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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场社会主义理论是对社会主义经济运行方式另一种可能的探索，虽然自诞生之日起就饱受争议，但是它走出的社会主义和市场经济相结合的道路与模式确实给传统的社会主义国家以及自由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体制改革以有益借鉴。本文对市场社会主义理论发展的不同时期对该理论研究领域的代表人物和学术观点进行解读和梳理。
关键词场社会主义市场机制资本主义
作者简介：高鹏飞，兰州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2010级研究生，研究方向：科学社会主义与国际共产国际运动。
市场社会主义是一种经济体制的理论概念或模式，也是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中一股重要思潮。市场社会主义在争论中产生和形成，又在争论中发展。结合理论产生发展的历史背景本文主要侧重于对市场社会主义理论发展的不同时期对该理论研究领域的代表人物和学术成果进行解读和梳理。
一、对“社会主义经济计算问题”质疑的回应——“兰格模式”
“兰格模式”产生于20世纪30年代，是计划模拟市场的市场社会主义。兰格在《社会主义经济理论》中认为米赛斯断言社会主义经济不能解决资源的合理配置问题源于其对物价的性质混淆不清。他认为：价格可以区分为“狭义价格”和“广义价格”，前者是一般意义上的市场价格，后者则泛指一切能向生产者和消费者提供选择条件的“价格”；“只有广义的价格才是解决资源配置问题所不可缺少的”。兰格的这一价格区分，就为解决社会主义均衡价格问题和资源的合理配置问题奠定了基础。米塞斯曾认为“社会主义是对合理经济的反动”，对此兰格予以回应，其核心内容是：社会主义国家的中央计划局可以通过确定价格（和社会主义企业的制度环境）来代替市场，然后通过重复性的“试错法”程序来调整这些确定了的价格，用以反映供求的波动情况。因而在社会主义条件下合理的经济计算确实是可能的。这就证明了社会主义经济计算的可能性。
我国学者余文烈总结了“兰格模式”的基本前提：（1）生产资料公有制，但容许小型工业和农业保留私有制；保持消费选择自由和择业自由，个人收入包括劳动收入和社会分红。（2）不存在生产资料市场和资金市场只存在消费品市场和资金市场。（3）由高到低存在三重决策，中央计划局，生产管理部门和家庭。（4）双重价格标准，消费品和劳动力通过市场定价，生产资料由中央计划机关采用失措发，模拟完全竞争市场的竞争来定价。通过这些理论前提设计，就实现了社会主义与市场的结合的经济运行模式。这种计划模拟市场的模式既体现了市场资源配置的效率原则又能在分配上反映社会主义的平等原则。
“兰格模式”开创了把市场机制引入社会主义经济，计划和市场可以并行不悖的理论先河。“兰格模式”虽然并未在任何社會主义国家进行完整实践，但是它是最早引入市场机制的社会主义模式，对后来的市场社会主义理论家的探索创新奠定了基础。
二、基于市场社会主义实验的理论发展——从“反市场”到“亲市场”
20世纪50-70年代，市场社会主义实践在东欧地区取得了大发展，学者通过概括总结这些经济发展经验，形成了市场社会主义的分权模式。
布鲁斯在他的《社会主义经济的运行问题》、《社会主义的政治与经济》等著作中提出了“含内置市场机制的计划经济模式”。他理论的重大贡献之一就是把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与其具体运行模式区分开来。他认为：经济制度体现的是生产关系的性质，而经济模式则体现社会主义类型的经济运行原则或经济运行机制；社会主义在不妨碍生产关系性质的基础上，可以采用不同类型的经济机制，可以而且必须采用不同的经济模式。他把社会主义的决策划分为根本性的宏观经济决策、一般的或日常的微观经济决策以及个人或家庭消费结构决策。普鲁斯的“分权模式”是基于对二三层决策权分散化的经济模式。普鲁斯的分权模式把市场机制看做“用作计划管理的工具”，“是达到社会经济合理的一种理论上的可行的形式，即能把局部的目的同指导社会的经济活动的共同目标相结合的一种形式”。虽然与“兰格模式”相比，布鲁斯的“分权理论”对市场机制的重视程度明显增强，但它仍然具有强烈的计划色彩，是以计划为主的市场机制。
捷克斯洛伐克经济学家奥塔·锡克在《社会主义的计划与市场》、《第三条道路》等著作中提出了“以市场机制为基础的分配”模式。相比布鲁斯模式，锡克模式在对市场机制的重要性方面更加强调。他提出了利用市场解决“微观平衡”、运用“分配计划”实现“宏观平衡”的思想，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
“有宏观控制的市场协调”模式是由匈牙利经济学家亚诺什·科尔奈。他提出了行政和市场两类宏观协调机制的观点，认为其实经济控制的两种基本的协调机制，并据此对经济模式进行了分类和分析。尤其是在有控制的市场调节模式中，可以最大限度地推动经济运行，又没有放弃必要的集中决策和有效的宏观控制，因而能够保证社会主义经济运行的高效率。可以说对社会主义经济体制改革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英国经济学家亚力克·诺夫在《可行的社会主义经济》一书中提出了“可行的社会主义经济”模式。他认为克服传统苏联模式基本缺陷，最关键的是要引入市场机制，实行竞争。他指出：“有效率的社会主义经济必须是计划于市场结合，集中与分散的结合，控制与地方积极性的结合”。我国学者黄新华总结了诺夫可行的社会主义经济模式的九大特征：第一，它是一种混合经济，国有企业、集体（合作社）企业和私有企业共存；第二，要明确承认，市场是必要的，必须使市场关系遍及经济领域的各个方面；第三，适当的中央计划仍将存在，并继续发挥作用；第四，除计划控制外，国家还应通过信贷政策、价格政策、利润分配政策、投资政策、收入政策、外贸政策等对经济实行宏观调控，从而引导经济健康地发展；第五，中央政府直接控制和管理重要经济部门和企业；第六，由于消费者和使用者的需求是多种多样的，这就需要建立多种类型的企业；第七，为了保证企业有效管理和合理运行，必须让职工参与管理，并在企业管理中其重要作用；第八，工资分配上，应让劳动力市场机制发挥作用；第九，实行经济民主。
三、对社会主义前途的探索——市场社会主义理论的西方模式
（一）市场主导的市场社会主义
索尔·埃斯特林和尤里安·勒·格兰德在主编的《市场社会主义》中承认市场经济是资本主义中要继承和保留的成分。并且看到了资本主义和市场经济没有本质的联系，把资本主义条件下的市场的的弊端主要归因于资本主义而非市场本身。同时，该书也指出了社会主义也不必然是国家供给模式，还可以有另一种可能。“然而，在社会主义与国家供给之间划等号是错误的。有迹象表明马克思曾经产生过一个更为正确的想法。他认识到，问题的关键不是否定资本主义，而是超越资本主义。”另外，再把市场机制引入的同时，作者也承认国家在市场失控时进行调节和干预的必要性，并没有完全排除计划的作用。该书是市场社会主义的重大理论突破就在于其把市场机制作为实现资源配置的主导，埃斯特林和温特指出，“在一个希望采纳社会主义目标的复杂的工业社会中，市场应成为交易机制的主导形式。它们与其他制度在一起，能够以令人满意的方式为一个经济制度配置资源提供信息和刺激。”
（二）市场社会主义的新模式
上个世纪90年代的市场社会主义模式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类。一是经济管理企业类型，以罗默模式和巴德汉模式为代表。二是工人管理类型，以德雷兹、弗勒贝、韦斯科夫三人的模式为代表。三是主张经济民主类型，一施韦卡特模式为代表。第四类则不明确强调产权关系，而是强调工人、消费者及社会组织参与企业的管理和监督以影响企业。
约翰·罗默认为市场体制只是与效率有关，社会主义则是平等的体现。市场机制与社会制度的性质没有必然相关性，市场既可以与资本主义结合，又可以被社会主义所利用。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增长方面的成功不是因为其资本主义私有制，而正是因为市场机制。罗默模式的象征性标志就是虚拟证券的市场社会主义模式。把证券市场引进社会主义，这样就兼顾了市场社会主义的公平与效率，属于一种折衷的制度设计。他的制度设计抓住了所有制的核心内容——产权，转变资本主义私有制为公有产权。一方面，这种模式由“真正的”竞争性市场机制定价，以保证资源配置的效率。另一方面，通过精心的设计的“证券”制度来保证公民在间接占有产权和分享企业利润上机会平等。
戴维·施韦卡特把经济民主和政治民主有机地结合起来，提出了“经济民主”的社会主义。他极力倡导市场社会主义模式，认为真正的社会主义应该在经济领域内必须解决好三个问题：
（1）劳动的异化问题。施韦卡特认为资本主义经济是“一种以生产资料私有制和雇佣劳动为特征的市场经济”。他认为市场社会主义虽然保留了市场机制，但是国家所有制或一定程度上的集体所有制取代了纯粹私有制，这些集体性财产可以由劳动者掌握，这就决定了劳动者收入分配就可以直接變为企业收入的一定份额。
（2）生产的无政府状态问题。施韦卡特的“经济民主”模式包含三个基本特征：每一个生产企业都由工人民主控制；日常的经济形式是市场经济；生产投资由社会控制。
（3）官僚主义低效率问题。传统的社会主义中央计划经济问题的症结就在于官僚主义低效率这也是苏东社会主义国家解体的重要原因。官僚主义在经济领域的集中体现就是生产的指令性计划。指令性计划在解决商品生产的质量更好和数量更多方面，就出现了信息问题，产生低效。中央计划部门的大权在握，也容易产生腐败。“经济民主”的社会主义，引入市场机制，经济上的竞争本质可以解决传统中央计划经济所出现的信息和激励机制问题。
曼德尔认为市场社会主义是一种神话，认为市场社会主义者是否定计划而“拥抱市场”的天真，是对新自由主义的妥协。作为倒向自由主义者阵营的极力反对市场自由主义的理论家科尔奈认为市场社会主义试图把公有制和市场调节结合起来的做法终将归于失败。这些批判和抨击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说明市场机制与社会主义要达到一种平衡，使经济运行有效，社会主义价值目标又可得以良好实现将是一个不太容易的任务，需要不断探索。
参考文献：
[1]奥斯卡·兰格．社会主义经济理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
[2]克里斯托弗·皮尔森．新市场社会主义．东方出版社．1999年版．
[3]余文烈．市场社会主义历史、理论与模式．经济日报出版社．2008年版．
[4]布鲁斯．社会主义经济的运行问题．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4年版．
[5]诺夫．可行的社会主义经济．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年版．
[6]黄新华．诺夫‘可行的社会主义经济模式’探析．马克思主义研究．2001（1）．
[8]索尔·埃斯特林，尤里安·勒·格兰德．市场社会主义．经济日报出版社．1993年版．
[9]周穗明．20世纪末西方新马克思主义．学习出版社．2008年版．
[10]奥尔曼．市场社会主义——社会主义者之间的争论．新华出版社．2000年版．
关键词场社会主义市场机制资本主义
作者简介：高鹏飞，兰州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2010级研究生，研究方向：科学社会主义与国际共产国际运动。
市场社会主义是一种经济体制的理论概念或模式，也是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中一股重要思潮。市场社会主义在争论中产生和形成，又在争论中发展。结合理论产生发展的历史背景本文主要侧重于对市场社会主义理论发展的不同时期对该理论研究领域的代表人物和学术成果进行解读和梳理。
一、对“社会主义经济计算问题”质疑的回应——“兰格模式”
“兰格模式”产生于20世纪30年代，是计划模拟市场的市场社会主义。兰格在《社会主义经济理论》中认为米赛斯断言社会主义经济不能解决资源的合理配置问题源于其对物价的性质混淆不清。他认为：价格可以区分为“狭义价格”和“广义价格”，前者是一般意义上的市场价格，后者则泛指一切能向生产者和消费者提供选择条件的“价格”；“只有广义的价格才是解决资源配置问题所不可缺少的”。兰格的这一价格区分，就为解决社会主义均衡价格问题和资源的合理配置问题奠定了基础。米塞斯曾认为“社会主义是对合理经济的反动”，对此兰格予以回应，其核心内容是：社会主义国家的中央计划局可以通过确定价格（和社会主义企业的制度环境）来代替市场，然后通过重复性的“试错法”程序来调整这些确定了的价格，用以反映供求的波动情况。因而在社会主义条件下合理的经济计算确实是可能的。这就证明了社会主义经济计算的可能性。
我国学者余文烈总结了“兰格模式”的基本前提：（1）生产资料公有制，但容许小型工业和农业保留私有制；保持消费选择自由和择业自由，个人收入包括劳动收入和社会分红。（2）不存在生产资料市场和资金市场只存在消费品市场和资金市场。（3）由高到低存在三重决策，中央计划局，生产管理部门和家庭。（4）双重价格标准，消费品和劳动力通过市场定价，生产资料由中央计划机关采用失措发，模拟完全竞争市场的竞争来定价。通过这些理论前提设计，就实现了社会主义与市场的结合的经济运行模式。这种计划模拟市场的模式既体现了市场资源配置的效率原则又能在分配上反映社会主义的平等原则。
“兰格模式”开创了把市场机制引入社会主义经济，计划和市场可以并行不悖的理论先河。“兰格模式”虽然并未在任何社會主义国家进行完整实践，但是它是最早引入市场机制的社会主义模式，对后来的市场社会主义理论家的探索创新奠定了基础。
二、基于市场社会主义实验的理论发展——从“反市场”到“亲市场”
20世纪50-70年代，市场社会主义实践在东欧地区取得了大发展，学者通过概括总结这些经济发展经验，形成了市场社会主义的分权模式。
布鲁斯在他的《社会主义经济的运行问题》、《社会主义的政治与经济》等著作中提出了“含内置市场机制的计划经济模式”。他理论的重大贡献之一就是把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与其具体运行模式区分开来。他认为：经济制度体现的是生产关系的性质，而经济模式则体现社会主义类型的经济运行原则或经济运行机制；社会主义在不妨碍生产关系性质的基础上，可以采用不同类型的经济机制，可以而且必须采用不同的经济模式。他把社会主义的决策划分为根本性的宏观经济决策、一般的或日常的微观经济决策以及个人或家庭消费结构决策。普鲁斯的“分权模式”是基于对二三层决策权分散化的经济模式。普鲁斯的分权模式把市场机制看做“用作计划管理的工具”，“是达到社会经济合理的一种理论上的可行的形式，即能把局部的目的同指导社会的经济活动的共同目标相结合的一种形式”。虽然与“兰格模式”相比，布鲁斯的“分权理论”对市场机制的重视程度明显增强，但它仍然具有强烈的计划色彩，是以计划为主的市场机制。
捷克斯洛伐克经济学家奥塔·锡克在《社会主义的计划与市场》、《第三条道路》等著作中提出了“以市场机制为基础的分配”模式。相比布鲁斯模式，锡克模式在对市场机制的重要性方面更加强调。他提出了利用市场解决“微观平衡”、运用“分配计划”实现“宏观平衡”的思想，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
“有宏观控制的市场协调”模式是由匈牙利经济学家亚诺什·科尔奈。他提出了行政和市场两类宏观协调机制的观点，认为其实经济控制的两种基本的协调机制，并据此对经济模式进行了分类和分析。尤其是在有控制的市场调节模式中，可以最大限度地推动经济运行，又没有放弃必要的集中决策和有效的宏观控制，因而能够保证社会主义经济运行的高效率。可以说对社会主义经济体制改革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英国经济学家亚力克·诺夫在《可行的社会主义经济》一书中提出了“可行的社会主义经济”模式。他认为克服传统苏联模式基本缺陷，最关键的是要引入市场机制，实行竞争。他指出：“有效率的社会主义经济必须是计划于市场结合，集中与分散的结合，控制与地方积极性的结合”。我国学者黄新华总结了诺夫可行的社会主义经济模式的九大特征：第一，它是一种混合经济，国有企业、集体（合作社）企业和私有企业共存；第二，要明确承认，市场是必要的，必须使市场关系遍及经济领域的各个方面；第三，适当的中央计划仍将存在，并继续发挥作用；第四，除计划控制外，国家还应通过信贷政策、价格政策、利润分配政策、投资政策、收入政策、外贸政策等对经济实行宏观调控，从而引导经济健康地发展；第五，中央政府直接控制和管理重要经济部门和企业；第六，由于消费者和使用者的需求是多种多样的，这就需要建立多种类型的企业；第七，为了保证企业有效管理和合理运行，必须让职工参与管理，并在企业管理中其重要作用；第八，工资分配上，应让劳动力市场机制发挥作用；第九，实行经济民主。
三、对社会主义前途的探索——市场社会主义理论的西方模式
（一）市场主导的市场社会主义
索尔·埃斯特林和尤里安·勒·格兰德在主编的《市场社会主义》中承认市场经济是资本主义中要继承和保留的成分。并且看到了资本主义和市场经济没有本质的联系，把资本主义条件下的市场的的弊端主要归因于资本主义而非市场本身。同时，该书也指出了社会主义也不必然是国家供给模式，还可以有另一种可能。“然而，在社会主义与国家供给之间划等号是错误的。有迹象表明马克思曾经产生过一个更为正确的想法。他认识到，问题的关键不是否定资本主义，而是超越资本主义。”另外，再把市场机制引入的同时，作者也承认国家在市场失控时进行调节和干预的必要性，并没有完全排除计划的作用。该书是市场社会主义的重大理论突破就在于其把市场机制作为实现资源配置的主导，埃斯特林和温特指出，“在一个希望采纳社会主义目标的复杂的工业社会中，市场应成为交易机制的主导形式。它们与其他制度在一起，能够以令人满意的方式为一个经济制度配置资源提供信息和刺激。”
（二）市场社会主义的新模式
上个世纪90年代的市场社会主义模式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类。一是经济管理企业类型，以罗默模式和巴德汉模式为代表。二是工人管理类型，以德雷兹、弗勒贝、韦斯科夫三人的模式为代表。三是主张经济民主类型，一施韦卡特模式为代表。第四类则不明确强调产权关系，而是强调工人、消费者及社会组织参与企业的管理和监督以影响企业。
约翰·罗默认为市场体制只是与效率有关，社会主义则是平等的体现。市场机制与社会制度的性质没有必然相关性，市场既可以与资本主义结合，又可以被社会主义所利用。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增长方面的成功不是因为其资本主义私有制，而正是因为市场机制。罗默模式的象征性标志就是虚拟证券的市场社会主义模式。把证券市场引进社会主义，这样就兼顾了市场社会主义的公平与效率，属于一种折衷的制度设计。他的制度设计抓住了所有制的核心内容——产权，转变资本主义私有制为公有产权。一方面，这种模式由“真正的”竞争性市场机制定价，以保证资源配置的效率。另一方面，通过精心的设计的“证券”制度来保证公民在间接占有产权和分享企业利润上机会平等。
戴维·施韦卡特把经济民主和政治民主有机地结合起来，提出了“经济民主”的社会主义。他极力倡导市场社会主义模式，认为真正的社会主义应该在经济领域内必须解决好三个问题：
（1）劳动的异化问题。施韦卡特认为资本主义经济是“一种以生产资料私有制和雇佣劳动为特征的市场经济”。他认为市场社会主义虽然保留了市场机制，但是国家所有制或一定程度上的集体所有制取代了纯粹私有制，这些集体性财产可以由劳动者掌握，这就决定了劳动者收入分配就可以直接變为企业收入的一定份额。
（2）生产的无政府状态问题。施韦卡特的“经济民主”模式包含三个基本特征：每一个生产企业都由工人民主控制；日常的经济形式是市场经济；生产投资由社会控制。
（3）官僚主义低效率问题。传统的社会主义中央计划经济问题的症结就在于官僚主义低效率这也是苏东社会主义国家解体的重要原因。官僚主义在经济领域的集中体现就是生产的指令性计划。指令性计划在解决商品生产的质量更好和数量更多方面，就出现了信息问题，产生低效。中央计划部门的大权在握，也容易产生腐败。“经济民主”的社会主义，引入市场机制，经济上的竞争本质可以解决传统中央计划经济所出现的信息和激励机制问题。
曼德尔认为市场社会主义是一种神话，认为市场社会主义者是否定计划而“拥抱市场”的天真，是对新自由主义的妥协。作为倒向自由主义者阵营的极力反对市场自由主义的理论家科尔奈认为市场社会主义试图把公有制和市场调节结合起来的做法终将归于失败。这些批判和抨击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说明市场机制与社会主义要达到一种平衡，使经济运行有效，社会主义价值目标又可得以良好实现将是一个不太容易的任务，需要不断探索。
参考文献：
[1]奥斯卡·兰格．社会主义经济理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
[2]克里斯托弗·皮尔森．新市场社会主义．东方出版社．1999年版．
[3]余文烈．市场社会主义历史、理论与模式．经济日报出版社．2008年版．
[4]布鲁斯．社会主义经济的运行问题．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4年版．
[5]诺夫．可行的社会主义经济．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年版．
[6]黄新华．诺夫‘可行的社会主义经济模式’探析．马克思主义研究．2001（1）．
[8]索尔·埃斯特林，尤里安·勒·格兰德．市场社会主义．经济日报出版社．1993年版．
[9]周穗明．20世纪末西方新马克思主义．学习出版社．2008年版．
[10]奥尔曼．市场社会主义——社会主义者之间的争论．新华出版社．2000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