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巫小城(外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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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早结识它来自一枚邮票
  二十多年前的一封沙捞越来信
  邮票的图案是诗巫小城
  今年十月我才来到沙捞越
  昨日那边亲人微信传来照片
  几个兄弟姐妹的一张合影
  诗巫当年叫马兰瑙小镇
  他们说小镇如今面目全非
  照片背景是一座巨大的造船廠
  祖父的哥哥当年南下诗巫
  开荒垦地种植了一片油棕林
  拉让江边垒起了一座小城
  马兰瑙自此成为我向往的诗巫
  诗巫已没“忆当年”的味道
  可它,让奔赴远方的故人
  一次次,归去来兮竟那么难
  此刻,我在河岸上呆立了很久
  依稀看到霍斯博士的房子
  却没见到达亚人的独木舟
  装运大批货物从此岸驶向彼岸
  “如今那些人已静悄悄消失……”
  时光可以掏空悲愤的一切
  傍晚,我穿越浩荡的拉让江
  独自一人返回了诗巫小城
  现在,浮在拉让江的诗巫
  依旧做迷茫的梦,安详的梦
  雨林的河流
  波平如镜的河流,被弯曲的椰树簇拥
  两岸是猩猩、犀牛、树鼩和貘的栖息地
  有时河水淹没了它们,有时
  覆盖在蕴藏着漫天雾气的雨林中
  这是洋溢一种什么味道的河流?
  我曾去丛林中徒步,偶尔奔跑
  似乎遭遇前所未有难以突围的困境
  忽然一阵暴雨倾盆,忽然那些
  繁乱的杂木纷纷地倒伏下去
  头顶再次掠过一群巨鸟,掠过了
  苍茫的河流,错落的丛林
  蓦然,坠落大雨初歇的暮色里
  让我想起,多年前自己穿越林野
  那是曾经孤独的故乡,不是热带雨林
  自霹雳州北上
  自霹雳州北上,我将奔赴印度洋
  椰风飒飒,沙子树木纷纷扬扬
  上面是吉打州,下面是雪兰莪州
  天空犹若明晃晃的刀把其切割成块
  西南面朝马六甲和苏门答腊
  傍晚,我从昨天乘坐的白轮船下来
  彩霞满天,海鸥在空中盘旋
  落日悄然坠落远处神秘的大海
  我故作悲悯,无比矜持地
  念及往昔以及游往对岸那头巨鲸
  无所顾忌地谈论着远方和故国
  是呐,天空又如一只巨大的空瓶子
  整座岛屿喷薄出金黄色的泡沫
  谁劈开了海洋,一半留给我
  另一半留给前朝迁徙过来的遗民
  蓦然回首,隔岸的亲人遥遥无期
  时光过去了,还有更多的时光
  仿佛一个捆绑的死结即将解开
  我再次注意到百年以前的那些遗址
  小餐馆的美食,日暮下的蓝
  没见成群的海鸥随那艘游船返航
  最后,我还得风尘仆仆地前往乔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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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孤独。想象中我是一块寂寞的礁石   被激情的浪反复推搡和击打   是一个树叶落尽后,在萧瑟的枝权上   裸露,高悬,被呼啸的风   冷冷吹着的鸟巢;或者   河流被截断,我是一条惊惶的逃无可逃   的鱼,渐渐露出发凉的脊背   我怎么离得开你?当我在封闭的屋子里   像困兽那样,来来回回地走   当我趴在阳台的栏杆上   面对空寂的城发呆,当我高举双手   以十点十分的姿势,笨拙地做完一套自创的
鸭子在溪边学习  安身立命,大片青菜  都是要过冬的老实人  想起贱内有话在先  便用晾衣架把太阳摇起来  将柴米油盐小心夹住  锅里稀粥开始冒烟  像孩子齐声朗诵乘法口诀  每一代都在苦练憋气,少年求学  青年求职,中年慢慢泄掉,倒出来  一人一碗。我若喊他  名字可能会错,地址也会  但运势如此,事先备下  蜡烛、雨衣、检讨书,准没错  春天的开场  辉煌之美即将落成  草木鼓瑟  我取滴水,
海湄  海湄,女,獲2016年诗网络年度中国诗歌人物;获2016年《扬子江》诗刊全国女子诗歌大赛主奖。诗歌见于多种报纸杂志。著有诗集《红痣》。  诗人诗观  用心写诗,诗随情走!“我的生命,活在我的诗歌里……”  立秋日  风吹够了,还有一场豪雨  江水比昨天宽出许多  每年都会有这一天  用于收获,用于奔流,用于象征  用于整理明天  树木开会团聚  它们交出各自的颜色  白杨树发黄,枫树和槭树
已知的事物  就此消失了大半  如同经过谁的大手过滤  地球正陷入一片混沌  它的地图久未绘制  腹中空空  繁星生灭的消息  要等待很久  事物手挽手排起長队  等待给出命名  天地空旷  如一出对弈的残局  等待洪峰降落  等待意义生成  而夏蝉如此聒噪  菖蒲从深山的清溪  来到我案头的玻璃小瓶  它温吞地绿着,没了脾气  而窗外,水泥丛林灼热闷响  如锯齿的碎屑,一波波  嘹亮翻滚,将每个
你若来乡下找我  需要经过一条花朵丛生的小路  不管你从哪个方向找来  即使骑着白鹤飞过田野  飞过丛林中蜿蜒的小河  你总能看到许多条  花朵丛生的小路  它们有的逶迤,有的笔直  你不会注意到凋零的花瓣和草丛中昆虫的喧嚣  但你或许会迷路  所有的小路都指向我的住所  但我不在小径交叉的中心也不在尽头  所有的小路都沒有尽头  我也不在任何一条路边  只有根据上述条件画出地图  你才能标出我的
除虫菊  我为由一只蝴蝶引起对除虫菊的关注而愧疚  相识多年,虽然曾经把它当成梵高《向日葵》  的母本,虽然明知不是,它就是一只蝴蝶  太阳打在它的脸上,太阳败下阵来  宝石只有击败外来的光才会发出真正的光  它并不是宝石,它只是一株除虫菊  我无视它多年,我曾经那么想要一个妹妹  它用多年前清澈的眼神拥抱我,我的小妹妹  它张开春天的小手拥抱我,无数只手像千手观音  我再次为不能匹配的春天倍感愧
夜幕,关闭了光的天窗  时间放松了发条  狂风,撕开了温柔的外衣  贪婪扭曲了梦想  陌阡的世界  良知,道德  暗淡了本质的原色  春的脚步走响  寒冬的冷漠被终结  灵魂的烛灯重新燃起  点亮了荒原之光  不死的鸟啊  张开了平凡的翅膀  做伴云天,翱翔  我把悲伤放进语言的唇中  林子,挂上了斜阳  风停住了脚步  双唇,喊不动的孤独  紧紧地咬着寂寞  站在大地的砂砾上  联想起远古的裂变
或许是巧合,今年第8期的《诗潮》杂志“朦胧诗以来:中国现代诗精选”栏目重新刊发了我的诗作《大鲸》,这首诗的首发便是1991年7月号的《诗歌报月刊》。当年我写完《大鯨》有一种莫名的自信与满足感,而且相信当时颇具先锋意识的《诗歌报月刊》会予以重点推出。我将此诗寄给了一直保持联系的乔延凤先生,果然刊物很快就给予发表,并在封二配发了作者照片和摘录诗句:“我知道,在海深处,海草上/鲸停着/如一片白云覆盖森林
做出这种果断抉择时  首先得把生死置之度外  还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  中国军人肩负初心使命  迎难出征的豪迈气场  惊天地泣鬼神驱死神  冲锋陷阵义无反顾  壯观到让疯狂的城市  瞬间失去王者霸气  悄然恢复理智浴火重生  除夕之夜纵使天寒地冻  逆行逆行勇敢逆行  多么平常普通的字眼  猛然间热得让世界发烫  要怀揣万家团圆的欢喜  用与时间争抢生命的速度  星夜疾驰赶在病魔出发前抵达  只是这
我是一个极善羞怯的人.我的少年时代是一个羞怯的男童,一直到现在,我已逾知天命的年龄,内心深处仍深深地埋藏着羞怯的种子。我一直在思考一个奇怪的问题:如果让陶渊明写一篇有关创作谈之类的文章.他表现出的羞怯应该不在我之下。我是一个精神极度散漫而内敛的人,在现实生活中,如遇到焦虑的事情或身处逆境时,我便寻思回到我诞生时的那个初春薄雪的黄昏,甚或躲进襁褓,那里有妈妈怀抱的温暖和乳香。  我的一生都在与羞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