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自2013年起,拥有20多年历史的世界著名设计网站Designboom,每年都会评选过去12个月里全球范围内最受欢迎的优秀设计项目,帮助人们快速回顾一年来的好作品。在今年发布的“2020十大博物馆及文化中心”榜单中,中国有四家入选,分别是景德镇御窑博物馆、顺德和美术馆、上海章堰文化馆、北京白塔寺胡同美术馆。
当我们走进这些文博新地标,近距离欣赏和领略人类文明与智慧结晶的同时,或许也能从中窥得文博场馆建设、运营的新趋势——
顺德和美术馆
安藤忠雄设计
广东顺德地处岭南,它拥有很多头衔——粤剧发源地、世界美食之都、中国家电之都。然而不同于北上广这样拥有丰厚艺术土壤的一线城市,在和美术馆落成之前,顺德的艺术生态却较为贫瘠,几乎没有类似的艺术机构。
本着回馈家乡的使命与造福大众的愿景,何建峰家族想要投资兴建一家非营利民营美术馆,并希望通过关注从近代文化艺术思潮到国际视野下的当代艺术进程,建立起传播的枢纽,挖掘跨文化的多元价值,为公众呈现独具魅力的展览和多元开放的文化活动,让艺术更好地融入当地社区。为此,何建峰家族邀请了全球设计美术馆最多的日本知名设计师——安藤忠雄承担和美术馆的设计工作。
“我希望将中国南部地区延续千年的多样文化融合在一起,并探讨一种独属于岭南地区的建筑形式。” 在谈及和美术馆的设计时,安藤忠雄这样说,而他从中原古建筑的“天圆地方”及岭南园景中,借助纯几何学立体的交错而创造出具有岭南建筑文化特征、呈现光影礼赞的建筑风景。
目前,美术馆内藏有绘画、书法、摄影和雕塑等500多种作品。根据安藤忠雄的设计理念,为了凸显“和谐”的主题,和美术馆的四层主体建筑由四个大小不一的圆累叠而成,像水波纹一样由中心向四周扩散。这些“圆”以一定的偏心率由下往上逐渐扩大,立体的“圆”随之偏移,在赋予各个空间明确的中心对称的同时,丰富了序列的变化效果。主体建筑内,安藤忠雄首次挑战在中庭设计清水混凝土双螺旋楼梯。它既有方便观众的考量,观众进入不同楼层时,无需花费过多时间沿着圆形展厅寻找楼梯,同时也在美术馆空间内部创造了一处令人屏息的圆形奇观。
一座富有文化创造力的城市必定会拥有富有创造力的博物馆,这里的人们“不仅建造了博物馆,也填满了博物馆”,而对于顺德来说,和美术馆的开幕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大象博物馆
曼谷项目工作室设计
大象在泰国有着特殊的地位,它们不仅是皇室典礼的一部分,还曾在历史上作为战争动物帮助国王征战四方。泰国人尊重这种动物,并与其建立起了独特的关系。比起宠物或劳力,他们更愿意把大象视为家庭成员。在泰国东北部素林府(Surin)的少数民族——奎族(Kui)的村落中,这一纽带可能更为强大。几个世纪以来,当地人一直与大象共同生活,从出生至死亡,难分难舍。
然而在过去的五十年间,由于经济作物的大量种植,素林府原本葱郁的森林遭到了破坏,致使奎族人和他们的大象遭遇极端干旱以及食物、药物的短缺。无奈之下,他们只得离开村落,前往旅游城镇谋生,其中一些人的生活条件十分堪忧。
作为“大象世界”项目的一部分,大象博物馆由当地政府发起,旨在帮助奎族人和大象重回他們的故乡,并确保大象拥有合适的生存环境。该项目还包括一个休闲空间瞭望塔。
正如博物馆的建筑师所说的那样:“人类与被视为儿童而不是宠物的大象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这种文化和智慧,已在这片泰国拥有驯化大象数量最多的乡村世代相承。”因而这里不仅仅是展出物品的场所,还要倾听和体现现居于此的村民以及200多头大象的心声——体现人与大象间的家人关系而非对动物的残忍利用,同时还有对未来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美好憧憬。
瑞士爱彼制表博物馆
BIG建筑公司设计
2020年6月,由丹麦著名设计公司BIG为瑞士顶级钟表制造商爱彼(Audemars Piguet)设计的全新螺旋形博物馆,正式对外开放,爱彼钟表博物馆位于瑞士勒布拉苏斯(Le Brassus)小镇,从汝拉溪谷(Vallée de Joux)拔地而起,将爱彼创始人于1875年创立的首家制表工坊与一栋崭新的玻璃幕墙建筑巧妙结合。
玻璃幕墙建筑整体采用双螺旋式结构,与自然景观浑然天成。玻璃结构的凉亭是对最古老的建筑的补充。新结构仿佛从地面升起,从地板到天花板的玻璃窗可以看到整个偏远山谷的景色。屋顶上遍布草坪,夏日解暑降温,冬天更似一块巨大的牛乳卷般柔软。绿色的屋顶在吸收水分的同时,还有助于调节温度。而螺旋形的结构则是一种设计上的隐喻,弯曲的玻璃墙循着顺时针方向汇聚,颇有一种在钟表内行走、探索的新鲜感,“邀请”参观者探索博物馆是如何将历史和创新融为一体的。
博物馆内部陈列着一系列雕塑与模型,生动模拟着手表的内部运作,交互式展示的区域则开放给想要尝试制表技术的访客使用。可以说,这里既是一座博物馆,也是爱彼的制表匠们的工作场所,设计包含传统的工坊,游客可在这里观察员工制作钟表的情况。博物馆跨越了两个世纪,展示了300多块古董手表,包括复杂化、小型化和非常规设计的制表技能。参观者可以借此机会深入了解瑞士汝拉溪谷的制表历史,探索爱彼的时计作品如何从勒布拉苏斯走向全球。
此外,作为同一园区的一部分,爱彼正在建造一座新酒店,预计将于2021年夏季开放。
上海章堰文化馆
水平线设计
章堰村位于上海西郊的重固镇,是上海古文化的发源地。经过历史变迁,章堰村空心化严重,因而在新型城镇化的政策背景下,生存、生长、新生,是实现“章堰文化馆”以及改造、复兴章堰村的三大要素。
对照中国现状下的同类村落,主流方式不是推倒重建,不是修旧如旧,而是遵循历史的发展脉络,将当下的发展观念和功能需求置入其中,重新梳理和组织布局、功能业态、新老关系等。
设计师认为,老建筑是章堰村的历史,文化的沉淀,可通过加固、修缮等方法,让老建筑以更好的状态“生存”下去;破败、无法再使用其内部空间的老建筑则需在“清理”破败及无法使用的部分后,从中“生长”出与原老建筑有关联的新建筑,使新老建筑共存;新建筑则是新时代与新功能的呈现,为满足新的使用需求,设计方案也需“新生”出一些当代建筑。
为此,设计方案对章堰村的一系列建筑物进行了翻新。博物馆包括三个展厅,每个展厅都围绕着水露台组织成单个空间,主题从“当代”到“传统”到“未来”。建筑事务所将旧建筑与新建筑融为一体,并尽可能保留了原有的建筑。新老建筑和谐共存,由此产生的作品既满足当代需求,又彰显传统意韵。
文化馆基地包含了原村史馆(清朝老房子)、章家宅(破败的晚清老房子),及一部分空地。根据基地条件,文化馆设计由三个具备不同特点的展示空间以及水院组成。其中章家宅为展厅一、村史馆为展厅二,而村史馆北侧空地经过复原研究后,在原有基础位置上新建了展厅三,其均质的金属材料带来某种“未来”感的体验,与展厅一的“当代”、展厅二的“传统”构成一段动态的体验。此外,走出展厅三便是基地北侧的空地,在保留空地上的大树及竹林的基础上新建了休息区和水院,供人们休息和讨论。
休斯顿艺术博物馆(扩建)
斯蒂文·霍爾建筑师事务所设计
经过十年的规划设计与施工,休斯顿艺术博物馆扩建新场馆——南希和里奇·金德(Nancy & Rich Kinder)中心于2020年11月21日向公众开放。未来,该博物馆将致力于展示国际化的现代艺术品和收藏品,展品主要来自拉丁美洲,包括艺术收藏品、摄影作品、印刷品、装饰艺术以及手工艺品等。
扩建的新场馆由斯蒂文·霍尔(Steven Holl)和他的事务所设计,在建筑设计界,他获得过众多奖项,甚至有人评论说:“美国建筑界在路易斯·康(Louis Isadore Kahn)之后,整体太轻浮、太商业化,而斯蒂文几乎以一人之功挽救了美国建筑师的尊严。”
那么被赋予如此高评价的斯蒂文·霍尔的作品究竟有何独特之处?这栋新博物馆或许能给出答案。
建筑以通透性为特色,首层在不同高度向外开放。7个花园划分了建筑边界,确立了入口点,切割形成了建筑立面。最大的花园庭院位于Bissonnet街道和主街道的拐角处,标志着新休斯顿艺术园区的入口点。当来访者站在入口大厅时,其可以在四个方向看到不同的庭院,从而感受到一种特殊的开放感。 中心上方设计了一个全新的顶盖,可从内部以180°欣赏到德克萨斯州天空的景色。相较采用人工且重复的照明设计方案,这里创造了一个更为有机且流动的美术馆光环境。设计师参考了云朵的弧形线条的凹曲线顶盖设计,使得天光可以从边缘进入艺术馆内部,满足了顶光的照明需求。独特的曲线造型,还使得光线能在内部进行漫反射,从而营造独特的美术馆空间体验。
外立面材料方面使用了透明玻璃,利用其独特的弧线造型,给美术馆带去了一丝柔软。在夜间,这些透明的玻璃立面还会反射水庭院的景色,从而营造独特的视觉效果。可以说,南希和里奇·金德中心的落成,其本身就为休斯顿艺术博物馆增添了一件建筑艺术品。
角川文化博物馆
隈研吾建筑都市设计事务所设计
当代著名建筑设计师隈研吾新近在日本设计了一座整体式博物馆建筑——角川文化博物馆,它位于东京市中心以西约30公里处的“所泽樱花城(SAKURA TOWN)”内,在2020年11月下旬向公众开放。该项目还包括以动画为主题的酒店、书店和可举办各种活动的室内展馆,甚至还包括了神社,以及角川办公室等规划设置,同样由隈研吾和他的团队设计。
角川文化博物馆总共有五层楼高。从外观来看,就像从地面突然升起的奇幻巨石,是由大约两万片、每片约50至70公斤的花岗岩打造的奇幻建筑;建筑立面被切割成不规则的多面体,阳光洒落时的光影与一旁水池的相互映照,使建筑呈现变化多端的样貌,看起来是动态的而非静态。宛如地面奇幻巨石的外观、哈利·波特魔法世界般的书架剧场。
一楼设有小型图书馆和1000平方米的画廊,用于举办自然、科学、艺术、自然史、时尚、环境、社会等各种主题的展览。第二层设有一间咖啡厅和一家商店,而第三层被整体专用于动画的呈现。
第四层设有一个引人注目的挑高的图书馆,通过投影映射,可以变成一个“书架影院”。在这里,8米高的书架高耸入云,可容纳约50000册图书。此外,另一个图书馆与另一个展览空间相连接,五楼还有另一个画廊和一个餐厅。
角川集团与所泽市均表示,博物馆开放后,希望将这里打造成一个人人都想造访、文化与自然共生的地方,同时也希望“角川文化博物馆”能作为传播日本动漫游戏文化魅力的总部。
北京白塔寺胡同美术馆
DnA事务所设计
在700年前,一座尼泊尔佛寺和它50米高的巨大白色宝塔在北京建成,从过去到现在,佛寺和白塔所带来的宗教仪式与活动使建筑本身和谐地融入了周围的胡同体系与四合院环境,并且最终成为了现代北京历史文化的一部分。
白塔寺胡同美术馆便位于北京市西城区白塔寺文化保护区内,邻近鲁迅博物馆。在不同历史时期,白塔寺胡同不断产生新的建筑类型,逐渐融合构成了白塔寺现有的独特系统。胡同美术馆也是这个“系统”的再生计划中的一部分:原建筑功能以居住为主,改造后将在胡同街区里植入公共功能,包括公共展厅和驻留艺术工作室等,为白塔寺带来新的社区空间和文化交流。
根据胡同保护规定,在保留原建筑主要结构的基础上,将其划分为南侧艺术家生活区和北侧公共展区两个部分:在南侧起居部分,以置入功能盒子的方式,形成一层的书房、餐厨沙龙空间和二层的卧室,满足居住的需求;北侧是开放的公共展厅,楼板打通,结合二层工作室空间高度起落,提供胡同街区里难得的大尺度室内空间。建筑布局根据场地肌理和环境,结合胡同路径和邻居家的大树,分别在东北角和西南角植入两个角院,提供室内采光同时重新引入“院”的概念。室内空间,保留大面墙面的完整性,以部分樓板角落倒圆角切开的动作留出边角缝隙,使光线渗入,地面处理与之呼应,成为竖向拉伸的自然角落。庭院与天窗的弧线,构成建筑室内外的连贯空间。
这种片段式的弧形语言以及光影效果一起,共同建构了空间里的白塔印象:白塔寺是这个街区的主导体量元素,然而受胡同尺度以及方向的影响,在这个胡同片区中行走时,白塔寺的呈现是时隐时现、断断续续的,带来碎片化的记忆和印象。带有植物棚架的屋顶花园,不仅是室内空间格局调整的延伸,更提供了胡同里难得的大面积屋顶活动平台以及豁然开朗的视野,回归到胡同生机勃勃的生活氛围,也将给胡同社区生活带来新的可能性。
博伊曼斯·范·伯宁恩博物馆
公共艺术仓库
MVRDV设计
2020年9月,坐落于荷兰鹿特丹博物馆公园的博伊曼斯·范·伯宁恩(Depot Boijmans Van Beuningen)博物馆公共艺术部分竣工,巨大的仓库将存放馆藏的151000件艺术品,并将全部对公众开放,而它也会是第一个向公众开放的艺术仓库,以提供一种新型的博物馆体验。“这样一来,大家可以共享通常被隐藏起来的事物。”MVRDV的联合创始人兼首席建筑师Winy Maas这样说。 该仓库高为39.5米,尽管建筑的体量看似不大,但建筑面积也有1.5万平方米。充足的储藏空间不仅容纳了博物馆杰出的艺术和设计类藏品,还包括若干展览厅、一间餐厅和荣获奖项的屋顶花园。向下收缩呈碗状的建筑形体,在地面层保证了穿过博物馆公园的通透视野与流畅路径,还能够有效减少对地下水缓冲区的影响。
建筑表皮的镜面部分面积达6609平方米,由1664块玻璃拼贴而成,可以反射周围的各种环境:来往的行人、公园繁盛的绿树、空中的流云和鹿特丹充满活力的城市天际线。然而,反射使得建筑本身能夠完全“消融”在周围的环境中,在激活周边区域的同时,也和相邻的建筑建立起紧密的关系。
中庭交错跨越的楼梯,以及悬挂式的玻璃陈列箱成为内部空间的亮点,后者将用来展示由博物馆策展人挑选的展品。游客将在建筑中见到后台的一般活动:修复,运输,维护和保存艺术品。独特的公私合作,私人藏家可以在此建筑物内租用空间,可以得到博伊曼斯·范·伯宁恩博物馆对于藏品维护的专业知识。
博物馆馆长Sjarel Ex认为:“这是一座具有实际功能的建筑,既可满足艺术品的维护工作,又能满足公众的观赏需求。我们相信,将馆藏公开化,能够充分展示博物馆对艺术品的重视和保护,这将是让所有鹿特丹人引以为傲并能亲眼所见的盛举,因为他们也是这些珍贵收藏的拥有者。”
景德镇御窑博物馆
朱锫建筑事务所设计
景德镇被誉为世界“瓷都”,生产和出口瓷器已有1700多年的历史,2020年新建成的景德镇御窑博物馆前身便是留存在此的世界唯一皇家瓷厂——景德镇御窑厂。它不仅是明清两代御用瓷器的专职制造场所,也是中国唯一古御窑厂遗址、全国10处大遗址保护展示示范园区。
新的御窑博物馆的灵感来源于景德镇的窑和瓷。早在2017年,法国戛纳未来建筑奖(The Architectural Review)就授予了景德镇御窑博物馆“最佳文化建筑”的荣誉,这是全球唯一表彰世界范围内尚未建成但富于创意的优秀建筑设计作品的奖项。
在建设过程中,项目遇到了总重量为734吨的明清时期的窑址,按照国家文物局的要求,必须将其迁往5公里外的场地进行保护。窑址共六块,最重的窑址重达214吨,这也创下了世界最大规模窑址群体迁移的世界首个成功案例。
在设计上,博物馆通过多个单体拱券的组合聚集,用最简单又富有感染力的拱的形式,抽象出窑的形态,又吸取了中国瓷器圆润、简约的曲线造型,以谦逊姿态,半藏于地下,呈现在世人面前。
入窑一色,出窑万千。为实现设计“拱体表面砖体的颜色、厚度、材质呈渐变趋势”的要求,项目部通过调整不同的粉料和熟料配比,定制了190万块响砖、窑汗砖、基砖、青砖和灰砖,同时搜集到90万块老窑砖,并前后进行了11次样板试验,对各种窑砖的比例和位置反复调整,仅窑砖干挂和砌筑就累计使用了280万块窑砖。
相信在今后,景德镇御窑博物馆定将是景德镇对话世界的一张新名片,成为复兴千年古镇、重塑世界瓷都的新地标。
巴黎证券交易所-皮诺收藏馆
安藤忠雄设计
2020年10月,84岁高龄的著名法国奢侈品集团创始人弗朗索瓦·皮诺宣布,拥有数百年历史的巴黎证券交易所经由日本建筑师安藤忠雄改建设计,摇身一变成为博物馆,并将在2021年1月23日正式开馆,成为重振巴黎文化魅力的新力量。
距离卢浮宫仅两个街区的巴黎证券交易所是座古典圆顶建筑,其最早历史可以追溯到16世纪,1889年成为巴黎证券交易所。现任巴黎市政府希望重新打造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当代艺术博物馆,于是出资2100万欧元购买下该建筑,于2016年与皮诺达成租用协议,将这座新古典建筑改建成一座地标性的当代艺术私人博物馆,用于展览皮诺从1960年开始的私人收藏。据悉,展品约有5000多件,总价值约12.5亿欧元。
那么一座富丽堂皇的欧洲古典建筑要如何与安藤忠雄的现代极简风融合呢?
安藤忠雄表示,重建历史建筑,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在古建筑中加入现代艺术元素,因为这里的一砖一石中饱含的悠久城市历史记忆,而他希望创造出一座连接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建筑。
巴黎证券交易所建筑秉承传统建筑的对称性原则,位于其中心的圆形大厅充分体现着这一点。安藤忠雄改造方案的最大特色就是在原建筑的圆形穹顶之下,置入了一个直径为30米、高度为9米的圆筒形的混凝土结构,作为美术馆展览空间。
改建后的巴黎证券交易所的玻璃圆形透明穹顶引入自然元素,光、蓝天、白云、雨,成为建筑的一部分,穹顶下有历史感的壁画,浮雕式衬饰显示交易所的庄重氛围,与中间圆柱水泥墙形成繁华与简约的鲜明对比,让古典建筑包围着新设计元素。 除了保留玻璃和金属圆顶建筑结构,改造项目还修复了19世纪的全景壁画古迹,内部沿走廊设有大小展览空间、形成新建的多功能环形艺术场域,以及可容纳200多位观众的表演空间,让博物馆在展示艺术品的同时,也成为传统与现代融合的成功范例。
王超:
博物馆需要被“设计”
“生活需要设计感”,不知从何时起,这句话被忙碌的现代人奉为了圭臬。设计感似真似幻,乍虚还实,它可以被感知,但似乎又教人摸不着。当你评价一样事物有设计感时,便是从形式上感觉到了它的内容,或者说,你因为了解内容而瞬间理解了它的形式语言。
有别于日常的或者自然的状态,设计感是一种“人为”的痕迹,而这种人为痕迹把形式和内容进行了相互转化。或者说,它是高于一般人为痕迹的一种理念痕迹,也是人类理解的表现形式。故而,从为了吸引眼球的产品外包装,到偏重实用性的日用品,再到本就具备艺术属性的建筑物、园艺景观,甚至是传递信息和文化价值的文本,我们身边一切的一切,都因设计感而变得更有“价值”。
王超任职于国家文物局直属单位多年,在他看来,文博场馆同样需要设计感,而这种设计感并非拘泥于场馆建筑外观和内部结构的新建、翻修,也应当覆盖策展方案、布展策略、宣传理念、讲解形式、文创开发、教育活动等各个方面。只有被精心设计,那些被陈列、被收藏的“物”才会活过来,有血有肉地活过来——
科技发展给博物馆带去了什么?
科技对博物馆的辅助很大,从直接传播来说,早在2016年,首都博物馆就在“王后·母亲·女将——纪念殷墟妇好墓考古发掘四十周年展”使用了VR/AR设备提升传播效果,VR不仅能展示展品和文物本体,还能“呈现”它所处的环境。
传统博物馆的展览将展品放置于展柜空间中,展示的是博物馆“赋予”展品的环境。而经过学术研究和专业制作,通过VR营造的虚拟空间,可以呈现这件展品在“原生环境”里的状态。这个“原生状态”是博物馆藏品在被博物馆发现之前,人们使用这件物品时的状态。这种状态一旦离开原生环境就会失去,VR技术可以尽可能复现出这个虚拟环境,而博物馆则可通过这个技术向观众传达传统展览方式难以表达的信息,等等。
不过,由于VR设备比较昂贵,只有少部分博物馆,或者说有实力的博物馆才能用得起,大部分小型或是基层的博物馆都要考虑经济成本和时间成本,所以VR还没有在博物馆广泛应用。
除了VR,还有哪些科技“改造”了博物馆和博物馆的宣传策略?
如果从另外一个角度谈科技,信息网络技术对博物馆的影响非常大。
首先是服务对象的转变。以前博物馆受到地理条件的制约,只能服务于前来博物馆参观活动的观众,人们只有来到博物馆才能获取知识和信息。现在随着新媒体时代的发展,博物馆都开设了自己的社交媒体账号,大型博物馆都有自己的微博、微信公众号,甚至开通了快手、抖音等短视频平台的账号,开始主动制作内容发布到社交媒体上,观众不用付出交通成本就可以看到博物馆想要展示的内容。
其次,新媒体的介入对博物馆工作的流程进行了重构。数字化的介入对博物馆工作理念和思维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推动了整个博物馆数字化的水平。现在的博物馆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信息网络技术和数字化的身影。比如宣传方面,早期博物馆的宣传只有宣传栏、纸媒广告这样的模式,现在,可以通过摄影、摄像等方式制作博物馆藏品、展览或者教育活动的数字化信息,再通过社交媒体在互联网上分享给大家,大大提升了效率。
博物馆在选题和策展方面会受到互联网影响吗?会有怎样的趋势?
事实上,博物馆的选题很少受互联网技术的影响,选题与策展大致还是遵循比较传统的方法。因为博物馆和其他的机构不一样,它既有科研属性,又有教育功能,所以博物馆不会单纯地因为观众喜欢什么就办什么展览,而是要结合自身的条件、研究成果和观众喜好,综合考量来举办展览。
博物馆的展览实际上可以看作博物馆学术研究的一种表现形式,所以互联网在宣传和设施设备方面可以影响博物馆,但是对于博物馆核心的东西影响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大。但是随着互联网技术的进一步发展,它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重写博物馆工作的底层逻辑,到了那个时候还会有新事物、新情况出现。
综合来说,国内博物馆的发展近年来有哪些新的趋势?
首先是博物馆的扩建、改建和新建。目前国内很多大型的博物馆都在扩建或者新建,比如已经改扩建完毕的河南省博物馆和贵州省博物馆,还有正在建新馆的上海博物馆和陕西历史博物馆。
博物馆的展览大多被分为两个类型:一种是博物馆最重要的展览,我们称之为“基础陈列”,也就是以博物馆自己的藏品为主,展示博物馆最本质、最优势的内容。这样的展期大概可以持续3年~5年,甚至更久。另外一种叫“临时展览”,是指博物馆使用自己的藏品,或者借入其他博物馆的藏品办展。这类展一般规模比较小,展期比较短,通常在三个月到一年。
博物馆的基本陈列很少有实质性的改动。但随着各大博物馆的改扩建,会促使博物馆对自己基本陈列做迭代甚至彻底更新,也让博物馆更加重视自己的基础工作。
其次是展览的设施设备越来越现代化、越来越精致,艺术设计和空间设计都越来越合理化、人性化。博物馆展览所使用的展柜、恒温恒湿设备、支具等等都在向专门化发展,都会根据博物馆的需求量身定制,甚至会影响这些设备背后科学技术的发展。 其三,策展正逐渐向小型化选题、深入化陈设的方向发展。比如,2015年南京博物院举办了“温·婉——中国古代女性文物大展”,它以女性的视角来审视中国的传统文化,选题非常独特(见右)。选择的文物也并不追求一级文物和珍贵文物,而是用比较平常的文物来讲述生动的故事。我认为这个形式是近年博物馆发展过程中的一个非常明显的趋势:不是一味追求宏大叙事,也不再一味追求精品文物的展示,而是趋向于用心讲好一个故事,用情感来打动人。
博物馆文创开发风头正盛,您觉得文创产品会对文物或是博物馆的知名度有怎样的影响?
虽然文创的概念是近几年才火起来的,但事实上从20世纪80年代以来,博物馆就一直在做文创,只不过那个时候叫博物馆商品。很多博物馆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做得很成功了,比如北京自然博物馆、湖南省博物馆和故宫等。
一般人觉得,既然文创是一种商品,那我们肯定会更关心它的利润,但事实上,博物馆的重点并不在于盈利。对于博物馆而言,文创是用市场化的资源配置来宣传博物馆文化的方式,因而比起利润,博物馆更看重的是文创的覆盖面,以及它是否能把文物的有效信息传递给公众。
当然,文创带动了博物馆的IP化发展,而对于博物馆IP的宣传和推广而言,新媒体有着天然的传播优势,它让博物馆搭上了现代知识经济的快车。很多博物馆开始做吉祥物,找“文物代言人”,從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也是因为我们的社会越来越注重知识产权了。
联名款、咖啡厅、名人讲座和直播也属于宣传IP的方式吗?
联名当然算,我现在穿的鞋就是李宁和敦煌研究院联名的。博物馆的咖啡厅已经不是新鲜事了,苏州博物馆在2005年就已经开了咖啡厅,这还不是博物馆行业最早的尝试,但在博物馆开咖啡厅主要也是为了满足现代观众的休息需要。
名人讲座也是博物馆普遍采用的一种宣传方式,它属于博物馆教育活动的一种,今年受到新冠疫情影响,很多博物馆开始尝试用直播的形式来举办讲座。
网络直播是现在流行的宣传方式,博物馆重视利用最新形态的宣传手段是好事,可我发现博物馆直播还存在一些问题。直播与视频最大的不同点在于它可以即时与观众互动,但博物馆直播普遍互动性比较低,一方面是因为博物馆直播中内容专业性较强,趣味性不够高;一方面是受网络直播平台受众群体的条件限制,直播的收看者没法立刻消化直播内容进行反馈和互动。这可能是博物馆想要在直播上做出效果时需要注意的问题。
博物馆未来会在社会中扮演什么角色?
实际上学术界对此也有争论,不同的学者、不同学派有不同的意见。我个人认为,博物馆在将来的社会中会行使知识中心的职能,其边界可能会超出“馆”这个概念本身,每个博物馆都会成为自己藏品涉及领域知识的载体。
博物馆的核心是它的收藏,如果把博物馆信息化、去结构化,成为一个“知识云”馆,它将能以“云”的形态为社会提供更多、更好的知识服务。
在知识云理念的影响下,博物馆会形成独具特色的知识体系和知识结构。未来我们去博物馆参观,甚至是通过虚拟世界访问博物馆,将不仅仅是去看展览,还能通过各种方式学习到博物馆知识库里的其他知识。
请您展望一下博物馆未来的发展方向。
我个人认为有四点。
第一,省级博物馆会越来越注重体现其所在省份的区域历史和文化特色。以前我们的博物馆对观众进行的是中国通史的教育,在博物馆里面看到的内容都大同小异,现在随着博物馆的发展,省级博物馆也都逐渐建立起了自己的“个性”,讲述本省的历史和文化,把讲述中华文明宏观历史的使命赋予了国家博物馆。
第二,博物馆的类型越来越丰富。传统博物馆可以分为历史文化类、自然科技类、革命纪念类和综合类等,未来很有可能出现融合发展的趋势,以一个母题为出发点,融合历史、文化和自然等多方面内容。
第三,专题类的博物馆会越来越多,内容越来越垂直。这当中,非国有博物馆会发挥重要作用。
第四,基层的博物馆会向文化综合中心的方向发展。比如县级、地市级博物馆,收藏并不是它们的强项,所以可以选择发挥自己的教育功能,通过举办一些教育活动和讲座,以综合性功能和“接地气”来发展和传播博物馆的文化。 张姗姗:
“科技+文创”是博物馆发展的新方向
个人简介
张姗姗,陕西西安人,入职文博系统10年,任职于陕西历史博物馆信息资料部,“汉唐网”微博编辑,连续三年获得“全国十强文博新媒体”称号,连续六年获得陕西省政务微博“最有影响力奖”。
参与编辑书籍《陕西博物馆丛书》《陕西古塔全编》《全国第三次文物普查陕西卷》。出版个人作品《汉唐词笺》。在十年内,探访了长安各类遗址,从唐诗角度逛长安城,对长安有自己的见解。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自2010年开始,张姗姗负责管理文博系统新媒体账号“汉唐网”微博已经有十年了。“陕西是中国历史文化圣地,这一方厚土孕育了周秦汉唐文明,铸就了中华历史的璀璨篇章。” 从一开始,汉唐网微博的宗旨就是以传承中华文明为使命,而汉唐网的名字也来源于此。
本着对文物和考古事业的热爱,她加入了文博系统,“像是进入了霍格沃茨魔法学院,在这里学习了很多国家宝藏的‘魔法’。”展厅里每一件文物都有特别的故事,本就很喜欢古诗词的张姗姗恍惚间又像是回到了千百年前的时光,有盛唐的璀璨和精致,也有边塞的雄浑与苍凉。虽然这些诗词和文物与她有着巨大的“时差”,但接触起来依然觉得如沐春风,沁人心脾。
管子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随着生活水平的提升,大众对文化的需求与日俱增,而毫无疑问的是,博物館在社会中扮演着阐释者的角色,向一代又一代人解答“我是谁”“从哪儿来”这两大哲思。
“一个人、一个民族,找到自己的根脉才不会迷失方向,才会有文化自信,文化才可以出海,影响更多的人对中华文化的喜爱。所以我觉得博物馆的未来不能拘泥于文物,今后在展览上可以多办一些贴近民众日常生活的主题,让大家在衣食住行中找到自己生活日常的发展脉络。像各种工业发展的记忆、玻璃陶瓷等工艺的制作流程也都可以做成专业细分类型的博物馆,展览的感官表现形式也可调动视觉、听觉、味觉、嗅觉等各个方面来做延展,使公众更有兴趣。”
秉持这一理念,张姗姗在陕西历史博物馆及汉唐网的工作中亦是如此践行。作为中国第一座大型现代化国家级博物馆,陕西历史博物馆馆藏文物171795万件(组),其中,一级文物762件(组),国宝级文物18件(组),其中镶金兽首玛瑙杯等12件为禁止出国(境)展览文物。通过科技赋能、文创引流,这座“华夏宝库”正运用现代化的技术与理念,为公众与博物馆的互动带去更多新颖有料的干货。
近年来,陕西历史博物馆在科技“装备”的运用上,有哪些好的实践?
最个性的科技装备应该是我们的智能机器人“陕小博”。它最开始是为实现文物和信息资源的科学管理、传播和利用,更好地让文物“活”起来,陕西历史博物馆充分利用互联网、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技术,梳理出来一套具备我馆特色的观众行为分析模块,并在此基础上与多家第三方机构合作,共同参与研发出的智能机器人。
“陕小博”小名“婉儿”,是2019年9月开始上线运行的,很受小朋友们的欢迎。第一期的时候仅开放“调查问卷”的功能,为陕西数字博物馆移动馆和文物数字资产系统提供观众数据共享服务,帮助收集到“调查问卷”63510份、游客对话、问题建议和意见8395条。除此之外该系统还具备自动生成的观众行为数据、用户画像、热点展品及用户评论互动等功能,为更深入地了解游客参观需求,收集对博物馆各方面的意见和建议,以机器人视角采集到的游客数据,为博物馆未来在管理、参观、学术研究、文化遗产宣传、展陈设计、细节服务等各方面,制定长远性的规划时,提供参考依据。
数字博物馆及陕西数字博物馆实体体验馆也是在现代科技的支持下诞生的。我们在这方面起步较早,2011年着手实施数字博物馆工程,到了2012年8月就已经上线了。运行以来,陕西数字博物馆开设虚拟现实馆、数字专题展等5大主体特色栏目,设立“文物故事”“交流与论坛”等多个辅助栏目,在全国众多数字博物馆中的网页制作水平和数据库完善度均首屈一指。
后来,在数字博物馆的基础上又衍生出了陕西数字博物馆实体体验馆,这就是科技发展的神奇之处。陕西数字博物馆实体体验馆在2016年2月建成,是在全省实体博物馆优势资源整合下改变博物馆展览形式和传播手段的创新探索。可以通过数字影像技术感受全省一级博物馆的虚拟现实,体验省内各大博物馆近期临时展览,与全省上千件精美珍贵文物通过新技术进行互动,还可享受陕西文物知识地图带来的电子饕餮,阅读来自全省博物馆出版物纸质图书带来的知识。
2017年5月,新的宣传模式“陕西文物之声网络电台”上线,这在全国尚属首例。文物之声网络电台是以语音、文字、图片等多媒体形式,结合互联网、移动互联网、手机微信公众平台等手段,汇聚管理与共享服务及融合媒体互动应用于一体,为网络用户提供支持多终端播放的语音节目和其他服务,支持通过微信、客户端等参与节目互动,从而打造内容丰富、多媒介互联互通并融合文物电台、微信互动、APP应用和社会服务于一体的全媒体综合应用服务平台,自上线开播以来累计听众突破50万人次,发布音频数480条,累计收藏8614人次。 拥有VR体验区的陕西数字博物馆移动馆在2018年上线,进入虚拟现实馆的著名陕西历史博物馆、西安碑林博物馆等呈现在眼前,点击陕西行政地图所辖区内博物馆便可以通过虚拟三维技术观看。陕西数字博物馆借助现代科技,使网友在互联网上便能对博物馆进行全面浏览,展出文物不仅有二维图片还能360度观赏。根据陕西数字博物馆实体体验馆场地结合具体展示设备特点,还将唐18陵及陪葬墓出土的精品壁画等文物,利用高清扫描和其他科技手段搭建唐墓壁画特展展示软件平台,网友还可选择感兴趣的数字专题展进行观赏,数字专题展以年月时间为排序,展示方式以二维图片为主,选题很接近生活,如羊展、二十四节气展等。陕西数字博物馆“临展与交流展”展现方式是以博物馆为主体,展示其在世界各地所进行的临展与交流展,点击世界地图中所标明的临展地点信息便可呈现。“临展与交流展”“唐墓壁画高清数字精品展”已成為特色并得到网友一致好评。
截至目前,陕西数字博物馆上线虚拟现实馆共142座,其中2018年新上线3座,分别是梁代村芮国遗址博物馆、大明宫国家遗址博物馆、西安音乐学院博物馆;数字专题展共100个、其中2018年制作上线20个,临时展与交流展共96个、其中2018年制作上线13个,精品文物鉴赏栏目上线二维文物232件、三维文物46件;讲坛与讲解上传文博讲坛、历博讲坛、文博类培训等88个讲座视频和31个省份博物馆的讲解音频。
互联网是如何改变博物馆的宣传方式和方向的?
2020年的新冠疫情,让博物馆也有了新的思考,开展了许多云展览、云直播、数字博物馆等内容,更加重视线上的力量。互联网的出现,让很多偏远地区的人们连上网络就可以无差别聆听到各领域学者的讲座,极大地丰富了人们的文化生活需求。后续我们应该开发一些针对特定人群的讲座,适合中小学生的一些讲座,大学生的讲座,文博从业者讲座,考古学知识的普及方面还得下功夫,减少公众对考古学的误解。
在博物馆文创方面,您有哪些心得体会?
近年来博物馆文创发展势头很强,文创产品从美妆、文具、日用品等产品,进入了盲盒、解谜书等新奇特产品领域,“陕历博”2019年的皇后玉玺交通卡这种古今科技结合的生活产品很受欢迎,2020年陕西历史博物馆与金士顿合作开发的鎏金竹节铜熏炉闪存盘也是一个大胆的尝试。所以“博物馆+科技”本身就是一个文创产品开发的方向,随着冬奥会的临近,冰雪运动热度急速上升,把博物馆和运动健身结合起来,也是一个很好的走进大众生活的途径。
(本文仅代表受访人个人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