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打造“超女”,另类母爱跌入地狱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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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12月7日,辽宁省丹东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许明信杀人案,当地群众对此颇为关注。被害人傅爱芳出于对女儿前程的美好期望,为了奋身将女儿擎到艺术殿堂,她披星戴月地劳作,省吃俭用地积攒,在变卖房产仍捉襟见肘的情况下,最后不惜突破道德底线,以交男朋友的方式筹集资金为教育女儿的巨额费用买单。然而,她在游戏和践踏男人感情的同时,也为自己惹下了杀身之祸,最终使自己跌入了地狱之门。
  
  妈妈向往艺术殿堂,一心要打造一个“超女”
  
  傅爱芳1965年出生在辽宁省东港市。从儿时起,她就具有喜爱文艺的天性,当时,家里没有电视,文化生活也相当贫乏。每次看一回电影,她都能一直激动好几天,还时常模仿电影里人物的对白和唱腔,再次将自己带回电影的意境中去。从那个时候起,她对艺术殿堂产生了一种神奇的向往,幻想有一天,自己能像那些漂亮的女演员一样,站在舞台上,以自己的舞姿和歌喉,为观众带来快乐,为自己赢得掌声。
  1982年,傅爱芳初中毕业后参加了一个小型的文艺宣传队,当年18岁的她非常高兴地加入其中,那段时间,她感到快乐而充实,因为这毕竟和她的梦想有关连。她们当时是在中学的一位音乐舞蹈老师的辅导下排练节目。在队员当中,排练最认真最刻苦的就是傅爱芳。在会演时,她演唱《红灯记》中李铁梅那段脍炙人口的“都有一颗红亮的心”引起台下轰动博得阵阵掌声,市领导还亲自给她颁了奖,这让她激动了好长一段时间。
  然而,随着汇演活动的结束,她的“艺术生涯”也就几乎宣告结束了。文艺宣传队也名存实亡,只是她对艺术的向往比以前更确切更具体更强烈了。她为这件事感到非常失落。
  1986年,她听人说,丹东市文工团要到各地招考演员,她高兴极了,成天在家里吊嗓子和练体型,准备在招考的时候试一试。后来,又过了好长时间,她等得有点急了,就托人打听,文化站长告诉她说:文工团招人的事早就结束了,因为东港市较小,文工团的人压根儿就没有来。她听到这一消息后非常失望,她常常对母亲说:假如我们住在沈阳或者北京就好了,那里有更多的机会,我要是生在那些大城市里,我一定要找个从事艺术的职业好好做,我一定能出人头地。
  1990年,这位漂亮、爱唱、爱跳、爱打扮的姑娘带着她的梦想和无奈,在父母的主张下,和待业的小伙子王志刚结成连理。两人新婚乍喜,你恩我爱,小日子还能过得下去。
  第二年,他们生下了一个宝贝女儿,女儿大大的眼睛,透黑泛黄的头发,非常可爱。她给女儿取名叫王梦真,意思是她的美梦将来一定能成真。随着女儿的长大,傅爱芳欣喜地发现,王梦真不仅越来越漂亮,而且心灵嘴巧,能歌善舞,一如自己当年的翻版。
  这一发现使傅爱芳陷入久久的激动之中,她那根崇拜艺术的神经又渐渐地苏醒了,那对艺术的希望和追求又被重新点燃,所不同的是,她把这新的希望寄托在女儿王梦真身上。
  
  梦想女儿“一夜成名”,妈妈造“星”行动紧锣密鼓
  
  到了女儿上小学的时候,傅爱芳说服了丈夫后,就将培养女儿的计划付诸行动了。傅爱芳先在丹东市内给女儿报了好几个和表演艺术有关的特长班,每到周六,她就会带着女儿起早乘车到市内,走马灯般地按次序参加完这些文艺特长班后,还得在小旅店住上一宿,周日还得如此地周转一遍,然后再乘车回家。尽管这样下来非常地累,但一想到女儿将来有一天“一夜成名”了,自己就是“星”妈妈,或者当当女儿的经纪人什么的,她便感到说不出的甜蜜,就再也不觉得累了,于是她走路生风,带着女儿穿梭于各个培训班。就这样,周复一周,月复一月。
  几年下来,王梦真在吹拉弹跳各方面果然有很大进步,连气质上都是普通的同学们所不能比拟的。只要一提起女儿,傅爱芳就乐得合不拢嘴。当然,培养孩子的花费也很大,几乎占用了家庭开支的80%以上,为此,他们两口子不得不起早贪黑,披星戴月,付出了更多的汗水。但是,只要能在孩子身上看到希望,傅爱芳就是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亲友们大致给算了算,傅爱芳培养女儿的费用,在当时就相当于供两三个同等年龄的学生。到了孩子上中学的时候,傅爱芳接受了自己没有得到良好教育的教训,干脆离开了在家做小买卖的丈夫,到丹东市新城区租了一间房子,拿议价学费让孩子到一家比较好的中学读书。自己则一边打工赚钱供孩子读书,一边照顾孩子的饮食起居,还定时陪孩子去参加艺术特长班的学习。到了晚上,她陪着孩子在灯下夜读,日子过得非常艰苦,她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却经常买好吃的为孩子补充营养,将孩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因为和丈夫长期分居,她全身心扑在教育孩子方面,忽略了和丈夫之间的感情经营,致使丈夫有了外遇。夫妻的感情起了变化后,加之丈夫感到他们的家庭压力使他不堪重负,便提出了和傅爱芳离婚。她无奈之下愤然和丈夫办理了离婚手续并分割了财产,女儿由她抚养。
  她一个人咬着牙,一点一滴地赚和积攒着教育孩子繁杂的花销。她常常对出租房附近的邻居说:我吃点苦不算什么,只要孩子能长大成人,成材成名,我下半辈子就有享不完的福。有一次,她在一个邻居家看到了湖南卫视介绍超级女声的节目时,竟然失声地喊叫了起来:“天呐,李宇春周笔畅,她们一夜成名了,再过几年,我的女儿也一样!”有这个信念支撑着,她像一架永动机那样不停地运作,她奔走在海产品加工点之间,给人家打短工,活儿是又脏又累,还随着潮水走,经常三更半夜骑着车子到河沿儿去干活。就这样,她硬撑着让孩子读完了初中,家中值钱的东西已经都被折腾得差不多了,连那台21寸的彩电也变成了学杂费。
  但是,傅爱芳的造“星”计划已经一发不可收了,她曾对亲友们说:咱东港一个县级市,学到老也出不了大腕,要想学到真本事,就得走出去。就这样,她咬着牙变卖了房子将孩子送到了沈阳某艺术学校!
  2005年8月末,傅爱芳将女儿送到沈阳某艺术学校,她本想也留在沈阳照顾孩子的饮食起居。但是一打听,沈阳的房租太贵,租一间小房每月就得几百块钱,而且,活儿特别不好找,没有活干,她自己都得喝西北风,拿什么供养孩子读书?她只好将孩子在学校办理了寄宿,自己离开了沈阳,回到了东港。
  在没有固定的生活来源的情况下,傅爱芳靠打短工一点一滴地为女儿筹集学费,真是日见窘迫。但是,不管她面临的是怎样的艰苦,一想到女儿将来会有美好的未来,傅爱芳又会回到那片美丽的憧憬之中!她常常对邻居们说:只要能把女儿培养成人,她自己就是被碾成粉末配成眼药水卖了,也值得。她在做这一切的同时,都尽量瞒着孩子,她怕孩子分心,更怕孩子知道了自己的艰难处境而放弃了学业,所以,对于母亲透支生命来培育孩子的真相,王梦真竟然浑然不觉。
  
  “另类母爱”生出筹款“捷径”,妈妈好梦难圆踏上不归路
  
  傅爱芳离婚了,身份就变了。孩子进了沈阳城后,她更加孤单和寂寞了。傅爱芳的勤快是周围的人们有目共睹的,有些寒酸的家总是被她收拾的井井有条干净利落,她虽然年过四十,但面容娇好,风韵犹存,更兼待人热情乐于助人,很得附近的一些单身男人的青睐。
  对傅爱芳而言,她也想物色一个靠得住的男人,以托付终身。但是,和她能接触的那个阶层的男人,对培养孩子成名成家的经济需求相差甚远。但此时的傅爱芳面对周围有的男人那色迷迷的眼神,已经不能够用冰冷的态度加以拒绝了,甚至报以怂恿和挑逗,她在内心里期望女儿沉重的学费有人帮助买单。
  于是,傅爱芳昧着良心和几个男人周旋起来,她知道这是玩火,要冒相当大的风险,但这却是一个赚钱的“捷径”。此时,她为了女儿,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常常和她的姐姐说:等把梦真培养成材就好了。她的女儿对这些并不知情,她和其他投身艺术的少男少女一样,天真烂漫地生活在艺术的学堂里,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赖以生存的母亲此时为她做出了何等牺牲,正处在何等危险的状态之中。
  傅爱芳首先结识了黑龙江商人刘焕章,今年50岁,他以前做过木材生意,富过,最多的资产达到过200万,后来做电缆生意时被人骗了,破了产,在当地混不下去了,他听说东港这地方靠海,钱还是比较好赚的,就来到这里。他们经人介绍见面的时候刘焕章穿得挺光鲜,拿出了过去当老板时的派头,对此傅爱芳想入非非。
  2005年4月份的一天中午,刘焕章单独请她到家里吃饭,饭后刘焕章带她到服装超市给她买了一套衣服,他原本想给她买300多块钱一套的,可是她坚决不同意,非要80块钱一套的,她说穿的是款式,不是价格。刘焕章当时感到她特懂事,特会过日子,他们就好上了,并且顺理成章地在一起过了夜。在亲热的时候,傅爱芳流着泪说:我自己拉扯孩子多么不容易啊,做梦都想找个可靠的男人相互依靠,今天真让我给撞上了。刘焕章听了后很感动,向她表示:今后,不管有什么难事,只要你支一声,我姓刘的决不往后缩。
  就这样,她和刘焕章隔三差五就到一起亲热。她还把刘焕章带到娘家做客,刘焕章心里高兴极了。他想:前半辈子经历过大起大落,吃了不少苦头,后半生要是能和她结合就有奔头了,再吃多少苦都值了。
  2005年8月末的一天,傅爱芳找到刘焕章,一脸愁容,唉声叹气地说:刘哥,你说咋办哪,孩子她学校又要收今年的学费了,要是交不上还能让孩子辍学吗?孩子这几年学得挺好的,还能真的半途而废么?刘焕章想:她的孩子将来还不是我的孩子吗?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便在积蓄中拿出了5千块钱交给了她。傅爱芳高兴得一把抱住刘焕章,使劲地亲。后来,她又以给孩子买乐器为名,从刘焕章手里拿去了2000块钱。
  在刘焕章的心目中,傅爱芳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但是,有一回,她在家里为了钱和另一个男人幽会被刘焕章撞见了。刘焕章发了脾气,大骂她一顿,打跑了那个男人,质问她怎么回事,她满脸通红地说:我又没卖给你,你凭什么管我?最后,她哭着说:我容易吗,还不都是为了孩子上学?刘焕章为了出气,就三天两头找事骂她,还到她家摔东西,甚至写过要杀死她的恐吓信贴在她家门上。
  傅爱芳为了躲避刘焕章,找到了在市里开出租车的许明信,许明信今年41岁,他和傅爱芳住的地方离得不远,有时和她唠家常。在许明信帮助下,傅爱芳搬了家。一来二去,彼此熟悉起来,许明信知道傅爱芳为了供孩子在沈阳念书,成天起五更爬半夜的给人家打工,对她的爱慕中又多了一种敬佩。
  许明信吓退了刘焕章后,她就答应和他处对象了。那时,许明信觉得生活有奔头了,干起活来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挣到钱了就抽空和她一起吃饭,一起逛街,还偷偷到一起亲热。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许明信都尽量满足她,尤其是她曾多次让他为她的女儿上学出资,他都一点没打哏,共拿出来7、8千元给了傅爱芳。
  但是,许明信后来也陆陆续续发现她和其他男人还有暧昧关系,尤其是经常接到陌生男人的电话和短信。许明信曾不断地追问,她解释说:那都是以前认识的男人,现在已经和他们不来往了,但是还有人来骚扰她。许明信拍着胸脯说:不怕,有我呢。许明信想让她干脆搬到一起住算了,可是她说还没结婚就住到了一起,在孩子面前也不好看。许明信想:她早晚都是我的人,将来会天天在一起的,也不差这几天。在2006年春节的除夕夜,傅爱芳和女儿是在许明信家度过的,许明信越发找到了做“丈夫”的感觉了。
  可是,2006年2月8日下午,当许明信来到傅爱芳家提出要结婚的时候,傅爱芳却一反常态,厌恶地瞥了他一眼说:“你有钱吗?你凭什么来供养我们娘俩?”许明信说:“你是开玩笑么?我们的感情不是很好么,你说过你是最爱我的。”她笑了起来,是那种嘲笑的笑,她说:“天呐,感情,感情能当饭吃,还是能给孩子当钱交学费?”当时许明信的脑袋嗡的一片空白,嘴都哆嗦起来说:“你、你,你既然看不起我,何必花我的钱,又何必对我花言巧语?你、你把钱还给我!”傅爱芳说:“还钱?说的轻巧,你用过了女人的身子就白用了,还想要钱,你爱找谁找谁去吧。”许明信看见她放在床上的手机闪着灯震动起来,就想拿手机看看哪个男人又跟她“好”上了。谁知傅爱芳像疯了一样扑上来抢手机,他们就撕打起来。许明信当时怒火中烧,瞬间失去了理智,死死地卡住了她的脖子,不一会儿,她就不动了。许明信一看,人死了,祸惹大了。他吓得丢了魂般地浑身颤抖,然后顺手把被子盖在她身上,锁上门,趁周围没人注意悄悄地逃离了现场。然而,法网恢恢,没几天警察就找上了他。
  (文中人物为化名。)
  
  编后:一个女人,在游戏和践踏男人感情的时候无异于是在玩火,何况傅爱芳面对的是多位男人的感情。最终,她以自己的生命为她的行为买单,不足为奇。然而,她的这些行为却缘自于对女儿的爱,缘自于对女儿前途的希冀。这让善良的人们在感到她的悲惨命运的可怜可悲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为她的母性致哀,愿她一路走好。而那个剥夺她生命的凶手更应受到法律的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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