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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他,感觉就一个字——“怪”。
节目组喇叭里一遍一遍回响着“08042在不在”、“08042”,却始终见不着人影。许久,一个背着键盘和支架的男生才从人群的最边缘走入镜头。
那时华晨宇还是个大学生,下巴上挂着胡茬,走上舞台时两手紧张得紧贴裤缝。他带来的原创歌曲没有歌词,他用一种“火星文”的形式来表达,旋律阴郁甚至有些诡异,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在创作这首《无字歌》时,华晨宇会一直重复一个旋律特别兴奋,对身边发生的任何事情完全没有知觉。当他写完一首歌时,走在大街上感觉自己会飘着走,别人则会觉得他有些精神失常。
陶晶莹听完《无字歌》说华晨宇是她看到的最独特的选手,最想继续看下去。尚雯婕觉得华晨宇是她的同类,她告诉华晨宇“虽然我现在化着妆,但我和你一样”。
可以说从海选开始,华晨宇就表现出与众不同,那时候我对他的感觉只能说关注,真正喜欢上他是在10进9比赛,他唱张国荣的《我》时。
我想大多数人听到有人要翻唱哥哥的《我》,第一反应可能是质疑,毕竟那是一首难以超越的经典。
那场比赛华晨宇穿着黑色外套坐在空旷的舞台中央,他一开口现场就立刻安静下来,那一刻我没有觉得他是学生,或者他在翻唱一首经典。只觉得这个舞台是属于他的,通过这首歌告诉我这就是他。唱到高潮“我就是我”时,摄像师切了一个全景,配着华晨宇带着哭腔的音色,我有种内心被击中的感觉,想起了自己遇见过的很多不理解,或许这就叫做情绪上的共鸣。
范冰冰听那首《我》现场落泪,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华晨宇的演唱能力开始被疯狂关注,他用一首经典证明:华晨宇不只是一个唱无字歌的怪小孩,他还是一位实力不输任何明星歌手的新星。
很庆幸他在2013年出现在快男舞台上,这时选秀包容性已经足够大。人们开始接受一个“怪咖”,一个家境很好的“怪咖”。典型的芒果式冠军如尚雯婕、陈楚生、段林希全部都以家境贫寒却在逆境中努力追求梦想著称,但带着“富二代”标签的华晨宇并未与大众脱节。他不回避自己家境富裕的事实,反而坦诚分享自己的故事。
唱《亲爱的小孩》之前,华晨宇VCR里说自己在两三岁时父母就分开,从小生活里只有父亲。他从小害怕父亲,跟父亲讲话会用敬语。每次华晨宇都考班上第一,父亲从不会表扬他,总是对他说:不要指望我教你任何东西。
就是因为这样的环境,华晨宇喜欢自己一个人,他经常一个人对着墙壁发呆过一天。华晨宇说这些故事都带着笑,这让我觉得挺心酸。
或许是因为带着他的情绪,看他穿着哈利·波特式斗篷,闭着眼睛唱“小小的小孩,今天有没有哭”,唱到最后几乎吼出来,感觉他像极了一个没有人陪他说话的孩子,只能用音乐发泄自己。
后来,我开始关注他生活上的点滴。那时,“火星人”们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寄给他,希望他把缺失的童年补回来,但是他却有一种下意识的躲避。他害怕别人对他的关心,因为一关心他就想要回报。
作为一个90后,我眼中的华晨宇更像身边的一个孤僻的朋友,我渴望了解他。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和快男兄弟们参加《天天向上》时,有个抬木头的训练发生意外,教练一个人抬木头时,木头差点滑落,其他人都下意识地躲开,只有华晨宇赶紧伸手去扶。这让我看见了他的善良。
华晨宇在“快男”夺冠后,发表获奖感言时说,祝洁婷姐早日恢复健康。查资料才知道他口中的洁婷姐是“快男”节目组导演之一,在5进3比赛时被查出患白血病入院治疗。华晨宇在夺冠之后还在挂念她。
有一天,我采访了华晨宇。
我至今还记得那天他穿着一件黑色长袖衬衫,他在后台自言自语了一句“好热啊”,然后低下头将衬衫袖子捂得更紧了。突然想起前几天传言他手臂长了疹子,我问他是不是真的,他点了点头。他穿着长袖是因为不想让“火星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