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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个优秀的孩子,他的背后是一对什么样的父母;一对优秀的父母,他们的孩子又该是什么样?从今年第1期起,我们开设了一个新栏目:本月最佳父母。别被这个称号吓着。我们的标准是:在某一个阶段,甚至某一件事上,作为父母,他做了他应该做的,就称得上是我们的最佳父母。至于孩子,让他们带着父母给予他们的一切,走他自己的路吧。
在编辑部讨论2001年选题计划的时候,大家想到了开办一个新栏目,叫做“本月最佳父母”。紧接着,大家又陷入了究竟什么样的父母能称得上是“最佳父母”的怪圈:是像评选国家级、省级、市级劳动模范那样来评选“最佳父母”吗?是要找那种本人事业有成,家里外头完美无缺,孩子年年三好生,最后被保送进重点大学的家长吗?
作为一本普普通通的杂志,我们无力,也无意去搞这种层层选拔的工作;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家长,我们也不必这样去苛责自己。因为想来想去,我们所能做的实在太有限。
首先,我们本身的背景、经历、境遇有一半并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其次,我们的孩子不可能把我们这一辈甚至上几辈人的基因全部“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地继承下来。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独立的生命,他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前些日子,我因为有别的事而没能参加每年一度的老同学聚会。后来,据同学给我打的电话和发的电子邮件传来的信息,我了解到:这次聚会的主题之一和以往一样,就是孩子。只是这次聚会加上了一个注脚:咱的孩子是永远的心痛。这些孩子里,有的已经上了清华大学,有的上了医学院,还发誓以后当了大夫绝不收红包。还有的因为考试之前的意外伤害,本该上市重点而上了区重点。更有一个孩子小时候曾患有严重的心脏病,经过治疗,正在健康成长……我暗自琢磨,他们都够当“最佳父母”的资格了,可他们却异口同声地撇嘴:“谁的孩子谁知道……”
这话一下子触动了我的神经。可不是吗?最近的一件事至今“让我欢喜让我忧”。
去年家里换了一台电脑,总算是可以上网了。开始,自小偏爱文科的儿子对它似乎兴趣不大。除了周末玩玩游戏,对其他一概不关心。几个月前的一个周末,儿子从学校回来时犯起愁来:学校要组织辩论会,让他当主持人。可他既没有完整地看过电视里的辩论会转播,更没有当过主持人。怎么办?我们首先想到去书店找找有关书籍,但天色已晚,赶到那儿,人家也下班了。我突然想到了上网。到网上书店找好书,明天一早就去买不就行了吗。可网上的几个书店实在令人失望:数量、品种都少得可怜。无奈之中,儿子干脆在搜索栏里键入“辩论”两个字。一大堆关于辩论的内容出现在屏幕上:有讲辩论原理的,有讲辩论规则的,还有讲辩论实例、辩论技巧的……简直令人目不暇接。经过认真选择,儿子下载了几篇文章,胸有成竹地带回学校去了。
第二个周末,儿子兴奋地告诉我们,他认真研究了那几十页内容,照猫画虎地制定了辩论规则,甚至还帮助正方“挑起战火”,把辩论弄得“火药味”十足,又主持得恰到好处。最后,他得了最佳主持人奖。
跟同事们聊起这件事,他们一致赞叹,就冲这件事,你就够“最佳父母”了。可就在我得意之时,同样是围绕上网,我和儿子又开始发生矛盾:放暑假时,儿子有时一上网就是两三个小时。除了在网上买了一本贾平凹的《怀念狼》,一本杰克·伦敦的《热爱生活》和几张光盘外,其他就没什么“正事”了,一会儿到处闲逛,一会儿跟人聊聊天,一会儿给同学发一封在我看来“没什么意思”的电子邮件。
我开始酝气,一方面为他不复习功课—明年他还得考大学呢!一方面心疼电话费,更怕他溜进不良网站……
前些天,见到著名作家毕淑敏。说起她在一次学术讨论会上关于“人的自我实现”的一番发言,她说,人的自我实现是一个过程。首先作为一个女性,我热爱自
己的性别;第二,作为一位母亲,我不仅把一个生命孕育抚养大,同时我还成功地完成了与这个生命的分离,使他成为一个独立的、完整的、对社会有用的人;第三,我在西藏当了十几年军医。在那片人迹罕见的青藏高原上,我充分体验了一种人与自然的交融以及对自然与生命的敬重;第四,我一直喜欢写作,因此,在当了十几年医生以后,我开始从事专业写作。现在,我又在写作的同时,读心理学的硕士学位……
大多时候,我们会自觉不自觉地按照社会的主流标准去评价一个人,一个父母,但是对一个丰富多彩的生命个体来说,这个标准就显得太苍白了。
我们不能看一个人从小到老的表现,才去评价他的父母是否成功。
因为,做父母是既有所为,又有所不为;有些事只能量力而为,有些事完全无能为力。明白了这个道理,我们绝大多数人都能称得上是“最佳父母”了。说到这,您可能已经找到了做父母的成功感。写下来寄给我们,也许您就是下一期的“最佳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