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萨克斯坦双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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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面积而言,哈萨克斯坦是个大国,面积等同于整个西欧,然而这个国家的名气却如小国,如果不是Borat拿她开刀,没多少人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个叫做哈萨克斯坦的国家。
  
  “为什么要来哈萨克斯坦旅行呢?”睡在车厢上铺的哈萨克人问,还没等我们回答,就说:是不是因为Borat,但Borat可不是哈萨克人啊。这个无厘头的著名英国搞笑艺人,近年来开了不少很不整治正确的玩笑,特别喜欢拿哈萨克斯坦来开刀,很多人是知道了Borat才知道哈萨克斯坦的,虽然这个世界面积第九大国应该有很多让人知道的理由。
  正如身边很多朋友一样,大家对哈萨克斯坦的了解不多,不知道这个国家的新首都阿斯坦纳就像一个横空出世的城市,现在已经成了西方设计杂志的新宠。
  就面积而言,哈萨克斯坦是个大国,面积等同于整个西欧,然而这个国家的名气却如小国,如果不是Borat拿她开刀,没多少人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个叫做哈萨克斯坦的国家。近年来,因拥有大量石油及天然能源而崛起的哈萨克斯坦,经济高度发展,也急于在全球舞台上发声,自然地借助大制作。原来无论是电影、城市规划,她的过去和现在都在努力创造大制作。
  
  去古城突厥斯坦朝圣
  
  到旅游业尚未开发的地区旅游,最难忘的往往是友善的当地人。可能是游牧民族传统的关系,哈萨克人总把陌生客人当成贵宾一样来招待。我们在前往突厥斯坦(Turkistan)的巴士上就遇见了一个热情的哈萨克人,通过鸡同鸭讲,他带我们游览了陵墓,帮我们付了门票,还央求当地导游为我们用英语讲解,结束游览后,带我们到景区的礼品店,硬要送我们旅游纪念品。
  哈萨克斯坦虽是回教国家,但经过共产主义的洗礼及俄罗斯的影响,当地人的宗教意识其实并不强烈。位于哈萨克斯坦中南部的突厥斯坦城是哈国伊斯兰教徒最重要的朝圣地,也是宗教气氛比较浓厚的城市,当地人相信去过三次突厥斯坦城就等于去了一次麦加朝圣。
  城中的霍贾·艾哈迈德·亚萨维陵墓,建筑水平高超,堪称700年前的大制作。1000年前,突厥斯坦(旧名为亚瑟城)是当地的政治、经济及宗教中心,现已退化为一座只有10万人口的小城,现存的阿萨维陵墓是唯一于繁盛时代遗留下来的历史标本。
  亚萨维是10世纪初活跃于此的宗教圣人,他是伊斯兰苏菲教派的创始人,以优美的诗歌传达神谕,深受当时人民的欢迎。现存的陵墓则由当时统治中亚地区的帖木儿于1390年间所造。帖木儿去世前,陵墓尚未完工,建筑的正立面未镶上瓷砖,甚至还保留了尚未卸下的木桩鹰架。后来波斯建筑师由这座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的陵墓取得灵感,将之运用到帖木儿王国都城撤马尔罕的建造中,到了今天亚萨维陵墓依旧是帖木儿(Timurid)时期规模最大、保存得最完整的建筑之一。
  土黄色的亚萨维陵墓就孤零零地矗立在荒野中,边上树木结满树挂,陵墓的玫瑰也已沉睡了,一派静穆。整个亚萨维陵墓465米宽,655米长,建筑以厚实的炼砖垒成,中心寝室的墙甚至厚达3米。主厅是个直径18米的圆形拱顶,并藏有2000公斤重用来盛宗教圣水的大铁盘,除了陵墓,还有35个各种用途的房间,包括厨房、清真寺等。陵墓内经常可见前来朝圣的回教徒做祷告。陵墓的内部设计略显低调,外墙和圆拱顶则铺满了孔雀蓝和深蓝色相间的瓷砖,构成优美的伊斯兰风格几何图案。
  帖木儿建造陵墓的初衷并不完全出自宗教理由,而是希望建造一栋能展示其威信的建筑,借此巩固自己的势力。伟大的建筑从来不是沉默的,大多时候也超越了其实际的使用功能。
  
  阿斯坦纳,横空出世的新都
  
  离开古老的突厥斯坦,我们往北部的新首都阿斯坦纳(Astana)旅行,这座崭新的城市和突厥斯坦形成强烈的对比,同样由统治者下令建造,上千年的古迹和几年内才造起来的新城市,一旧一新,让人感觉雄伟也同样感觉苍凉。
  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冷,还是城市的人气不足,阿斯坦纳是一座安静得叫人感觉不舒服的城市。目前阿斯坦纳的人口约50万,到了2030年,预计将增长至100万。当15%的人口还生活在贫困线下,政府却将8%的国家预算用来建造新都,这样的大手笔自然惹人非议。
  阿斯坦纳的冬季天亮得很晚,金黄色的阳光给火车站外四幅巨大的镶嵌壁画拣上一层油光,冷峻的苏联风格,依旧歌颂农民工,那过去了的时代,现在看起来那么的辉煌。
  阿斯坦纳,这个以恶寒严暑闻名的城市,是哈萨克斯坦的新首都。1997年,哈国总统出其不意将首都移植到这里,从此小城有了新命运,连名字也是新得毫无创意。Astana在哈国语中,就是首都之意。
  移都的决定十分仓促,哈国人、政府机关等等都适应不来,政府要员、各国领事馆人员陆续搬来。大量的建造展开的,一座城市是用金钱堆起来的,准确一点说,是石油。全球闹能源荒,石油价格不断攀高,拥有大量的石油和天然气的哈萨克斯坦,未来十年将晋身为全球五大石油生产国,使她一跃成为中亚地区的经济龙头老大。
  没有历史的地方,大兴土木更显得理所当然,历史不就是这样创造出来的吗?这是个Bespoke(量身定做)的时代,阿斯塔纳就亲身示范如何将一座城市量身定造出来。现时的哈萨克斯坦急需这样的一个首都,一个戏剧化的首都,舞台感极强,那似乎也是为了这个渴望登上国际舞台的国家所建。
  大师一个接一个欢天喜地进场。去年去世的日本建筑大师黑川纪章负责城市规划。2002年赢得由哈国政府主推的竞标项目,建筑大师提出的方案就在于重新打造新城行政区,原有的老城得以保留为首都的文化和生活中心,并在河岸建造大量的公寓,激活水边生活,然而你不禁会怀疑,除了派驻于此的外国人,究竟谁有能力住进这些华美的公寓。我们在已经结冰的河上漫步,两岸高楼平地起,有老人在冰上凿了一个洞,静静地抽烟钓鱼,枯树惨白,连空气也凝结了,冬季的阿斯坦纳是一部无声的电影,观众寥寥无几。
  城市以河为中心,北岸是上世纪60年代建造起来的老区,南岸原是不毛之地,游牧民族驰骋的草原,将改造成以政府机关为主的行政区。越过河,抵达南岸,天际布满了起重机一只只的怪手,托起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城市。整个新区尚在建设,估计要2030年才会完工。
  如火如茶建设中的新城区位于耶希耳河的南岸,广场的中心是棵名为“生命之树”(Bayterek)的观景塔,97米高,造型灵感出自哈萨克斯坦的一个传说。我们登上了观景塔,整座城市一目了然,这里简直是一块大工地,各种风格相互冲突,有重新诠释的伊斯兰风格,也有了无生趣的国际风格,或者早就没人会买单的后现代风格,讲解员自豪而背书似地介绍了新都的发展蓝图,然而老百姓还是用直接而略带嘲讽的语气,给这些怪异的建筑起各种各样的花名:交通部是打火机,围绕其中的半圆形国家煤气总部就是烟缸。其中一角落还设有总统的掌模纪念碑,把手放 上去就能启动感应器,激光四射,哈萨克斯坦国歌随之响起,难怪有人会戏谑地形容阿斯坦纳就像拉斯维加斯和北朝鲜的混合体。
  阿斯坦纳的新建筑都坐落于一条长约1.5公里的中轴线上,建筑之间是供人憩息和散步的花园,由诺曼佛斯特设计的两栋建筑前后夹攻。我们由广场中心走到另一端的和平宫,才一公里路却让人感觉漫长。由诺曼佛斯特设计的和平宫是一道命题作文式的建筑,由设计到完工只花了22个月的和平宫,是个高62米的钢铁玻璃金字塔,内有7层,设有剧场、咖啡馆、博物馆等,最顶层还有个空中花园,为召开世界宗教大会而建,总统给的指示是建筑外形必须是一个玻璃金字塔。这个多功能的建筑底层是能容纳1500人的会议厅,由于受不了此地极端的天气,一些内部的木装修都已经裂开了。整栋建筑最出挑的是顶楼的热带花园和瞭望台,塔尖玻璃绘有由英国艺术家BrianClarke创作的象征和平的白鸽,栩栩如生,然而洁白的羽翼如今却已经沾上了灰尘和污垢。由顶楼的窗口望出去,阿斯坦纳依旧是一片荒芜的工地和平原,松散的建筑群构成诡异的景象,不知道是未完成,还是已经遭人遗弃?
  中轴线的另一端则是已经动土的KhanShatyr综合娱乐中心,也出自诺曼佛斯特,造型类似一个大帐篷,高150米,采用透明及能吸收热力的特殊材料建造,建成后内设有热带雨林、河道、沙滩、花园、商铺等等,宛若天空之城,这是诺曼创作最新的方向,在城市中建造另一座城市。这来自外太空的建筑拥有所有建筑师梦寐以求的特点:庞大、怪异、高科技、造价不菲等。讲解员不无激情地在和平宫内的建筑模型解释了阿斯坦纳的远景。
  对于这样孤注一掷的远景,不少观察家不表苟同,因此批评阿斯坦纳Soulless(没有灵魂)的不绝于耳。然而吊诡的是Soulless不就是她目前最有趣的特点吗?
  
  旅游 资讯
  交通:新疆乌鲁木齐每天有班机飞往阿拉木图,游客也可以通过火车和长途汽车由乌鲁木齐直达阿拉木图。
  饮食:在大城市如阿拉木图等,能找到不少较为时尚和精致的餐馆,供应各种各样的料理。
  最佳旅游季节:以春季(4至六月)和秋季(9至11月)最佳。下榻:阿拉木图(Hotel Ambassador)位于市中心内一幢1930年造的老房子,内外设计还保留了老时代的感觉,是早年接待外宾的酒店。标准间有200美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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