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昨夜,母亲在月光下 跟一团棉花较劲 扯下一地睡眠的花朵 像光着身子的乡村 旧棉絮好像旧生活,一旦拆开 总有破败和漏洞,要先把它弹活 理清琐事的丝缕,铺在忍耐的底线上 再用心灵的拉面线拉紧 然后扎角,反复均匀压实 像藏一瓮岁月的银子 最后找出一块绸缎,点缀上花草 让这些刚刚练就团队精神的温暖 亲密地回到幸福苏醒的床上 新日子样的新铺盖才算成型 寂静的夜 迢遥的琴声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昨夜,母亲在月光下
跟一团棉花较劲
扯下一地睡眠的花朵
像光着身子的乡村
旧棉絮好像旧生活,一旦拆开
总有破败和漏洞,要先把它弹活
理清琐事的丝缕,铺在忍耐的底线上
再用心灵的拉面线拉紧
然后扎角,反复均匀压实
像藏一瓮岁月的银子
最后找出一块绸缎,点缀上花草
让这些刚刚练就团队精神的温暖
亲密地回到幸福苏醒的床上
新日子样的新铺盖才算成型
寂静的夜 迢遥的琴声
月亮般的棉花在母亲身边飞舞
一个弹床的梦,像棉花一样轻
而它的重,是时间的灰尘
抖落下来,盖住我异乡
一床老棉絮下的乡愁
和渐渐消失的
记忆中的民间
——原载于08年10月《星星》诗刊
其他文献
让心安宁下来,从呼吸开始纯净 从一朵普通的兰花开始 从冬日里的温暖开始 开在我的疼痛和柔软里的兰 阳光下,你的破碎和冬天一起完整 所有的过往漂若尘埃 所有的挣扎绽放笑容 在一列箭簇般向你射出的火车上 星光下的尘世神秘而安详 这是一个普通的夜晚 万家灯火的城市像地球上悬挂的一颗颗小灯笼 在这个时间和空间终为虚无的甜蜜和沉实中 我卑微和繁琐的内心回归一株静侯的兰花 天
譬如晨曦就是:披着白纱的少女 捏着细微的银针,前来针灸。 譬如晨曦就是:清晨的三五缕光线 拎着小棒槌,捶打昏昏神。 做工者上班做工 种田佬下地种田 我要趁晨曦初露,吉日照临 迎头写下,一箩筐美好的诗篇。 你是我的强心针 嘀嗒嘀嗒的时钟。 ——原载《诗选刊》2008年第5期 神吹手 辞旧迎新的一日,太阳像解放军 赶走了雨雪天、旧社会 我家阳台,一万响鞭炮轰鸣
我必须说:我爱你们,祖国的麻雀 就像我爱祖国的野草,蜻蜓,河滩上的鹅卵石 我知道祖国的麻雀和欧罗巴平原的麻雀一样 活泼,伶俐,叽叽喳喳地跳跃着 和澳洲灌木丛中的麻雀也一样 一群群,整天忙于叮食谷物、昆虫、草籽 但祖国的麻雀,你们总是把我们的故乡 放在短短的平庸的翅膀上面 在汉语的方言区里扑棱棱地飞 不论是在南方还是北方,东部还是西部 我总是乐于闻到你们亲切的粪便气息
春天的风吹来 只有四两重 像爱人的手指 情人的吻 ——只有四两重 它摸摸柳树 柳树就有了一个爱人 它吻吻桃花 桃花就有了一个情人 它摸摸小鸟 小鸟就有了喜悦 它吻吻花朵 花朵就有了欢笑: 它叫茴茴菜、节节草、椿树、春兰、 蜜蜂、蝴蝶、麻雀、燕子 都不孤单 每一样东西都照着自己的梦生活 照着自己的梦欢笑 每一样东西都有一个喜悦的相爱的人 它是手指擦亮了冬天 它
从人到蝶用完一生 晚间有雨或落叶敲窗 我就起身:你们 来了?……… 室灯碎时我没发觉 花瓶在桌上不说话 阶前苔藓的芬芳走进走出 电视播着《来生缘》。我想起 奶奶,她的牙和牙咬出的故事 埋在远离城市的故土 我梦见眠在枝头 之后,独居的日子 每每有跫音我就轻轻的 问:你姓梁?还是祝? ——原刊于 《半坡人》第四期
群峰之上还是群峰,因为我的到来 正有一些事物提前生成 天还是从前的那种蓝法 倘若不是这座山之苍郁,之高耸,之峻立 英雄肯定遍地,泼皮也是 且把小忧伤藏在腋下,河流断开的地方 叫做村庄。因我的消失,天空才更像天空 你们已经走到顶峰,而我还喘吁于 半山之腰 高处,茱萸遍插就遍插吧 带动平原上升的,不是鸟 也不是一根羽毛 ……修远。拂过胸膛的是浩荡之风 快哉之风。菊
敲打着。哐当、哐当 仿佛一个铁匠 就着月色,生火、打铁 企图打出一把利刃来刺杀我 事实上,我已经体无完肤 没有停止的意思。。。。。。 这铁匠似乎精力充沛。而我知道 它一定坏了。一只坏掉的钟 它要在半夜里奔跑吗 我疲惫不堪地躲在被窝里 想着那座钟 可能是老式的,桃木制的,民国时期的 它的声音才这么深远、浑厚 它现在在哪个民宅里 站得不耐烦了 逃离自己,
有光滑过她。风正擦拭卧室里的一切 器皿,墙壁,爱人的体温…… 我的烟头明灭。北京的十一月 在窗前明灭。开在阳台的盆花,在我眼中 明灭。这是瞬间的事。芬芳从指尖升起 色泽仿佛起了变化:一个人的名字 在手心攥得过热,却在心里滋生冰凉 像雪花光临这个冬天,留下甜,带走酸 她睡在什么样的光里,随着叶子 一同摇曳在眼睛深处,却没有泪水 始终待在一个器皿里,比血液宽广 呼吸着家什,以及我
我说的是时空 可那个阴沉的男子一直没有回头 可能他没有听见 ——直到我衰老了,才知道他没有听觉器官 ——直到我死亡了,才明白他代表什么 时空散淡的力量 没有聚集 也不知来自哪个方向,它把我死死按住 如果它是海,我连一滴水也不是 并且没有自由 我在清醒时痛苦,昏睡时愉快 我浑身绑满了你看不见的绳子 我随时空而走,并且越来越小 一个人穿过暴雨中的广场 不是我
那片草地,该绿时就绿了 该黄时就黄了,有时 也开花,一朵,两朵 引来蝴蝶和蜻蜓 ,这就算 一个事件,引起我们注意 草地,就在我们身边 却不惊动我们 还有那棵树,也离我们不远 我们互相在对方的视野之内 它始终与我们的生活平行 却从不交叉,就是从不互相干涉 不贸然闯入对方的生活内部 树,最多在风中发出一些声音 这些声音,只会使我们的内心 更增加一些宁静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