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新旧合处作不似之似

来源 :现代艺术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xingchen8888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1956年生于成都,1977年师从著名国画家岑学恭先生,学习创作山水画。现为四川省诗书画院特聘画师,成都画院画师,四川省中国画学会理事,四川当代国画院副院长,四川省美协山水画专业委员会委员。
  当今中国水墨艺术容易走向两个极端,一则循规蹈矩,固守传统,一味浸溺在前人的笔墨意趣里,技巧純熟却形式陈旧难有造化。绘画贵在自然天成,正如山水画大师黄宾虹先生所说“山水画乃写自然之性,亦写吾人之心。”心被程式所困,作品自无新意,难免匠气。二则受西方审美思维影响,鼓噪各种实验性绘画主张,过于追求新意。各种“新式水墨画”在艺术品市场的推波助澜下,热度之高令人惊异。然而在视觉冲击的背后,充斥着内涵缺失、传统断层、缺乏对生活的深入研究、流于形式等各项问题。
  我们常说传承与发展,所谓传承,并不是对前人的东西全盘接收,一层不变的延续下去,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为我们奠定了坚固的文化基石,但如果一直踩着前人的脚印走,就会错失新的风景。如何在传统里创新,在新旧思想交融中拓展新境界,一直是众多画家探讨的课题,施秉伟就是其中之一。施秉伟生于1956年,师从著名画家岑学恭先生,专攻国画山水。受岑学恭先生影响,施秉伟为艺严谨为人谦和,在他的作品中,山水草木都是其性格与内心世界的呈现。
  除继承岑派山水的纵笔苍劲、气势雄浑以外,施秉伟还不断博采众长,广为吸收,用笔肆意随性又不失雅致,清晰处山岭勾勒如刀劈斧砍,朦胧处丛树蓊蔚.自有一股清凉之气。这种艺术感染力,得益于他娴熟的墨韵表现和过人的艺术领悟。
  施秉伟笔下的山水隐隐透着一股人文意境,几十年来,他踏足山河,从自然中汲取艺术养分,作品《青城天下幽》构图精巧,于层次中塑整体,画面幽深但视觉舒展,崇山叠嶂中反能显出空间,颇有恬淡空灵的韵味。细看画面,可以发现施秉伟遵循了中国画传统的骨法用笔,中近景自不必多说,妙处在远方景深处,草木群山融于烟云,水墨润融处亦可见笔力,不混不浮,苍柔相济。从这幅画中可见施秉伟有着扎实的笔墨功力,他钟情传统,但不拘于程式,而是体味先贤们的性情与笔墨的妙合,以平实的技法、超然的境界,让观众仿佛置身于幽远禅意的空间中。“技可进乎道,艺可通乎神”,这就是中国传统精神在水墨画中的体现。
  在《大凉山深处》《又见大凉山》《翠拥蜀山》等作品中,我们能看到施秉伟绘画中的现代意识。泼彩泼墨山水画因其偶然性不易掌控,施秉伟对冲、拓、破、染等技巧的运用非常娴熟,从最后成品来看,他对于水墨和画面的控制近乎得心应手,心中自有丘壑。《又见大凉山》画面意象尽管模糊,但通过青绿颜料与水墨的冲撞交融,冷暖色的对比,大开大合间于混沌中破出山水霞光。细细体味,才觉满纸幽郁迷蒙,虽无刻意勾勒,却又层次分明,山岭笼罩于暖霞之下,意象超出笔墨之外,整体呈现出苍茫神秘的意境。《大凉山深处》更是施秉伟将笔法图式在遵循传统的基础上进行创新的典型,远处的大胆恣意的泼墨形成了顽云幽幽的山峰,色重但墨薄,在占据大半画面的情况下,亦能呈现轻盈通透之势。而近处以简笔绘制树木,又于留白处点缀几只正在奔跑的山间精灵。这正是画作的妙处,青与红、混与简、动与静,似矛盾之两方和谐共处,推拉融合间营造出自然的呼吸感。画面看似简单,实则“以少少许胜多多许”,寥寥几笔,不画蛇添足妄加点墨,任其若隐若现,留给观众足够的遐想空间,正如他画中所写“作画当以不似之似为真似”。
  施秉伟无时无刻不在寻找自己的艺术感觉和冲击力之源,他的作品,基于传统又有所创新,呈现出很明显的创作意图,在传统诗意的营造下,融以现代的平面性和形式语言,既传达表征了一定的文化符号和文化内涵,同时又对客观的自然物象进行蕴含现代艺术符号的主观情感改造,绘制出充满新意的第二自然。施秉伟纵情泼墨,在相对浮躁的大环境下,清醒踏实、心平气和、严谨认真地创作,不跟风不苟同,带着脱俗的情操和满腹的诗情画意,自我与自然一拍即合。对于任何一个画家来说,这种愉悦的审美感受正是愿意用尽毕生去追求的,最能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部分。
  《凉山深处是我家》国画240cmX l50cm 2020年
其他文献
我沉醉于马平的中篇小说《我看日出的地方》,还有了怡然言说的冲动。这并非因为我对马平既有创作实绩与名声的盲目崇拜,更不是因为小说的发表平台是《人民文学》这个令人眩惑的高度,我之所以手难释卷乃至掩卷难忘都在于小说自身的成色。   或许很多读者都容易读出小说对于乡村扶贫、乡村振兴这个伟大的现实民心工程的审美观照,在我看来这确实也是小说家的旨趣所在,但并非仅仅有了这个旨趣就可以成为精彩的小说文本。或许也有
川北灯戏是发源于阆中、流行于四川东北部的古老歌舞小戏,与川北大木偶戏、川北皮影戏合称“川北戏曲三朵奇葩”,被誉“淳朴的天籁、远古的遗风,戏曲的渊源”。2006年5月被列入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川北灯戏历史悠久,明嘉靖年间(1522-1566)《阆中县志》就有“五月十五瘟祖会,演灯戏十日”的记载。清末阆中峰占乡徐玉山创立灯戏班,其子徐南阶、其孙徐廷兴对灯戏的发展做出了很大贡献,198
纷繁杂乱的大千世界,如何存内心一份静气。  老子曰:“我浊泊兮,其未兆;沌沌兮,如婴儿之未孩。”这是圣人的智慧和境界。  众生的心性被世俗尘埃蒙蔽幽深,无法做到入世与出世的天然转换,空度半生无禅意诗韵的年华。蜀人李旭峰,字非岳,已过“五十而知天命”之年,终回归山水,寄情于书画,入室姚叶红先生门下实乃天意也。  儿时受母亲的熏陶,酷爱绘画。国画从白描花鸟虫兽、临摹芥子园画谱入手,勤学不缀,乐此不彼,
水冲进碗,上面的油污和甜腻瞬间消失,一个个干净的碗慢慢露出了她们本来纯真的面目。水灵灵的、单纯的器物,你如果将她们摆放整齐,她们就呈现出秩序与规则;你如果把她们散乱放置,她们也可以随遇而安。好像器物没有生命,我们就可以随意处理,其实不然,她们的呈现方式已经潜在地透露了我们的生活态度。  电影《我的父亲母亲》里面有一只打了补丁的碗,是爱情的专属;林徽因床头的飞机残骸,是曾经沧海的沉淀。不管是虚构还是
出现于八九百万年前中新世,跨越冰川期而存活至今的大熊猫是中国特有的国宝,也是大自然留给人类的宝贵遗产。它们憨厚率真,亲和友善,悠然自得,豁达稳重,似丛林山野间的精灵,眼中闪着纯净的光。  自从它被科学发现,展颜于世人眼前,就一直受到全世界追捧。我因拍摄大熊猫接触到许多外国友人,他们将大熊猫视为珍宝,因大熊猫到访四川,甚至追寻大熊猫的野外踪迹,观察探究其栖息地的特殊自然环境。他们对大熊猫的種种热爱、
彝绣 41cm×22cm×3 2019年  阿西巫之莫曾花半年的时间走遍凉山州十七县市,观察和学习不同的彝族刺绣技艺。她的刺绣不仅沿袭了彝族传统刺绣的特色,还加入了现代元素,在以红、黄、黑三色为主的基础上,辅以绿蓝等色彩,刺绣作品的花纹和所镶的花边图形繁多,图案色调丰富和谐,做工精致,具有浓郁的传统韵味。  彝针彝线  “彝针彝线”创始人阿西巫之莫从事彝绣传承以来,始终坚持把保护、传承、发扬民族文
“中国画”源于远古象形文字,即文字画。到黄帝时期,史皇创造了中国画概念的“五采之绘”。魏晋之前,中国画实际上是以人物及人物事件为画面主体的笔墨线条运作并敷以彩色,后来许多画作出现的山川、树木、花鸟,也只是作为场景加以渲染,线条明确,意象简单,使人景合一,为其赋予生命。直到中唐吴道玄,山水画才从中国画的山水、人物、花鸟的混合概念之中独枝分离。从此,山水画以独特的水墨表现形式及气势散发着永恒的艺术魅力
雄奇险峻的蜀山大峡谷,蜀江奔流,绝壁峭崖中,回荡着一缕神奇的风——长风,他时聚时散,时疾时缓,灵动飘渺又迅疾奔放,轻盈柔美而刚毅热烈,时而在大峡谷下探行,时而在石崖峭壁起舞……  一部由四川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和四川省歌舞剧院联合打造的舞剧《长风啸》在成都上演。该剧是2017年度国家艺术基金资助项目,也是四川省文化厅2017年重点剧目。舞剧将看不见摸不着的“风”搬上舞台,讲述了男主角“长风”捕获了女
清明追思,家国永念。为了表达对新冠肺炎疫情牺牲烈士和逝世同胞的深切哀悼,2020年4月4日上午10时,防空警报鸣响,全国人民默哀3分钟。国旗半垂,汽笛长鸣,举国同哀。这是一个国家和民族对生命的最高尊重,这是一个国家和民族信心力量的最强凝聚。问世之何以当不朽,英雄之魂立苍穹。每个民族都有推动民族进步的英雄,每个时代都有诠释时代精神的偶像,他们闪烁着民族精神的光芒,代表着时代精神的气质,铭记他们,就是
中国画必须要有中国元素。它包括中国人的人文情怀、文化底蕴、哲学认识、笔墨精神、色空观念等等。技法仅仅是中国画的构成基础,文化是中国画的养料,意境是中国画的追求。从形象到心象的纸上展现,因人而异,境界不同,雅俗有别,故风格可谓是百花齐放。   从古到今,从自然花鸟山水到绘画花鸟山水,从老师传道解惑到自我风格形成,这个过程最重要的是文化涵养、观念突破、思考审美。   一个民族的地域环境、民俗习惯、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