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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80年代,随着农村合作医疗制度的瓦解,一部分赤脚医生转为乡村医生,办起了村卫生室。他们是城乡三级医疗预防保健网的最基层网底,在提供基本医疗和公共卫生服务过程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近年来,因为乡村人口流失等问题,村卫生室的现状每况愈下。为解决这个问题,国家正在积极筑牢公共卫生的“基层网底”。从2016年起,发起“万名乡村医生培养计划”——凡具有初中以上学历的,愿意為农村医疗服务8年以上的,国家将对其进行免费定向培训。
我的表弟之前也是乡村医生,他所在的村子人口急剧流失,光靠行医和种田的收入,只够勉强维持生计。为了增收,他放弃了这份曾经在乡村受人尊敬的职业而外出打工。三个孩子成为留守儿童由爷爷奶奶抚养。正是因此,我萌发了通过相机去接触这个群体的动机,希望亲眼看看他们的生活现状,感受他们的从业心声。
拍摄前必须做些案头准备。我所居住的小县城江西宜丰县共有多少在册登记的乡村医生,他们分布在哪些村庄,平均年龄几何,联系方式怎么找……为了能与乡村医生顺畅交流,我翻阅了一些资料——“基本公共卫生服务均等化”“基药零差价”“禁输令”“慢性病随访”等等,大概地了解了这些与乡村医生业务相关的概念。甚至还关注了乡医论坛,参与“乡村医生最想解决什么问题”的问卷调查。这些案头准备对我之后的拍摄起到了很好的铺垫。
确定了“拍什么”后是解决“怎么拍”的问题。乡村医生所服务的群体、所服务的村庄的样貌、他们的文化水平、专业特长、年龄结构、从医感悟等等,都是我需要采集的素材。经过考虑,我决定采取“叙事”的方式拍摄行医的图片,采取“去叙事”的方式拍摄环境肖像。为了让整组图片有更加丰富的信息,同时尽可能客观呈现,我让拍摄对象自己说话,自己手写自我介绍。当然,在我的计划中不仅仅是上述内容,我还需要采集很多影像以及大量的文字采访记录等,最终希望以一个展览、一本书的形式呈现。
白大褂是医生的标志,但乡村医生半医半农的身份是没有工作服配发的。在我所拍摄的图片中,有些村医穿着白大褂显得很“假”。因为村医大多没有穿白大褂的习惯,但拍照时,他很强调自己是个医生,需要身份识别的符号,所以会特意从柜子里把白大褂翻出来,例如双峰村邓京华医生,照片上他的白大褂折痕相当清晰。
从2018年8月至今,我采取随机的方式走了34个村庄,只拍了23位乡村医生。原因是有的外出务工、有的转行、有的年纪大了带孙辈去了、有的则因为失落不愿意面对镜头……但是,依然有很多村医们选择了坚守。他们坚守乡村不仅在为人治病,事实上还给凋敝的农村带来了一种精神,让满是留守老人与儿童的乡村有了些许生气和希望。
近年来,因为乡村人口流失等问题,村卫生室的现状每况愈下。为解决这个问题,国家正在积极筑牢公共卫生的“基层网底”。从2016年起,发起“万名乡村医生培养计划”——凡具有初中以上学历的,愿意為农村医疗服务8年以上的,国家将对其进行免费定向培训。
我的表弟之前也是乡村医生,他所在的村子人口急剧流失,光靠行医和种田的收入,只够勉强维持生计。为了增收,他放弃了这份曾经在乡村受人尊敬的职业而外出打工。三个孩子成为留守儿童由爷爷奶奶抚养。正是因此,我萌发了通过相机去接触这个群体的动机,希望亲眼看看他们的生活现状,感受他们的从业心声。
拍摄前必须做些案头准备。我所居住的小县城江西宜丰县共有多少在册登记的乡村医生,他们分布在哪些村庄,平均年龄几何,联系方式怎么找……为了能与乡村医生顺畅交流,我翻阅了一些资料——“基本公共卫生服务均等化”“基药零差价”“禁输令”“慢性病随访”等等,大概地了解了这些与乡村医生业务相关的概念。甚至还关注了乡医论坛,参与“乡村医生最想解决什么问题”的问卷调查。这些案头准备对我之后的拍摄起到了很好的铺垫。
确定了“拍什么”后是解决“怎么拍”的问题。乡村医生所服务的群体、所服务的村庄的样貌、他们的文化水平、专业特长、年龄结构、从医感悟等等,都是我需要采集的素材。经过考虑,我决定采取“叙事”的方式拍摄行医的图片,采取“去叙事”的方式拍摄环境肖像。为了让整组图片有更加丰富的信息,同时尽可能客观呈现,我让拍摄对象自己说话,自己手写自我介绍。当然,在我的计划中不仅仅是上述内容,我还需要采集很多影像以及大量的文字采访记录等,最终希望以一个展览、一本书的形式呈现。
白大褂是医生的标志,但乡村医生半医半农的身份是没有工作服配发的。在我所拍摄的图片中,有些村医穿着白大褂显得很“假”。因为村医大多没有穿白大褂的习惯,但拍照时,他很强调自己是个医生,需要身份识别的符号,所以会特意从柜子里把白大褂翻出来,例如双峰村邓京华医生,照片上他的白大褂折痕相当清晰。
从2018年8月至今,我采取随机的方式走了34个村庄,只拍了23位乡村医生。原因是有的外出务工、有的转行、有的年纪大了带孙辈去了、有的则因为失落不愿意面对镜头……但是,依然有很多村医们选择了坚守。他们坚守乡村不仅在为人治病,事实上还给凋敝的农村带来了一种精神,让满是留守老人与儿童的乡村有了些许生气和希望。
“村卫生室难坚持的主要原因是村庄的人口骤减。村民生活条件改善、健康意识增强、农业机械化使农民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如遇上大病、重病就直接上城镇医院就诊。乡村医生不拓宽业务很难生存,我现在以医疗保健为发展方向,通过网络推广中医艾炙养生,这个可以不受地域限制。”
邹友兰 石桥村卫生室
“从医42年,其中18岁开始学习接生到43岁,这25年来共接生了多少孩子已经不记得啦,起码应该有一千多个吧!今年考上大学的就有4个,其中3个上了一本,他们都来请我喝酒。做医生虽然很辛苦,但很受乡亲们的尊重。”
韩梅芳 找桥村卫生室
“茜槽村搞旅游开发后,近2/3的村民移居集镇的移民新区,村民的临床治疗也随之转移到了集镇中心医院。未搬迁及已搬迁的村民仍然需要一个从事卫生知识普及、健康宣传的人选。我随丈夫行医多年,也考了乡村医生执业资格证。丈夫去世后,这项工作就由我承接下来。”
杨银花 茜槽村卫生室
“1958年我成了一名赤脚医生。行医60年,方圆20公里的村庄都出过诊。办集体合作医疗的时候,最好的劳动力记10个工分,我是12分。现在开个处方还要求进电脑,80岁啦,这个我学不来呀!暂时没有考虑过退休,毕竟还有很多人上门求诊,但晚上来看急症,我有些力不从心了!”
李铭 石市镇楼下村卫生室
“过去农村卫生状况不好,生疖子、生疮子的人特别多。我年轻时右手大拇指深受无名肿毒之苦,因此下决心去学医。邻居的奶奶摔破了额头,一个电话催得我立即放下农活,从田头赶回家帮她处理伤口。老人家年纪大行动不便,明天还要上门给她换药呢!”
卢菊华 石崖滩村卫生室
“我初中毕业跟随父亲学医,儿子也喜欢学医,现在就读宜春职业技术学院乡村医生定向培训班。乡村医生生存状态不是很好,但村里总要有人来做这些事情。今年我还约了本镇几位村医,准备看看书,一起去考个执业医生资格证。”
黎建邦 何家村卫生室
“原來双峰乡有5000人口,现在集镇包括周围村庄常住人口不足300,整个乡镇只剩下三个村有卫生室。我在诊所里摆上象棋桌,村民们常来此对弈。”
邓京华 双峰村卫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