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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四川相书,又称四川隔壁戏。其表演形式是一名演员在高约5尺、宽约2尺的布帐内,凭一张口,根据相书剧情使用几件简单的道具(板、折扇、铜铃、碗、碟等),模拟各种音响描绘环境,惟妙惟肖,模拟人物对话,陈述故事。观众隔幔聆听,闻其声如临其境。比如一段隔壁戏《张三下田》,从夫妻吵架、吃粥、背锄下田,到村上的犬吠,田间的牛叫、马嘶、鸟啼等农村生活景象,表演得绘声绘色,妙趣横生,听众仿佛置身于艺人所营造的生活情景之中而不能自持。相书常用谐音、语误、吟诗、歇后语、打油诗等引人发笑,以幽默讽刺见长,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是宝贵的四川民俗文化资源。
相书(隔壁戏)是从口技逐渐演变成的一门古老民间艺术。口技在我国起源很早,《史记·孟尝君列传》中就有最初的口技记载。宋代,口技发展很快,在《都城纪胜》、《东京梦华录》等宋人笔记中,都有口技的描述。到了清代,这一技艺发展得更加精湛,《清稗类钞》中说:“一个人能同时从口中做出各种音响,或数人声口,或鸟兽鸣叫,以供听众欣赏者叫做口技,也叫口戏。其隐身于布幔中表演此技者,俗称隔壁戏。”我国的隔壁戏主要流行在江浙一带,惜现已消失。据成都老艺人鲁国华回忆:约在清咸丰年间,隔壁戏从江浙一带传入四川后,经几代艺人的不断创新、改良,吸取众家之长,逐渐形成了独具魅力的民间艺术—四川相书。
相书一词,始见于清宣统元年(1909年)出版的《成都通览》一书,书中对四川相书作了简单的图文记载:“成都只有李姓说得好,名李相书。” 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曾炳昆继承了李相书的艺术,他把相书艺术发挥得淋漓尽致,相书也成为当时成都、重庆两地最受欢迎的民间艺术之一。在曾炳昆时期,四川相书达到了最辉煌阶段,从事此业的艺人也有八九个,有40多个传统隔壁戏段子保存下来。相书艺人曾炳昆也改编创作了一些新段子如《骗总爷》、《霉登堂》、《花子闹街》等,其题材均来自于现实生活,主题大多是歌颂勤劳、善良、正直、智慧,鞭挞社会丑恶面目。60年代初期,曾炳昆的弟子罗俊林、曾小昆等艺人,上京汇报演出,得到了朱德、陈毅等四川籍的中央领导同志的赞赏和重视,相书艺人们因此大受鼓舞,回川以后,他们就开始策划相书传承发展计划,成都相书研究者萧斧还整理了部分相书段子。然而好景不长,相书很快就淹没在那场史无前例的运动之中,遭受了重创。
长期以来,我国许多民间文化并没有得到根本的复苏,几经磨难的四川相书也因此衰败,失去了许多原生态的东西。在当时形势下,艺人无法去对这门艺术进行发展、创新,所以一直也没有再创作或改编反映各时代社会变化以及本土民俗文化的相书段子。就连目前四川相书的唯一传人鲁国华先生,能完整记得的也只有20多个传统段子,其他都已失传,这不能不说是一大遗憾。
20世纪后期,西方文化大量涌入,中国原有的许多民间文化也因此受到影响和冷落,逐渐淡出我们的视野。相书几乎在人们的文化娱乐记忆中销声匿迹。
2002年以后国家对非物质文化遗产日益重视,相书才逐渐为大家所认识。
二
传统文化资源是各具特色的精神文化财富,蕴涵着大量的历史文化信息,我们应该去开发它、经营它,使之得到继承和发扬。针对四川相书的现状和未来的发展,本人有如下几点建议:
一、运用现代化手段,使用文字、录音、录像、数字化多媒体等,记录相书原生态表演艺术,对现存的20多个四川相书段子及其表演技艺,进行真实、完整地记录,让后人去研究它,并从中挖掘更多的相关信息资源,最大限度地发挥文化遗产记载历史、传承文明的作用。
二、保持民间艺术的自然演变进程,维系正常的民间传承生态的整体延续性,使四川相书后继有人。
三、组建创作班子,以创作出让大众喜闻乐见的好作品来,给四川相书注入新的生命力。
四、多渠道建立民保工程基金,使这一艺术奇葩得到保护、传承。
(注:此文在写作中,曾得到艺人鲁老先生和廖女士的帮助与支持,在此致以诚挚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