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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管遵信教授，国家级名老中医，享受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长期从事肾病临床研究。本文主要介绍管遵信教授综合应用隔药饼灸、穴位注射、耳针、中药汤剂和开心保健乐疗的“管氏肾病五联疗法”治疗慢性肾功能衰竭的经验，介绍“管氏肾病五联疗法”针、灸、药并举，心身同治，用针灸以通经络、调平衡、促功能，用药以补不足、泻有余的主要特点，供同道临证参考。
关键词：名医经验；管遵信；慢性肾功能衰竭；中医药疗法
DOI：10.3969/j.issn.1005-5304.2017.03.024
中图分类号：R277.52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04（2017）03-0101-03
Discussion on Experience in Treating Chronic Renal Failure by Professor GUAN Zun-xin LIU Hai-jing1，2， Instructor： GUAN Zun-xin3 （1. Center for Post-doctoral Studies of China Academy of Chinese Medical Sciences， Beijing 100700， China； 2. School of Acupuncture-Moxibustion and Tuina Rehabilitation， Yunnan University of TCM， Kunming 650500， China； 3. Yunnan Academy of Chinese Medicine， Kunming 650500， China）
Abstract： Professor GUAN Zun-xin is a national famous TCM doctor who enjoys the State Council Special Allowance. He has been engaged in clinical research on kidney diseases for a long time. In this article， Professor GUAN Zun-xin’s experience in the treatment of chronic renal failure was introduced. The combined therapy is named “GUAN’s five therapy for renal diseases”， including five therapies： cross medicine moxibustion， acupoint injection， earpins，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herbs and happy care therapy. This therapy applies acupuncture， moxibustion and medicine at the same time， and pays attention to mental problems and physical problems. Acupuncture is used to smoothen meridians， adjust balance， and promote functions. Medicine is used to reinforcing deficiency and reducing excess， with a purpose to provide references for other TCM doctors.
Key words： experience of famous doctors； GUAN Zun-xin； chronic renal failure； TCM therapy
管遵信教授系云南省首批名中醫，自幼从其父管正斋（著名中医针灸专家，中国针灸学研究社创办人之一）学习针灸，从事医、教、研工作50余年，是中国耳针学创始人之一。后因自己患病的机缘，遂倾心于肾病研究，基于对肾病错综多变病机及现代医学的认识，结合自己临床经验，选择将隔药饼灸、穴位注射、耳针、中药汤剂4种疗法进行有机组合，创立“管氏肾病四联疗法”，又充分认识情绪对疾病的重要影响，将“乐疗”引入慢性肾功能衰竭（以下简称“慢性肾衰”）的治疗，形成“管氏肾病五联疗法”。笔者有幸侍诊左右，亲听教诲，受益匪浅。现就管教
基金项目：全国名老中医药专家传承工作室建设项目（2015年）
授相关经验作一简要总结，供同道者临证参考。
1 病因病机
慢性肾衰是由多种肾脏疾患引起的慢性持久性肾功能减退，导致代谢产物在体内潴留，水电解质及酸碱平衡失调，呈现全身多系统症状的一个临床综合征。管老认为，慢性肾衰的发展变化极为复杂，临床表现特点不尽相同，但其基本病机是脾肾阳虚，气化升降功能失常，致浊邪潴留，壅塞三焦，且互为因果，形成恶性循环。其病程演变的一般规律，起始为脾肾功能出现不同程度的减退或失调，升清降浊之功能紊乱，浊阴郁滞，日久化热酿毒，进而使气血阻滞，正气亏耗，并发展为脾肾阳虚，阳损及阴；阴损初期便是气阴两虚，可能进一步发展为肝肾阴虚，终致阴阳俱虚，精气耗竭，气血离守，脏腑功能全面衰败，病情危笃。病程中常呈现虚实夹杂、寒热交错、兼证繁多等特点。
2 管氏肾病五联疗法
管氏肾病五联疗法由隔药饼灸、穴位注射、耳针、中药汤剂、“乐疗”组成。
2.1 隔药饼灸
2.1.1 药饼制作 用清水调和肾衰灸粉（附片、大黄、仙茅、麝香等），干湿适中，制成直径约2.8 cm、厚度0.8～1 cm药饼。 2.1.2 艾炷制作 用木制圆锥型艾炷模具制作底部直径2.5 cm、高约2.5 cm艾炷。
2.1.3 取穴 一组：肾俞，脾俞或肝俞，命门；二组：中脘，关元，足三里（双侧）。2组交替施灸，病重者可同时灸。
2.1.4 操作方法 将药饼置于穴位上，艾炷置于药饼上，点燃艾炷，燃尽艾炷，每穴灸3壮，每日1次。灸的程度可根据患者耐受度而定，是否灸起水泡则以灸后患者感到舒服、精神好为准。
2.2 穴位注射
2.2.1 常用穴位 一组：肝俞、脾俞、肾俞、曲池、足三里（均为双侧）；二组：肺俞、心俞、气海俞、手三里、三阴交（均为双侧）。每日1组，2组交替使用，可随证加减。
2.2.2 注射液 黄芪注射液和当归注射液交替使用，每次4 mL。
2.2.3 操作方法 用5 mL注射器配5号针头抽取药物，穴位常规消毒，进针后轻微捻转提插，使局部得气产生酸胀感，回抽无血即可缓慢注入药物，0.4 mL/穴，起针后用无菌棉球按压片刻以防出血。隔日1次。
2.3 耳针
2.3.1 主穴 交感、皮质下、肾、肾上腺。随证加减：血压高加耳背沟；纳差、恶心、呕吐加脾、胃；失眠、心悸加心；皮肤瘙痒、脱发加肺。
2.3.2 操作方法 应用0.40 mm×15 mm毫针针刺，进针时，术者以左手拇食二指固定耳廓，中指托针刺部的耳背，右手持针用慢刺法刺入穴位3～4 mm即可，留針30 min。每次针一侧耳穴，两耳交替，每日1次。怕痛患者可改用耳穴压丸法。
2.4 中药汤剂
基本方：黄芪120 g，党参120 g，黄精30 g，炙杜仲10 g，炙淫羊藿10 g，鹿衔草10 g，水蛭10 g，丹参20 g，白花蛇舌草20 g，茯苓30 g，泽泻20 g，牛膝20 g，车前子30 g，猪苓20 g，桂枝10 g，白术20 g，金樱子20 g，芡实20 g，白茅根30 g，小蓟20 g，紫苏叶10g。水煎服，每日1剂。临床可辨证对药量、药味酌情调整。
2.5 乐疗
包括动疗和静疗，具体操作方法如下。①动疗：在睁眼活动时，包括劳动、工作、做家务、文体活动等，要求做到脸上微笑、心里念谢、行善改过、促进“三和”（人与社会和谐、人与自然和谐、人体内心与身和谐）。②静疗：在闭目养神、休息、养病时，要求做到面带笑意、心里念谢、明理思过、心平气和。可取坐、卧、站的自然姿势，以舒适为度。要求患者每日静疗不少于0.5 h，病重或体虚时，静疗宜达8 h。每周组织患者做2次以上团体乐疗，交流练习经验和体会。
3 典型病例
患者，男，55岁，2014年5月26日就诊。2014年1月4日，患者在外院行肾穿刺检查示“符合系膜增生性IgA肾病伴部分肾小球新月体形成及硬化”。2014年5月21日，肾功能检查示：肌酐（Cr）235 μmol/L，尿素氮（BUN）12.6 mmol/L，尿酸（UA）163.7 μmol/L，胱抑素-C 2.34 mg/L。尿液分析示：红细胞+++，蛋白+++。诊见：腰酸，乏力，恶心，时有呕吐，以干呕为主，手心热，纳眠可，二便尚可，舌黯淡，苔白腻，脉稍弦滑。既往曾行心脏支架植入术。西医诊断：IgA肾病，慢性肾衰（失代偿期）。中医辨证：气阴两虚，湿毒贮留。
采用“管氏肾病五联疗法”治疗4个月后，患者已无不适。复查：Cr 132 μmol/L，BUN 14.0 mmol/L，UA 333 μmol/L，红细胞+，蛋白±。守法治疗年余，患者病情稳定。
按：IgA肾病是免疫性疾病，临床以血尿为主，重症多兼蛋白尿。血尿迁延必致气虚体弱，精血下泄，日久必耗气伤阴。本病迁延日久必致肾功能衰竭，气阴两虚为其基本病机。随着病情进展，终将致气血阴阳俱虚。本案患者腰酸、乏力、恶心、时有干呕、手心热，证属脾肾气阴两虚，湿浊内蕴化热，湿热浊毒上泛中焦，升降失常。管教授认为，本案虽为气阴两虚，但湿浊中阻，呕恶频作，若进温补滋腻之属，不仅难以受纳，且徒增湿助热，使其胶结难解，加重病情。故治应补益脾肾固本为首务，针药兼用。本案治疗以隔药饼灸贯穿全程，且用穴固定。加入乐疗，是通过品德、性格和心态的全面修养和调整，使患者保持“乐、善”心态，克服疾病产生的负性情绪对机体康复的不良影响。本案治疗过程中，患者一直坚持乐疗，使情绪得到极大改善。总之，本案针、灸、药并举、心身同治，疗效卓著。
4 讨论
管老认为，慢性肾衰虽定位于脾肾两脏，但因脾肾衰败，水毒潴留，气化严重障碍，从而出现种种危重病象，五脏六腑均可受累，故治疗须综览全局。“管氏肾病五联疗法”重视整体，注重调衡。其中针刺可疏通经脉、调和血气、平衡阴阳。灸法主要功效，诚如《医学入门》所谓“虚者灸之，使火气助元气也；实者灸之，使实邪随火气发散也；寒者灸之，使其气复温也；热者灸之，使热邪随火气发散，火就燥之义也”。表明灸法同样具有温通与温补的调衡作用。总之，针灸最大优点在于双向调节，即阳虚者可扶阳、阴亏者可救阴，且扶阳而不伤阴，救阴而不伤阳。穴位注射法将针刺与药物的作用相结合，更通过药物的吸收延长了对穴位的刺激时间，其效较针刺更著。当然，针灸是以激发人体所固有的生理功能为主，若人体功能衰竭至一定程度时，针灸则不足以发挥补充支援的积极作用，此时恰是汤液的优势所在。
另一方面，疾病本身就是一类有害的刺激因素，可引起患者剧烈的心理反应，使其处于强烈持久的恐惧、忧郁、焦虑、颓废等消极的情感状态，并产生失落感、不安全感等。这种精神情感状态又进一步干扰患者的内环境平衡，削弱机体的防御机制，以致在心身之间形成一种恶性循环[1]。因此，建立良性心身循环是治疗取效的重要一环。一些研究表明，积极向上的情绪与较少的疼痛、症状及更高水平的健康有关[2-5]，对减少身体疼痛和恢复身体功能也有重要作用。管教授在多年诊治肾病的临床中，深切体会到这类患者背有沉重的思想包袱，对治疗失去信心甚至绝望，严重影响了针药疗效的发挥。为此，基于中医“形神合一”的整体生命观，心身同治，将“乐疗”引入肾病的治疗，培养“乐、善”的心态，以此改善消极情绪与疾病之间的恶性循环，建立以“乐、善”为主导的积极情绪与健康之间的良性循环。
总之，“管氏肾病五联疗法”针、灸、药并举，心身同治，用针灸以通经络、调平衡、促功能，用药以补不足、泻有余。正所谓“知针知药，固是良医”。
参考文献：
[1] 何裕民.论心身医学的“本质”[J].医学与哲学（人文社会医学版）， 2011，32（12）：37-40.
[2] SARAH D P， COHEN S. Does positive affect influence health？[J]. Psychological Bulletin，2005，131（6）：925-971.
[3] COHEN S， DOYLE W J， TURNER R B， et al. Emotional style and susceptibility to the common cold[J]. Psychosomatic Medicine， 2003，65：652-657.
[4] COHEN S， PRESSMAN S D. Positive affect and health[J]. Current Directions in Psychological Science，2006，15（3）：122-125.
[5] ALEX J Z， LISA M J， MARY C D. Positive affect as a source of resilience for women in chronic pain[J]. Journal of Consulting and Clinical Psychology，2005，73（2）：212-220.
（收稿日期：2015-12-21）
（修回日期：2016-11-21；编辑：梅智胜）
关键词：名医经验；管遵信；慢性肾功能衰竭；中医药疗法
DOI：10.3969/j.issn.1005-5304.2017.03.024
中图分类号：R277.52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04（2017）03-0101-03
Discussion on Experience in Treating Chronic Renal Failure by Professor GUAN Zun-xin LIU Hai-jing1，2， Instructor： GUAN Zun-xin3 （1. Center for Post-doctoral Studies of China Academy of Chinese Medical Sciences， Beijing 100700， China； 2. School of Acupuncture-Moxibustion and Tuina Rehabilitation， Yunnan University of TCM， Kunming 650500， China； 3. Yunnan Academy of Chinese Medicine， Kunming 650500， China）
Abstract： Professor GUAN Zun-xin is a national famous TCM doctor who enjoys the State Council Special Allowance. He has been engaged in clinical research on kidney diseases for a long time. In this article， Professor GUAN Zun-xin’s experience in the treatment of chronic renal failure was introduced. The combined therapy is named “GUAN’s five therapy for renal diseases”， including five therapies： cross medicine moxibustion， acupoint injection， earpins，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herbs and happy care therapy. This therapy applies acupuncture， moxibustion and medicine at the same time， and pays attention to mental problems and physical problems. Acupuncture is used to smoothen meridians， adjust balance， and promote functions. Medicine is used to reinforcing deficiency and reducing excess， with a purpose to provide references for other TCM doctors.
Key words： experience of famous doctors； GUAN Zun-xin； chronic renal failure； TCM therapy
管遵信教授系云南省首批名中醫，自幼从其父管正斋（著名中医针灸专家，中国针灸学研究社创办人之一）学习针灸，从事医、教、研工作50余年，是中国耳针学创始人之一。后因自己患病的机缘，遂倾心于肾病研究，基于对肾病错综多变病机及现代医学的认识，结合自己临床经验，选择将隔药饼灸、穴位注射、耳针、中药汤剂4种疗法进行有机组合，创立“管氏肾病四联疗法”，又充分认识情绪对疾病的重要影响，将“乐疗”引入慢性肾功能衰竭（以下简称“慢性肾衰”）的治疗，形成“管氏肾病五联疗法”。笔者有幸侍诊左右，亲听教诲，受益匪浅。现就管教
基金项目：全国名老中医药专家传承工作室建设项目（2015年）
授相关经验作一简要总结，供同道者临证参考。
1 病因病机
慢性肾衰是由多种肾脏疾患引起的慢性持久性肾功能减退，导致代谢产物在体内潴留，水电解质及酸碱平衡失调，呈现全身多系统症状的一个临床综合征。管老认为，慢性肾衰的发展变化极为复杂，临床表现特点不尽相同，但其基本病机是脾肾阳虚，气化升降功能失常，致浊邪潴留，壅塞三焦，且互为因果，形成恶性循环。其病程演变的一般规律，起始为脾肾功能出现不同程度的减退或失调，升清降浊之功能紊乱，浊阴郁滞，日久化热酿毒，进而使气血阻滞，正气亏耗，并发展为脾肾阳虚，阳损及阴；阴损初期便是气阴两虚，可能进一步发展为肝肾阴虚，终致阴阳俱虚，精气耗竭，气血离守，脏腑功能全面衰败，病情危笃。病程中常呈现虚实夹杂、寒热交错、兼证繁多等特点。
2 管氏肾病五联疗法
管氏肾病五联疗法由隔药饼灸、穴位注射、耳针、中药汤剂、“乐疗”组成。
2.1 隔药饼灸
2.1.1 药饼制作 用清水调和肾衰灸粉（附片、大黄、仙茅、麝香等），干湿适中，制成直径约2.8 cm、厚度0.8～1 cm药饼。 2.1.2 艾炷制作 用木制圆锥型艾炷模具制作底部直径2.5 cm、高约2.5 cm艾炷。
2.1.3 取穴 一组：肾俞，脾俞或肝俞，命门；二组：中脘，关元，足三里（双侧）。2组交替施灸，病重者可同时灸。
2.1.4 操作方法 将药饼置于穴位上，艾炷置于药饼上，点燃艾炷，燃尽艾炷，每穴灸3壮，每日1次。灸的程度可根据患者耐受度而定，是否灸起水泡则以灸后患者感到舒服、精神好为准。
2.2 穴位注射
2.2.1 常用穴位 一组：肝俞、脾俞、肾俞、曲池、足三里（均为双侧）；二组：肺俞、心俞、气海俞、手三里、三阴交（均为双侧）。每日1组，2组交替使用，可随证加减。
2.2.2 注射液 黄芪注射液和当归注射液交替使用，每次4 mL。
2.2.3 操作方法 用5 mL注射器配5号针头抽取药物，穴位常规消毒，进针后轻微捻转提插，使局部得气产生酸胀感，回抽无血即可缓慢注入药物，0.4 mL/穴，起针后用无菌棉球按压片刻以防出血。隔日1次。
2.3 耳针
2.3.1 主穴 交感、皮质下、肾、肾上腺。随证加减：血压高加耳背沟；纳差、恶心、呕吐加脾、胃；失眠、心悸加心；皮肤瘙痒、脱发加肺。
2.3.2 操作方法 应用0.40 mm×15 mm毫针针刺，进针时，术者以左手拇食二指固定耳廓，中指托针刺部的耳背，右手持针用慢刺法刺入穴位3～4 mm即可，留針30 min。每次针一侧耳穴，两耳交替，每日1次。怕痛患者可改用耳穴压丸法。
2.4 中药汤剂
基本方：黄芪120 g，党参120 g，黄精30 g，炙杜仲10 g，炙淫羊藿10 g，鹿衔草10 g，水蛭10 g，丹参20 g，白花蛇舌草20 g，茯苓30 g，泽泻20 g，牛膝20 g，车前子30 g，猪苓20 g，桂枝10 g，白术20 g，金樱子20 g，芡实20 g，白茅根30 g，小蓟20 g，紫苏叶10g。水煎服，每日1剂。临床可辨证对药量、药味酌情调整。
2.5 乐疗
包括动疗和静疗，具体操作方法如下。①动疗：在睁眼活动时，包括劳动、工作、做家务、文体活动等，要求做到脸上微笑、心里念谢、行善改过、促进“三和”（人与社会和谐、人与自然和谐、人体内心与身和谐）。②静疗：在闭目养神、休息、养病时，要求做到面带笑意、心里念谢、明理思过、心平气和。可取坐、卧、站的自然姿势，以舒适为度。要求患者每日静疗不少于0.5 h，病重或体虚时，静疗宜达8 h。每周组织患者做2次以上团体乐疗，交流练习经验和体会。
3 典型病例
患者，男，55岁，2014年5月26日就诊。2014年1月4日，患者在外院行肾穿刺检查示“符合系膜增生性IgA肾病伴部分肾小球新月体形成及硬化”。2014年5月21日，肾功能检查示：肌酐（Cr）235 μmol/L，尿素氮（BUN）12.6 mmol/L，尿酸（UA）163.7 μmol/L，胱抑素-C 2.34 mg/L。尿液分析示：红细胞+++，蛋白+++。诊见：腰酸，乏力，恶心，时有呕吐，以干呕为主，手心热，纳眠可，二便尚可，舌黯淡，苔白腻，脉稍弦滑。既往曾行心脏支架植入术。西医诊断：IgA肾病，慢性肾衰（失代偿期）。中医辨证：气阴两虚，湿毒贮留。
采用“管氏肾病五联疗法”治疗4个月后，患者已无不适。复查：Cr 132 μmol/L，BUN 14.0 mmol/L，UA 333 μmol/L，红细胞+，蛋白±。守法治疗年余，患者病情稳定。
按：IgA肾病是免疫性疾病，临床以血尿为主，重症多兼蛋白尿。血尿迁延必致气虚体弱，精血下泄，日久必耗气伤阴。本病迁延日久必致肾功能衰竭，气阴两虚为其基本病机。随着病情进展，终将致气血阴阳俱虚。本案患者腰酸、乏力、恶心、时有干呕、手心热，证属脾肾气阴两虚，湿浊内蕴化热，湿热浊毒上泛中焦，升降失常。管教授认为，本案虽为气阴两虚，但湿浊中阻，呕恶频作，若进温补滋腻之属，不仅难以受纳，且徒增湿助热，使其胶结难解，加重病情。故治应补益脾肾固本为首务，针药兼用。本案治疗以隔药饼灸贯穿全程，且用穴固定。加入乐疗，是通过品德、性格和心态的全面修养和调整，使患者保持“乐、善”心态，克服疾病产生的负性情绪对机体康复的不良影响。本案治疗过程中，患者一直坚持乐疗，使情绪得到极大改善。总之，本案针、灸、药并举、心身同治，疗效卓著。
4 讨论
管老认为，慢性肾衰虽定位于脾肾两脏，但因脾肾衰败，水毒潴留，气化严重障碍，从而出现种种危重病象，五脏六腑均可受累，故治疗须综览全局。“管氏肾病五联疗法”重视整体，注重调衡。其中针刺可疏通经脉、调和血气、平衡阴阳。灸法主要功效，诚如《医学入门》所谓“虚者灸之，使火气助元气也；实者灸之，使实邪随火气发散也；寒者灸之，使其气复温也；热者灸之，使热邪随火气发散，火就燥之义也”。表明灸法同样具有温通与温补的调衡作用。总之，针灸最大优点在于双向调节，即阳虚者可扶阳、阴亏者可救阴，且扶阳而不伤阴，救阴而不伤阳。穴位注射法将针刺与药物的作用相结合，更通过药物的吸收延长了对穴位的刺激时间，其效较针刺更著。当然，针灸是以激发人体所固有的生理功能为主，若人体功能衰竭至一定程度时，针灸则不足以发挥补充支援的积极作用，此时恰是汤液的优势所在。
另一方面，疾病本身就是一类有害的刺激因素，可引起患者剧烈的心理反应，使其处于强烈持久的恐惧、忧郁、焦虑、颓废等消极的情感状态，并产生失落感、不安全感等。这种精神情感状态又进一步干扰患者的内环境平衡，削弱机体的防御机制，以致在心身之间形成一种恶性循环[1]。因此，建立良性心身循环是治疗取效的重要一环。一些研究表明，积极向上的情绪与较少的疼痛、症状及更高水平的健康有关[2-5]，对减少身体疼痛和恢复身体功能也有重要作用。管教授在多年诊治肾病的临床中，深切体会到这类患者背有沉重的思想包袱，对治疗失去信心甚至绝望，严重影响了针药疗效的发挥。为此，基于中医“形神合一”的整体生命观，心身同治，将“乐疗”引入肾病的治疗，培养“乐、善”的心态，以此改善消极情绪与疾病之间的恶性循环，建立以“乐、善”为主导的积极情绪与健康之间的良性循环。
总之，“管氏肾病五联疗法”针、灸、药并举，心身同治，用针灸以通经络、调平衡、促功能，用药以补不足、泻有余。正所谓“知针知药，固是良医”。
参考文献：
[1] 何裕民.论心身医学的“本质”[J].医学与哲学（人文社会医学版）， 2011，32（12）：37-40.
[2] SARAH D P， COHEN S. Does positive affect influence health？[J]. Psychological Bulletin，2005，131（6）：925-971.
[3] COHEN S， DOYLE W J， TURNER R B， et al. Emotional style and susceptibility to the common cold[J]. Psychosomatic Medicine， 2003，65：652-657.
[4] COHEN S， PRESSMAN S D. Positive affect and health[J]. Current Directions in Psychological Science，2006，15（3）：122-125.
[5] ALEX J Z， LISA M J， MARY C D. Positive affect as a source of resilience for women in chronic pain[J]. Journal of Consulting and Clinical Psychology，2005，73（2）：212-220.
（收稿日期：2015-12-21）
（修回日期：2016-11-21；编辑：梅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