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科尔说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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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清晨,科尔还在睡梦中,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他的美梦:“科尔,起来工作了,又有一处发生爆炸,你快去做一个现场报道。”“又是一个黑色星期五!”科尔嘟哝着。尽管如此,职业的敏感使得他一跃而起,迅速背起家什,直奔“战场”,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虽然,很多个清晨的美梦被周五的爆炸声侵扰,回忆起那段惊心动魄的记者生涯,现在已经是海牙市副市长的科尔仍然沉浸在激情与理性、炮火与新闻相互碰撞的思索中。
  


  科尔用亲身经历诠释“黑色星期五”
  
  西荷兰政府招商的劲头一向令人钦佩,每月一次的车马劳顿对西荷兰投资局的人而言,只不过是经过一次长途跋涉的上下班而已。
  西荷兰投资局副总裁范德飞和团队再次执著地来到上海,在驶往张江高科技园的路上,我第一次认识了主管海牙经济的副市长——科尔。
  我记得自己在阅读一些新闻类的杂志时,总是会被那些图片新闻打动,尽管它们并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有的却是一份真实的心灵撼动!因为战争而倒塌的房屋,还有那些哭泣和绝望中的人,我的心常常因之而颤动。这些真实的报道,正是那些战地记者在战火中发回来的。
  科尔,就曾经是一名战地记者。“在担任海牙副市长之前,我做过很多年记者,开始在《荷兰质量报》工作,主要负责事故、战争和灾难性事件的报道,然后成为一家电台新闻部的副主编,之后成为国家记者协会的副主席。记者的生活斑斓多彩,让我一生难以忘怀。因为报道新闻的原因,尽管有时生活在生命的关口,但是我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1989年12月22日,在罗马尼亚,支持前罗马尼亚总统齐奥塞斯库的保安部队与反对他的军队和群众在首都展开了激烈巷战。“要自由!”“要面包!”示威者的呼声不断,夹杂着街上激烈的枪炮声。科尔目睹了这一切,当时处境非常危险。
  “还有一次经历是在比利时,当时比利时发生大爆炸,给老百姓造成了巨大的灾难,而我又亲身经历了这一切。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是周五,灾难好像通常是发生在周五。很多个周五,我同事会对我说:‘科尔,起来工作了,又发生灾难了。’”
  
  科尔知道媒体是怎么工作的
  
  科尔问我,电台记者和杂志记者,让你选择,你会选什么?我说,杂志。对了,科尔笑了。
  记得美国著名战地记者罗伯特·卡帕曾说:“如果你的照片拍得不够好,那是因为你还靠得不够近。”科尔用亲身的经历诠释了这句话。尽管现在已经不再从事记者的职业,但是科尔对这份职业依旧充满了激情。
  “除了枪林弹雨中的历险之外,作为记者,当自己的文字和名字变成铅字的时候,那种感觉真是太棒了。做报纸的记者比电台的记者更让人感觉到快乐,报纸的文章可以永远地保留,而声音播出之后却马上消失了。”
  作为一个记者,科尔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我:“我觉得你一定要亲自去与你的采访对象交流。如果你不去,你将一无所知。你可以伏案奋笔疾书,但是你不能深入被采访者的内心世界,去读懂他们的故事。只有我走近他们的时候,我才能了解他。记住,睁开你的眼睛,用心去倾听。同时,你还要经常问,‘为什么’,还有就是‘什么,何时’。这样你才能成为一个很棒的记者。”
  当范德飞引荐的时候,科尔一见到我,就对我招手:“记者朋友快过来,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没有等我发问,他就开始毛遂自荐了。对于科尔的配合,开始我很诧异,现在我恍然大悟。科尔知道媒体是怎么工作的,媒体想知道什么,他如何去配合记者的采访。
  
  “为什么你们要将语言设计得那么复杂呢?”
  
  “当然,你不可能同时成为记者和政治家,否则你太忙了。”现在,科尔结束了记者生涯,作为海牙市副市长来到中国。
  论坛期间,冗长的会议,再加上辘辘饥肠的骚扰,很多参会人员开始烦躁不安。我特地注意了一下科尔,他正在吃蛋糕。当我再次注意他的时候,只见他一手托着下巴,一边打起了盹,我不禁被他的率真感染,困意一扫而光。
  一上午紧张的会议之后,科尔和团队成员在餐厅就餐,我作为随行记者,被安排在科尔身旁。东道主特地为远道而来的客人准备了筷子和刀叉,科尔特地挑了一双筷子。因为不是很熟练,菜几次从筷子间滑落,我问科尔是否需要换一副刀叉,他谢绝了我的好意,“我可以对付。”他依旧倔强地用筷子去夹菜。
  午饭之后,科尔向范德飞学说汉语。科尔大笑:“为什么汉语这么难学呢?很多海牙人能够说几种语言,包括德语、法语。现在,越来越多的海牙人也开始学习汉语,但是汉语真的很难学。为什么你们要把你们的语言设计得那么复杂呢?不过,我相信未来影响商业合作的语言障碍会消失。”
  
  海牙,欧洲最大最美丽的“村庄”
  
  科尔问我,你去过海牙吗?我遗憾地告诉他,没有。他说:“那你一定要到海牙去。海牙是一个美丽的城市,有点上海的感觉,有许多的城市公园、绿地,还有比外滩那里更古老的建筑。”科尔的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海牙位于西南部北海沿岸,人口50多万,是全国第三大城市,称为‘欧洲最大最美丽的村庄’。13世纪以来,海牙一直是荷兰的政治中心。现任女王碧翠丝(Beatrix)与皇室家族的官邸仍设于海牙。所以,海牙又有‘皇家之都’的称号。海牙总是绿意盎然的,夏季时分,海牙Lange Voorthout街道上,陈列各种艺术雕像,将原本单调的小径转化成一座露天博物馆。皇家的雍雅气质与绿色的宁谧气氛,使海牙几世纪以来未被复杂的社交活动与繁忙的商业活动而污染。”
  “海牙是荷兰著名的文化中心,有国际法学院、皇家造型艺术学院等学术机构。同时,海牙也是国际司法的中心。比如位于和平宫内的‘国际法庭’,欧洲警署、前南法庭等等。”
  
  科尔给我们带来了好消息
  
  作为海牙市副市长,科尔主管经济、福利和就业问题。他一直致力于为失业者提供帮助,“现在海牙的失业率大概是7%左右,荷兰的经济情况总体上是比较好的。市场经济的规律是上下波动,失业率当然也随之变化,当经济低迷的时候,没有技能的工人就会失去工作。其实,公司一直需要有技能的人,找到良好的技术工人是公司的目标,因此我一直忙于为工人创造就业的机会。”
  科尔对我说:“我一直希望中国公司能够来海牙开拓事业,创造就业机会。”
  “海牙是一个很小的城市。但是,长久以来,我们一直把海牙看作一个国际性的城市。虽然,海牙与很多城市距离很近,但她有自己独特的地方。很多国际组织设立在海牙。海牙也是很多跨国公司的总部所在地,如西门子等。还有,各国驻荷领馆大都设在海牙,强化了海牙的国际性地位。海牙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精英。同时,发达的旅游业也为海牙带来了许多商机。”
  科尔告诉我,海牙现有1.5万多名华人,其中不少华人开创了自己的事业。海牙在当地设立了唐人街,很多人慕名而去,许多欧洲的公司也去海牙寻找中国的商品。科尔每周也去唐人街寻找自己心仪的商品。
  “我有一个好消息,我们政府将为中国企业提供免费服务和帮助。政府首先优待那些有意向来海牙投资发展的企业,不仅建立了投资促进网站,同时也保证为所有来海牙发展的企业提供有用的信息支持平台,比如有经验的专家团队。我们甚至设立了专门的外来投资者的平台,帮助新来的企业克服可能遇到的困难。有关在海牙生活和工作必须具备的基本条件,我们对此非常关心,比如基础的医疗设施问题,孩子的教育问题等。我们这里还有很多国际性学校等配套设施。我们总是希望使外来的投资者能够尽可能舒适地在海牙生活。”科尔兴奋地说,“上海浦东与我们荷兰间的合作,不仅为我们,也为中国人创造了商业机会。在浦东的荷兰投资者占比排名十五位,可见荷兰在中国的投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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