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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中国有“生在苏州,玩在杭州,吃在广州,死在柳州”的老话一样,老外的说法是:“住在法国,行在美国,吃在西班牙。”
西班牙人会吃、能吃,的确令人折服, 他们吃得那样认真、那么科学、那样雅致、那么从容不迫。
爱喝啤酒的都知道啤酒冰镇过才好喝。咱们喝啤酒,酒是冰过的,那盛啤酒的杯子却温度如常;这自然影响了口感、滋味和享受。原本没有这样的体验和感觉,就像吃惯了咸菜泡饭,没听说过美味的扬州炒饭一样。但在西班牙,无论是在帕尔玛还是在塞维利亚,只要喝啤酒,不论是在酒吧在餐馆还是在大酒店,酒杯一律是冰过的,味道当然极好。西班牙人让我们看到了与他们奔放的弗拉门戈和刚烈的斗牛相映成趣的另一面。
起初,我对酒店早餐桌上那篮子里的鸡蛋和保温餐盒里的鸡蛋有什么不同搞不太清楚。后来发现一个嫩不成形,一敲开就是一派流质糊状的蛋黄蛋白;而另一个则与我们平时所吃的白煮蛋相差无几。老外重营养讲科学,于是在烹饪上体现出多煮蒸、少煎炸。记得那年采访学烧中国菜的奥地利少年,他刚学会番茄炒蛋就告诉我:在奥地利他们吃蛋不炒,以煮为主,目的是为了保持蛋中的营养不被破坏。
西班牙人把火腿叫做“哈蒙”,质量上乘的要数安达卢西亚自治区的“哈布高”品牌,据说每公斤要100美元。响当当的火腿、肉肠和鸡蛋土豆煎饼统称为西班牙的三大小吃。火腿色彩很跳,有的接近紫绛红。切得很薄,一片一片近乎透明,可以整片吃,也可以撕成条。我觉得味道同中国的咸肉很相似,只是没有那么咸、那么油腻。据了解,火腿是取上等猪后腿、用特殊方法长期腌制,然后烘焙而成。“哈蒙”深受西班牙男女老少的喜爱,估计这原因除了味美还有营养观念的作用。
记得有人这样说过:从某种意义上讲,吃什么和怎样吃会决定一个民族的命运。
西班牙人的吃还可归纳为一“露”二“长”。
露,就是在露天里摆下吃喝的场子和台面。星级酒店、餐馆、酒吧、小吃店,还有我们熟悉的“哈根达斯”冰淇淋,全有室外的天地。条件好点的拥有露天的阳台,大多安营扎寨在临街的店外及路边的人行道上。一天,在地中海马略卡岛的帕尔玛,一位从浙江来看比赛的朋友请我们几个浙江文人吃饭。那饭店建在海边崖顶上,我们坐在高高的大阳台上,临海凭风,沐浴在一天的星斗里;不远外,披着一身辉煌灯光的游轮正向岛屿缓缓驶来。吃在露天,置身天地之间,与自然融为一体,可生文人墨客之风雅,也得平民百姓之快活。
再说二长。这二长之一是吃喝时间长。吃喝时间长倒不是在吃什么流水席,实在吃的是流水的时间。有一天晚上加班赶稿,完稿后,肚子早已叫成了一片。赶忙到酒店外的小吃店,坐在露天的位子里啃起了三明治。对面有位先生,面前放着一瓶已经喝了1/3的可乐;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吃饱起身,可那先生的可乐还有1/3没有下肚。回来一说,有人补充道:有回进店时见一位老兄的盘中有一个披萨饼,过了3小时离店,见他还是披萨饼一个。没人说他夸张,但很服贴西班牙人的这份性情。
这二长之二则是店家的营业时间长。西班牙人上下午的上班时间都比我们的晚,他们大多一天吃两餐。餐饮业的午间营业要到下午4点,晚餐要从傍晚六七点到翌日凌晨2点左右。
西班牙的西菜没给我留下什么深刻印象,有一种土豆当家的感觉,端上桌的不少菜都是用金灿灿的土豆条作围边。西班牙的红酒倒不错,称得上价廉物美;一瓶相当于100元人民币的红酒,在杭州起码要800元。这是一位在杭州做餐饮小有名气的业界人士所言。
西班牙的中菜也没有什么出奇的。比了几个地方,就数帕尔玛的文华楼了。西班牙开中餐馆的,以浙江青田人居多。餐馆的硬件都还过得去,就是菜烧得不敢苟同。色是浓油赤酱,味是味精一枝花。而文华楼的老板是香港出身,掌厨的老板小舅子竟是浙江人。菜价也不算高,一般都在400比塞塔,稍贵点的也不过900出头,折合人民币20至35元;但粤菜之味可算纯正。墙上有西班牙卡洛斯国王夫妇在此的留影,中国驻西大使也曾光临用餐,只是有一点费解:身在岛上,海鲜价格却一点也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