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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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走廊两旁的花草顶着露水 我清晰地听见 草木发出的甜甜的声响 第一個出门的人,仍是母亲 她提着两包菜 佝偻着向我走来 她的腿像风雨中划动的双桨 不远的围墙处,一个瘦小的男人 搅拌着泥沙,他转身的瞬间 我不想看见 生怕他的样子停在我的心头 我和妻子就此分开 她向西,纺织光阴 我向东,耕种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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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走廊两旁的花草顶着露水
我清晰地听见
草木发出的甜甜的声响
第一個出门的人,仍是母亲
她提着两包菜
佝偻着向我走来
她的腿像风雨中划动的双桨
不远的围墙处,一个瘦小的男人
搅拌着泥沙,他转身的瞬间
我不想看见
生怕他的样子停在我的心头
我和妻子就此分开
她向西,纺织光阴
我向东,耕种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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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她和孩子落水 他舍命捞起,水灵灵的人儿 如此柔软,剔透 第一次正面看她起伏的呼吸 心跳震动波纹,久久不肯散去 抱上岸,异样的眼神 穿过彼此欣喜的恐惧 湿漉漉的感激,欲言又止 粗布衣,被身體烘干。门口树枝上 两只喜鹊,晃晃悠悠地欢叫 倒尽米缸里最后一粒米 熬一锅看得见自己眼睛的稀粥 他背过孤儿寡母喝粥的声音 喜鹊看见两行泪水,默不作声 自此,隔三差五,挑水砍柴,送
一、写作起因 董洪:祝贺张弛老师,在工作退休之年,还为我们拿出了这么一部厚重之作,可敬可佩! 张弛:没有什么,文学创作不以年龄划线,只要精力可以,什么时候都可以写。 董洪:你是怎么想起要写西路军这个题材的,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张弛: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就是长期的生活积累和知识积累达成的一个一朝顿悟。我的家乡是甘肃省永昌县,我第一次参加工作的地方是甘肃省张掖县,这两个地方,正是西路军渡
那一年,劉国江六岁 有意还是无意 为多年后的爱情摔掉了门牙 后来虽然重生 依然关不住爱情的风 传说,新娘子摸了牙床长得快 他拦住花轿,张开嘴 徐朝清掀开轿门那一刻 刘国江的口水,一丝晶亮的破折号 垂挂到脚尖,稚嫩的秘密,晶莹剔透 二八佳龄的葱指,触摸缺口 他咬住不放。这枚手指要以身相许 还是他一口咬定,今生非她不娶 十三年后,门牙碰门牙 把世俗的时间,嚼碎
那一夜,他从后门潜入 她身背包袱,双手拢住四个孩子 爱叫的狗,缄默不言 孩子们一声不吭 留下半掩的后门,消失在 漆黑而光亮的路上 脚下斷裂的枯枝,响起 一串串柔软而欣喜的惊雷 有嗓子眼上的心跳作伴,再黑都不怕 那个比黑夜还黑的家,越走越远 路到山脚,已无路可走 灌木、荆棘、参天大树 原始森林里的魅影,纷纷让道 前路,1500米的高山上 为他们点亮惊慌,无需择路,无路可择
桫椤树,原始森林里 目睹过恐龙的绝望。从侏罗纪开始 或许更早,一年一毫米向天空靠近 等候见证这一段旷世奇缘 陪伴他們向上爱 用半个世纪,把天空爱得更低 或许,大自然要淬火他们的纯粹 一个雷雨交加的夏夜 野风卷走了茅屋 被迫夜宿悬崖岩洞——月亮岩 在闪电劈不开、暴雨冲不破的黑夜里 他在黑暗里值守 风停雨住,森林寂静无涯 突然,由远及近传来阵阵狼嚎 夜空和桫椤树瑟瑟发抖
暮色于人流交错中 逐渐加深。我们穿行于甬路 小心翼翼地 踏上每一个台阶 林中不断地升起鸟鸣 行人逐漸稀少 此刻,想对你说的话 都于落花打在肩头时 默默完成
他们的爱,是陡峭的 下山以山珍易物,换回 煤油,手电筒,盐巴 数十里山路,半夜出发半夜归 从不让她独自捱过每一个夜晚 一旦半夜还不归 她就打火把到悬崖边上,对着夜空喊 余音在黑山谷,传的很远,很远 要是听不见回应,她就苦苦等待 火把燃尽了,就等到月明星稀 一见面,他用手电筒看她 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埋怨说 山上的夜路你也敢走? 摔伤了啷个办? 招来野兽啷个办? 她反问:
我梦见了自己的葬礼,落着雪 在春天,万物萌动 而我消亡,在天空的灰暗色调里 在雪中 送葬的亲人还没有聚齐 他们还在为我的盖棺定论,争执不休 是永垂不朽,还是再次往生 我不敢发表意见,我只想 埋进那童话般的野茫茫的大雪里 安息吧,我对自己说 我似乎已经不再惧怕死神 我的肉體焚毁,伴着雪花的融化
我为你殉情 你会怎样 如果在我的骨灰凉透之前 我还没有听到你哭 對于我的殉情,你那么不在乎 我为什么死去。没人爱的不幸 会让我的身躯和心尖上 永久地栖息悲凉和灰黑色的雨 如果听到我死去的消息 你就开始哭,到我的骨灰 从炉膛里取出 你就已经哭得死去活来 我为什么要死去,我怎么会让我一世钟情的人 承受痛苦 这样我就在人间,继续着烟火 请你,把曾经用过一次的那条花床单 再
他摸住那颗新牙,迷迷糊糊长大 远远地,看她进进出出 上山提篮采菌 看她不停地开枝散叶,领着孩子们 河边洗衣戏水。他悄悄地 看雾散,等風起 有一天,隐约听见了她的哭泣 让他艳羡的那个男人走了 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算命先生说她是克星 公婆的白眼,把她射向悬崖 独自拖儿带女,织草鞋换回的白盐 调不出时间的苦咸 长夜里的星星,在寒风推开的窗户里 冷眼旁观。夜泪,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