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6月10日下午3时，在人民大会堂举行北京市高等院校应届毕业生报告会，国务院副总理、外交部部长陈毅作报告。其时我刚从北大毕业，故亦为听众之一。陈老总身着银灰色中山装，巍然挺立在舞台前中部，没有讲桌，没有讲稿，杯水未进，对着落地麦克风，对着近万名听众，娓娓道来，足足讲了三小时。
　　在讲到又红又专、红与专的关系时，陈毅同志说：有人主张“以红带专”，还有人主张“以红代专”，这不太荒唐了吗？红是方向，专是本领，方向能带动本领吗？方向能代替本领吗？都不能！方向错了，你本领再高也无济于事；方向对了，你没有本领尤于事无补。
　　陈老部强调：学工的要会设计，学法的要熟悉法律，学外语的学精通外语。否则，国家花那么多钱，培养大学生干什么？我身边有位新分配来的翻译，政治上头头是道，业务上结结巴巴，完成任务很吃力。有一次接待外宾，谈兴正浓的时候，我即席赋诗一首，他翻译不出，直急得满头大汗，我亦心急如焚哪。关键时刻露了馅儿，这可是要耽误大事的呀！
　　陈毅同志最后说：我希望你们走上工作岗位以后，务必要继续钻研业务，对技术精益求精，做到又红又专。如果有谁说你“走白专”，可随时写信给我，我会给你们作主，为你们撑腰。此时，台下观众响起一片掌声。
　　陈毅同志要求大家奔红专，明方向，钻业务，也包括他的子女。他的女儿陈丛军，1963年即遵从父命，考入了北京外语学院附中。“文革”中，在家学英语不辍。1968年参军，当上护士后，仍锐意学习英语。1972年，外交部选员赴英国留学，以培养翻译人才，她得以入选。她学习成绩优秀，没有辜负她父亲生前的培养和期望。她现在是中国驻联合国公使衔参赞，中国常驻联合国大使王光亚是她的丈夫，他俩是当年联翩留英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