变化；第三层次包括制度学习以及制度竞争的环境。制度内外的学习和竞争环境引起了组织利益、谈判力量以及意识形态的调整，这些因素作用于组织，并通过组织和制度之间的相互作用导致了制度的变迁。
因此，分析制度变迁中路径依赖的产生，可以从四个方面人手：第一，制度本身设计的合理性；第二，组织间利益和谈判力量的权衡；第三，意识形态的一致性；第四，制度学习和竞争不足。稳定的制度就是上述原因都不起作用的制度，这是路径依赖积极的一面。但是，稳定的制度并不就是有效率的制度，现实中许多无效率制度的长期稳定存在，这就是路径依赖消极的体现。事实证明，有效率的制度会在学习和竞争中替代无效率的制度。但是，不完全信息和交易费用普遍存在，加之參与者的有限理性，增加了制度的路径依赖性，许多无效率的制度长期存在。
上述思路也可以用于对产业变迁中的制度变迁的路径依赖的分析。产业制度分为内部和外部两种，它们具体的制度载体是不同的。产业的内部制度主要包括行业内的自律规则，行业技术标准以及企业的各种规章制度。而产业的外部制度主要是指政府采取的相关规制措施，包括相关的法律和政策措施。
产业内部各种规章制度的稳定存在是产业变迁中制度路径依赖的先决条件，这保证了产业的持续健康发展；另一方面，当产业内外部的各种力量的谈判能力比较平衡时，制度安排得以稳定存在，但制度不一定是最有效的；最后，产业内外部的制度学习和竞争不足，它们能保持在较长内与制度相协调，使制度保持相对稳定。三种因素引发的路径依赖只有第一种有促进产业发展的积极作用，其他两种对产业发民有积极与消极双重作用。
伍尔德曼的具体分析了产业变迁中制度路径依赖产生的原因。他指出转换和运行成本以及解决问题的能力是锁定制度的关键因素。其中，政府各种规制政策和既得利益集团的利益约束导致了转换成本较高；产业内部与产业之间的网络和学习效应导致了运行成本较高；而行为主体的主观理解则会通过解决问题的能力对产业变迁中制度路径依赖产生影响。
国内学者也进行了相关研究。张晖（2011）提出了产业升级路径依赖强化的四个因素：（1）规模报酬递增机制：单位产品成本因生产规模增大而下降；（2）学习效应：与现存的制度框架和网络外部性以及制度矩阵有关的机会集合产生的组织学习效应；（3）协调效应：经济主体通过契约与其他经济系统和政治团体在既定的制度框架下建立的组织之间的互补活动，会使人们接受而难以改变；（4）适应性预期：当人们预期到某一制度将延续，自己就会首先接受这一制度。
三、结论与展望
经过上文分析，产业变迁中存在制度路径依赖的原因可以总结为三个方面：一是产业内部运行成本较高的低效率制度被大量模仿和采用；二是企业接受高效率制度存在着较高的重新学习和转换成本，加之政府和行业协会在提供和管制高效率制度时也存在着较高的组织成本，高效率制度很难在产业内部推广开来；三是政治利益集团出于自身既得利益的考虑，通过给政府施加压力使得制度转换的成本较高，导致高效率制度无法被采用。
路径依赖具有积极与消极的两面性，这给我们的启示是：第一，在产业结构转型和升级中，各主体应充分运用信息交流机制，使低效率制度的转换成本降低，发挥学习效应和网络效应的积极作用；第二，政府在制定和执行产业政策时要尽量保持独立性，同时增强高效率制度的兼容性，从两方面人手来降低转换成本；第三，发挥行业协会的作用，行业协会对产业变迁中制度路径依赖的形成起着重要的作用，但目前行业协会所发挥的作用仍然不尽如人意；第四，重视非正式制度的作用，路径依赖是正式制度与非正式制度相互作用的结果，只有将非正式制度纳入分析范畴才能保证制定政策的完整性与有效性。
参考文献：
[1]David P.A.Clio and the economics of Q WERTY[J]，American Economic Review，1985，（75）：332-37
[2]张晖，产业升级面临的困境与路径依赖锁定效应——基于新制度经济学视角的分析[J]，天津财经大学学报，2011，（10）：116-122
[3]傅沂，柴茂，产业变迁中制度路径依赖的成因研究：基于演化博弈的视角[J]，演化与创新经济学评论，2010，（3）：27-38
（责任编辑：赵媛）
关键词：产业变迁；路径依赖；转换成本
中图分类号：F062.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0-8772（2013）09-0254-02
产业变迁是一个复杂的逐步演进的动态过程，路径依赖（path dependence）集中体现了这些复杂性。路径依赖是技术和制度两个方面作用的结果。相比之下，制度上的路径依赖使得产业变迁路径依赖更具有不确定性，因而把握产业变迁的一般规律应该从制度方面入手。
一、关于路径依赖
路径依赖的概念来自于20世纪50年代自然科学领域中的生物学。目前其研究范围已扩展至技术以及制度领域。然而对路径依赖至今仍没有一个被统一的概念。
1 技术路径依赖
经济领域中的技术路径依赖最早由保罗·大卫和阿瑟在20世纪80年代先后提出。大卫（David）（1985）回顾了QWER-TY键盘的历史发展的历史，阐述了路径依赖的三种机制，即技术的相关性（technical linterrelatedness）、投资的准不可逆性（quasiirre-versibility）和正的外部性或规模的报酬递增。
阿瑟（WBArthur）（1989）的观点与大卫相似，偏好和技术的可能性并不决定一种技术的市场份额，它是由递增报酬导致“锁住”（lock-in）的随机小事件决定的，随机的小事件导致某种技术被选择，而这种技术在被采用之后就由于报酬递增的作用而持续发展。
Leibowitz和Margolis并不认同大卫关于路径依赖的观点。他们进行了不完全信息条件下的静态和动态比较，指出某种方案在静态下可能效率较低，但如果考虑转换成本，动态标准下的效率可能是较高的。Leibowitz和Margolis（1999）将路径依赖区别为三个级别。
2 制度路径依赖
20世纪90年代以来，路径依赖的研究涉及到了制度领域。诺斯（North）是相关研究的第一人。诺斯（1990）认为，递增的收益决定了制度变迁的方向，制度变迁可能朝着两个相反的方向发展：当报酬递增普遍发生时，制度变迁会沿良性循环轨迹发展；当报酬递增不能普遍发生时，制度变迁会沿非绩效方向发展，并最终锁定在无效率状态。
扬（Young）开创了演化博弈与路径依赖理论结合的先河。扬（1996）指出个人间的交往、博弈参与者感受环境的有限理性、博弈者在重复博弈中选择不可解释的随机偏扰等决定了不完全信息条件下动态博弈者的有限理性，对制度变迁的路径依赖本质的分析必须要转变为随机稳定均衡。
Vincensin（2001）指出虽然技术性路径依赖与制度路径依赖有一定的关系，但两者有独有的机制，且与制度的程度相关程度不同，并可以利用路径定型加以调和，路径依赖不一定是无效率的。
3 小结
路径依赖逐渐从单纯的技术层面转为更广阔的社会层面进行研究。诺斯的研究表明，路径依赖经常是在行动者的有限理性以及制度转换较高的交易成本下形成的。经济与政治的相互影响和文化遗产的制约使得制度变迁比技术变迁更复杂。
二、产业变迁中制度依赖形成的理论分析
制度变迁一般是由三个层次的原因引起的：第一层次是组织和制度的交互作用，这是制度变迁的直接原因；第二层次是组织利益、组织间谈判力量和意识形态的变化；第三层次包括制度学习以及制度竞争的环境。制度内外的学习和竞争环境引起了组织利益、谈判力量以及意识形态的调整，这些因素作用于组织，并通过组织和制度之间的相互作用导致了制度的变迁。
因此，分析制度变迁中路径依赖的产生，可以从四个方面人手：第一，制度本身设计的合理性；第二，组织间利益和谈判力量的权衡；第三，意识形态的一致性；第四，制度学习和竞争不足。稳定的制度就是上述原因都不起作用的制度，这是路径依赖积极的一面。但是，稳定的制度并不就是有效率的制度，现实中许多无效率制度的长期稳定存在，这就是路径依赖消极的体现。事实证明，有效率的制度会在学习和竞争中替代无效率的制度。但是，不完全信息和交易费用普遍存在，加之參与者的有限理性，增加了制度的路径依赖性，许多无效率的制度长期存在。
上述思路也可以用于对产业变迁中的制度变迁的路径依赖的分析。产业制度分为内部和外部两种，它们具体的制度载体是不同的。产业的内部制度主要包括行业内的自律规则，行业技术标准以及企业的各种规章制度。而产业的外部制度主要是指政府采取的相关规制措施，包括相关的法律和政策措施。
产业内部各种规章制度的稳定存在是产业变迁中制度路径依赖的先决条件，这保证了产业的持续健康发展；另一方面，当产业内外部的各种力量的谈判能力比较平衡时，制度安排得以稳定存在，但制度不一定是最有效的；最后，产业内外部的制度学习和竞争不足，它们能保持在较长内与制度相协调，使制度保持相对稳定。三种因素引发的路径依赖只有第一种有促进产业发展的积极作用，其他两种对产业发民有积极与消极双重作用。
伍尔德曼的具体分析了产业变迁中制度路径依赖产生的原因。他指出转换和运行成本以及解决问题的能力是锁定制度的关键因素。其中，政府各种规制政策和既得利益集团的利益约束导致了转换成本较高；产业内部与产业之间的网络和学习效应导致了运行成本较高；而行为主体的主观理解则会通过解决问题的能力对产业变迁中制度路径依赖产生影响。
国内学者也进行了相关研究。张晖（2011）提出了产业升级路径依赖强化的四个因素：（1）规模报酬递增机制：单位产品成本因生产规模增大而下降；（2）学习效应：与现存的制度框架和网络外部性以及制度矩阵有关的机会集合产生的组织学习效应；（3）协调效应：经济主体通过契约与其他经济系统和政治团体在既定的制度框架下建立的组织之间的互补活动，会使人们接受而难以改变；（4）适应性预期：当人们预期到某一制度将延续，自己就会首先接受这一制度。
三、结论与展望
经过上文分析，产业变迁中存在制度路径依赖的原因可以总结为三个方面：一是产业内部运行成本较高的低效率制度被大量模仿和采用；二是企业接受高效率制度存在着较高的重新学习和转换成本，加之政府和行业协会在提供和管制高效率制度时也存在着较高的组织成本，高效率制度很难在产业内部推广开来；三是政治利益集团出于自身既得利益的考虑，通过给政府施加压力使得制度转换的成本较高，导致高效率制度无法被采用。
路径依赖具有积极与消极的两面性，这给我们的启示是：第一，在产业结构转型和升级中，各主体应充分运用信息交流机制，使低效率制度的转换成本降低，发挥学习效应和网络效应的积极作用；第二，政府在制定和执行产业政策时要尽量保持独立性，同时增强高效率制度的兼容性，从两方面人手来降低转换成本；第三，发挥行业协会的作用，行业协会对产业变迁中制度路径依赖的形成起着重要的作用，但目前行业协会所发挥的作用仍然不尽如人意；第四，重视非正式制度的作用，路径依赖是正式制度与非正式制度相互作用的结果，只有将非正式制度纳入分析范畴才能保证制定政策的完整性与有效性。
参考文献：
[1]David P.A.Clio and the economics of Q WERTY[J]，American Economic Review，1985，（75）：332-37
[2]张晖，产业升级面临的困境与路径依赖锁定效应——基于新制度经济学视角的分析[J]，天津财经大学学报，2011，（10）：116-122
[3]傅沂，柴茂，产业变迁中制度路径依赖的成因研究：基于演化博弈的视角[J]，演化与创新经济学评论，2010，（3）：27-38
（责任编辑：赵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