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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里尔字母在衰落
2008年3月17日,俄罗斯《消息报》报道:吉尔吉斯斯坦多数政府官员和议员已达成共识,决定废弃基里尔字母,改用拉丁字母。
《今日哈萨克斯坦报》同年4月3日报道,吉尔吉斯斯坦文化教育部长伊申古丽·波尔朱洛娃向总统巴基耶夫强调,改用拉丁字母为时尚早,而且花费太大,因此,总统同意教育部长的意见,暂不将这一计划付诸实施。
近两年来,吉尔吉斯斯坦改换文字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只是吉尔吉斯斯坦,1989年苏联解体之后,乌兹别克斯坦、阿塞拜疆、土库曼斯坦、格鲁吉亚、亚美尼亚、哈萨克斯坦相继放弃基里尔字母,改用拉丁字母。
吉尔吉斯斯坦暂时放弃是因为“钱不够”。据估算,实现该计划的第一阶段就需要1400万美元的投入,可见改换文字的确“劳民伤财”。既然如此,为什么各国还不遗余力地推行呢?引用哈萨克斯坦政府的说法,改用拉丁字母的目的是从“在民族意识等许多方面占主导地位的苏联(殖民)认同,转向(哈萨克)主权认同”。
隐藏在这场“文字大战”背后的、更深层次的其实是“政治大战”。支持采用拉丁字母的政治家在美国等西方国家的鼓动和支持下,力图让自己的国家摆脱俄罗斯的影响,“去基里尔字母”的实质是“去俄罗斯化”。
为迎接文字节,师生动手扎花环
与中亚各国形成鲜明对照,基里尔字母在位于东欧的保加利亚却受到另一种“待遇”:每年举国上下为纪念基里尔字母的创立而举行文字节,庄严而隆重。
文字节全称是“保加利亚教育文化和斯拉夫文字节”,时间是每年的5月24日。文字节期间,全国各级教育文化单位先后举行各种展览会、研讨会以及各类颁奖仪式。为了让公众对科学事业有更多了解,保加利亚科学院还举行为期3天的开放日活动,其下属的博物馆和各研究所均对社会开放。学校放假一天,举行各种形式的纪念活动。1851年保加利亚首次公开庆祝斯拉夫文字节,1990年国民议会宣布把斯拉夫文字节定为国家法定假日。
文字节同任何其他节日一样,如果你没有参与其中,它对你来说只是一个符号;只有亲身参与,才能被那种热情所感染,才能深入体会其内涵。2005年,作为索非亚大学的一名汉语教师,我有幸亲身参与了一次。
作为保加利亚最高级别的高等学府,索非亚大学早在文字节的前几天就开始忙碌起来了。23日一大早,东方语言与文化中心的师生早早地来到学校,很多人手里拿着颜色各异的鲜花;有的人是从自家的花园刚剪来的,有的人是从早市上买来的。黄橙橙的菊花,红艳艳的康乃馨和玫瑰,洁白的百合,娇媚的鹤望兰……节日的热闹气氛一下子被海洋般的鲜花渲染出来了,也把素日沉浸于生活的忙碌和烦恼中的人们带入一个忘我的、崇高的精神境界中去。
人们齐心协力,一起动手,把鲜花和绿绿的枝条以及开着洁白小花的满天星捆绑在一起,扎成美丽的花环,扎好的花环挂在教室和教学楼的门上以及教学楼墙上先贤哲人的画像前。
规模宏大的游行队伍,吸引着国内外热爱文化的人们
24日,文字节达到高潮。社会各界自发组成的游行队伍首先在保加利亚国家文化宫前集合。以保加利亚总统和文化部长、教育部长及大学校长为首的游行队伍向国家图书馆进发,来自保加利亚各地和社会各界的数千民众组成的多个游行方阵紧随其后。游行者有的抬着基里尔、麦托迪兄弟和文化名人的画像,有的挥动着花束和国旗。乐队、鼓队、舞蹈队相伴而行。街道两旁是热烈欢呼的群众。
笔者跟随游行队伍经人民剧院、国家艺术画廊,到达国家图书馆前的基里尔与麦托迪塑像前,一场盛大的纪念仪式将要在此举行。
总统向基里尔与麦托迪塑像致敬,并怀着无限崇敬把鲜花摆放在雕塑前,然后发表演讲,回顾保加利亚民族的历史,激励奋战在各条战线上的人们,努力去推进保加利亚民族文化的繁荣。
自发来为基里尔和麦托迪献花的,有大学和中学的师生,有文化界知名人士;有白发苍苍的耄耋老人,也有几岁的孩子。一枝鲜花表达了他们对先驱的景仰之情;一曲歌声传递了他们对科学和知识的尊重。
纪念仪式结束后,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牵着小孙女的手走到塑像前,小姑娘把几支红色的大力菊摆放在台阶上,表情凝重。我跟他们攀谈起来,才知道奶奶是中学教师,教保加利亚语,现在已经退休;小孙女小学快要毕业了。女孩告诉我:“从小的时候起,我每天都是在奶奶讲的故事声中入睡,对我来说,保加利亚语的每个音节都像音乐一样美。我不认识雕塑的这两个爷爷,可是我喜欢他们,喜欢他们留给我们的文字。”这就是来自民间的力量。
保加利亚文字节传递的精神是尊重科学、尊重文化。正如保加利亚文化部长达纳伊洛夫在2007年庆祝仪式上所说:“把保加利亚民族文化融入世界文化宝库的人们的使命是伟大的。文化和科学在社会生活中处于优先地位,因为文化科学成就可以使我们的民族在欧洲大家庭和世界面前确立自己的地位。”
基里尔和麦托迪兄弟一生
“雕塑的这两个爷爷”就是创立基里尔字母的人——基里尔和麦托迪兄弟。他们出生在拜占庭帝国的萨洛尼卡市。哥哥麦托迪曾经担任行政要职多年,弟弟基里尔在君士坦丁堡著名的马格瑙拉学校接受教育。后来他们去修道院研修经典,并于公元855年在希腊字母的基础上创立了为许多斯拉夫国家采用的斯拉夫字母,即“格拉戈”字母。这一套字母经过改进,被称为“基里尔”字母。
基里尔字母产生后不久,基里尔和麦托迪兄弟便卷入国家和宗教的激烈斗争之中。公元862年,大摩拉维亚国(830-905年,疆域约在今捷克、斯洛伐克、奥地利一带)国王请求拜占庭帝国皇帝帮助他们对抗日耳曼人的军事和宗教文化扩张,拜占庭帝国皇帝派遣基里尔兄弟去完成这一使命。他们在大摩拉维亚从事教育事业,推广斯拉夫文字,因而受到日耳曼教士的迫害。日耳曼教士指责他们为“异端”,为了替斯拉夫人争取“平等权利”,基里尔和麦托迪兄弟前往罗马面见教皇。当时罗马教皇和君士坦丁堡宗主教之间争取教会垄断权的矛盾十分尖锐,教皇阿德里安二世希望将西部斯拉夫人置于他的影响之下,以免被君士坦丁堡教会争取过去,鉴于此,教皇答应了他们的全部要求:用斯拉夫语进行祈祷活动,用斯拉夫文字翻译基督教典籍,独立管辖大摩拉维亚和潘诺尼亚教会,不受日耳曼教会干涉。还授予他们其中一人主教教衔。基里尔字母最终获得了教皇的认可,在宗教斗争的夹缝中取得了胜利。
公元869年,基里尔积劳成疾,在罗马病故。麦托迪回到大摩拉维亚继续翻译书籍,培养门徒,曾两次被投入狱中,公元885年去世。麦托迪死后,日耳曼的影响在大摩拉维亚牢固地建立起来,麦托迪的门徒全部被驱逐出境。其中,克利门特等人到保加利亚避难。当时的保加利亚刚接受基督教,国内人们接受程度还不高。为了统一国民思想,鲍里斯国王热情地欢迎克利门特等人的到来,支持他们在保加利亚传教,开办学校,培养学生,并创建著名的“奥赫里德学派”。保加利亚成了斯拉夫文字的中心和斯拉夫文化的中心,曾长期作为官方语言的希腊文逐渐为斯拉夫文所代替,保加利亚成为巴尔干半岛上第一个以斯拉夫文字书写的国家;随着斯拉夫文字的推广,保加利亚进入了文化和文学的第一个繁荣时期——古保加利亚文学时期。
“太阳普照天下众人”:民主精神世代传承
保加利亚人说基里尔和麦托迪兄弟是保加利亚的骄傲,希腊人说他们是希腊的骄傲,因为他们的出生地萨洛尼卡在希腊境内。他们的父亲是拜占庭贵族,母亲却是斯拉夫人。因而,关于基里尔和麦托迪是哪国人,至今还有争议,意见不一,但是他们所宣扬的民主精神和科学精神却是欧洲各国人们所共同追求和推崇的。
当年,基里尔和麦托迪去罗马途中路过威尼斯,曾经与当地教会人士进行过一场激烈的论战。这些教会人士认为祈祷和翻译基督教经书只能用希腊语、拉丁语和希伯来语,斯拉夫民族无权使用自己的语言,即所谓“三种语言论”。基里尔和麦托迪义正辞严地宣称,每个民族都有使用本民族语言进行祈祷和阅读经书的权利,并留下了“太阳普照天下众人”的名言。可以说,早在公元9世纪,他们就传递出了欧洲文艺复兴所提倡的民主精神。
基里尔字母成就了古代斯拉夫文化的繁荣,特别是古代保加利亚文学和文化的繁荣与兴盛,也造就了保加利亚尊重知识崇尚科学的民族精神,这一精神在每年的文字节上、在保加利亚人高亢的《前进,复兴的人民》的歌声中传扬:“前进,复兴的人民,朝着光明的未来前进!靠文化这新的力量,去争取更大的光荣!向前!科学就是太阳,照耀在我们身上!向前!在有知识的地方,民族就不会消亡……”
作为人类记录语言交际的符号系统的基里尔字母跟其他文字不同,从产生至今好像都无法摆脱“政治”的阴影,与政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尤其是上世纪以来,它命运多舛:在苏联时期,不少国家地区、民族受苏联影响,开始使用基里尔字母,基里尔字母达到鼎盛时期。随着苏联的解体,基里尔字母的地位迅速下降。伴随着政治风云变幻,基里尔字母演绎着自己的兴衰历史。
然而,作为一种伟大的创造,作为一种繁荣了十多个世纪文明的文字,一种传播科学和知识的工具,作为全世界三亿多人口使用的重要交际工具,作为透视3亿人精神家园的窗口,它的价值不会随政治的变化而变化,是永恒的。文字节表明了保加利亚人的一种信念,一种坚守科学与知识阵地的信念。■
①是来自中学生的游行队伍;
②④是群众场面
③是纪念仪式场景
照片摄影均为新华社驻索菲亚高级记者谢学敏
2008年3月17日,俄罗斯《消息报》报道:吉尔吉斯斯坦多数政府官员和议员已达成共识,决定废弃基里尔字母,改用拉丁字母。
《今日哈萨克斯坦报》同年4月3日报道,吉尔吉斯斯坦文化教育部长伊申古丽·波尔朱洛娃向总统巴基耶夫强调,改用拉丁字母为时尚早,而且花费太大,因此,总统同意教育部长的意见,暂不将这一计划付诸实施。
近两年来,吉尔吉斯斯坦改换文字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只是吉尔吉斯斯坦,1989年苏联解体之后,乌兹别克斯坦、阿塞拜疆、土库曼斯坦、格鲁吉亚、亚美尼亚、哈萨克斯坦相继放弃基里尔字母,改用拉丁字母。
吉尔吉斯斯坦暂时放弃是因为“钱不够”。据估算,实现该计划的第一阶段就需要1400万美元的投入,可见改换文字的确“劳民伤财”。既然如此,为什么各国还不遗余力地推行呢?引用哈萨克斯坦政府的说法,改用拉丁字母的目的是从“在民族意识等许多方面占主导地位的苏联(殖民)认同,转向(哈萨克)主权认同”。
隐藏在这场“文字大战”背后的、更深层次的其实是“政治大战”。支持采用拉丁字母的政治家在美国等西方国家的鼓动和支持下,力图让自己的国家摆脱俄罗斯的影响,“去基里尔字母”的实质是“去俄罗斯化”。
为迎接文字节,师生动手扎花环
与中亚各国形成鲜明对照,基里尔字母在位于东欧的保加利亚却受到另一种“待遇”:每年举国上下为纪念基里尔字母的创立而举行文字节,庄严而隆重。
文字节全称是“保加利亚教育文化和斯拉夫文字节”,时间是每年的5月24日。文字节期间,全国各级教育文化单位先后举行各种展览会、研讨会以及各类颁奖仪式。为了让公众对科学事业有更多了解,保加利亚科学院还举行为期3天的开放日活动,其下属的博物馆和各研究所均对社会开放。学校放假一天,举行各种形式的纪念活动。1851年保加利亚首次公开庆祝斯拉夫文字节,1990年国民议会宣布把斯拉夫文字节定为国家法定假日。
文字节同任何其他节日一样,如果你没有参与其中,它对你来说只是一个符号;只有亲身参与,才能被那种热情所感染,才能深入体会其内涵。2005年,作为索非亚大学的一名汉语教师,我有幸亲身参与了一次。
作为保加利亚最高级别的高等学府,索非亚大学早在文字节的前几天就开始忙碌起来了。23日一大早,东方语言与文化中心的师生早早地来到学校,很多人手里拿着颜色各异的鲜花;有的人是从自家的花园刚剪来的,有的人是从早市上买来的。黄橙橙的菊花,红艳艳的康乃馨和玫瑰,洁白的百合,娇媚的鹤望兰……节日的热闹气氛一下子被海洋般的鲜花渲染出来了,也把素日沉浸于生活的忙碌和烦恼中的人们带入一个忘我的、崇高的精神境界中去。
人们齐心协力,一起动手,把鲜花和绿绿的枝条以及开着洁白小花的满天星捆绑在一起,扎成美丽的花环,扎好的花环挂在教室和教学楼的门上以及教学楼墙上先贤哲人的画像前。
规模宏大的游行队伍,吸引着国内外热爱文化的人们
24日,文字节达到高潮。社会各界自发组成的游行队伍首先在保加利亚国家文化宫前集合。以保加利亚总统和文化部长、教育部长及大学校长为首的游行队伍向国家图书馆进发,来自保加利亚各地和社会各界的数千民众组成的多个游行方阵紧随其后。游行者有的抬着基里尔、麦托迪兄弟和文化名人的画像,有的挥动着花束和国旗。乐队、鼓队、舞蹈队相伴而行。街道两旁是热烈欢呼的群众。
笔者跟随游行队伍经人民剧院、国家艺术画廊,到达国家图书馆前的基里尔与麦托迪塑像前,一场盛大的纪念仪式将要在此举行。
总统向基里尔与麦托迪塑像致敬,并怀着无限崇敬把鲜花摆放在雕塑前,然后发表演讲,回顾保加利亚民族的历史,激励奋战在各条战线上的人们,努力去推进保加利亚民族文化的繁荣。
自发来为基里尔和麦托迪献花的,有大学和中学的师生,有文化界知名人士;有白发苍苍的耄耋老人,也有几岁的孩子。一枝鲜花表达了他们对先驱的景仰之情;一曲歌声传递了他们对科学和知识的尊重。
纪念仪式结束后,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牵着小孙女的手走到塑像前,小姑娘把几支红色的大力菊摆放在台阶上,表情凝重。我跟他们攀谈起来,才知道奶奶是中学教师,教保加利亚语,现在已经退休;小孙女小学快要毕业了。女孩告诉我:“从小的时候起,我每天都是在奶奶讲的故事声中入睡,对我来说,保加利亚语的每个音节都像音乐一样美。我不认识雕塑的这两个爷爷,可是我喜欢他们,喜欢他们留给我们的文字。”这就是来自民间的力量。
保加利亚文字节传递的精神是尊重科学、尊重文化。正如保加利亚文化部长达纳伊洛夫在2007年庆祝仪式上所说:“把保加利亚民族文化融入世界文化宝库的人们的使命是伟大的。文化和科学在社会生活中处于优先地位,因为文化科学成就可以使我们的民族在欧洲大家庭和世界面前确立自己的地位。”
基里尔和麦托迪兄弟一生
“雕塑的这两个爷爷”就是创立基里尔字母的人——基里尔和麦托迪兄弟。他们出生在拜占庭帝国的萨洛尼卡市。哥哥麦托迪曾经担任行政要职多年,弟弟基里尔在君士坦丁堡著名的马格瑙拉学校接受教育。后来他们去修道院研修经典,并于公元855年在希腊字母的基础上创立了为许多斯拉夫国家采用的斯拉夫字母,即“格拉戈”字母。这一套字母经过改进,被称为“基里尔”字母。
基里尔字母产生后不久,基里尔和麦托迪兄弟便卷入国家和宗教的激烈斗争之中。公元862年,大摩拉维亚国(830-905年,疆域约在今捷克、斯洛伐克、奥地利一带)国王请求拜占庭帝国皇帝帮助他们对抗日耳曼人的军事和宗教文化扩张,拜占庭帝国皇帝派遣基里尔兄弟去完成这一使命。他们在大摩拉维亚从事教育事业,推广斯拉夫文字,因而受到日耳曼教士的迫害。日耳曼教士指责他们为“异端”,为了替斯拉夫人争取“平等权利”,基里尔和麦托迪兄弟前往罗马面见教皇。当时罗马教皇和君士坦丁堡宗主教之间争取教会垄断权的矛盾十分尖锐,教皇阿德里安二世希望将西部斯拉夫人置于他的影响之下,以免被君士坦丁堡教会争取过去,鉴于此,教皇答应了他们的全部要求:用斯拉夫语进行祈祷活动,用斯拉夫文字翻译基督教典籍,独立管辖大摩拉维亚和潘诺尼亚教会,不受日耳曼教会干涉。还授予他们其中一人主教教衔。基里尔字母最终获得了教皇的认可,在宗教斗争的夹缝中取得了胜利。
公元869年,基里尔积劳成疾,在罗马病故。麦托迪回到大摩拉维亚继续翻译书籍,培养门徒,曾两次被投入狱中,公元885年去世。麦托迪死后,日耳曼的影响在大摩拉维亚牢固地建立起来,麦托迪的门徒全部被驱逐出境。其中,克利门特等人到保加利亚避难。当时的保加利亚刚接受基督教,国内人们接受程度还不高。为了统一国民思想,鲍里斯国王热情地欢迎克利门特等人的到来,支持他们在保加利亚传教,开办学校,培养学生,并创建著名的“奥赫里德学派”。保加利亚成了斯拉夫文字的中心和斯拉夫文化的中心,曾长期作为官方语言的希腊文逐渐为斯拉夫文所代替,保加利亚成为巴尔干半岛上第一个以斯拉夫文字书写的国家;随着斯拉夫文字的推广,保加利亚进入了文化和文学的第一个繁荣时期——古保加利亚文学时期。
“太阳普照天下众人”:民主精神世代传承
保加利亚人说基里尔和麦托迪兄弟是保加利亚的骄傲,希腊人说他们是希腊的骄傲,因为他们的出生地萨洛尼卡在希腊境内。他们的父亲是拜占庭贵族,母亲却是斯拉夫人。因而,关于基里尔和麦托迪是哪国人,至今还有争议,意见不一,但是他们所宣扬的民主精神和科学精神却是欧洲各国人们所共同追求和推崇的。
当年,基里尔和麦托迪去罗马途中路过威尼斯,曾经与当地教会人士进行过一场激烈的论战。这些教会人士认为祈祷和翻译基督教经书只能用希腊语、拉丁语和希伯来语,斯拉夫民族无权使用自己的语言,即所谓“三种语言论”。基里尔和麦托迪义正辞严地宣称,每个民族都有使用本民族语言进行祈祷和阅读经书的权利,并留下了“太阳普照天下众人”的名言。可以说,早在公元9世纪,他们就传递出了欧洲文艺复兴所提倡的民主精神。
基里尔字母成就了古代斯拉夫文化的繁荣,特别是古代保加利亚文学和文化的繁荣与兴盛,也造就了保加利亚尊重知识崇尚科学的民族精神,这一精神在每年的文字节上、在保加利亚人高亢的《前进,复兴的人民》的歌声中传扬:“前进,复兴的人民,朝着光明的未来前进!靠文化这新的力量,去争取更大的光荣!向前!科学就是太阳,照耀在我们身上!向前!在有知识的地方,民族就不会消亡……”
作为人类记录语言交际的符号系统的基里尔字母跟其他文字不同,从产生至今好像都无法摆脱“政治”的阴影,与政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尤其是上世纪以来,它命运多舛:在苏联时期,不少国家地区、民族受苏联影响,开始使用基里尔字母,基里尔字母达到鼎盛时期。随着苏联的解体,基里尔字母的地位迅速下降。伴随着政治风云变幻,基里尔字母演绎着自己的兴衰历史。
然而,作为一种伟大的创造,作为一种繁荣了十多个世纪文明的文字,一种传播科学和知识的工具,作为全世界三亿多人口使用的重要交际工具,作为透视3亿人精神家园的窗口,它的价值不会随政治的变化而变化,是永恒的。文字节表明了保加利亚人的一种信念,一种坚守科学与知识阵地的信念。■
①是来自中学生的游行队伍;
②④是群众场面
③是纪念仪式场景
照片摄影均为新华社驻索菲亚高级记者谢学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