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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威廉·莎士比亚是卓越的文学家，一生创作了很多人们喜爱的诗和戏剧。作为其晚年绝唱的《暴风雨》，充分体现了莎翁对人文主义的成熟看法。期望的美好往往难随人意，面对现实，莎士比亚无奈而又不甘心，这种期望与现实间的尴尬，导致莎翁进退维谷。面对这两难之境，普通语言的表达往往苍白而又无力，于是，莎翁选择采用隐喻方式进行叙事。本文通过对《暴风雨》所采用的隐喻的剖析，深入分析了《暴风雨》所体现的意象隐喻、叙事隐喻，为读者更深刻地理解《暴风雨》所阐释的深层次内涵创造了条件。
关键词：《暴风雨》 威廉·莎士比亚 创作 隐喻
引言
威廉·莎士比亚是最为杰出的戏剧大师，在世界文坛中有着无可替代的重要位置。人们普遍认为，莎士比亚是西方文化精神的浓缩，是人们了解西方文化的精神源泉。《暴风雨》被认为是莎翁封笔之作，可称为是其“诗的遗嘱”。《暴风雨》，不同于莎翁早期的作品，也与其晚年作品有很大差异。目前对《暴风雨》的研究多集中在语言、人物塑造、现实与浪漫结合的创作方法等领域。亚里士多德认为善隐喻之人可称为语言之天才，文学隐喻的运用是指文学创作过程中隐喻叙事的运用，莎翁在《暴风雨》中几乎将隐喻这一叙事方法用到了极致。然而，伴随着隐喻地位的回归，从隐喻这个新的角度来挖掘《暴风雨》所体现的更深层次内涵，是一项十分迫切的课题。
一 隐喻的内涵及其价值
1 隐喻的内涵
隐喻理论的应用可以上溯至人类社会文明的初始时期，从表面上看，隐喻是一种修辞手段，但究其本质，隐喻是一种重要的文化现象。世界处处充满隐喻，日常生活中美妙的隐喻比比皆是。富有创造力的隐喻往往能使人们从各个角度对生活的不同进行感知和认识，并获得从未出现过的良好体验。隐喻既反映了人类诗性的智慧，又揭示了人们改造世界的智慧；既为人们改造世界搭建了桥梁，又为人们认识自身提供了条件。因而，隐喻不仅是语言学、美学、诗学问题，更重的还是哲学文化问题。纵观中西方文化史发展历程，隐喻在小说创作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并且成为了一种特殊的理解方式。本文认为，隐喻作为修辞手法，更加注重的是过程，并非仅仅是一种写作技巧，而是有着极强的思想性。
2 隐喻的价值
语言有时难以传达或难以清晰地向读者说明作者头脑中似是而非，甚至作者自身都不太明晰的思绪，因为这种感觉可能一闪而过，这同作者写作技巧不相关，是由语言自身的模糊性及其情感复杂程度所造成的。“词不达意”之意恰恰反映了人类在语言应用方面存在的困惑。虽如此，作家并未放弃言语之能力，反而更执着地运用语言，并找到了隐喻这一重要的表达工具，虽无法彻底解决“词不达意”这一困惑，但有助于借助意向，穿透语言自身，为人们带来言语难以充分表达的思绪与感悟，感受到作者文字背后的意义，这样，作者的苦心孤诣就成功呈现在作品隐喻中了。
随着隐喻研究的不断深入，隐喻在认知层面的意义逐渐获得认同，增强了隐喻的稳重性，提升了隐喻的美学价值。通过对小说创作的剖析，我们发现隐喻的大范围应用具有一定的必然性。隐喻所产生的意蕴，能够丰富小说文本的内涵，赋予小说更多地美学、哲学价值。文学隐喻事实上是一种机能，是在阅读过程中形成的。原因在于文本并不能全面地反映出作者要表达的意思，也就是说人类的认知要远远高于文本所表述的涵义，因而，在小说创作中采用隐喻不仅是无意识的，更重要的是人们审美需求的呼唤。隐喻是通过对语言进行审美加工，从而传递一种思想的抽象性。如果小说文本中缺乏隐喻，就很难实现其叙事作用。因而，从作家创作小说的视角来看，应用隐喻也是一种必然，原因是作者都想创作既贴近实际又有特别经验的小说。从读者阅读的视角来看，隐喻能够使小说更风趣、形象、生动，并帮助读者形成创造性思维。隐喻搭建了一座连接本体和喻体间的桥梁，不仅刺激了读者的知觉，而且震撼了读者的心灵，进而获得审美的愉悦感。
二 《暴风雨》中所体现的意象隐喻
1 “暴风雨”的浸礼
《暴风雨》的开场便是风雨飘摇的场面。认真分析莎翁的作品，可以发现很多作品中都有“暴风雨”，例如，《麦克白》、《李尔王》、《奥赛罗》等。如此频繁的“暴风雨”，必然是莎翁有意而为之，也必然蕴藏着更深层次的意义。在《暴风雨》中，阿隆索等人物内心的不安、挣扎和矛盾，在暴风雨的浸礼之后得到了心灵的净化，就连“暴风雨”的始作俑者普洛斯彼罗最后也被卷入浸礼的队伍之中。一言以概之，这是一场心灵净化的“暴风雨”，绝不单纯是现实中的“暴风雨”。
“暴风雨”实质上是莎翁对水的隐喻，在西方文化中，水意味着希望。因而，不少学者认为“暴风雨”是浸礼或者洗礼的隐喻，其情节设计也是宗教仪式的隐喻。《暴风雨》的意象并非如此简单，莎翁更重要的是要体现人性从不安和挣扎到得到净化的过程，通过意象来表述人性的矛盾，恐怕也只有莎翁才具备这样的文字功力。他不拘泥于文本，而是以强烈的情怀关注残酷现实和民众疾苦。事实上，“暴风雨”是莎翁具备敏锐时代触感的最好体现，其是水的隐喻，是洗礼的隐喻。莎翁不断赋予意象更多地冲突，以表达更深层次的内涵。“暴风雨”只是当时时代变革的缩写，是其真正的切身感受。作者通过“暴风雨”这个意象，更加生动化、形象化的向读者展示了当时“人文主义运动”的宏观、微观细节。要想真正理解《暴风雨》这部剧作，首先必须要理解“暴风雨”这个意象的隐喻。莎翁通过高超的叙事技巧，采用多方感知实现了“象外之象”的最高境界，赋予了《暴风雨》更深邃的思想性。
2 “伊甸园”的得与失
《暴风雨》中让人难以捉摸的意象就是大海中央的那个“小岛”。普洛斯彼罗之所以在最终选择离开这里，除了责任、对米兰的眷恋之外，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其十二年改造小岛失败后的无奈之举。曾经他十分自信自己的法力，但是，面对愈来愈多的罪恶现象，心灵的迷失和创伤，他也无能为力。从意象的角度来看，“小岛”就是“理想国”的隐喻载体，在哲学反思、人性忧患意识的背后可以找到其真实的基础。在这部小说中，莎翁绝非要通过虚拟一个乐园来实现自己的理想，而是要通过这个“理想王国”来表达其对人文、现实的强烈关注。在历史变迁的潮流中，莎翁同其他真正的人文主义者，期待实现一种“随心所欲”生活的大同世界，他们想构筑一个自由生活的乐土，来彻底打破丑恶、欺骗的现实社会。 综上所述，《暴风雨》中的“小岛”，除了作为地点而存在，更重要的是其深层次的内涵，即莎翁对人文主义的期待和美好幻想以及深刻反思。然而，人文主义并非完美体，在小说结束之时，留给读者的是悲剧。恰如《暴风雨》中的“小岛”看似完美，事实上已经烂到根部。可以说，“小岛”成为了莎翁想象的载体，超越了语言文字的形式，达到了形式、内涵的有机统一。
三 《暴风雨》中的叙事隐喻
1 情节设计的隐喻
《暴风雨》中，在情节设计、构思、安排和语言上都采用了隐喻叙事手法。语言方面采用的是修辞性隐喻，情节方面采用的是诗性隐喻，其显著特征就是非常规性，即异常化和不一致性。这些表面上的矛盾恰恰是隐喻的体现，尽管从表面上看存在不真实性，但它是不真实中的真实，在不一致中蕴藏着一致，这才是隐喻的至高境界。例如，《暴风雨》中有对“理想国”的描述，即贡柴罗对无名小岛的改造理想。事实上，“理想国”是在社会生产力发达的时代背景下，作者试图以艺术的方式改造社会现实的表现。在一定程度上，“理想国”是作者赋予了其更多地理性思考，是升华了的神话，绝不是单纯的神话复活。作为人文主义的倡导者，莎翁凭借安东尼奥、西巴斯辛的表述，嘲讽和批评了虚假人文主义。只要认真阅读此情节，就会在体验这种嬉笑怒骂之后，深深反思莎翁对一些虚假人文主义者的否定。他的这种思想只能通过隐喻的手法来表现。
总而言之，莎翁对《暴风雨》呕心沥血，对其中的每个情节、文字都倾注了丰富的情感，促使情节布局有破有立，不仅体现了对人文主义的期盼，而且表明了对残酷现实的无奈和批判。因此，《暴风雨》从头至尾，不论是悲伤还是快乐场面，都能体验到作者淡淡的忧伤。这种情感通过情节布局、隐喻手法，达到了言尽意无穷的最高境界，使人读来意犹未尽。同时，这些隐喻的情节、场景又具有密切联系，进而使隐喻的意蕴更加深刻、丰富。
2 叙事结构的隐喻
在《暴风雨》中，除了情节设计采用了隐喻手法，其结构也采用了隐喻手法。一般来讲，作品的结构在作品的表现形式、表达方式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不同的结构所产生的情景效果不同，意义也存在差异。通过阅读《暴风雨》，不难发现，整部剧作有三个结构相似的故事情节，通过深入分析，可以得出三个故事使整部剧作成为一个“圆”，进一步丰富和拓展了剧作主题的层次感，为广大读者从多层面、多视角去解读和演绎剧作提供了条件。
《暴风雨》剧作中，相似的故事、“圆”形结构营造出一种反复吟唱的效果，更加突出了剧作的中心。这种反复的功能是基础性的，是作为一个平台来展现的，并不是简单的重复。通过这个平台，可以更好地展现三个故事的各自特征，而又密切相连。莎翁认为，只有通过“人”的奋斗和努力，才能消弭现实生活中的矛盾，建立和谐的人际关系，曾经的辉煌最终将归于平静，越是迷狂就越会换来更持久的沉寂，然后是再次的爆发，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圆”形结构有着深层次的意蕴，之所以该部小说命名为“暴风雨”，是基于作者对乱象、矛盾的直觉，是对焦躁、愤怒情绪的尽情宣泄，是人类恩怨的重要体现，绝不是单纯的自然现象。从本质上看，其是用隐喻的手法表现了残酷现实、理想生活之间差距，对当时社会的动荡、危机、丑恶人性进行了无情的揭露。
莎翁在《暴风雨》中把人文主义表现得淋漓尽致，通过利用隐喻的结构，向读者表达了其深层次的意蕴。这种表现手法留下了结构和情感的空白，为读者营造了充分的想象空间，使读者与文本之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感，这不仅能够调动读者的想象力，而且能够帮助读者体验更复杂的情感。莎士比亚小说的最大魅力，就是在于其超越时间、空间的留白以及深邃的思想性，因而也只有“圆”行结构才能实现此目的。《暴风雨》的结构，就是莎翁用隐喻的手法把对人文主义的反思再现，在莎翁的如椽大笔下，隐喻从简单的修辞手法走向了更深层、更丰富的另一面，即叙事、思维方式以及目的。
结语
《暴风雨》，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莎士比亚最伟大的作品，这部经典之作既体现了作者高超的语言功力，也反映出作者与其他小说家不同的思维。莎翁把隐喻从单纯的修辞手法中解脱出来，赋予其更多样化的内涵，即成为一种思维和认知方式。正是因为作者对隐喻的巧妙运用，《暴风雨》的深层次内涵才能够很好地表现，促使人们对其解读可以无限地进行下去。
参考文献：
[1] [英]莎士比亚，朱生豪译：《暴风雨》，中国青年出版社，2013年版。
[2] 崔艳华、许霞：《论莎士比亚〈暴风雨〉中的隐喻》，《芒种》，2013年第14期。
[3] 李蕾：《〈暴风雨〉情节的深层隐喻》，《洛阳师范学院学报》，2004年第3期。
[4] 陈雷：《〈暴风雨〉中魔法的涵义》，《英美文学研究论丛》，2002年第00期。
[5] 高璐：《莎剧〈暴风雨〉中魔法的解码》，《电影文学》，2010年第22期。
（张钊，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本科在读）
关键词：《暴风雨》 威廉·莎士比亚 创作 隐喻
引言
威廉·莎士比亚是最为杰出的戏剧大师，在世界文坛中有着无可替代的重要位置。人们普遍认为，莎士比亚是西方文化精神的浓缩，是人们了解西方文化的精神源泉。《暴风雨》被认为是莎翁封笔之作，可称为是其“诗的遗嘱”。《暴风雨》，不同于莎翁早期的作品，也与其晚年作品有很大差异。目前对《暴风雨》的研究多集中在语言、人物塑造、现实与浪漫结合的创作方法等领域。亚里士多德认为善隐喻之人可称为语言之天才，文学隐喻的运用是指文学创作过程中隐喻叙事的运用，莎翁在《暴风雨》中几乎将隐喻这一叙事方法用到了极致。然而，伴随着隐喻地位的回归，从隐喻这个新的角度来挖掘《暴风雨》所体现的更深层次内涵，是一项十分迫切的课题。
一 隐喻的内涵及其价值
1 隐喻的内涵
隐喻理论的应用可以上溯至人类社会文明的初始时期，从表面上看，隐喻是一种修辞手段，但究其本质，隐喻是一种重要的文化现象。世界处处充满隐喻，日常生活中美妙的隐喻比比皆是。富有创造力的隐喻往往能使人们从各个角度对生活的不同进行感知和认识，并获得从未出现过的良好体验。隐喻既反映了人类诗性的智慧，又揭示了人们改造世界的智慧；既为人们改造世界搭建了桥梁，又为人们认识自身提供了条件。因而，隐喻不仅是语言学、美学、诗学问题，更重的还是哲学文化问题。纵观中西方文化史发展历程，隐喻在小说创作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并且成为了一种特殊的理解方式。本文认为，隐喻作为修辞手法，更加注重的是过程，并非仅仅是一种写作技巧，而是有着极强的思想性。
2 隐喻的价值
语言有时难以传达或难以清晰地向读者说明作者头脑中似是而非，甚至作者自身都不太明晰的思绪，因为这种感觉可能一闪而过，这同作者写作技巧不相关，是由语言自身的模糊性及其情感复杂程度所造成的。“词不达意”之意恰恰反映了人类在语言应用方面存在的困惑。虽如此，作家并未放弃言语之能力，反而更执着地运用语言，并找到了隐喻这一重要的表达工具，虽无法彻底解决“词不达意”这一困惑，但有助于借助意向，穿透语言自身，为人们带来言语难以充分表达的思绪与感悟，感受到作者文字背后的意义，这样，作者的苦心孤诣就成功呈现在作品隐喻中了。
随着隐喻研究的不断深入，隐喻在认知层面的意义逐渐获得认同，增强了隐喻的稳重性，提升了隐喻的美学价值。通过对小说创作的剖析，我们发现隐喻的大范围应用具有一定的必然性。隐喻所产生的意蕴，能够丰富小说文本的内涵，赋予小说更多地美学、哲学价值。文学隐喻事实上是一种机能，是在阅读过程中形成的。原因在于文本并不能全面地反映出作者要表达的意思，也就是说人类的认知要远远高于文本所表述的涵义，因而，在小说创作中采用隐喻不仅是无意识的，更重要的是人们审美需求的呼唤。隐喻是通过对语言进行审美加工，从而传递一种思想的抽象性。如果小说文本中缺乏隐喻，就很难实现其叙事作用。因而，从作家创作小说的视角来看，应用隐喻也是一种必然，原因是作者都想创作既贴近实际又有特别经验的小说。从读者阅读的视角来看，隐喻能够使小说更风趣、形象、生动，并帮助读者形成创造性思维。隐喻搭建了一座连接本体和喻体间的桥梁，不仅刺激了读者的知觉，而且震撼了读者的心灵，进而获得审美的愉悦感。
二 《暴风雨》中所体现的意象隐喻
1 “暴风雨”的浸礼
《暴风雨》的开场便是风雨飘摇的场面。认真分析莎翁的作品，可以发现很多作品中都有“暴风雨”，例如，《麦克白》、《李尔王》、《奥赛罗》等。如此频繁的“暴风雨”，必然是莎翁有意而为之，也必然蕴藏着更深层次的意义。在《暴风雨》中，阿隆索等人物内心的不安、挣扎和矛盾，在暴风雨的浸礼之后得到了心灵的净化，就连“暴风雨”的始作俑者普洛斯彼罗最后也被卷入浸礼的队伍之中。一言以概之，这是一场心灵净化的“暴风雨”，绝不单纯是现实中的“暴风雨”。
“暴风雨”实质上是莎翁对水的隐喻，在西方文化中，水意味着希望。因而，不少学者认为“暴风雨”是浸礼或者洗礼的隐喻，其情节设计也是宗教仪式的隐喻。《暴风雨》的意象并非如此简单，莎翁更重要的是要体现人性从不安和挣扎到得到净化的过程，通过意象来表述人性的矛盾，恐怕也只有莎翁才具备这样的文字功力。他不拘泥于文本，而是以强烈的情怀关注残酷现实和民众疾苦。事实上，“暴风雨”是莎翁具备敏锐时代触感的最好体现，其是水的隐喻，是洗礼的隐喻。莎翁不断赋予意象更多地冲突，以表达更深层次的内涵。“暴风雨”只是当时时代变革的缩写，是其真正的切身感受。作者通过“暴风雨”这个意象，更加生动化、形象化的向读者展示了当时“人文主义运动”的宏观、微观细节。要想真正理解《暴风雨》这部剧作，首先必须要理解“暴风雨”这个意象的隐喻。莎翁通过高超的叙事技巧，采用多方感知实现了“象外之象”的最高境界，赋予了《暴风雨》更深邃的思想性。
2 “伊甸园”的得与失
《暴风雨》中让人难以捉摸的意象就是大海中央的那个“小岛”。普洛斯彼罗之所以在最终选择离开这里，除了责任、对米兰的眷恋之外，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其十二年改造小岛失败后的无奈之举。曾经他十分自信自己的法力，但是，面对愈来愈多的罪恶现象，心灵的迷失和创伤，他也无能为力。从意象的角度来看，“小岛”就是“理想国”的隐喻载体，在哲学反思、人性忧患意识的背后可以找到其真实的基础。在这部小说中，莎翁绝非要通过虚拟一个乐园来实现自己的理想，而是要通过这个“理想王国”来表达其对人文、现实的强烈关注。在历史变迁的潮流中，莎翁同其他真正的人文主义者，期待实现一种“随心所欲”生活的大同世界，他们想构筑一个自由生活的乐土，来彻底打破丑恶、欺骗的现实社会。 综上所述，《暴风雨》中的“小岛”，除了作为地点而存在，更重要的是其深层次的内涵，即莎翁对人文主义的期待和美好幻想以及深刻反思。然而，人文主义并非完美体，在小说结束之时，留给读者的是悲剧。恰如《暴风雨》中的“小岛”看似完美，事实上已经烂到根部。可以说，“小岛”成为了莎翁想象的载体，超越了语言文字的形式，达到了形式、内涵的有机统一。
三 《暴风雨》中的叙事隐喻
1 情节设计的隐喻
《暴风雨》中，在情节设计、构思、安排和语言上都采用了隐喻叙事手法。语言方面采用的是修辞性隐喻，情节方面采用的是诗性隐喻，其显著特征就是非常规性，即异常化和不一致性。这些表面上的矛盾恰恰是隐喻的体现，尽管从表面上看存在不真实性，但它是不真实中的真实，在不一致中蕴藏着一致，这才是隐喻的至高境界。例如，《暴风雨》中有对“理想国”的描述，即贡柴罗对无名小岛的改造理想。事实上，“理想国”是在社会生产力发达的时代背景下，作者试图以艺术的方式改造社会现实的表现。在一定程度上，“理想国”是作者赋予了其更多地理性思考，是升华了的神话，绝不是单纯的神话复活。作为人文主义的倡导者，莎翁凭借安东尼奥、西巴斯辛的表述，嘲讽和批评了虚假人文主义。只要认真阅读此情节，就会在体验这种嬉笑怒骂之后，深深反思莎翁对一些虚假人文主义者的否定。他的这种思想只能通过隐喻的手法来表现。
总而言之，莎翁对《暴风雨》呕心沥血，对其中的每个情节、文字都倾注了丰富的情感，促使情节布局有破有立，不仅体现了对人文主义的期盼，而且表明了对残酷现实的无奈和批判。因此，《暴风雨》从头至尾，不论是悲伤还是快乐场面，都能体验到作者淡淡的忧伤。这种情感通过情节布局、隐喻手法，达到了言尽意无穷的最高境界，使人读来意犹未尽。同时，这些隐喻的情节、场景又具有密切联系，进而使隐喻的意蕴更加深刻、丰富。
2 叙事结构的隐喻
在《暴风雨》中，除了情节设计采用了隐喻手法，其结构也采用了隐喻手法。一般来讲，作品的结构在作品的表现形式、表达方式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不同的结构所产生的情景效果不同，意义也存在差异。通过阅读《暴风雨》，不难发现，整部剧作有三个结构相似的故事情节，通过深入分析，可以得出三个故事使整部剧作成为一个“圆”，进一步丰富和拓展了剧作主题的层次感，为广大读者从多层面、多视角去解读和演绎剧作提供了条件。
《暴风雨》剧作中，相似的故事、“圆”形结构营造出一种反复吟唱的效果，更加突出了剧作的中心。这种反复的功能是基础性的，是作为一个平台来展现的，并不是简单的重复。通过这个平台，可以更好地展现三个故事的各自特征，而又密切相连。莎翁认为，只有通过“人”的奋斗和努力，才能消弭现实生活中的矛盾，建立和谐的人际关系，曾经的辉煌最终将归于平静，越是迷狂就越会换来更持久的沉寂，然后是再次的爆发，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圆”形结构有着深层次的意蕴，之所以该部小说命名为“暴风雨”，是基于作者对乱象、矛盾的直觉，是对焦躁、愤怒情绪的尽情宣泄，是人类恩怨的重要体现，绝不是单纯的自然现象。从本质上看，其是用隐喻的手法表现了残酷现实、理想生活之间差距，对当时社会的动荡、危机、丑恶人性进行了无情的揭露。
莎翁在《暴风雨》中把人文主义表现得淋漓尽致，通过利用隐喻的结构，向读者表达了其深层次的意蕴。这种表现手法留下了结构和情感的空白，为读者营造了充分的想象空间，使读者与文本之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感，这不仅能够调动读者的想象力，而且能够帮助读者体验更复杂的情感。莎士比亚小说的最大魅力，就是在于其超越时间、空间的留白以及深邃的思想性，因而也只有“圆”行结构才能实现此目的。《暴风雨》的结构，就是莎翁用隐喻的手法把对人文主义的反思再现，在莎翁的如椽大笔下，隐喻从简单的修辞手法走向了更深层、更丰富的另一面，即叙事、思维方式以及目的。
结语
《暴风雨》，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莎士比亚最伟大的作品，这部经典之作既体现了作者高超的语言功力，也反映出作者与其他小说家不同的思维。莎翁把隐喻从单纯的修辞手法中解脱出来，赋予其更多样化的内涵，即成为一种思维和认知方式。正是因为作者对隐喻的巧妙运用，《暴风雨》的深层次内涵才能够很好地表现，促使人们对其解读可以无限地进行下去。
参考文献：
[1] [英]莎士比亚，朱生豪译：《暴风雨》，中国青年出版社，2013年版。
[2] 崔艳华、许霞：《论莎士比亚〈暴风雨〉中的隐喻》，《芒种》，2013年第14期。
[3] 李蕾：《〈暴风雨〉情节的深层隐喻》，《洛阳师范学院学报》，2004年第3期。
[4] 陈雷：《〈暴风雨〉中魔法的涵义》，《英美文学研究论丛》，2002年第00期。
[5] 高璐：《莎剧〈暴风雨〉中魔法的解码》，《电影文学》，2010年第22期。
（张钊，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本科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