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当月光进入冬夜的峡谷 我看到高高的廊柱闪耀着冷色调 公寓包裹在银色的光线里 不朽的铜管乐器,仿佛墙壁也是透明的 这时的城市是快乐的 人们与月光纠缠,人们相互间纠缠 在一个又一个小隔断间打开自己的书卷 织出自己的网络,折叠彼此的身体 轴线凹凸,月光缱绻 大地沉入一幢幢盒状的居所,针状的高层 在建筑的森林之上 月光是另一种金属 是黑夜的铜管乐队 我拖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当月光进入冬夜的峡谷
我看到高高的廊柱闪耀着冷色调
公寓包裹在银色的光线里
不朽的铜管乐器,仿佛墙壁也是透明的
这时的城市是快乐的
人们与月光纠缠,人们相互间纠缠
在一个又一个小隔断间打开自己的书卷
织出自己的网络,折叠彼此的身体
轴线凹凸,月光缱绻
大地沉入一幢幢盒状的居所,针状的高层
在建筑的森林之上
月光是另一种金属
是黑夜的铜管乐队
我拖着疲惫之躯攀附夜空的页岩
踯躅典籍的卷轴
拉紧月亮的胸带
将月光像波浪一样卷起
金属的声音响起
那是生存和欲望的声音
我在大量的碎片的背后反复叮咛
月光啊月光,我不再为你流浪
月光与雪花
月光爱上了雪花,谁能将它们诠释得完美
唯雪花与母亲,唯母亲与大地
而世上并无完美之事
唯前世的情人与雪
唯前世的月光与今生的雪花
光与光的融合使大地洁净得
一无所有
因漂泊得太久,月光与雪花
交织在一起,如果彼此沉默
那就替苍天抒一抒情吧
替那位顶风冒雪的人用自己的体温
温暖一下身子
左手指月,右手握雪
分不清落下的是月光还是雪花
分不清就不分了
凡在大地上飞舞无法落地的
皆我无家可归的灵魂
万峰林属于月光
暗河上的居所,那些耸峙的山峰
同样在溶洞之上,而穹庐下的峰林
如我的朋友启明所说:“那些月光下的魅影”
闪光的地方都布满了垂直的网
灵感与善良同样被捕获
当月亮迈着缓慢的脚步走出薄雾的旋梯
水墨图般的山谷嵌入脑洞
五指分开丛林,眼睛塞满了河岸
像孩子们做的加法
绿荫塘的碧水与纳灰河的碧水属于不同水系
一位找牛的老汉由此处进入暗河
葬礼过后,老汉重又出现,乡亲们惊掉了下巴
两岸的种族荡漾着不同的身影
风的无形比河水通透
浮云飘过,鸟鸣在岸上抬起了眼睑
目送朋友们相继离去
白水满子墓碑
——博格达峰山腰白水满子墓碑前
在山之腰语言和情感都显得苍白的
空旷之地十六年一個轮回
十六年从弯曲深邃的冰窖里露出了身子
像从娘胎里又生出了一回
生命的芳龄被折断的时候
博格达峰默不作声
在洁白冰冷的冰雪下
像是经历了千年的炼狱
如今墓碑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海拔3600米你注定要被折断
生命无法超越的高度
沿着博格达峰飘渺的曲线
其他文献
与阳光对峙 显然是不明智的 黑蝙蝠飞舞巨翅,将狰狞撒向人间 无数白口罩在相互靠近 彼此辨别不出谁和谁 看见对方,就如同看见自己 呼出的热气,让镜片很快起上一层水雾 惊蛰之后,对春天的认识 依然一片模糊 独处 唯一的国王,向唯一的子民 发号施令,将独处煎成药剂,用来驱逐阴霾 用来镇压内心的恐惧,以及焦虑 “一个人独处时,面对的是整个世界” 远离
一位衣冠整齐的老人走在清晨的小区里 寻找还有剩余价值的废品 他不知道哪一个 垃圾袋里装着自己的希望 他也不知道值得捡拾的 垃圾袋会在哪里 一位拾废品的老人走在 清晨的小区里 他小心地查看这些被丢弃的 袋子 然后认真地打开,分拣袋中的物什 仔细地将揉皱的展平 为腐蚀的剖光 以自己 多年的閱历发掘被忽略的价值 这是一项 被人轻视的工作 在喜新厌旧的时代 物质 在被推向圣坛的同时贬值
晦涩难懂的哲学让我的学习之路充满了挑战,面对烧脑的逻辑推理和概念演绎,尽管有时候我也会叫苦不迭,但是长期的哲学训练确实培养了我的理性思维能力。优美隽永的诗词,无论是“金戈铁马阳关”的崇高和壮烈,还是“杏花烟雨江南”的优美与婉转,都丰富了我的精神生活,增加了我的审美体验。 我就读于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人大哲学院无论是哲学教学,还是科研实力都在全国高校中名列前茅。在这样得天独厚的专业学习环境中,我努
十年来,我为这片海写下太多诗,然而海却不知道。它建立并遵循自己的秩序存在,任何事物都无法对其左右。平静还是汹涌,沉默还是咆哮,都由它自己说了算。 海并不关心我为何要为它写诗,然而一个人的写作,总会与故乡或者居住地发生千丝万缕的关系。我出生在青岛且生活在这里,诗歌就不可能绕过这座城,这片海。所有与海有关的写作,都是自然而然,有感而发。因为我做不到对它视而不见,我喜欢的蓝色也被它演绎到极致,黑蓝灰蓝
九月,被雷电劈开的树干 开始愈合 九月,湖水慢慢內敛 从窗口望去,远方更远 我看到西屋的光线 飞快地掠过案头的兰花 这是九月,你当启程于铜镜 抵达它的背面 阁楼的梯子还在 这些年,它悄悄从内部腐朽 今天,刚好能够承受住 你我之轻 12月17日,雨 一个人死去 跟一场冬雨 没有什么不同 先是天气渐渐冷了 落叶多得没人打扫 再就是听不到鸟儿鸣叫 然后就有那么一个时
我们聊着,树木逐渐模糊 流水浅趟沼泽地的柔软 星空浩瀚的场景开始明亮 我们只是无关紧要的看客 试图与尘世保持着一致 让黑夜与白天各半,寒暑各半 雄雌各半,左右各半,遠行与归途各半 我们,在彼此的星空探秘 夜渐深,刚与柔的一半一半,若即若离 蝉鸣 面对同一棵树,在林间此起彼伏 从没厌倦,也不失语,极度的专注 整个热季都在阳光或树荫下喧哗、颂唱 风格一致的腔调,用大声说出
像一羽鸡毛,从远古而来 大安寺塔不明所以 周遭之物,不知是谁替代了谁 天色渐渐模糊,湖水 挤满时间的倒影 真实面目即将被灯火掩饰 赶紧取一壶宋舍流香 唤醒婺女星的轨迹 觥筹交错之际,万物得以最好呈现 腊梅横斜,似有难言之隐 邊上的春秋古井 从不曾缺席 无题 光照在城上,城就醒了 乌云渐渐消散 知难而退,也不失是一种识时务 能把握住自己退路的 自古
一只鸟飞到阳台时 另一只鸟刚好也飞来了 它们都吃了一惊 像两个默默喜欢的人 忽然在巷子里遇见 那么近 它们真的是很吃惊的样子 “咦”的一声 还没站稳 就慌乱地飞开了 阳台外,春雨寂静地下着 李花寂静地开着 霜降 万物正在凋零 湖边突然刮起的风里 告别的气味正在聚拢 秋天到站了 而时间之轮仍在往前 芳香不能停留 在那条响亮的鞭子抽打之前 你仍想乘一趟夜火车
风把耳朵留在山谷 雨把耳朵留在河流 黑夜把耳朵留给一声鸡鸣 白天把耳朵留给奔驰的车轮 月牙儿一样的耳朵 蜻蜓飞上去,想播撒种子 太阳用金嗓子喊着 远处的蛙鸣用慢节奏楔入 时间的河流拍打桀骜生活的浪花 静观与静听,往事清晰或模糊 声音也有弯曲,有隐形者 用爱与恨构建幻想中的分贝 在回归原像,并用平衡术 让耳朵成为声音的容器后 把多余的话,倒了出来 三棵腊梅 三棵怕孤单
他找人把门口两棵树砍了 水桶粗的树干被锯成数截 整齐地码在曾经树荫的位置 它们紧紧靠在一起 害怕失去对方 看上去像一场被哽住的恸哭 枝桠被丢在旁边 这些迎抱过星星和风的臂膀 不久将会以灰烬的形式 变成泥土 三十年了,这两棵水桐越长越高 在母亲死的次年躥过了屋脊 秋风一起 它们宽大的叶子便落满房顶 “沤烂瓦了常漏雨” 父亲躲开我质询的目光 眼神闪过树蔸一样的空洞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