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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夫妇的梦幻假期变成了一场生与死的决斗。
汤姆·弗切特旺格减慢船速欣赏维吉利亚大瀑布的壮观与美丽。维吉利亚大瀑布是加拿大最高的瀑布之一。这个46岁、身高6英尺的结实男人转过身来问他的妻子简:“你感到紧张吗?”
“有一点点。”身体娇小的简微笑着承认。
前面是纳汉尼河,他们将在那里开始他们的首次白浪独木舟旅行。
漂流:快乐着
这天是2004年7月10日,是这个由14人组成的探险队在纳汉尼西北部地区两周之旅的第六天。尽管每天都在下雨,但汤姆和简仍然兴趣盎然。
汤姆和简一直都有户外冒险的共同爱好。在加拿大的卡尔加里,汤姆是一家石油公司的副总裁,简是一位护士。随着他们的孩子——德里克和大卫的长大,他们有了更多时间去放纵他们的激情。
下午4点,又冷又累的探险队准备再做一次飘流。汤姆换上暖和的羊毛衣、防水短裤和雨衣。简也穿戴上她的雨衣,护膝和御寒帽。然后他们扎上救生衣,并在独木舟的船头捆上一个橡胶喷雾罩,以防水漫进来。
在瀑布的下面,河水向左边急转又转向右边,然后挤进一个高耸悬崖的峡谷。在几天连绵阴雨过后,河水一直都在上涨。
向导指示队员将独木舟划到河中间去,那样水流会带着他们安全地绕过河流的拐弯处。否则,在河流转弯时,他们就会被水流冲撞到崖壁上。
汤姆和简吃力地将船划到河中间。这时水流加快了,推着他们的船顺水而下,朝峡谷漂去。“我们出发了!”汤姆兴奋地大叫起来。
巨浪拍打着峡谷的悬崖壁,发出阵阵轰鸣。水流回旋退回河流与浪涛碰撞在一起,形成大漩涡。“噢,我的天啊!”简呼吸急促起来,身体也绷得紧紧的。
一个巨浪向他们迎面扑来,他们的小船尾部剧烈地朝前倾,随后又被水流压回水面。
又一个巨浪打过来,简被高高地抛到空中,重重地跌回船上,却又一次被浪涛抛起。简感到这一切是那么的有趣和刺激。
这时她看见一个三米高的浪涛朝着向导扑过去,将他们的小船抛到空中并把向导无情地倾倒进这条源自冰川的河流。不一会儿,前面那只载着约翰和彼得·乔尔的小船也倾覆了。
船翻:危险着
汤姆站在船尾控制着小船,向河中间驶去,希望那些撞到崖壁而被反弹回的波浪会小一些。他试图冲过那些浪涛,但它们从各个方向不断地涌过来。紧接着一个巨浪从侧面击中了他们,小船被卷翻了,汤姆大叫:“我们的船翻了!”一切都变得寂静和黑暗。
简睁开双眼,看见气泡不断地朝着黑暗一片的上面涌去。当她浮出水面时,汤姆大叫着:“抓住那只船!”她卷曲着手指塞进那条用来绑喷雾罩的绳索。
但寒冷的河水像千万根针刺痛着简的肌肤。她清楚地知道,在这样冰冷的河水里,几分钟之内她就会被冻僵,从而失去对四肢的控制。
现在只有布鲁齐·麦克费森和布鲁斯·麦克弗森兄弟仍划着独木舟与风浪搏斗。布鲁齐站在船尾操纵着小船向弗切特旺格夫妇倾覆的小船驶去。“把船头上的绳索扔给我们!”他大叫道。汤姆潜到船下,解开绳索,然后又重新浮到水面。他把绳子一端扔向布鲁齐,另一端拴在他们的船上。根本没有时间去拴牢绳索,布鲁齐就拽着绳子快速地向着一个小浅滩划去——这是在崖壁合拢前唯一一处河岸。
但水流将两条船冲过他们准备登陆的浅滩。弗切特旺格夫妇的小船差一点儿撞到崖石。“我支持不住了!”布鲁齐大叫一声:“我们会被拖进漩涡的!”他放开绳子,把他的船划出了危险地带。汤姆抓住重425千克的独木舟的一侧,意识到他和简将会被船和崖壁挤得粉碎。
“简!躲开!”他大叫着并迅速转过身来向船的另一边游去,简也这样做了。小船冲撞上崖石并被反弹开去,被水卷着绕过了河流拐弯处,离开了其他人的视线。
“就呆在船后面!”汤姆喊道,希望小船会保护他们不被撞到岩石上。每次小船在身边旋转时,汤姆就叫“躲开!”然后他和简就游到船的另一侧。但是简的手臂早已酸软无力,身体在不由自主地哆嗦着。
布鲁齐和布鲁斯兄弟重新控制他们的小船,并四处张望。看来每个人都安全地离开了河流,独少了弗切特旺格夫妇。“我们去找他们!”他对向导喊道。
当他驾驶小船绕过拐弯处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前面的河水翻腾着砌起一堵泛着白色泡沫的坚固水墙。“老天!”他对布鲁斯大叫。他们看见50米外,一只小船正无助地在波浪里翻滚。
援救:等待着
简已在河里搏斗了15分钟了。“汤…姆…”,她有气无力地呼喊着,“我支持不住了”。汤姆看着深爱的妻子,脸色苍白,下巴深陷,眼神恍惚空洞。他的心一阵紧缩。
“坚持住,简,我们很快能离开这儿!”
一通过峡谷,河流就扩展到150米开外,二米高的浪涛向后退去,但是河水仍无情地推着汤姆和简向下个峡谷漂去。他们离河两岸大约是75米。“我们游过去!”汤姆说:“这是唯一的出路”。
“我没力气了。”简说。她已挥动不了手臂,她太累了,累得无力去感到恐慌。她希望这一刻就是苦难的终结。
“不,你能游过去的。我会拉着你。”
“不,你一个人游走吧,不要管我!”
“简,请别这样,”汤姆说,他的声音哽咽着,“请想想我们的孩子……还有我。”
简深情地看着丈夫的眼睛:“孩子们有你就行了。”说完,她松开了手。汤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拽了回来。“坚持住!”他哭着说。简已经被刺骨的河水冻麻木了。她抬头望着天空,那片片白云是多么美丽啊!这场噩梦终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恍惚地胡思乱想。
汤姆用拖在船后的安全绳拴住他们,希望在他支持不住的时候,这条绳子能帮他拉住妻子。简扭头向上游望去:一条红色的小船冲出急流向他们驶来。“汤姆,快看……”
“他们在那儿!”布鲁斯大叫。在稍稍平静一些的河流里,麦克林兄弟迅速追上了那条已倾覆的小船。布鲁齐抓住那条安全绳的末端,把它拴在他们船的船尾。这样,他们把弗切特旺格夫妇拖在身后,使劲朝河岸划去。
当他双脚终于踏上地面时,汤姆一阵眩晕。“我还活着!”他高兴地喊叫起来,简已完全没有力气移步了。几分钟后,他们升起了一堆熊熊烈火。简换上了干衣服,然后被放进了睡袋里。布鲁齐把一些石块烤热后放在她的身边,接着用金属碗烧水泡茶。
一个小时后,简停止颤抖,已能靠在火边坐起来。汤姆双手抱着他的妻子,转身对麦克林兄弟激动地说:“你们真是好样的!你们救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