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是吾师,动物是吾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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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人一样,动物也有自己的爱憎,自己的智慧,自己的情怀。我们不妨用一种平等的眼光,用平等的情怀,来观察动物世界,讲述一个又一个感人肺腑的人与动物的故事。
  首先,仔細观察,抓住特征。状写动物,要把它们的外形特点如颜色、长相、个头如实写出来,还要细心观察它们的动作、静态和生活习性,以及它们吃食物、嬉戏的样子,相互追逐争斗的情形,如何筑巢、休息的情况等等。如科莱特《松鼠》:
  第一天,它就把波斯猫吓得直打哆嗦,而叭儿狗在它面前简直就说不出话来。瞧着这个快活、疯癫的家伙一本正经地坐在椅子靠背上,瞪着那双羚羊般椭圆形眼睛盯着每一样东西,有谁会不发抖呢?它一边嘴里咂咂作响,一边摇晃它那嵌有一条“绦带”的可爱的圆耳朵,把榛子壳和它的威风胡乱地撒向我那些惊愕不已的小动物。
  这里就抓住了松鼠野性的特点,描绘其动态和情态,使松鼠的形象深深地印在了我们心里。
  其次,拟人手法,带着情感。要做到寄情于物,可以用拟人的手法来状物,即对物进行人格化描写,赋予物以人的性格和气质,把自己的主观感情融入到无知无情的外在之物上,使笔下之物呈现出浓浓的情味。如苇岸《我的邻居胡蜂》:
  在它们半个月的建设高潮期,我多次计数了,巢上每分钟至少有八九只蜂返回或飞离。它们采集巢材、猎食、取水,各司其职,往来不息。它们天一亮即开始工作,直到天黑才会停止。最后回来的蜂,往往已不能准确找到巢的位置。即使一般的阴雨天,也不能把它们的热烈工作中断。
  这里的胡蜂,哪里是无情的动物,分明是一群最可爱的精灵!在作者看来,胡蜂的筑巢是“工程”,作者把胡蜂当人,能够用平等的目光打量它们,发掘出了胡蜂身上的美好品质,它们勤劳,不畏艰苦,它们团结,分工协作,它们刻苦,坚持不懈。
  最后,联想想象,托物言志。状写动物,还可以展开巧妙的联想和想象。可以运用托物言志的手法。托物言志,即将个人之“志”依托在某个具体之“物”上。“物”便具有了某种象征意义,成为作者的志趣、意愿或理想的寄托者。如杨文丰《蚂蚁何以该受敬畏》:
  然而,在蚂蚁身上最令人惊骇、最突出、也最可敬畏的秉性,我以为还是他们似乎与生俱来的“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秉性,义无反顾的决绝的牺牲精神!
  法布尔那次燃起一支蜡烛,轻轻地插上蚁巢顶,一分钟后蚂蚁便觉察到了“火警”,霎时显得有些慌乱,然而没过多久,仿佛就已部署停当,一队又一队秩序井然地爬上燃烧的烛芯,全然掉转屁股分泌蚁酸灭火,直至烛火熄灭。三天后,法布尔重复这个实验,蚁们不但全然不惊,而且很快就扑灭了烛火,还不见任何蚂蚁殉难。
  这当然是处理一般性的火警。假如遭遇欲陷蚁巢于绝境的大火,他们则会毫不迟疑团团抱成篮球大小的蚁球,将蚁王紧紧地包裹在中心,然后似滚雪球一般滚离火海,其情其景,真是无比壮烈!
  这里从蚂蚁身上发掘出“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秉性和义无反顾的决绝的牺牲精神,给人以深刻的精神启示。
  ■
  牛 哭
  ◎杨文清
  第一次见到老牛时它正拉车走极陡的一道土坎。眼前的路蟒蛇似横卧在前方。装满玉米秆的车山似的巍然不动。鞭影在头顶晃来晃去。轭头抠进肉里,拥挤出一轮肉梁。老牛圆睁双眼,呼哧呼哧地喘气。
  老牛冲刺了十多次,终于失败。牛背上的毛湿湿地粘在身上。老牛腿在打颤,大口大口地喘气,任凭皮鞭抽打,老牛没有流泪,亦没有再想冲刺。
  再次见到老牛是半年之后的事。老牛刚刚产完牛犊,身下主人铺垫的干土已湿漉漉一片。小牛犊还不会站立,浑身沾满胎液,胎毛紧贴皮肉。老牛耐心地舔食着,不时地,却又是小心翼翼地把小牛犊推近火堆,那种真诚,谁见了都会动心。小牛逐渐被老牛舔干舔净,终于能踉踉跄跄站起来,蹒跚着迈出勇敢的一步。老牛好像用尽了平生气力,瘫卧如泥。它的身旁有一盆米粥,冒着热气。老牛还没有吃一口,它没有丝毫食欲。不久,老牛疲乏地睡去,安谧如圣母。
  又是一个春日的黄昏。燕子已经北归,乳燕在牛棚啾啾鸣叫。我又一次见到了老牛。它已经瘦骨嶙峋,没有了初见时的丰腴,毛发稀疏而且倒立。我不知道老牛是否认出了我。事实上,自它见到我的那一刻起,老牛干瘦的尾巴一直摇摆不停,它不断地大张口,发出的声音也不再高亢响亮,而是嘶嘶呜呜,拉撒得空气直打颤。老牛一双眼睛茫然、空洞,充满乞求和哀怜,眼角有滚滚的泪珠淌下来。我久久地与老牛对视,浓烈的凄凉袭上心头。拉车、负重、皮鞭抽打,老牛没有哭。现在它哭了,在经历了十月怀胎,六个月乳养之后。
  眼见小牛一天天长大,老牛已经离不开小牛了。忽而一夜之间,小牛没了踪影。老牛能不哭么?眼见得老牛一天天消瘦,主人明白,那是小牛吮乳的缘故。卖了它吧。于是,就在两天前,小牛犊被主人卖掉了,去过如它母亲般辛劳的一生。它要拉车、负重、犁地,遭受皮鞭抽打,但它一定不会再有别离之苦,就在那个春夜,它的母亲已溘然长逝。
  (选自《延河》)
  点读借鉴
  文章满怀情感地描绘了三幅牛的画面:鞭影下冲刺、舔食小牛犊、为小牛离去而哭。文章通过前后的对比进行渲染,突出了老牛深沉的情感世界。第一个场面中,任凭皮鞭抽打,老牛不哭;但在第三个画面中,小牛犊走了,老牛伤心地哭了!加上第二幅画面中老牛对小牛犊的无限温情的渲染,一个圣母般的老牛形象跃然纸上。
  ●放假在家,发现村子里的麻雀多了起来。我家的院子里,时常有胆大的麻雀来跟我家的鸡们抢食。它们不怕鸡,倒是怕人,偶尔会抬起头看一看四周的情况,小小的眼睛中带着几分警觉。一看无人,它们便低头猛啄,先是一只,后是几只。而鸡们呢,并没有感觉受到了入侵,它们的食物多着呢,于是就相安无事。倒是旁观的我,常常是一动不动,甚至是屏住了呼吸,不再翻动手中的书。莫名的担心,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打扰了麻雀觅食的雅兴。   更多的时候,我会看到麻雀一排排站立在电线上,或是错落有致地站满果树的每一个枝桠,不时地走来走去。看到人喂鸡食了,它们观察一阵,就有一两只去试探,掠到食物后,似乎是听到了人的声音,便把散乱的扑腾翅膀的声音留给了人,还有电线或树上空荡荡的回忆。
  (选自周江《鸡雀同食》)
  ●第一只猫是极为擅长捕鼠的亚麻色老猫。最爱呆在暖和的大田里,用那双毛茸茸的小爪,饶有兴趣地扒土,露出孩童般疑惑的表情;抑或不安分地蹦跳,然后全身蜷缩成一团肉球,小头嵌在“肉球”里不停地扭动……自顾自地撒欢地玩。然而这只好玩的老猫最终因为灵动活泼而被人打死了。它只是一只纯粹的猫,活得很自在,即使因此断送了性命,起码活出了一只猫的尊严。
  第二只猫是一位拥有幽蓝深邃的眼睛,浑身散发着贵族气息的黑夜骑士。从黑暗的角落缓缓走来,高傲地翘起长尾,轻蔑地盯着人类,发出一声深沉的叫唤,优雅地踱过人群。这样一位高贵的爵士,真正的身份却是卖烧饼的捡来的流浪猫。而所谓“黑暗的角落”,则是一堆黑乎乎的煤屑。再残酷的环境,也遮蔽不了高贵的气质,这才是地球上生灵应有的生命姿态。
  第三只猫是一只惧怕老鼠声响,文静可爱的,背上有一块粉灰色黑斑的白貓。它常常蹲坐在圆凳子上,笔直地竖着耳朵,歪着头好像在思索。偶尔爬上朝光的、有一大摞白纸的写字台,在上面留下一点“墨宝”。一只热爱文学和热衷思考的猫,其下场是可悲的。忘记了捉鼠责任的文学猫是不幸的,它成了“没有用”的猫,最终被送到了没有白纸和墨水的乡下。
  (选自汪非《活出自己》)
  ●那天,我坐在门前大树下看书,忽然听到一阵狗叫声。这是我家的阿黄,刚放假回家时,它好像不认识我了,老是朝我叫。这时,邻居家的猫来到我家串门,才到我家屋檐下的排水沟那边,阿黄就警惕起来了,对着猫发出了警告声,起初声音不大:“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似乎是在说:“别过来,不欢迎你,赶快离开吧!”再看那猫,停止了前进,双眼发出亮光,与狗对峙着。阿黄一看警告不起作用,又向前走了几步,虽然没发声,猫也吃了一惊,突然一跃而起,跳上了窗台。阿黄恼了,跟着冲过去,似乎要扑上窗台,大声吼叫着:“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那节奏非常急促,透露出不依不饶的劲头,还伸出爪子。猫就摆出马步,高高地竖着尾巴,“哧哧”“哧哧”地急叫一阵,好像在说:“小样,你为什么要惹我?”
  猫大概看出不能久战,寻了个空隙飞身跳下窗台,撒腿就跑,快速奔向菜园,阿黄随后紧追而去。猫身手敏捷,在菜园中东躲西藏,阿黄不敢深入,只远远地吼叫。这时,一阵阵狗叫和猫叫此起彼伏。阿黄没寻到猫,它不甘心地又折回到先前混战的地方。突然间,阿黄发现猫在菜园的一株树上往下跳,于是又扑了过去,猫赶紧又上了树。阿黄终于不能对猫咋样,悻悻地走了。
  (选自周丽《打不过就跑》)
  ●那是一群难看的癞蛤蟆,身上长满了令人恐怖的斑点,黑的,褐的,黄的,一个个一动不动地待在阴沟里、池塘边、田埂上,活脱脱像是从地狱来的恶魔。只知道把丑陋的外表展示给人,让人扫兴。不知道这个类似青蛙的东西是怎样被制造出来,又何以“苟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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