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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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然没有说 大房屋里就一定有死亡的蘑菇 你不断地梦见苹果和鱼 就在这样的大房屋 你叫我害怕 屋后我写过的那黑森林 你从来就没去过 你总在重复那个梦境 你总在说 像真的一样 我们不会住很久了 我要把所有的门都加上锁 用草茎锁住鱼的嘴巴 一直到天亮 你还会在那个雨季 用毯子蒙住头 倾听大房屋 那些腐烂的声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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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然没有说
大房屋里就一定有死亡的蘑菇
你不断地梦见苹果和鱼
就在这样的大房屋
你叫我害怕
屋后我写过的那黑森林
你从来就没去过
你总在重复那个梦境
你总在说
像真的一样
我们不会住很久了
我要把所有的门都加上锁
用草茎锁住鱼的嘴巴
一直到天亮
你还会在那个雨季
用毯子蒙住头
倾听大房屋
那些腐烂的声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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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雪山交换青藏的高度。用体内 寺院，和一声隐约的铜号 交换袈裟，交换心经 交换草原上的白马 草枯鹰眼。大雪纷飞 云中的羊群和群山上的干柴 一样隐忍蓄势 而美，随地可见 除了一根燃烧的柴火，我和上帝 凝神遥望着对方 整整三十六年没说一句话
89 高蓝的天空 应当有鹰在飞翔 当他这么想的时候 正在飞翔的 只有乌鸦 91 狼经过山谷 辨别植物和食物的声音 哲学家经过同一山谷 作为有思想的食物区别于一切食物 但狼看不见任何思想 它直取食物 92 听见松果落地的时候 并未想到“山空松子落” 只是“噗”一声 看见时 一地都是松果 不知道响的是哪一个 93 这个黄昏云象贝多芬的头发那样卷曲着 这个黄昏高原
在铜仁，坐上了一辆慢车 沿途逢站必停 还多次在荒山野岭临时停车 最长一次达半小时之久 这时候，下雨了 雨点打在车窗上 窗外的玉米地顿时模糊起来 我举起手中的手机 拍下外面的铁轨 以及与我们擦身而过的 那辆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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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给我远处，那里，缥缈的雾霭之外， 是蒹葭，荇菜，水里散步的鸟 披挂一身的月光。是高山，耸立在 我的视线之外，在看不见的高处，俯瞰着 这稗草一样卑微的人间。 而我要说的，是正在眼前的事物， 一如呼吸的空气，粮食，和水， 裹挟着我们一刻不能摆脱。 请用确定的语言来谈论这些东西， 谈论饥饿，冷，生老病死； 譬如眼下的这盘棋局，一点都不虚幻， 它坚实，隐忍，步步直逼命门。
大风仍在咸阳，招募走散的小篆 瘦若黑蚁的小篆 从残垣瓦当上从草间竹简上 困倦起身，披挂甲胄衔枚前行 帝国宛如巨砚，殉国的小篆 已用千年时间全部化血为墨 这些最后的兵勇，也曾 途径青铜大鼎胀痛的腹部 如今，荒野空心秦砖上 偶尔可见缺腿少臂的小篆 散弃四野的偏旁，宛然 那王朝枯死的血管 必须以狼烟作长毫 并随意添加忧郁的曲折 才能写出小篆瘦硬风骨 灯下习书，若遇一队小篆黯
我听见有人歌唱的声音了。一槌鼓音， 像是天边浸过来的黄金，铺在所有竹子走过的路上。 那么多可以苍翠到天际的翅膀， 被我敛在这里，想要诵成一句让我攥在手心的玉。 如此盛大的爱恋在那些叫做阳光的鸟鸣中随波逐流。 夕阳辉煌，竹子们青春年少，我被风遗在了何方？ 我是所有的竹子在暮色中念出的一首诗，想着， 女人的腰肢，和长发漫成的经典。 在风中诵经，在竹林中虚心。 我穿着的衣衫在她歌唱的声
写着写着，又写到母亲湿重的墓地 写着写着，又写到父亲枯瘦轻飘的骨灰 写着写着，又写到哥哥喘息在一个港口驮运货物的劳累 写着写着，又写到姐姐，在北京一家医院看护病人 腰酸背痛的打工路程 写着写着，一些诗句抖落芳香，又一头撞进 生活的雨水里。写着写着，又写到自己背负数年的房贷 尚末还清的装修贷款，在生活职场 所遭受的打压、排挤 写着写着，一些文字又浸出血水。写着写着 一些晨光渐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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