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女主持:想说就说,说出别样女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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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继宏,经常在节目中放肆“痛骂”一切她看不惯的人或事;孙静,很多人准时打开收音机听她和听众“吵架”;秋微,常常在节目中一针见血,呛得男士郁闷不已……她们,是一群掌握着话语权的女主持,更是一群毫无“淑女风范”的“生猛女子”——
  
  们是一群“猛女”主持,“我表达自由”,是她们的独立宣言。她们走在时代的前列与边缘、在传媒上表达她们较早觉醒的自我意识和强悍控制欲。她们有着叛逆的壳子、传统的芯子。她们对人或事的看法和追求从不拐弯,直接冲锋,让世人羡慕而又慨叹……
  
  吴继宏:我刻薄因为我聪明
  
  (吴继宏不漂亮,细细的眼睛、胖乎乎的身材、不加打理的男式短发,再加上总穿宽大T恤衫和牛仔裤,她很像个大大咧咧的男孩子。)
  江苏交通广播电台著名DJ吴继宏在“飞一般的音乐”节目中,公开说自己“讨厌周笔畅很久了”,认为她只是一个“平庸的赝品”,从而引发许多“笔迷”对她的抗议,甚至谩骂。面对这一切,吴继宏倔强地表示不道歉不更正。而了解吴继宏的人都知道,她一向如此“生猛”。
  喜欢文学,也认为学中文以后可以胜任更多的工作,所以在高考时,她不肯按父母的意愿报考专业,而是自作主张选择了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在读大学时,她是出名的“逃课王”,但逃课多是为了去图书馆读“闲书”。可以说,她的随性而为,在那时就已经“显山露水”了。
  1994年初,吴继宏正式接触到电台,最早是在江苏文艺台大卫的节目里做做客串,到了4月份的时候,江苏音乐台《897直播室》正式开播,她才开始音乐DJ的生涯。1997年,她从江苏文艺台跳到交广网。
  吴继宏没有积蓄,资产永远是负数,因为她对钱的态度随便。
  在1994年以临时工身份进入文艺台时,每个月只拿300块钱工资的她,从不吝惜买当时15元一张的CD和各种书籍。她不爱逛街、买衣服和化妆品,只是已经积了一大屋子的书和碟,还在不断增加。
  每逢有机会去香港,她都要买回至少3000块钱的书和3000块钱的碟,“一点没觉得心疼”。有喜欢的歌星来上海开演唱会,她是肯定要去看的,全程都是自费,“感觉太快乐了,花钱又算什么呢!”
  有时候叛逆的性格也令她无端破财。
  比如最近江苏交通网在直播间外设了打卡机,以检验主持人是否按时做节目。吴继宏平生最讨厌这样的束缚和控制,每月都因不打卡而扣钱:“不过每个月只扣100元,要是扣1000元,我就不以这种方式抗争了。”她还是流露出了一点小小的狡猾。
   其实,生活的压力,吴继宏也一一品尝。父亲住院,各项费用也曾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当时真是一筹莫展,于是接了不少兼职的活儿,做杂志、为专栏写稿、做评委……我也有很多无能为力的时候……”尽管有不顺,但吴继宏说自己很知足,也很感恩。
  工作中的吴继宏,非常刻薄。在自己的音乐节目中,她经常放肆点评一切她看不惯的或认为不美的作品和生活现象。
  有一档节目,在谈到某位国内著名画家时,吴继宏脱口而出:“这是一个愚蠢的画家,他的每张画都是狗屎。”
  还有一次,去年“超女”成都赛区比赛期间,主办方特意请来了在很多人眼里单纯可爱的张含韵助阵,而“粗糙”的吴继宏最看不得别人忸怩作态,当晚在节目里毫不留情地攻击对方是“老鼠屎”,引起轩然大波。
  很久以后,有媒体采访她时提到批评张含韵的事件,吴继宏漫不经心地说:“哦,‘老鼠屎’,对,我的原话是,张含韵仿佛从天而降的一颗巨大的‘老鼠屎’。因为当时成都赛区的比赛非常精彩,评委、现场气氛、歌手……每个环节都非常好,整台比赛显得充满个性,每个人都那么真挚生动,这时候她从天而降,嗲声嗲气地讨掌声,做作的样子,简直让人特别扫兴……”
  这样的率性而为,自然常常激起被骂者或旁观者的愤怒,为此吴继宏常常招致人身攻击,但生性“顽劣”的她不为所动,反而有点“沾沾自喜”:“刻薄的人通常都是聪明人,因为能把语言运用得非常到位。我做得还不够。”
  
  孙静:和听众“吵架”的麻辣女主播
  
  (孙静是一个大大咧咧、丢三落四、喜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一直幻想能笑傲江湖的人。)
  每天下午3点,出租车司机老王都会将车内广播的频率调到成都电台交通频道的直播节目《914帮帮忙》:“我要听听孙老师今天又咋个跟人吵架。”老王所说的“孙老师”是这个直播节目的女主持人孙静。果然,节目一开播,就不断有听众打进热线批评主持人孙静“节目不好听,主持水平差,对待听众不温和”,而主持人孙静也不甘示弱,在广播里和听众唇枪舌剑。
  一位听众在热线中对孙静说:“每天有这么多人打电话来骂你,你为什么不退出节目!”孙静寸步不让:“不好听你可以不听!”这位听众情绪激动起来:“你这样说话很不负责任。就像你敲了别人的竹杠,还要让人家安静地走开吗?”孙静立刻打断听众的话:“既然你都被敲了竹杠了,为什么要留下来继续被敲竹杠呢?”说完,孙静索性挂断了这位听众的电话。此时,司机老王一边听一边哈哈大笑:“这个孙老师凶得很,经常和听众吵架,我们经常是一边听一边骂她。但是第二天,又准时听她的节目。呵呵!”
  1976年,孙静出生在成都一个普通的人家,从小父母就对她放任自流,要她学会独立。从上学的第一天起,她就是自己上学,自己看书写字,自己洗衣服,自己做饭,在她的字典里没有“依靠”这个词。
  孙静特别爱看武侠小说,对书中那些行侠仗义的人物佩服得五体投地,也学得他们豪爽的个性。一次,班上一个文弱的女孩遭到本班男同学的欺负,她竟然挺身而出、拔“拳”相助,和那帮男孩子打起来。最后老师罚她和那帮男同学一起站墙角、写检讨、抄生字。虽然被惩罚是痛苦的,可她心里却暗自甜蜜,因为这才像“大侠”的作为!在校园里“行侠仗义”的孙静逐渐“扬名立万”,很多人都觉得她讲话做事,不拐弯抹角,和她交往不用太费心,所以她赢来了许多朋友。
  3年前,她把自己生活中的风格带入《914帮帮忙》这档交通规则资讯的服务类节目,经常批评、质疑、“训斥”听众。
  有一次,一位听众打来电话询问:“我托人做了张驾驶执照,它可能是假的吗?”孙静立即嘎嘣脆地回答:“你家钱在哪里你怎么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做的驾照是真是假,你当初又没拿钱给我!”
  还有一次,打进电话的听众大概是太紧张,支支吾吾词不达意,半天也没说清楚他要干嘛,而导播那里还有很多电话等着接进来,急性子的孙静不由得火往上冲:“不好意思,你的表达能力有问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回去想清楚之后再打电话过来。”然后,她毫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
  对此,孙静形容自己是很不好的医生。在麻药还没上好的时刻,就开始给病人打针。“我先给了你一巴掌,也许是带着个人色彩的批评,但是我最后还是会帮你的。如果你平时做事乱七八糟,简单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你身边很多朋友都会说你,为什么主持人不能这么说?”
  传统的听众无法接受一个诤友型的主持,于是有中年阿姨愤然打电话来投诉,质疑主持人——你凭什么这么说别人?你凭什么自以为了不起——听众们打爆了交通台台长办公室的电话……在孙静的论坛上,甚至有人留言——你这样,没有男人敢娶你。
  面对这样的批评,孙静很难过:“你可以骂我没素质,但最惨的是骂没有男人会要我。对此,我的第一反应是苦笑,第二反应是无奈。”
  不过也有很多听众力挺孙静,有位网友曾经留言给孙静:“张扬个性是我们的权利。在高压下生活的人们需要发泄渠道,与主持人对骂也是种渠道,我喜欢你那沙沙的音质、豪气的主持风格,我觉得你很直爽,所以说话才会很直接。”
  是的,她心直口快,真心地替听众着急,是一个至情至性、至真至善的主持人。她的话虽然有时候也许不够对,但绝对够真。而这份对自我的勇敢坚持,在“圆滑保身”的现实世界,是多么可贵!
  
  秋微:喜欢看男人崩溃
  
  (一个会作曲、会填词、会写锦绣文章、会做生意、会飚车、会喝二锅头、唱歌像齐豫的女子,一个生活在21世纪的张爱玲式的女子。)
  每个看到秋微简历的人,都会暗暗吃惊——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子,着实不容小觑。滚石唱片的资深企划、环球娱乐的娱乐总监、尚上声文化艺术公司的董事、总经理……短短几行字,在她,是流年划过;在别人,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生猛戏份。
  见惯风云,秋微身上却没有老成持重,精明能干与她似乎遥之千里,她生动得好像个孩子,嬉笑怒骂只在一秒钟转换完毕,勿须起承转合。她喜欢戴夸张的假发,穿和别人不太一样的衣服,细细瘦瘦的弹钢琴的手指上套个硕大的戒指,学什么像什么,人一多就不能安静下来,这边正和你说个伤感的故事,突然就指点旁边的笑话讲得不对,色香味俱全地补充完,接下来又能继续伤感。
  1975年出生的她,自幼被迫学习小提琴、钢琴、古筝等乐器,样样都会,却全不精通。幼年时父亲的离开,使她成了单亲孩子,母亲对她要求极其严格,在家里吃饭绝对不允许发出一点点声音。可是似乎越是严苛的管束越能激起叛逆,即使在那个相对保守的年代,青年秋微就敢穿着“惊世骇俗”的吊带背心穿走街巷,傲然挑衅路人的侧目。
  中学的时候,她是个不美的胖丫头,暗恋班上一个骄傲的篮球明星,几乎所有的女孩都对他趋之若鹜,秋微觉得自己得不到他也就不去追捧他。有一次打扫卫生,那男孩走过来,看着他骄傲的身影,秋微“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桶水就泼在了那男孩身上。
  男孩当时就傻了,然后他们就好上了。
  有一年,秋微的好友戴军在环球影城举行演唱会。当时戴军已经“沦落”为“过气歌手”,并不指望有媒体捧场,权当自娱自乐唱个卡拉OK来玩玩。
  但秋微费尽心力,找来了那么多的媒体,戴军感动得在众多的摄影机和闪光灯的包围下,搏命表演。演到最高潮的时候,他把秋微拖上台,秋微完全没有料到这一招,她的一身行头就像旅行团的导游一样干练地晃了上去。
  她在台上的祝贺语是这样的:“这里旁边是食街,楼上是商场,听完歌大家可以随便去逛一下,本周还有黄磊和苏有朋要来搞活动,有兴趣就来看看啊!”
  台下观众半数喷血!
  在《情感方程式》节目中,她经常以犀利的言辞、清晰的思维、严密的逻辑将看似一团乱麻的情感问题“手起刀落”。她之所以给人造成压力,也许就在于她太聪明冷静,也太直爽。
  有次节目中,一位女孩深陷于痴情不能自拔,面对男友的一再伤害“百忍成钢”,秋微怒其不争,苦劝女孩决断,对方却幽幽地回答:“我……随缘吧……”秋微杏眼圆睁,顶了一句:“你不能叫随缘,你叫随便得了。”还有一次,节目讨论家务活男女分工的问题,一位男观众现场发言:“家务活是你们女人做的,我老爸说男人是要做大事业的。”秋微一笑,乜斜一眼,逼问过去:“请问你做了什么大事业?你爸又做了什么大事业了?”
  罗兵在给秋微新书写的序里曾回忆道:“某天,我去录一个节目,同录的还有个女人,我用我的贼眼观察了一下,这女的秀气中有点儿霸道,看来有点厉害。果然,我们在节目里抢话了,而且我还抢不过她,我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当场就把她恨起来了,心说怎么这么讨厌啊,我倒要听听你说得有多高明。而听后,我必须承认,她说得比我好。即便偶尔我抢过了她,但我表达得一定不如她那么一针见血。”
  节目中的秋微喜欢挑战男人:“男人是一种世界上特别好玩的动物,比狗、猫都好玩得多。他特别爱面子,一定会顾全他的面子,因此只要你碰到他的软肋,不管从哪个角度去逗他这点,他就会崩溃,这特别有趣。”
  秋微的刻薄在电视圈已有公论。其实,刻薄的背后是秋微对人情世故的看透,是秋微自知后的自嘲:“我这个人也许可以做个样板,我没有背景,没有资质,又不好看,还能有这点成绩——如果这些算成绩的话——那么所有人都能做到。我就希望别人说一句——连那样一个人,都能上电视了,我还不行么?”
  (编辑/饶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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