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一个男孩长大到底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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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夏天,我的一个高中同学结婚了。两个人进行了为期十年的恋爱长跑,终于如愿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初二那年,他们之间就已经互相有了好感。午休的时候,男生经常会给女生买她爱吃的棒棒糖,男生打篮球的时候,女生也经常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他。
  中考之后,女生考到了一所重点高中,而男生只考到了一所普通高中。为了能够和女生在同一所学校学习,男生说服父母争取到了借读的资格,来到了女生的隔壁班。
  于是每节课下课,男生都会假装不经意路过女生的教室门口,远远地看她一眼。周六周日,两个人会一起去参加补习班。在女生的督促下,男生的成绩进步了一些,但是仍然和女生的成绩相差一大截。
  高考之后,女生考到了省城的一所211大学,而男生只考到了省城的一所三本院校,两所学校分别位于这座城市的一南一北,坐地铁需要将近两个小时。
  好在男生所学的专业课并不是很多,一有时间男生就会来女生所在的学校看她。两个人一起依偎在学校的长椅上看过傍晚的喷泉,也一起漫步在学校的树林里看过晴朗的星空。
  当然,他们相处的过程中也不完全都是甜蜜,大大小小的争吵经常令他们感到沮丧。男生脾气大、爱面子,女生文静温柔,却时常嘴硬,不肯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冷战一次接着一次,所幸的是两个人渐渐在这样的过程中学会了理解和包容对方,到大学毕业的时候,他们已经很少因为一件小事发生争执了。
  其实女生的父母对男生并不满意,他们觉得男生遇事不够成熟稳重,家庭条件也不算理想,但是女生坚信男生的这两个不足之处是可以通过时间来改变的,她愿意陪着男生从不成熟走向成熟,从生活拮据奋斗到殷实富足。
  我曾经在一次闲聊的时候问过女生:“你觉得陪一个男孩长大到底值不值得?”女生回答说:“不是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吗,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更何况陪伴是相互的,在我陪伴他成长的同时,他也在见证我的成长。没有人会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但至少在我们真心相爱的时候,我们为了一个美好的结果而共同努力过,我觉得这样就足够了。”
  那时的她还没有订婚,和男友挤在上海的一个潮湿的合租房里,整日为减少开支而精打细算,但是当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却看到她略显疲惫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光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变得越来越功利,每每付出一点就会考虑回报究竟有多少,甚至在对一个人刚刚产生好感的时候,就反复琢磨自己和对方是否最终能够结婚生子,牵手走完这一生。在这样的思想下,我们往往过度重视恋爱的结果,却常常忽略了过程的重要性。
  其实很多时候,恋爱的价值恰恰在于过程的美好。就算两个人的感情未必能够天长地久,但是在彼此深爱的那些年里,两个人共同经历的风雨会成为余生难以忘怀的回忆。若干年后,当我们回首往事的时候,会想起自己在最年轻的时候拥有过一段最为珍贵的感情,即使最终的结局不尽如人意,但是远比我们因为瞻前顾后而错过一个心爱的人要好得多。
  如果你一定要以结果为导向谈一场恋爱,那你在恋爱之初就要想清楚,没有任何一场恋爱不具有分手的风险,既然选择和一个人在一起,就不要时常怀有一种受害者心态,过分看重自己付出的时间和精力,忽略对方为这段感情做出的所有努力,也不要在内心深处为对方设定一个未来的理想状态,经常以他现在的状态和你心中设想的那个状态来作对比,为两者的差距而懊恼不已。如果你无法接受他现在的样子,那么就不要轻易开始这段恋爱。
  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当你问出“陪一个男孩长大到底值不值得”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你的潜意识里就已经有了答案,那就是“眼前的这个男孩不值得”。如果你没有因为一些事情而动摇,没有对你们的感情产生过质疑,你就不会问出这个问题。既然你的内心深处已经做出了价值判断,那么相对于坚持一段苟延残喘的感情,及早放手也许不失为一种理智的选择。
  在我看来,在感情中,所谓的值不值得并没有一个具体的衡量标准,你若心甘情愿便是值得。人们经常提到的学历、工作、性格、家庭等因素,在爱情面前往往显得微不足道。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和对方一起变成更好的人,但是当你仅仅因为一个人的条件而和对方在一起的时候,对方稍有不合你意的地方,你就会觉得自己的付出不值得。
  陪一个男孩长大到底值不值得,其实最终取决于你愿不愿意和他携手克服那些难以预料的困难。如果你愿意和他一起经历成长过程中的风雨,那么共同的经历将会使你们更加了解和信任彼此,在漫长的时光里,你们将成为彼此的习惯。如果你只想盡早抓住一支潜力股,希望将来能够通过他来改变你困窘的生活状态,那么这场恋爱便无异于赌博,具有极高的风险,愿赌服输,是赌徒起码应该具有的素质。
  倘若你因为这个问题反复犹豫,也许只能说明你并没有那么喜欢对方,那么不妨就此从纠结之中跳脱出来,利用更多的时间努力提升自己,等待那个能够让自己义无反顾的人,不要让“将就”这两个字耽误了你们的青春。等待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并不可怕,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彼此折磨才是最大的煎熬。
  田欣摘自电子杂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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