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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说起喜欢,我喜欢他真的很久了。至于怎么喜欢上他的,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和他小学就认识了,不过方式有点儿奇葩,就是所谓的不打不相识。当时学校有一个大队部,是管学校纪律的组织。我和他都在那里,结果第一次见面就因为意见不合吵了一架,差点儿动上手,此后就一直维持在损友状态。
后来,他调了组,我们就很少再见了。他离开后,我会有一些奇怪的感觉,比如控制不住地想他,想看看他,和他说说话。那种感觉越来越深,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2]
我是个守不住秘密的人,没多久我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他了。后来我知道他还挺受欢迎的,很多女孩都喜欢他。我当时蛮失落的,就好像自己发现的宝藏别人也发现了一样。
周五放学他喜欢跟着朋友一起去踢球,我总会去围观。那次他们人不够,我就一时冲动对他说:“我来帮你守门。”他看了我半晌,没说话。我当时觉得,说都说了,不能怂,然后我就笑笑对他说:“我去穿件衣服,等我。”当时是6月份,学生大都穿着短袖,我就去看台上拿我的衣服,他说了一句话,我没听清,只是对他摆摆手。
等我回来,他的同学对我说:“他刚才问你,要不要穿他的衣服。”我当时脑袋都要炸了,站在球门前,沉浸在衣服这件事上,有点儿欣喜,又有点儿懊悔。结果对方踢来一个飞球,差点儿砸我脸上,我才回过神,队友忍不住说:“你做梦呢?!”
我没说什么,紧接着就对上他的目光,我看着他突然就想很正式地告诉他我喜欢他。
结束后,我走到他身边,想把那句在心里说了无数遍的话说出来。我不断鼓励自己,然后看着他的眼睛:“我……我……我……”本来都要说出来了,结果远处走来一个女人,看样子好像是他妈妈。“顾昀,走了。”我那后半段话卡在喉咙里,半天憋出来一句:“我很开心和你一起踢球。”然后就看着他走远了。
我想算了,反正初中也见不到了,他同学说他想上兴华,而我要上一中,隔得这么远。可是一想到毕业后就不会再见到他了,我的心情就跌到了谷底。
[3]
暑假一晃而过,来报到的那一天,我站在大门口,环视一圈,想找我闺蜜,结果转了一圈后,我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这人怎么在这儿?我本来笃定他不会来,结果他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想,要不去打个招呼吧,结果我又怂了,装作没看见他一样从他面前走过。
他在三班,我在一班,就隔了一个班,下课还能遇见,压了一暑假的情愫又悄然无声地跑出来了。这就表现在吃饭后我总是想方设法和他走一路,但是由于我们班放学实在太晚,中午去吃饭的时候,很多吃得早的班都已经走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吃饭慢的原因,每次我们都能走到一起。我把那归结为缘分。
那时候很迷星座,听说有什么星座配对,我就屁颠儿屁颠儿地测了。他是处女座,我是巨蟹座,结果一测出来,我的妈,不得了了,90%。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拿出手机,打开QQ,把一串数字一个一个输进去——我很早就知道他的QQ号,只是一直没敢加。然后不知道握着手机过了多久,传来了消息,他同意了,他竟然同意了!我一时不知所措,就发了条“嗨”。
他回了句“嗨”。然后我就很怂地没有再给他发信息。
初一就这样毫无波澜地度过了,很怂的我甚至暑假也没有胆量给他发信息。
[4]
初二每个班会选几个同学入团,学校会组织上团课。很荣幸,我被老师选上了,如我所愿,当我走进团课教室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里面了。
这一年很不一样,因为是学校建校七十周年,我们学校举行了一次盛典,一上午不用上课,同学们都美滋滋的,我们这些预备团员就要去当志愿者。通俗来说,就是别人都坐着,而你苦哈哈地站岗,等所有人都入场站岗才结束,除了累还是累。结果到最后竟然没有位置了,我们只能席地而坐。
我们班的几个人很幸运找到了空座位,他站在边上,我就偷偷看他,他似乎也在看我,紧接着就扭头出去了。过了没多久,他又回来了,朝我招手,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我后面有他认识的人,结果瞅了半天也没有,我才相信他是在叫我,我就跟他过去了。大厅旁边有一个小房间,一般没人。我有些疑惑他突然叫我过来,问道:“怎么了吗?” 然后他就抿着嘴,像是要说什么,张开又闭上了很久,才出声:“你喜不喜欢我?”
“哈?”任我怎么想都想不到他是要说这个。
那一刻,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无数个草稿涌上心头,最后发现再多草稿也是没用的,因为压根说不出口,只小声“嗯”了一声,然后又迅速转移话题:“那你呢?”
“什么?”
我吸了口气:“你喜不喜欢我?”
他抬起头,沉默很久才道:“嗯,喜欢。”
当时我的心里好像在放烟花,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呢,就是这朵独一无二的玫瑰终于只属于我一个人了,有点儿迷茫,有点儿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欣喜若狂。
记得哪本书里写:“我注视着他的脸欣赏了好久,像黄昏的天色那样温柔和明朗。”我就是那样,再怎么看他也觉得看不够……
[5]
转眼又到了六月,离毕业也没有几天了,大家都忙着中考,只是最后那几天倒是和平日截然不同,写同学录的写同学录,表白的表白,甚至还有卖逢考必过的,才终于意识到要毕业了……
中考完,班里同学都疯了,每天群里都是一堆消息,一会儿去这里玩儿,一会儿要去那里玩儿,还有的要搞班级聚会。
我呢就跟他一起出去了一趟,没别的,就逛逛街,说说话。
回家的时候,不顺路,我往这边走,他往那边走,我扭过頭,看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顾昀!”
他扭过头,我沉默片刻,看看旁边没几个人就朝他喊:“我喜欢你!”
他笑了,笑得很浅,却比阳光还灿烂。
又有哪本书里说过,“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最好的,只有最适合的。比如蓝天和白云,绿草和大地;比如我遇见你,以及,你遇见我。”
编辑/张春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