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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南非亚非学会的邀请,中国记协派中国新闻代表团对南非进行了友好访问。我有幸作为团员参加了这次难得的访问,向远在万里之遥的同行们了解了南非新闻机构等方面的情况。南非的经济发达,相应新闻事业也很发达,人口仅有4000多万的国家仅报纸就有100多家,居非洲各国之首。我们在约翰内斯堡访问了颇具影响力的《商报》社和《索维托报》社。
《商报》:南非发行量最大的经济类报纸
《商报》是由英国《金融时报》和南非约翰内斯堡媒体集团联合参股,社址坐落在市里楼群林立的一幢大楼里。《商报》是约翰内斯堡媒体集团内的一份主要报纸,也是南非发行量最大的经济类报纸,日发行量44000份,主要面向银行家、企业家、外交官和政府高级官员,以刊登政治、经济重大新闻为主,以国内国际政策分析以及公司、实时信息等为报道重点。原来每天为34个版,后来由于广告量减少,改为24个版。报纸的头版、公司新闻版和评论版很受读者的欢迎。评论版的文章多由资深的记者、编辑和评论员撰写,及时对国内、国际的主打新闻发表评论,其中不乏对政府政策的评论。公司新闻是报纸报道的重点,占有较多的版面。报纸以前比较关注政治类新闻,对政府的批评性文章较多,而且比较尖锐,现在则注意刊登经济性信息,对黑人政府的批评变得比较谨慎了。报纸收入的60%来自广告,其余的40%是来自报纸的零售收入。现在国际版的新闻来源都是用外电稿件,其中用路透社的稿件居多。该报重视对中国新闻和两国之间经济关系的报道。
约翰森先生介绍说,尽管他们的报纸是南非最好的一份报纸,但是面对媒体市场竞争的压力,他们也有了危机感。近几年,他们先后创办了电视台、《星期日时报》和《今日报》,组成了一个媒体集团。在媒体集团内部,各媒体新闻报道相对独立,根据自己所需派记者采访,收入分配上各自独立核算。
每天上午10时是报社召开例行的前后将近20分钟的编前会。这天我们还被对方热情地邀请参加编前会。将他们的编前会与我所供职报社的编前会相比,我感到他们会议开得比较短,准备充分,所讨论的内容有侧重点。会议先对当天报纸先进行评论,编前会加入这项内容大有好处,能够及时总结经验,发现问题,随时改进。会议通过连线,让驻站记者直接参会,可以更好地发挥驻站记者的优势,使驻站记者能够有的放矢地采写出报社所需稿件,这些做法值得我们学习借鉴。
《索维托报》:南非最大的以黑人为读者对象的综合类报纸
《索维托报》是南非最大的以黑人为读者对象的综合类报纸。《索维托报》社坐落在一个比较幽静的小区,三层黄色的办公楼好像是一座别墅。
我们进到一楼的门口,就看见墙上挂着该报社历任总编辑的大幅照片,在走廊的两侧还挂着新改版的版式设计图样和报社组织员工外出联谊活动时的照片。据介绍,报社每年都要组织员工外出活动两次,通过这些活动不断增强报社的团队精神。我仔细观看了这些图片后,一下子就对索维托报社留下极好的印象。报社的做法有两点值得称道:一是该报社极富人情味,把历任总编辑的照片挂在大门口,使报社员工每天进进出出都能看到老领导的形象,充分体现出报社充满了“吃水不忘挖井人” 的浓厚人情味;二是该报通过组织丰富多彩的活动,增强报社员工的凝聚力,可见政治思想工作对一个单位的队伍建设是不可或缺的。
总编缉约翰·杜鲁杜鲁介绍说,《索维托报》于1981年由守卫报业集团创办,在约翰内斯堡市出版,主要面向黑人读者,侧重社会新闻,文章短小活泼,日发行量为12.8万份。1994年1月,守卫报业集团将该报的控制权卖给了黑人拥有的繁荣非洲报业集团,现在担任集团董事会主席是非国大党中央常委。《索维托报》是南非最大的一家以黑人为发行对象的综合性报纸,在种族隔离时期,重点报道黑人群体在南非经济发展和社会等方面所发挥的作用,以及当地黑人生活变迁的消息。现在黑人社会地位有了很大提高,报道的内容也随之发生变化,逐步加大指导黑人如何消费、理财和运用法律保护自己的内容。报纸发行亏本,但是广告收入颇丰,是当地经济效益最好的报纸之一。该报在境外没有建立分社,凡涉及国际新闻的内容都是转用外电稿,其中采用美联社、路透社的稿件居多。对于中国的新闻,由于时差的缘故,主要采用欧洲的新闻稿件。他们十分关注中国的发展,希望加强与中国新闻界的交流和合作。
在采访即将结束时,总编缉约翰·杜鲁杜鲁颇有感慨地说:“现在人们获得新闻渠道越来越多,看报的人会逐渐减少,因此报业竞争压力越来越大。南非现在有四个报业集团,到今年底就会有一家撑不住,将会被淘汰掉,媒体会越来越被少数人所垄断。尽管我报经济效益不错,但是也要居安思危,不断改革。”他们目前正在探索将读者群扩大到白人和其他有色人种的可能性,当然这是一把双刃剑,在有可能扩大发行量的同时,也可能失去一批黑人读者。另外他们在增加政治、经济、教育、生活时尚、娱乐、体育和国际报道的同时,注重开展社会公益活动,每年组织评比并颁发“最佳教师奖”、“最佳社会工作者奖”、“最佳青少年教育奖”等,以更多地吸引读者。当我们告别走到院里时,正好遇到入选由该报社组织的索维托选美比赛青少年组的前三名、小黑美人在院里拍照,这正好佐证了总编缉约翰·杜鲁杜鲁刚才的讲话。看来,该报不仅走进社区,而且也在想方设法争取青少年的读者,南非报业竞争如此激烈,由此可见一斑。
经过考察,我们认为南非新闻媒体界有三个明显特点:一是已经实现了集团化,而且为了适应市场化的需要,开拓媒体多元化的经营和发展,约翰内斯堡媒体集团和索维托报业集团都实现了既有占主要地位的日报,也办有地方性报纸,还有少数民族语言的报纸,有的还创办电视台、广播电台,实行多元化、全方位的媒体经营。二是新闻媒体已从只关心政治新闻,对政府进行广泛批评过渡到对政府的一些行为进行认真严肃的、有针对性的新闻监督和批评,使媒体对政府的监督机制日趋完善。三是新闻媒体竞争十分激烈,各家为了生存发展,都在绞尽脑汁,想方设法,不断创新,满足读者的各种需求,增加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各类实用性的报道,密切贴近读者,以巩固和扩大读者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