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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纵观我国儿童钢琴教学，对音乐作品之和声分析和听觉体验，基本存在忽视状况，反映在演奏上，则凸显出音乐语法驾驭能力的薄弱。本文以车尔尼《钢琴初级练习曲》Op.599为例，就教材中所用的八类和声现象予以分类分析，以培养、提高钢琴琴童的和声分析与听觉体验能力。
[关键词]和声分析；听觉体验；车尼尔Op.599
中图分类号：J624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7-2233（2015）05-0039-03
“一个不懂音乐语法的人弹出来的音乐必然会出笑话。”这是美国朱丽亚音乐学院钢琴系主任Yoheved Kaplimsky，2015年1月在“深圳国际钢琴艺术节”的大师班上说的话。笔者听了深有感触。在大多数情况，音乐是通过聆听来感受其语言美的，当然也不排除有一定读谱基础者的内心感受，但要掌握音乐的语法，正确的和声分析以及听觉体验是不可少的。对初学钢琴的儿童更应如此。
纵观我国的钢琴基础教育，大多数老师认为儿童年龄尚小，理解力、感受力不强，钢琴学习普遍停留在基本的识谱层面。这使得儿童从接触钢琴艺术之初，就无法形成基于调式与和声基础上的音乐思维习惯，即对这些重要的音乐语法之学习，基本是空白。笔者以为，在音乐作品的听赏中分析和声，在和声分析中听赏音乐作品，是提高儿童音乐语法能力及观念的基础。否则，随着年龄增长，孩子的钢琴技巧虽有提高，但钢琴学习瓶颈也随之出现。尤其是和声分析的缺失，会严重制约钢琴演奏水平及听觉体验的提高。
和声分析与听觉体验
和声分析是理解音乐语法的重要手段。王瑞年先生认为，和声分析是“从微观、中观、宏观不同层面入手，通过认真观察，认识多声部音乐作品的和声现象，综合分析作品中的和声语言和技法特点，发现其中的共性规律与个性特征，并做出相应的理论总结和技术归纳。”[1]
音乐是声音艺术，对音乐作品进行充分的听觉体验与感知，是和声分析的基础与前提。对于实际音乐作品而言，乐谱只是不甚完善的、无声的符号系统。和声的美，最终要通过敏锐的听觉才能深刻感受并正确理解。对一般人来说，乐谱上是看不到这些的。当然，采用读谱方法进行和声分析时乐谱不可缺少，但分析者切不可过分依赖乐谱，要将听觉感受放在首位。毕竟音乐是听的而不是看的。故和声分析必须立足于对音乐作品有充分感知的基础上，且必须接受听觉感知的体验。
当然，和声作为多声音乐作品的有机组成部分，它不能也不可能独立于音乐作品整体结构之外。它要与旋律、节奏、调式、调性、曲式、织体、力度、速度、音区、音色、演奏（演唱）方法等要素有机结合，来构成多声部音乐作品的整体形态。因此，分析多声部音乐作品的和声现象，离不开对其他音乐要素的关注与理解。笔者建议从以下三个层面着手：
首先，要通过和声分析，正确解释音乐作品中的和弦结构、和弦关系、声部进行、和声终止、和弦外音等各种和声现象；其次，正确理解音乐作品或作品中某一段落的调式、调性，前后句之间的和声关系，和声与旋律间的关系等；另外，综合音乐作品的体裁、结构及音乐的发展过程、风格特点，理解和声语言与技法的特点，发现其共性规律与个性特征。
就和声分析的方法而言，听觉分析和读谱分析是基础。通过反复聆听作品，在对多声部音乐作品的和声音响有了明晰的听觉感知之后，对作品的和声现象、和声特点及和声表现作用做概略性分析，这对学习钢琴的儿童来说，并非难事。而以作品音响的听觉感知为基础，通过对乐谱的研读分析，在乐谱上标记作品中的调式调性、和弦类型、和声功能、和弦外音、持续音、模进、终止式、声部关系及进行等微观和声现象，对有一定识谱基础的儿童来说，也非常必要。
对车尔尼《钢琴初级练习曲》Op.599的和声分类分析
根据笔者近30年的钢琴学习和教学，我的体会是：初级阶段的钢琴教学要降低难度，放慢进度，将节省出的时间和精力更多地放在和声的听辨与分析上。它有助于提高孩子对音乐作品的理解。很多孩子不喜欢弹琴，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理解、也听不懂自己在弹什么。
音乐的学习和语言一样，和弦就是单词，和弦与和弦的特定连接方法就是和声语法。只有在熟练词汇和语法的基础上才能表达思想和感情。旋律的感受是音乐体验的首要因素。钢琴是和声性乐器，从这架乐器中发出的乐声，其色彩变化主要是由和弦及其序进形成的。我以为，从启蒙阶段培养明锐的听觉辨别能力，构建和弦连接的逻辑思维习惯，应该是钢琴老师教学实践的持久指挥棒。
下面我将以车尔尼《钢琴初级练习曲》Op.599（下文简称“车尔尼Op.599”）为例，谈一己之见。
“车尔尼Op.599”是最常用的钢琴初级教程，该教程不但在钢琴技巧训练方面意义重大，笔者认为，它是最佳的音乐语法学习教科书。不要怕孩子们听不懂音乐语法，只要我们的教师能用孩子们能够认同的语言予以讲解，相信会有很好的效果。我在使用“车尔尼Op.599”的教学过程中，从和声分析与听觉体验的角度，归纳出了该教材的八大和声语汇，并以儿童语言逐一进行分类分析。
（一）“三口之家”：正三和弦
把调式和声中的I、IV、V级叫做正三和弦，这类似与“三口之家”的家庭。有利于孩子对这三个顶梁柱型的调式和弦的理解。在这个和声语法中，I级和弦就是爸爸，是一家人的归宿，I级和弦有回家的亲切感； V级和弦是妈妈，她在家里最活跃，常常还要加上七度音，形成V7和弦。I-V是最佳搭档，通过I-V联手，总能明确调式调性；IV级就是“我”，是父母之间的桥梁。
（二）第二旋律：和弦转位
跳格子游戏中，距离最近是首选。这种游戏规则能用到和弦弹奏与和声的序进。左手弹奏的和弦要序进到下一和弦，总想找到下一个和弦的最近弹奏手位。但是不同的和弦连接时，低声部会出现跳进，要想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得引入另一种和弦形式——和弦转位。勋伯格以为“使用和弦转位的目的就是为低音形成一条平稳且好听的第二曲调”。我们可以把低音部这个第二曲调称为“第二旋律”。在和弦转位中，常用六和弦、四六和弦、五六和弦、三四和弦及二和弦等，代替原位的三和弦或七和弦。有了和弦的转位，就会产生主旋律和第二旋律，在对儿童的教学过程中，养成听主旋律和第二旋律的习惯，对他们的钢琴演奏与欣赏水平的提高相当重要。笔者仔细研究后发现，在“车尔尼Op.599”第9条中，首次出现了V级和弦的第一转位。这样处理的结果，一方面易于初学者弹奏，另一方面，使得低音声部的第二旋律更为深情、坦荡。 （三）典型句读：终止式
从“车尔尼Op.599”第9条开始，首次使用了“终止四六和弦—V—I”的进行，之后到“车尔尼Op.599”第19条再次使用该终止式。其实，无论乐句、乐段，典型的终止式就是音乐句读的重要特征。这如同孩子们在语文课上学习使用的句号。在音乐作品中，“终止四六和弦—V—I”是典型的句号。在这样的终止中，低音声部的sol（小调式为mi），增强了乐句结束时的终结性听觉效果。这样的音乐语法，孩子们在练琴时一定要通过聆听才能完美感知。若能如此，弹奏时音乐的收束便水到渠成了。
（四）邻居家玩：转调
每首乐曲都有自己的调高及调式。但一直在一个调里游走，音乐进行的时间一长，便多少会失去一点听赏趣味，这如同小孩子长时间待在自己家就会产生无聊感，时不时想到邻居家和其他小朋友玩会儿。作曲家在创作音乐作品时，通常会考虑这一重要因素。在“车尔尼Op.599”中，作曲家多用典型的终止式结束前调，之后又用同样的作曲手法，明确地进入新的调式，达到转调的目的，使音乐有了一定的新颖感。在“车尔尼Op.599”第35条中，首次使用了转调手法，音乐由C大调开始，经过一个完整的“终止四六和弦—V—I”顺利地进入到属调G大调式。孩子们在练习这样的练习曲时，一定要有意识地玩味调性或调式变化给音乐作品带来的趣味。
（五）美丽装饰：和弦外音
倚音、经过音和辅助音是最常见的和弦外音形式。在“车尔尼Op.599”第36条中，首次用了和弦外音。作为音型化进行，在前三小节连续使用了与基础音等时值的前倚音。如第一小节的第一个音升F，是对基础音G的装饰，通过小二度音程的进行，滑向和弦基础音G，使得音乐特有美感。之后的两小节中，升D音、升C音都用了这一创作手法。初学的孩子在学习这首作品时，常会觉得很困惑，但是理解了这些升号音的由来之后，化解了识谱、弹奏的难度，音乐表现力也就更加显著。
（六）哀伤音型： lamento
Lamento是一个音乐术语，在意大利语中是“哀歌”的意思。在音乐创作中通常表现为半音下行的固定音型。作为练习曲集“车尔尼Op.599”中的这种用法不多见。仅仅在第42条的最后一句终止前，用了典型的lamento音型。虽然只有这样一处，但足可以培养孩子们在仔细聆听左手半音下行后，尽情表达哭泣和哀伤情感的这种特殊的音乐语法。
（七）黑暗一族：减七和弦
从构成看，减七和弦由三个小三度叠加而成，音响效果极不协和。这个和弦的和声色彩，应当归类于黑暗一族。在“车尔尼Op.599”的第52条、第60条和第84条中，终止式前均使用了减七和弦。将减七和弦置于终止式之前，加强了和声的黑暗、沉重等色彩效果，同时，也有一种从黑暗到光明的听觉体验。为了使这种效果更加明显，建议孩子们在练习时，先练习左手，并将左手的分解和弦弹成柱式和弦，以慢速体验减七和弦带给你的黑暗效果。
（八）副属重属：调外和弦
小朋友们都爱玩当爸爸的游戏。每一个当了爸爸的小朋友，都要找另一个小朋友当妈妈。在前文中我们说过爸爸—I级和弦、妈妈—V级和弦在音乐作品中的表现：妈妈更活跃。但是，在每一个调里只有一个V级和弦。为了使音乐更活跃，假如除了I级以外的任何一个音级，都可以成为爸爸，然后再根据五度音程找相应的妈妈。这种创作思路，便在另一个调式层次上会形成新的I-IV-V-I的关系。和声学将其称为副属类和弦或重属类和弦。全览“车尔尼Op.599”，我们发现只在第78条、第80条等少量练习曲中有此体现。
总之，笔者从教学角度，就车尔尼《钢琴初级练习曲》Op.599中的和声语汇及相关语法从八个方面进行了归纳。我深刻意识到，养成和声分析习惯有利于音乐听觉认识的提高。钢琴琴童在听觉体验的基础上，能对上述音乐语法予以理解与认识，在演奏过程中要“弹懂”音乐，不做弹奏技术的强汉，不做音乐语法的文盲，乃本文之夙愿。
[参 考 文 献]
[1]王瑞年.和声分析[M] .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2013：1.
[2]（奥）阿诺德·勋伯格，茅于润译.和声的结构功能[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07：6.
（责任编辑：李璐）
[关键词]和声分析；听觉体验；车尼尔Op.599
中图分类号：J624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7-2233（2015）05-0039-03
“一个不懂音乐语法的人弹出来的音乐必然会出笑话。”这是美国朱丽亚音乐学院钢琴系主任Yoheved Kaplimsky，2015年1月在“深圳国际钢琴艺术节”的大师班上说的话。笔者听了深有感触。在大多数情况，音乐是通过聆听来感受其语言美的，当然也不排除有一定读谱基础者的内心感受，但要掌握音乐的语法，正确的和声分析以及听觉体验是不可少的。对初学钢琴的儿童更应如此。
纵观我国的钢琴基础教育，大多数老师认为儿童年龄尚小，理解力、感受力不强，钢琴学习普遍停留在基本的识谱层面。这使得儿童从接触钢琴艺术之初，就无法形成基于调式与和声基础上的音乐思维习惯，即对这些重要的音乐语法之学习，基本是空白。笔者以为，在音乐作品的听赏中分析和声，在和声分析中听赏音乐作品，是提高儿童音乐语法能力及观念的基础。否则，随着年龄增长，孩子的钢琴技巧虽有提高，但钢琴学习瓶颈也随之出现。尤其是和声分析的缺失，会严重制约钢琴演奏水平及听觉体验的提高。
和声分析与听觉体验
和声分析是理解音乐语法的重要手段。王瑞年先生认为，和声分析是“从微观、中观、宏观不同层面入手，通过认真观察，认识多声部音乐作品的和声现象，综合分析作品中的和声语言和技法特点，发现其中的共性规律与个性特征，并做出相应的理论总结和技术归纳。”[1]
音乐是声音艺术，对音乐作品进行充分的听觉体验与感知，是和声分析的基础与前提。对于实际音乐作品而言，乐谱只是不甚完善的、无声的符号系统。和声的美，最终要通过敏锐的听觉才能深刻感受并正确理解。对一般人来说，乐谱上是看不到这些的。当然，采用读谱方法进行和声分析时乐谱不可缺少，但分析者切不可过分依赖乐谱，要将听觉感受放在首位。毕竟音乐是听的而不是看的。故和声分析必须立足于对音乐作品有充分感知的基础上，且必须接受听觉感知的体验。
当然，和声作为多声音乐作品的有机组成部分，它不能也不可能独立于音乐作品整体结构之外。它要与旋律、节奏、调式、调性、曲式、织体、力度、速度、音区、音色、演奏（演唱）方法等要素有机结合，来构成多声部音乐作品的整体形态。因此，分析多声部音乐作品的和声现象，离不开对其他音乐要素的关注与理解。笔者建议从以下三个层面着手：
首先，要通过和声分析，正确解释音乐作品中的和弦结构、和弦关系、声部进行、和声终止、和弦外音等各种和声现象；其次，正确理解音乐作品或作品中某一段落的调式、调性，前后句之间的和声关系，和声与旋律间的关系等；另外，综合音乐作品的体裁、结构及音乐的发展过程、风格特点，理解和声语言与技法的特点，发现其共性规律与个性特征。
就和声分析的方法而言，听觉分析和读谱分析是基础。通过反复聆听作品，在对多声部音乐作品的和声音响有了明晰的听觉感知之后，对作品的和声现象、和声特点及和声表现作用做概略性分析，这对学习钢琴的儿童来说，并非难事。而以作品音响的听觉感知为基础，通过对乐谱的研读分析，在乐谱上标记作品中的调式调性、和弦类型、和声功能、和弦外音、持续音、模进、终止式、声部关系及进行等微观和声现象，对有一定识谱基础的儿童来说，也非常必要。
对车尔尼《钢琴初级练习曲》Op.599的和声分类分析
根据笔者近30年的钢琴学习和教学，我的体会是：初级阶段的钢琴教学要降低难度，放慢进度，将节省出的时间和精力更多地放在和声的听辨与分析上。它有助于提高孩子对音乐作品的理解。很多孩子不喜欢弹琴，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理解、也听不懂自己在弹什么。
音乐的学习和语言一样，和弦就是单词，和弦与和弦的特定连接方法就是和声语法。只有在熟练词汇和语法的基础上才能表达思想和感情。旋律的感受是音乐体验的首要因素。钢琴是和声性乐器，从这架乐器中发出的乐声，其色彩变化主要是由和弦及其序进形成的。我以为，从启蒙阶段培养明锐的听觉辨别能力，构建和弦连接的逻辑思维习惯，应该是钢琴老师教学实践的持久指挥棒。
下面我将以车尔尼《钢琴初级练习曲》Op.599（下文简称“车尔尼Op.599”）为例，谈一己之见。
“车尔尼Op.599”是最常用的钢琴初级教程，该教程不但在钢琴技巧训练方面意义重大，笔者认为，它是最佳的音乐语法学习教科书。不要怕孩子们听不懂音乐语法，只要我们的教师能用孩子们能够认同的语言予以讲解，相信会有很好的效果。我在使用“车尔尼Op.599”的教学过程中，从和声分析与听觉体验的角度，归纳出了该教材的八大和声语汇，并以儿童语言逐一进行分类分析。
（一）“三口之家”：正三和弦
把调式和声中的I、IV、V级叫做正三和弦，这类似与“三口之家”的家庭。有利于孩子对这三个顶梁柱型的调式和弦的理解。在这个和声语法中，I级和弦就是爸爸，是一家人的归宿，I级和弦有回家的亲切感； V级和弦是妈妈，她在家里最活跃，常常还要加上七度音，形成V7和弦。I-V是最佳搭档，通过I-V联手，总能明确调式调性；IV级就是“我”，是父母之间的桥梁。
（二）第二旋律：和弦转位
跳格子游戏中，距离最近是首选。这种游戏规则能用到和弦弹奏与和声的序进。左手弹奏的和弦要序进到下一和弦，总想找到下一个和弦的最近弹奏手位。但是不同的和弦连接时，低声部会出现跳进，要想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得引入另一种和弦形式——和弦转位。勋伯格以为“使用和弦转位的目的就是为低音形成一条平稳且好听的第二曲调”。我们可以把低音部这个第二曲调称为“第二旋律”。在和弦转位中，常用六和弦、四六和弦、五六和弦、三四和弦及二和弦等，代替原位的三和弦或七和弦。有了和弦的转位，就会产生主旋律和第二旋律，在对儿童的教学过程中，养成听主旋律和第二旋律的习惯，对他们的钢琴演奏与欣赏水平的提高相当重要。笔者仔细研究后发现，在“车尔尼Op.599”第9条中，首次出现了V级和弦的第一转位。这样处理的结果，一方面易于初学者弹奏，另一方面，使得低音声部的第二旋律更为深情、坦荡。 （三）典型句读：终止式
从“车尔尼Op.599”第9条开始，首次使用了“终止四六和弦—V—I”的进行，之后到“车尔尼Op.599”第19条再次使用该终止式。其实，无论乐句、乐段，典型的终止式就是音乐句读的重要特征。这如同孩子们在语文课上学习使用的句号。在音乐作品中，“终止四六和弦—V—I”是典型的句号。在这样的终止中，低音声部的sol（小调式为mi），增强了乐句结束时的终结性听觉效果。这样的音乐语法，孩子们在练琴时一定要通过聆听才能完美感知。若能如此，弹奏时音乐的收束便水到渠成了。
（四）邻居家玩：转调
每首乐曲都有自己的调高及调式。但一直在一个调里游走，音乐进行的时间一长，便多少会失去一点听赏趣味，这如同小孩子长时间待在自己家就会产生无聊感，时不时想到邻居家和其他小朋友玩会儿。作曲家在创作音乐作品时，通常会考虑这一重要因素。在“车尔尼Op.599”中，作曲家多用典型的终止式结束前调，之后又用同样的作曲手法，明确地进入新的调式，达到转调的目的，使音乐有了一定的新颖感。在“车尔尼Op.599”第35条中，首次使用了转调手法，音乐由C大调开始，经过一个完整的“终止四六和弦—V—I”顺利地进入到属调G大调式。孩子们在练习这样的练习曲时，一定要有意识地玩味调性或调式变化给音乐作品带来的趣味。
（五）美丽装饰：和弦外音
倚音、经过音和辅助音是最常见的和弦外音形式。在“车尔尼Op.599”第36条中，首次用了和弦外音。作为音型化进行，在前三小节连续使用了与基础音等时值的前倚音。如第一小节的第一个音升F，是对基础音G的装饰，通过小二度音程的进行，滑向和弦基础音G，使得音乐特有美感。之后的两小节中，升D音、升C音都用了这一创作手法。初学的孩子在学习这首作品时，常会觉得很困惑，但是理解了这些升号音的由来之后，化解了识谱、弹奏的难度，音乐表现力也就更加显著。
（六）哀伤音型： lamento
Lamento是一个音乐术语，在意大利语中是“哀歌”的意思。在音乐创作中通常表现为半音下行的固定音型。作为练习曲集“车尔尼Op.599”中的这种用法不多见。仅仅在第42条的最后一句终止前，用了典型的lamento音型。虽然只有这样一处，但足可以培养孩子们在仔细聆听左手半音下行后，尽情表达哭泣和哀伤情感的这种特殊的音乐语法。
（七）黑暗一族：减七和弦
从构成看，减七和弦由三个小三度叠加而成，音响效果极不协和。这个和弦的和声色彩，应当归类于黑暗一族。在“车尔尼Op.599”的第52条、第60条和第84条中，终止式前均使用了减七和弦。将减七和弦置于终止式之前，加强了和声的黑暗、沉重等色彩效果，同时，也有一种从黑暗到光明的听觉体验。为了使这种效果更加明显，建议孩子们在练习时，先练习左手，并将左手的分解和弦弹成柱式和弦，以慢速体验减七和弦带给你的黑暗效果。
（八）副属重属：调外和弦
小朋友们都爱玩当爸爸的游戏。每一个当了爸爸的小朋友，都要找另一个小朋友当妈妈。在前文中我们说过爸爸—I级和弦、妈妈—V级和弦在音乐作品中的表现：妈妈更活跃。但是，在每一个调里只有一个V级和弦。为了使音乐更活跃，假如除了I级以外的任何一个音级，都可以成为爸爸，然后再根据五度音程找相应的妈妈。这种创作思路，便在另一个调式层次上会形成新的I-IV-V-I的关系。和声学将其称为副属类和弦或重属类和弦。全览“车尔尼Op.599”，我们发现只在第78条、第80条等少量练习曲中有此体现。
总之，笔者从教学角度，就车尔尼《钢琴初级练习曲》Op.599中的和声语汇及相关语法从八个方面进行了归纳。我深刻意识到，养成和声分析习惯有利于音乐听觉认识的提高。钢琴琴童在听觉体验的基础上，能对上述音乐语法予以理解与认识，在演奏过程中要“弹懂”音乐，不做弹奏技术的强汉，不做音乐语法的文盲，乃本文之夙愿。
[参 考 文 献]
[1]王瑞年.和声分析[M] .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2013：1.
[2]（奥）阿诺德·勋伯格，茅于润译.和声的结构功能[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07：6.
（责任编辑：李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