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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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镇边堡 这穿灰蓝布衣、在春日的家门前 独坐的老人,像一份供出的证物 他刚剛离开他的餐桌。那里 有他相守了大半生的女人。她留下来 清理剩余的食物,和用过的好时光 小黑狗围着她的裤角轻摇尾巴 —— 没有欢乐。也不觉得痛苦 他们习惯于这样的日子,并不向人言及 岁月里的刀斧和荣耀 那曾沸腾过的钢水如今一冷再冷 他静静地坐着。仿佛一匹用旧的马 或一道愈合的伤口 在坍塌与重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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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镇边堡
这穿灰蓝布衣、在春日的家门前
独坐的老人,像一份供出的证物
他刚剛离开他的餐桌。那里
有他相守了大半生的女人。她留下来
清理剩余的食物,和用过的好时光
小黑狗围着她的裤角轻摇尾巴
—— 没有欢乐。也不觉得痛苦
他们习惯于这样的日子,并不向人言及
岁月里的刀斧和荣耀
那曾沸腾过的钢水如今一冷再冷
他静静地坐着。仿佛一匹用旧的马
或一道愈合的伤口
在坍塌与重建之间。在隐约可见的
地平线尽头。大雁飞过的地方空余鸟巢
杏林起伏,看不到波澜
杏花开在守口堡
春日迟迟,可也说来就来了
烽火台下的茅草吸饱了
四月的雨水。不再那么荒凉
守城的士兵卸下了戎装
去农历的旧日子里耕田,种树
以勤劳迎娶村口
裁缝铺家消瘦的小女儿
他指着升起在黄土塬上的
粉色的紫色的烟霞:杏花开了
杏花开了。杏花在飘落。
像美人生在乱世。
(以上选自《十月》2019 年5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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