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种感情都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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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立冬那天,有风,有阳光。南方的树还是一面向阳,一面不痛不痒落点叶子。冬天呢,却没有几分该有的样子。
  步行到车站,准备搭车回家。“陈杰?”我不确定地嘟囔句,望着前面低头玩手机的大个子,他的校服一下被风吹得鼓当当的。拉着好友走近。“陈杰,好久不见。”“嗯?”他抬头看我,“班长啊!”他好像有几分不自在,胡乱拨了下头发,“呵呵,好巧。”他的眼睛掩于长刘海儿下,不怎么看我。小学的时候他短寸头,高个,一张圆脸,初中以后到现在更是好几个月才见一次,越发高了,下巴也尖了,我毫不犹豫地吐槽,“喂喂,这该死的刘海儿怎么回事?扮人妖啊?”“咳咳,班长,好久不见……”“转移什么话题?半年不见,啧啧……”他笑出来,甩了下刘海儿,“半年不见,你是想说我帅了?嗯,班长你倒是没变。”好友偷偷捂嘴笑,我不再想说什么,只是看他一直微侧过身,正脸没好意思转过来的样子,心里总是有几分不舒服,笑了下就准备拉着好友走了。“阿班啊,车快来了。”“哦,我到前面去,不然挤不上车。”我边走边冲他挥手潇洒地往前走。心里却想他这才用了我听惯的称呼,“阿班”,听了这么多年,不会变的不是吗?
  车来的时候我们硬是没挤上去,旁边的大妈骂骂咧咧,我们无奈一笑,整了整皱巴巴的校服。抬头一看,陈杰坐在窗边,瞥了一眼我们,亮出个僵硬客套的笑。我低头,他左耳的耳钉,五六颗的样子,光芒撕破我记忆中那个一笑就露出虎牙的温柔少年。果然吗,大家都变了,我何必自欺欺人,当初那些重要的人,时间才不会允许他们赖着不走呢。
  来不及收拾心情,下一辆车来了,我们这回终于如愿以偿被别人挤上车了。再次“好巧”遇到东瓜,他正在关车窗,手指又粗又红,“冬瓜冬瓜冬天变成萝卜瓜。”心里默念一遍,我知道那些给我打拍子唱和“瓜瓜瓜”的人不在这里。想到刚才,我随意打了招呼就往车厢里走。如果不开口站在面前,我仍然觉得大家还有几分像从前。不要多说什么吧。
  “你同学吗?”
  “嗯,都是小学同学。”
  “真好,我们这些读镇上中心小学的,见面跟不认识一样呢,你们看上去还是挺好的。”
  “嗯,还好。过来我靠会儿,累死了。”
  枕着好友的肩膀,阳光洒了一身,并无那种暖暖的感觉。你们我们的听着真烦。心里又忍不住认真起来,何止挺好呢,当初我们是好到不行好吗?当初大家热闹得不行好吗?是啊,当初。
  那么,好久不见,那么,是不是相见不如怀念?
  时光碎裂,回忆沿街俘虏我
  跟好友打个招呼下了车,东瓜跟在我后面。一个村,上的同一个小学呢,这么久才第一次遇到。世界这么大,世界这么小。
  “哎,班长。”我应了声接着走。“那棵榕树怎么不见了?”“铺路。”“阿婆家的花呢?”“送人了。”“这不是一个空地吗?怎么……”“有人爱建房就建了。谁管你当初谁谁在这里玩过?鬼屋子也没了。”然后一路无言。
  到家门口,我看他一眼,便要进去,“阿班,我平时不走这条路啊。太远了……那什么,走了。”我看他走远了去,东瓜已经不像冬瓜了。小学毕业这三年,不是没见过,只是时间带来的是各忙各的,聚会的时候大家要么各找角落几人一团嘻嘻哈哈,要么假装深沉假装沉默寡言,渐渐力不从心。东瓜现在笑的时候,只是咧咧嘴。眼睛眯成缝的憨瓜,最喜欢挠头的憨瓜,最讨厌牛仔裤的憨瓜,最准时回家的憨瓜,骑自行车一点也不哼哧的憨瓜,全都是过去的样子。现在呢?他低头大步走掉,大家怎么了吗?
  看着我们走来的路,风呼啦啦一下,所有记忆翻涌而出,我被击得溃不成军。
  四年级那会儿,杨泓伟转来班上,我屡屡写错他的名字,“你到底是哪个hong?”“三点水那个。”于是我一边写了“鸿”在座位表上,一边说“我们有一个大伟,那你叫小伟好了。”“错了。我是这个hong啊!我不要叫小伟。”他的声音很好听,柔和不女气,就像广播站的那个大哥哥一样。他夺了我的笔,写下“泓”,他的字不好看,软绵绵没用力的样子,可我看他鼻翼已经出了薄汗。“笨……又不难写。”他又补了句,然后走开了。之后小伟这个称呼没叫开,“泓哥”倒是有人叫顺了。我常常想他那比我矮的个头,怎么会成“哥”呢。
  五年级,泓伟和我彻底熟络起来。他跑步很快,跳远又好,笑起来有酒窝,背诵全文这种事,又手到擒来。我的朋友,大伟、陈杰、东瓜和他很好,扣扣、网游还不流行的时候,他们会到东瓜家打跑跑卡丁车,叫上我和艺妞的话,大家会在戏台的空地先玩“三字经”和“肚子疼医生救”,然后再跑一段,到东瓜家附近玩捉迷藏,那些人家,只要我们不进到屋里藏,也只是笑笑看我们折腾。
  六年级,遇到很棒的老师,体育课没有夭折,背诵完就可以出去玩,大家提前背了,在别班羡慕的眼神中上体育课。没有老师看着,大家玩游戏。我们在校园最东边的亭子玩瞎子摸人,追逐着,那年的风都会笑。丹丹抓住老曾的时候,乱掐胳膊想让老曾出声来辨认,摘下蒙眼的红领巾时,大家吹了口哨,丹丹赶忙松开手,老曾红了脸。大伟告诉我他那天戴了项链我一定认得出。我也只是记得那个干净的秋季,干净的眼睛满满干净的笑意。
  还有,记得那个每次玩游戏救我的人吗?记得那个打忍者神龟笑着骂我笨的人吗?记得那个新年当众送我礼物支吾说不出什么还脸红得不行的人吗?记得那个有时打电话问完作业,慌慌张张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挂电话的人吗?喂,我记得啊,那个抢走我朋友又让我女王一样继续被拥戴,一直讨厌不起来的人啊,泓伟。
  世界没有理由对谁都温柔以待
  我不敢说什么“听到很多人提起你的消息我的手指再也没有抓紧也没有皱眉”。我表面波澜不惊,听着母亲说到他,结语是“那么有礼貌的男生,他妈妈也是很好的,可惜了” 。我没说什么,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发消息给他的时候,他不在线。一句“最近好吗?”他很久才回。他说,“非常不好。”他说,“我妈上星期去世了,脑干出血。”   突然觉得我很残忍,我明知道的事还要求证。我只好说,“我知道了。”
  他刚转来我们班的时候,因为种种原因我知道他不堪的身份——他爸爸到重庆打工遇到他妈妈,在外面几年先后有了他和他妹妹,尽管知道爸爸的糟糠之妻还在老家福建,他妈妈过了几年还是被半骗半哄过来了。算了算,到他初一他爸爸才离了婚接他们过去住。原本他们租住在我们附近的房子已经有新主人了,而我常常想到他,不知道他好不好、会不会处处遭白眼、会不会在夜里红了眼眶。
  写到这里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脑海里都是一群小伙伴挤在那间小出租屋玩闹的样子。他母亲真的很好。有和我们这里人不一样的眉眼。她戴眼镜的时候笑的话,会先抬下眼镜,大多时候是露出六颗牙齿来,我说他的笑是像极了他母亲,很温暖的。他母亲不知怎么知道了开心极了,问我还有什么像的吗?细数一下他母亲曾被大家津津乐道的优点,水彩画很棒,唱歌好听,教他书法,教妹妹唱歌和舞蹈,会和我们玩游戏,从不会赶我们走即使我们闹腾得隔壁人家都来敲门,晚上陪我们看僵尸片(应该是她提议的)……我现在还记得她给我们用洗面奶洗脸上用黑笔画的大乌龟时,专心的样子和深深的酒窝。
  前几天我捏捏私藏的荷包,在淘宝给他妹妹买了一双鞋子,我妈知道后说她要出钱送她,“兄妹两个第一次来我们家多有礼貌啊,阿姨阿姨叫得勤,又不闹。”她现在初一,我从她一年级看她到初一,这么些年,她现在还叫我“兔姐姐”,说我两颗兔牙比他哥哥的虎牙白多了。她还记得我曾经和他哥哥都喜欢听的那首歌,她还记得我每一次带她一起出来玩他哥哥不情愿的样子,她还记得她曾偷偷用了压岁钱买来送我的项链是兔形的。她初中第一次月考考差不敢告诉我,期中考考好了很不好意思地跟我汇报,低眉顺眼地绞手指。我那时突然如鲠在喉,她会怕她不够优秀怕我有天对她冷漠吗?
  那天接到她的电话,我吓了一跳赶忙回拨。没有大事她并不常打电话给我的,结果她很开心地说她要回来啦,来看看我就去她爷爷家。心安。
  她还是会因为一点小事开心,这样我也不用担心她母亲去世后她会不会变得冷漠不苟言笑了。倒是泓伟啊,你这个做哥哥的不会开导妹妹就算了,怎么能丢掉了那么温暖的笑?
  一个人久了会没有温度没有心
  大伟,中考后是窝在家里什么都没做,然后麻利地滚去职校了,以为那里没有约束没有作业没有唠叨,全是“志同道合”被放弃的孩子。现在知道了吧,哪个地方都会有很努力的人,比起随意放弃的人,真是酷多了。
  可是大伟,他还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还很幼稚地搞恶劣的恶作剧甚至被处分。毕业三年听到的都是这样的他,到底是没有摔过大跤不怎么疼吗?我大声吼他让他看看爸妈头上的白发,看到父母苍老的速度没有。他冷冷地看我们一眼,背过身去,“班长你别鼓动大家教育我成不?说点别的行不?”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他不屑一顾的样子。风,四周都是风,他宽大的短袖长衣更显他消瘦,掌心已没有当初的温度了吧?
  嗯,就是某个冬天给我暖手的那个温度,没有了吧?做完早操大伟嘚瑟地说,“一点都不冷。”然后给我看热乎乎的手,我故意用力拍他的手,结果被抓住的时候我很错愕,他一脸正经地把我的手藏课桌里,整节课没有放开。手心的温度高得不行,狠狠烫了我一下,手心不断出汗的我让他放开,他一直没听到的样子。后来他越发认真地写作业,总是要我教他题目,然后看着我的手指动呀动画啊画地就发了呆。
  初中毕业后他问我记不记得很久以前第一次玩有拉手环节的“时钟”游戏,是谁拉我的手,他问我是不是喜欢泓伟,他问我我和泓伟是不是在一起了把一堆人瞒着,他问我选择和大家不同学校有没有感到孤单。我说没有、没有、没有、有啊。最近一次聊也是中考成绩刚出来的那会儿,大家聚了不久又各自回家了,估计是他在路上转发的说说——“一个人久了会没有温度没有心。”我评论说,“是你自己选择的,为什么要自己一人慢慢变了模样?”然后我默默按了删除,没有力气了啊。
  每种感情都千疮百孔
  阿艺有天和我出去逛,两个大姑娘压马路,走到村里的戏台,在外围找了石椅坐下。月光不甚亮,青色的。路灯在不远处投下昏黄的一片,暖色系。她说起泓伟,“我现在觉得我的处境和他比起来,算什么呢?我还有我爸,我奶奶,从小看我长大的大伯大哥。他呢,寄人篱下,和一群并不认识的所谓亲人,揣测着大人的心思,忧心着生活费。”她说着说着已经哽咽,“我从小这样,已经习惯。他却……要突然接……受这样的事……我……”她把脸埋在我肩窝,呼出的热气迅速变凉,我越发觉得冷了。我们又说了很多事,回忆衬得我们越发心酸。有几个小孩子过来玩,奇怪地看着她微胖的胳膊圈着我,我们半围着一件外套。
  孩子们玩开了,上蹿下跳的。那边有沙丘、砖堆,再过去有人家搭了竹架要建房吧。我想起那时泓伟能从一个堆腾空跳到另一个堆,2米多的距离。大家尖叫赞叹,我狠狠批他挑动大家做危险的事……哎,听说记忆力好的人很难快乐耶。
  我最近越发喜欢回忆。我想到每个人,有的三年了只聚会说了几句话并无其他联系。我知道初中和他们不在一个校会疏远,醒了太久,以至于忘了时间在走,高中更是被抛下吧。阿艺那天低声说,“你也变了。”好像喃喃自语可我听得真切。她一定没看到我无奈的样子,“陪着我像最初相识的我,当时你未怕累。有时候不用别人嫌弃自己也会讨厌自己。”
  不要自己创造悲伤,所以我只是很想大家。有人告诉我不要惦念过去,既破坏情绪,又没有意义。所以是不是只有我在怀念?时间会咬人,你不走就满身伤痕。我只是好怀念。
  一切都会好的。我们中有人考进了喜欢的学校,有人做起了网络代购,有人打起了工,都很努力地生活。回忆这么长这么长,可是不努力往前走,总回头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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