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段欲盖弥彰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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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需安心地结个莲蓬
  
  夏安大我二岁,温厚、体贴、人缘好。是我的一位同事的丈夫介绍我们认识的,他与夏安同一家公司。初次见面,夏安的沉稳、亲切,使我对他顿生好感。后来,夏安说,他喜欢我如莲花般的纯洁、美丽,第一眼看到我就爱上我了。他的话,令我欣慰。
  我和夏安的家都不在广州,婚前,我们住在狭窄的出租屋。为了购置婚房,我向父母借了5万多元,付了房子的首期款。母亲为此有些意见。她说并不是在意我向家里借钱,它完全可以作为家里送我的嫁妆,但夏安都工作5年了,这点钱都拿不出,经济基础也太差,她害怕我将来吃苦,让我认真考虑婚事。
  我笑着摇头。我告诉母亲,夏安的父母早亡,之所以没什么存款,是因为他还要供小他两岁的妹妹念书,现在,他的妹妹快大学毕业了,我们会好起来的。
  是的,我相信我和夏安会过得挺好的。每一次我和夏安在一起时,我都能体会出来,他是把我当作他掌心里的宝的。一个女人一生中不就是盼望得到一个让你感觉安心的怀抱吗?现在我得到了,无需再犹豫了。
  婚后的生活犹如一帆风顺的船,偶有小争吵,也是转瞬即逝。我想,我就是夏安眼里单纯的莲花,只需在他宠爱的怀里安心笃定地结个莲蓬,我们便有永远的幸福。
  
  她的游戏测出了我的秘密
  
  8月的一天,夏安从北方一所大学毕业的妹妹小娴来了。她是来广州找工作的。我和夏安结婚时,她曾回来参加过婚礼,但只呆了两天便回校了,所以,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小娴手脚勤快,刚来的第二天,就把家里擦了个窗明几净,厨艺也好,每晚都抢着做晚饭。有这样的小姑子,如何不喜欢?我和小娴的关系是融洽的。
  半个多月后,在夏安的奔波下,小娴在他一位朋友的公司那儿得到了一份设计工作。据她说工作较清闲,每天除了整理文件,无事可做。小娴问我要了MSN,说如果确实无聊便找我聊天。我欣然把MSN给了她。游戏,可以测试你最喜欢的人是否也喜欢你。
  我笑了笑,心想目前手头也没工作,就玩玩吧。于是鼠标一点,进了那个网址,电脑屏幕上跳出了一个框,说是需要输入我的名字及我最喜欢和最难忘的人的名字埵能继续游戏,我输入自己的名字,但在输入“我最喜欢和最难忘的人”时,我犹豫了一下,不由地呆了呆后。输进了一个名字,顺手敲了一下回车键,发送了。
  紧接着,小娴在MSN里绽放一个笑脸,说,原来你最喜欢的人是杜明,不是夏安呵?杜明这名字挺像男人名的,他是谁呵?
  我急了,迅速回复说那是我乱填的一个名字,不是谁。
  小娴打了一个笑脸过来,说,喔,这样呵,工作时间到了,下次再玩吧。此后,她的头像只是静悄悄地挂在我的MSN里。但整个下午,我心神恍惚,下班后便立即回家。
  小娴和夏安是在我做好晚饭后一起回来的。我有些奇怪,想问他俩怎么那么凑巧同时回家,可是,我突然想到了下午小娴发来的那个网络小游戏,有莫名的不安袭上我心头,我没有开口。再看小娴,她正在冲夏安撒娇,夏安一副非常受用的样子,突然,我对小娴有了厌恶和恐惧感。
  
  我曾经是别人的情人
  
  我开始有意疏远小娴,总是找各种借口回避她,或者挑剔她做的事情。几次之后,小娴仿佛也看出了什么。
  有一天晚上,夏安在外应酬还没回家,我在卧室里整理衣柜,小娴敲门进来,说:“是不是因为那个网络小游戏,你生气了,其实……”
  她的话还未说完,我便打断她,那游戏是闹着玩的,我干嘛生气呵。小娴就笑,说,是呵,那游戏是闹着玩的,嫂子,杜明是谁呵?是不是你以前的男朋友?没事,你告诉我,我绝对不会告诉我哥,我理解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感秘密。
  小娴一副心无城府的样子,我想,她或许无恶意吧,但我却有某种被窥探到秘密的强烈不安感,我的心火猛然窜出。我冷冷地看着小娴,告诉她我并没有秘密,如果她告诉夏安,我也无所谓,因为那只是我胡编的一个人名。
  如果我真的有秘密,我想你的秘密恐怕也有不少吧?我淡淡地说。
  小娴呆了呆,片刻,她转身出了家门。门“啪”地被重重关上后,我才记起我刚才的反应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没错,我有秘密。杜明,是一个孩子的名字。
  三年前,我是一个单位的办事员,杜平是与我工作有接口的一个单位的中层干部。杜平已有一个5岁的女儿。他长相不算英俊,但幽默风趣,日久天长,我爱上了他,与他有了暧昧之情。当他的妻子发现时,我已经做了他半年多的情人。杜平的妻子劝我离开他,爱情至上的我执意不肯,于是,她找到了我的父母。他们震惊之后,自然劝说我与杜平分手。可是,当一个女人和她所喜欢的男人有了肉体关系,很自然地想得到他的永远。就在这时,我怀孕了。是意外的怀孕,按日期推算,是在我和杜平的私情暴露的前半个月发生的。我欣喜若狂,愈发不肯退出这场竞争,甚至给肚里未成形的孩子起了名:杜明。意喻我和杜平终会成为夫妻,孩子会光明正大地来到这个世界。
  可这时,得知真情的同事们的冷嘲热讽、父母的谴责,尤其杜平也以不想因儿女私情影响工作为由疏远我,这一切让我心神俱疲。一天傍晚回家时,神情恍惚的我在过马路时被一辆车撞倒在地。
  我住院期间,杜平一直没来看我。而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的我也像做了一场梦清醒过来。
  出院后,我辞职,离开了我。自小生长的那座城市,来到了广州,然后遇上夏安。我并没有告诉夏安我的过去。
  我已不爱杜平,想尽力忘记那个名叫杜明的孩子,忘记曾经为他或她欣喜若狂和肝肠寸断的过往,我也以为我已遗忘。但在我们所经历的爱情中,总有一段情想隐藏却欲盖弥彰,然后在某一个时刻突然现身,小娴的网络小游戏给了它机会,同时也揭开了我的秘密和伤痛。
  
  它们并不是井水不犯河水
  
  小娴回家吃晚饭的次数大幅度减少,晚上,在我和夏安入睡之后她才回来,一早又出门了,我们碰面的机会极少。即使如此,我对她的厌恶和排斥仍等与日俱增。
  没多久,我对小娴的感情变化,夏安也有所察觉了。有一次,我们三人难得在起一吃晚饭,小娴的手机响了,她起身去拿手机时,筷子掉在地上,我突然非常生气,责骂了她几句,她没有还嘴,默默地离开了餐桌。夏安奇怪又不满地看着我,我心虚地闭了嘴。
  第二天,小娴便搬出去了,理由是她的女友害怕一个人住,找她合租。夏安强烈反对,说不安全。但我说小娴大学四年都这样过来了,而且她总有一天要嫁人吧?她不可能 辈子和我们住在一起吧?让她独立也好。夏安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小娴沉默地看着我,眼神复杂,我有些心虚。
  小娴搬出去的第二天,就发生了意外。小娴的房东为了省钱,没怎么装修房子,小娴想在阳台上扯几条晾衣服的铁丝,便爬上阳台的边沿,一不小心,从没装防盗网的阳台摔下楼,当场死亡。
  办完小娴的后事,伤心欲绝的夏安在家里呆了两天,第三天,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他说,我念大学一年级时,长期久病的父母便相继去世,我想退学打工,但还在高中念书的小娴说,她要退学打工供我念完大学,如果我退学,她就不认我这个哥哥,我只好顺了她。虽然后来我边念大学边在校外找活干,但父母治病欠下的好几万元的债和我的学费像两座山一样压着我们。小娴后来承受不住重压,瞒着我,成了一个有钱男人的情人,还怀了孩子,但那情人得知后,丢了一笔钱给她就消失了。小娴自杀,可又被人救活了,我从学校赶去看她,我们哭成一团。那时起,我就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一定不要让她再有意外发生。她后来听我的话考上了大学,毕业后又来我这儿,可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我不应该让她搬出去住。夏安流着泪说。
  其实,我知道她为什么搬出去住。夏安又说。
  那个小游戏,是我发给你的。那天下午我有事路经小娴的公司,就上去找她,顺便看看给她工作的朋友。我在小娴的办公桌边和她聊了几句后,发现她的MSN里有你的头像,恰巧她的同事发过来那个游戏网址,于是,我心血来潮也发给了你。虽然我不知道杜明是谁,我也不想问,是的,谁没有感情秘密呢,比如小娴,我能理解,但我知道,自那之后,你和小娴就不和了。夏安突然直起了身,认真地看着我。
  我目瞪口呆,强烈的不安和愧疚溢满我心,泪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原来,小娴也有如我一般的经历,所以她才没有反抗我的挑剔。原来,我们都为有这般相同的经历,在所爱的夏安面前隐忍着。
  这一天,夏安知道了我的秘密,他长久地沉默着。虽然我不知道我们的将来会如何,但我却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们的每一次爱情,总是与道德、生活息息相关的,它们在冥冥中都是有因果的,我们只有在不违反社会道德的前提下去爱人,才能得到心灵永恒的幸福和安宁。
  
  (责编 江有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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